想必中间必定会有些缝隙若是流过血你再怎么擦过砖缝里也必定会存留一些若是被我找到的话呵呵你们孔家上下只怕就都该进大牢里过下半辈子了!”说到这张允猛得大喊道:“休息!”
“小人在!”休息也扯着嗓子应道。
“把砖给我拆开看看里面有无血迹!”
“是!”
“别别小人招了招了!”孔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只求大人饶过我一家老小他们都是无辜的我只是只是怕惹上官司才隐瞒没报的!”
“少废话从实招来!”张允呵斥道。
孔益是真吓坏了哪里还敢隐瞒将实情一五一十得说了出来。
原来当日李霞骑驴回家在三岔口上被刘蝉见到了遂动了淫念遂命车夫驱车将骑的驴子冲赶到了向东地路上并在后面逼着她走。
天渐渐晚下来。李霞心中惊慌向刘蝉道:“此地离张家庄有多远?”
刘蝉笑道:“小娘子走错路了若是想去张家庄就该在前面的三岔口上往西去这是往刘家庄的路两处相隔数十里远天黑难走我替娘子选个村子暂且住上一晚。明天天亮就派人送你回家如何?”
李霞没有办法只好勉强听从到了前面的村庄来到佃户孔益的家中。刘蝉即叫孔益备房歇息。
孔益为了巴结主家就让自己女儿去西屋里暂住。把闺房空出来给刘蝉和李霞住刘蝉地车夫住在外屋驴子拴在了院外的木桩上。
第二天快要到中午时还不见刘李两人开门。孔益从窗户缝里往里面偷看顿时吓地魂不付体只见两个尸体依然躺在炕上。可上脑袋却已经掉在了地上鲜血流了一地就连房子里的毛驴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孔益和车夫见了这情景全都吓的浑身抖孔益就对车夫道:“你家在河南离这儿很远何不装上他们的衣物逃回家去若是我们一被抓进官府里去咱俩的身家性命就都难保全了!”
车夫听信了他地话。等天黑之后俩人把两具尸运到野外埋了而后车夫驾着车马和俩人的衣物走了。
至于孔益则把鲜血都清洗干净也许是心里有鬼也不敢让女儿再住了。就把门锁了起来而后刘家四处寻找儿子。他只装做不知道没想到却被张允给看出了破绽一诈就忙不迭得说了出来。
“我且问你你们掩埋尸之前这屋子里的财物可有遗失?”
“没有!”孔益摇了摇头。
“真没有?”
“没有!”孔益坚定地道:“连那女子头上的钗子都没丢!”
“好好的很!”张允看了一眼孔益地女儿冷声道:“笑语带孔益的女子进来!”等她进屋之后张允把门关上低声恐吓道:“依我看你虽没有嫁人却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那男人是谁?”
“我……没有!”孔益的女子摇了摇头不过脸色却有些苍白。
“是吗?”张允淡然一笑道:“我叫你进来是想给你留着脸面你若不要本官就让这位女捕头给你验上一验哼哼若是你已经**于别人休怪本官不给你情面!”
“不要大人我说我说是邻村的秀才!”孔益的女儿终于受不住张允这话地压力结结巴巴得招供了。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去城里买胭脂时在路边见到的他当然他手里拿着纸扇风度翩翩神采动人我就……就看上了他恰巧旁边地卖婆(以贩卖妇女用品为职业的妇女)识得此人说是他邻居家的儿子可替我做媒结为夫妻我当然就允了。后来他常常前来。”
张允一听这话推断多半是这秀才晚上来会孔益的女子却看到屋里床上竟躺着一男一女只道孔益之女和其他人也有私情恼怒之下就杀了人而后仓皇离去倒也是合情合理遂命休息将孔益之女所说的秀才抓来问话。
谁知道秀才却矢口否认郎声道:“卖婆曾给小生做媒不假可我好歹也是堂堂的读书生焉能看上这种没羞没臊的女子因此当时就回绝了何时来过他家?”
