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审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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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雷火动,凯歌行(2/2)
外范同把车一停脖子上挂着个硕大的褡裢就腾腾腾冲上了城头什么也不看就嚷嚷道:“火把呢给老子一根炸死丫挺的!”话音没落屁股上已经挨了一脚当下里怒气勃。吼道:“***谁敢踢……”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看清了脚的主人是谁忙咧着嘴道:“大哥呀别客气想踢尽管踢俺的屁股就是为了让大哥踢才长的。嘿嘿!”

    “滚!”张允横了他一眼聚精会神得看着越来越近地骑兵奇道:“不对呀这不是朝廷的军队吗?”

    “是又怎么样?”范同眯起俩铜铃铛一样的眼睛装模作样得看了一眼一副唯恐天下不乱地道:“难道就不能作乱吗?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扭过头去朝郑乐一使眼色道:“什么词?!”

    “附逆!”郑乐到底是有些文化。对范同的精神领会也很到位。

    “恩对了就是附逆说不定这帮人就是白莲教的同党大哥。你想想这帮人要人要人要权有权。要是宰了皇帝皇袍加身不就跟那个宋朝的皇帝一样了吗?”范同不知死活得胡说道不过后面这一段话却说的极轻难为他地大嗓门咋降下来的。

    “你听谁说的这些?”张允眉头一皱好奇得问道。

    “说书呀的!”范同很是得意地道:“茶馆里那些说话本的人讲地故事可比你跟嫂子们说的那个什么楼什么梦的强多了!”

    “狗屁!”张允又踢了他一脚道:“你懂个蛋呀!”在范同的面前张允是一点也文明不起来呵斥了他道:“方才的话不准再胡说了!老实给我待着。问清楚了话再动手!”

    说话间骑兵队伍已经冲了过来头前一人地扛着一杆旌旗上面写着个段字旗子被劲风卷带着猎猎飞舞不过在城门外两百步时却减慢了度。

    张允这个外来户也搞不清楚究竟这只军队属于谁所有。为了不至于干出自相残杀的蠢事来张允命人射了一枝箭出去。那意思很明确不过过界否则就视为有敌意。

    那帮骑兵倒也懂规矩全都在羽箭的射程外停了下来那个扛旗子地骑兵却驱马而来到了城墙根下放声喊道:“我等京畿奔雷营段德将军(下官查不到资料所以杜撰了一个出来嘿嘿)的手下奉旨前来勤王护驾请开城门放我们进去!”

    “本官乃是河间县令尔等远道而来辛苦了先请在城外驻扎下来待本官证实了尔等的身份再放你们进来!”说完张允朝他们一抱拳道:“兄弟都是为了皇上的安危着想得罪了!”

    “无妨!”那人倒也好脾气在马上朝张允行了一个军礼取下一把弓将一枝折了箭镞的羽箭射上城门杆子上裹着一封写在布帛上的书信而后也不离去就在原处等候。

    张允吩咐范同道:“给我盯紧了他们若是不动咱们也不动他们要是胆敢逼近杀!”一个杀字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随即拿着羽箭跑下城门快马朝县衙门冲去将羽箭并那封书信交给了陶公理自己却在外面等候。

    不片刻之后陶公理拿了一枚印信出来交到张允手中道:“皇上有旨带段德来后命他自得一百亲兵入城。”看来万历这疑心的毛病是真不轻人家大老远地跑来护驾还担心他们会是叛逆。

    张允点了点头又重回了城头过了大概有个把时辰大军浩浩荡荡得开了过来看着下面的士兵甲胄鲜明旌旗招展不动不言却自有一番威严和煞气张允不禁暗自庆幸昨夜攻城的不是这些人要不然的话就算有火器只怕这河间县城也是休想保住。

    有万历的印信为证为地将军哪敢不从乖乖得带了一百亲兵开进城来而后少不了一番君臣相见热泪盈眶的戏码张允一个小芝麻官自然不便于搀和进去杵在一边装雕像。

    好不容易把该演地戏演完了万历二次下旨命段德暂时接管河间县城的防务至于张允手下的这些人则从哪来回哪去。到了这一步张允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合辙万历折腾来折腾去提防得不是段德而是自己说的好听接管防务实际上还是担心张允这个逆贼犯上作乱。

    张允这一刻那叫一憋气。直到段德粗着嗓子跪地接旨后他才从愤慨中醒过神来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伏地接旨不过却已经是心如死灰颇有种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悲凉朝段德道:“那么段将军。就有劳了!”