孔益之女一听这话就火了厉声骂道:“你这没良心的当日上老娘地床上怎不见你说我没羞没臊现下穿上了裤子却不认账了我我给你拼了!”说着扯散了头就要扑上来和秀才拼命。
林笑语上前就是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上。张允冷声道:“你俩既有私情可知道秀才身上有什么标记?”
“他手臂上有一颗肉瘊子!”孔益之女捂着脸抽泣道。
张允命秀才撸起了袖子却干干净净哪有什么肉瘊子在。
孔益之女当时就傻了连哭都忘了。
张允沉思了一会儿道:“当日卖婆可曾告诉过你秀才对你无情?”
孔益之女木然得摇了摇头。
“卖婆可有儿子?把他给我抓来!”
休息等人问明白了卖婆家住何处很快就把他给拎到了张允的面前。撩起他的袖子来果有一颗肉瘊子。张允冷笑道:“你可有话说?”
“我不知道大人在说什么?”
“那我就说到你知道为止!”张允看着他道:“当日你妈给秀才做媒未果却被你知道了这女子有情于秀才之事于是你就假冒秀才和她相会竟然没有被她察觉也是刘蝉和李霞命中该有一劫那晚你前来找孔家的丫头却不知道她住到了西屋结果打开窗户后却见到里面的炕上睡着俩人当时你多半是恼羞成怒。连看都没细看就把俩人地脑袋割了下来。”
“我猜当时你不是杀了人之后才明白过来自己犯了死罪因而惊慌不堪要么就是知道孔家没钱因此没有拿屋里的一点财物。却在临走之前把院子里地一头驴子给牵了走之后你多半是觉得在河间销赃有些不够稳妥就跑去临县把那头老驴低价卖了出去换了些钱回来厮混是也不是?”
“不是。小人冤枉呀!”这小子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张允冷哼一声道:“看来不赏你些板子吃你真不知道本官地厉害来人呀。先打二十大板!”
孔家可没有水火棍可是扁担却是多得是休息拿了来一左一右站好了啪啪就是一通猛打疼得这小子哭爹叫娘却死活不招张允蹲在他身边笑道:“不认账也没事这板子是便宜你的。买你驴的那个老头我已经找到了等到了衙门他自然作证你想赖帐都难来人呀再打二十大板!”
“别。别我认了!”这小子一听买主在衙门里。知道死罪是怎么也逃不了了与其被活活打死倒不如被砍头来得痛快当下就认了罪在口供上签字画押张允手一摆道:“带上孔益咱们去把刘蝉和李霞的尸骨挖出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孔益也就不在隐瞒什么老老实实得带着张允等人来到一块荒凉之地东找找西看看寻找了半晌之后才指着一堆浮土道:“多半是此处!”
“尸是你亲手掩埋难不成也会忘记埋在何处了吗?”“那时天黑我俩又非常害怕只想着快点把他们埋了怎么会在意埋到了哪里!”
张允也懒得再和他多废话吩咐休息等人撅地起尸此处的土极为松软铲子下去很轻松就能挖上一块土来片刻之后休息等人已经撅下去三尺露出一具尸体只是光头僧衣看起来是个和尚。
“大人这……”
张允凑过去看了一下见那和尚的脑袋和脸面显然是被硬物反复排击过血肉模糊连样貌都看不出来了而此处的浮土极新鲜想必也是刚埋下去不久他也是真没想到刚了解一个案子就来了一个案子倒好像这个坑很讨人喜欢谁都喜欢在此掩埋罪证似地摆摆手道:“先把这和尚拽出来继续往下挖!”
再挖了一尺有余先是露出了两具无头尸体跟着就是两颗被土弄的脏兮兮的脑袋虽说已经那卖婆之子已经认罪不过张允还是命魏良辰勘验了现场填写了尸格之后方才命人把尸体从坑内挖掘出来把身体和脑袋合在一起装进棺材之内交由死者家属回家入殓。
“休息你押着凶犯前去寻找杀人凶器倘若他胆敢撒谎抵赖的话本官准你用些手段!”
“是!”休息一喜带着俩兄弟拽着那卖婆之子匆匆离去。
张允叹了口气正想带人回衙门时就觉得额头上一凉阴沉了几日的天上终于是落下雨来。
“下雨好呀荡涤一下这人世间地罪恶!”张允心里一阵感慨四处寻找避雨之处也是合该他不会被淋成落汤鸡走出了没多远就有一个小小的寺庙只是门户紧闭。张允也懒得理会是不是扰民了命人把门砸开但见庙宇虽然修的不算华丽却也有那么点清幽的味道。
想来那死掉的和尚就是在此挂单若非他是孤独在此那么逃走地和尚里必定就会有杀人地凶手至少也该知情才对。边想。张允边把不多的两间禅房推开却在一家屋子里看到了一个绝对不该出现在庙宇里地物件禁不住哈哈大笑。
“笑什么呢疯了?”林笑语被他狂放的笑声吸引了过来拍了他后背一下问道。
“只是看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而已!”说着张允伸手指了指掉落在地上的一物。林笑语不看还有。一见之下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成了圆形半晌之后才道:“和尚也用梳子吗?”
“这话你该问那个死掉地和尚!”张允撇了撇嘴戴上手套把梳子拿了起来质地洁白细腻。显然不是平常百姓用的牛角梳而是象牙的梳子齿上还挂着几根乌黑地头若是别处见了。多半张允还会说:这许是男人用过的。毕竟明朝地男人头也不短。
可在寺庙里见了梳子这倒有八成是女人之物上好的象牙梳子就这么随意的扔在地上可见那女人跑地极为匆忙张允把梳子放进纸袋子里道:“咱的运气就是好避雨都能找到凶案现场找找吧说不定第一现场就在这寺庙之内。”说着低头在禅房里仔细察看。却也真找到了不少地落看这样子那女子在这寺庙里绝对生活了不短的时间。
妈的好一个不守清规戒律地花和尚呀。张允暗骂了一句就听到隔壁屋里林笑语在喊他。刚一走进佛堂就嗅到了一股子血腥味而青砖地面上虽然被擦拭过。只是有些匆忙还残留着不少的血迹现下都成了紫红色看上去就好像画了一副抽象派的图画。
张允在佛堂里转了一圈从佛像后拿了一根敲木鱼的木槌笑道:“当时的情形多半是这样的老和尚正在此装模作样的打坐参禅小和尚拿着木槌过来朝他脑袋上就是这么一下老和尚当场倒地不起小和尚把木槌一扔又抄起木鱼蓬蓬连敲数十下嘴里多半还在说你这个不要脸的老秃贼年纪一大把居然还要霸占着美娇娘!”
“你怎么知道地?”林笑语见得他说的绘声绘色如同真见过一般随口问了一句。
“嘿嘿猜的!”张允似乎是为了验证自己的说法一样将扔在一旁的木鱼翻转过来上面不但有血迹还粘着毛想来是那老和尚地眉毛和胡须张允道:“你看这寺庙里只有两个和尚还有一个女子老的死了剩余那个多半是个年轻些地这么一来就好推算了多半是这女子最初和老和尚私通随着小和尚年纪渐渐长大又和这女子有了私情老和尚见了不免恼火说不定还打骂过二人于是为了能够做个长久夫妻这对奸夫淫妇就合谋把老和尚害死而后逃之夭夭。”
“你这么说好像也很有道理!”
“什么叫好像呀根本就是!”张允摇了摇头对外面避雨的衙役道:“去把本地的保长唤来。”
保长来了道:“这庙里向来只有师徒两个和尚后来因为师父外出云游徒弟也就到其他地方去了!”
张允看了林笑语一眼带着保长去认了认老和尚的尸体虽然是血肉模糊可是身形却变化不大保长倒有七八成把握确定是那老和尚这样一来徒弟是杀人凶手的嫌疑就更大了张允又在保长的描述下把小和尚的样貌画了下来准备回了衙门就海捕文书将他缉拿归案。
“原本是佛门清净地却满是肉欲纠缠杀孽一起也就脏得没办法要了!”看着屋檐下滴落下来的雨滴张允长叹一身无限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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