    “不敢不敢!”段德干笑着客气着。

    “凭什么呀?!”范同一听了这事顿时蹦起了三丈高把脖子上的褡裢一抡道:“***这不是卸磨杀驴吗***老子找皇帝老儿说理去!”

    “说什么说!哪来地滚哪去!”张允寒起了脸道:“郑乐。贺虎休息带上你们的人各回各位有什么话往肚子里咽谁敢有半句牢骚。老爷的板子是吃肉的!”

    “遵命!”这些人无奈得叹了口气齐声应喏。

    张允拍了拍范同的肩膀强笑道:“这不也挺好吗。陪哥哥回家去累了一天一夜该歇歇了!”说着哥俩勾肩搭背朝宅子里走去。

    沿路的百姓见了他二人纷纷避让不过全都拱手作揖嘴里全都是这样那样的感激之词张允也强打着精神道:“乡亲们莫谢我这都是皇上指挥得力本官也只是奉命而已。谈不上什么功劳!”

    老百姓地眼睛却也是雪亮的一个个心里都揣着杆称他越是客气众人就越尊敬他簇拥着他走了大半路等到他进了家门这才散去。至于坊间的张公案里会不会再添上一段传奇的故事。张允并不在乎他现在关心的是万历会不会饶他不死。

    如果不杀他地话。自己是不是该安静的从政局里退出去了。说心里话这两天一夜的种种变故给张允上了一堂生动而残酷的政治课他猛然间现自己当官的手段还太嫩了些他太刚强和冲动了而这些恰恰是官场上厮混时最致命地弱点。

    张允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他只盼着有吃有喝再有老婆孩子热炕头至于能不能当大官口袋里是不是装着金山银山毫不在意原本那个达则兼济天下的宏伟梦想一夜之间就破灭了他累了特别想独善其身过自己地小日子去了。

    所以回到家中见林笑语和司墨都在就连原本在衙门里充当宫女的顾媛都回来了他也懒得再说今天的遭遇将头顶上的乌纱帽摘下来甩到地上仰望着头领良久之后沉声道:“司墨给相公我拟个折子辞官!”

    “啊?!”顾媛一愣。

    司墨却很是平静似乎已经料到他会有此决定似的研磨提笔笔走龙蛇把早就已经想过无数次的话写了下来。

    至于林笑语却满脸笑容地道:“恩就该这样既然人家不把咱们当回事这官不当也罢又赚不了几个钱何必受这一肚子没来由的委屈。”

    话是这么说可张允真的有些难过啊毕竟是在这里奋斗了快一年了河间地每一寸土地都倾注了他的感情他本希望能让这里的百姓安居乐业成为大明朝的天堂奈何现实是残酷的他不得不把这些东西放弃又叹了口气对顾媛道:“媛媛你帮我再拟一奏折推荐包天罡接任县令炮仗作坊咱也不要了献给皇上吧。”

    顾媛见他去意已决也就不再说什么也开始拟起折子来。

    可两份折子地墨迹还没干呢就听到门外传来陶公理的嗓音:“河间县令张允接旨!”

    来了张允身子一冷看了看身边地娇妻美眷心头生起一丝悲凉寥落乌纱帽也懒得戴走了出来往地上一跪连话都不想说了。

    陶公理也不在意这些展开黄绸子面的圣旨就开始抑扬顿挫的念了起来什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之类的是一个不少跟着就是褒扬张允此次指挥得力救驾有功该当重赏。

    可不等张允高兴起来陶公理嘴里就吐出了个“然”字话锋一转又说张允之前冲撞圣驾言辞失体又因为疏忽以至于放跑了朝廷的重犯——许淑罪该万死不过皇上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就饶他一条小命配辽东军中效力。

    对于河间的官吏升**况却一字没提张允刚要领旨谢恩。陶公理又摸了一张圣旨出来这次却是给林笑语和顾媛的左右不过就是褒奖二人的功绩命二人随驾回京。

    听到这张允是真傻眼了就是白痴都能看出来万历这根本就是在要挟自己要么就老老实实得去辽东当大头兵去要么就一家老小全都死光光除此之外别无二路。

    我日你朱家的祖宗十八代。张允在心里疯狂问候万历的一家老小男女老少但随后还是忍气吞声得把接旨了事去辽东虽苦总算能保住自己的女人以一人之死换一家的安宁这笔买卖他赚了。

    “贤侄此去辽东千山万水你好自为之吧!”陶公理拍了拍张允的肩膀低声道:“记得多带着扈从活着比什么都强!”说完转身走人。

    废话这还用你教呀老子把所有的人马都带走***上东北干那些女真人去。张允恨恨得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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