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东厂密探飞鸽传递过来地。
听完了这些万历讲述的案情张允觉得一脑袋雾水这案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出奇的地方按照他平素里推定案情的方法来推断的话何人在这案件中得利最大那他多半会有重大嫌疑。
可问题在于如果朱常洛真被这个叫张差地家伙干掉的话最大的受益者却是朱常洵。尽管张允知道此时的朱常洵多半还滞留在京城没有去他的封地洛阳就藩似乎嫌疑不小可仔细想一想可能性又不是很大毕竟朝廷内外没人不知道朱常洵和朱常洛因为太子之位不大和谐如果朱常洛真就这么被杀了稍微有点脑子地人都会疑心到朱常洵身上。
这不是弄了盆子脏水往自己身上泼吗就算朱常洵是个笨蛋可他的老妈——郑贵妃显然不是个省油的灯她又怎能同意儿子指派人做下这等蠢事呢?
即便是郑贵妃也贪图太后之位希望儿子登基之后母凭子贵希望杀掉朱常洛取而代之至少也该选个合适地时候呀比如朱常洵去了洛阳就藩之后这么一来即便是出了纰漏也多半不会疑心到他的身上。
这里面藏了不少的猫腻呀!张允暗道。他记得历史之上这事也相当的戏剧化几乎成了朋党之争的导火索和打压对方的平台。
比如当时负责审问的为“浙党”官吏审讯后说张差是个疯癫病人企图糊涂结案。而巴结郑贵妃的内阁辅、“浙党”领方从哲也不愿深究。
可当时地东林党人、刑部提牢主事王之(ci)通过单独提审和与刑部官员共审使张差供出:是郑贵妃手下太监庞保、刘成“令我打上宫门打得小爷(指太子)有吃有穿”。朝中东林党人怀疑是郑贵妃欲谋害太子坚决要求彻底追究。事情牵连郑贵妃朝议汹汹。
《明史郑贵妃传》记载:郑贵妃闻知后对万历帝哭泣。
万历帝说:“外廷语不易解若须自求太子。”于是郑贵妃就找到了皇太子朱常洛。史书记载郑贵妃向太子号诉就是郑贵妃找到了皇太子朱常洛嚎啕大哭。诉说事情的原委请求太子宽恕。
二人对话的过程是:贵妃拜太子也拜贵妃和太子是且泣且拜一面哭一面拜。万历皇帝一看这事情闹大了牵连到郑贵妃不好又牵扯到太子——两头为难。怎么办呢?他决定亲自来处理这个事。
万历帝在慈宁宫皇太后灵位几案前召见太子和百官令太子降谕处理此案禁止株连就是不要牵扯太多人。皇太子朱常洛既不愿意得罪他父皇也不愿意得罪郑贵妃。不敢深究此事也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
万历帝因为都是他们家里头的事情而且牵扯到郑贵妃。也不想深究此事。最后决定把张差处死两个太监庞保和刘成在内廷秘密打死草草了结这桩大案。负责此案审理的王之遭到反东林党一派官吏地攻击。万历帝将他削职为民。这就是“梃击案”的始末。
梃击案斗争地焦点从表面上看是郑贵妃意欲谋害太子朱常洛而未得逞好像是皇帝地家事但实质上是国事反映出朝廷中东林党与其他派系的政治斗争。尽管万历帝亲自处理结案但这件事情始终疑云重重。此后大臣们常以此为题目“奏章累数千百由是门户之祸大起”。
原本如果没有张允的出现。这案子多半也就真会如历史记载的那样在万历的弹压下不了了之可问题是万历听了张允那些个诤言之后思想多少受了些触动有了些洗掉骂名当个名帝的愿望而这案子也算是个由头。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表面上昏聩可是那都是装出来地。实际上精明的很朝堂上的朋党之争他心里清楚说不定也是他刻意而为以各股势力互相牵制以便于自己的统治而现在他想做点正事了这些为了小集团利益而斗个你死我活的党派他就不能再留着了。
不过由他出来打压似乎又不大符合他以往地作风更有些担忧若是失手的话反倒得罪了这些文官集团使得他们抱了团只怕自己这个皇上也要如当年张居正活着的时候受尽窝囊气所以他才把几乎哪边都不靠的张允给破格提了上来。
当然了他不是没有考虑到张允的岳父顾宪成在东林党中地影响力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张允不是没有战友可他又不想打压掉旧的党派又冒出来新的他更不愿意张允如他父亲张居正那样成为党派地头子所以他现在考虑的是如何把张允给拉住让他把所有的党派都给得罪了这么一来就只能躲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跟那些党派人士斗个你死我活。
而张允也不笨尽管他没有在官场上厮混过可这里面的道道儿他经由后世无数的电影电视以及熏陶可谓鸡吃放光虫——心知肚明。尽管万历明说不过他已经隐约得觉察到此番进京自己的任务似乎并不是审案子那么简单搞不好了会成了万历手里的搅屎棍子把大明官场弄地乌烟瘴气才方便万历整顿吏治。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张允倒不介意被万历利用一次可惜的是在这个问题上万历的态度显得很是暧昧死活不肯明说含含糊糊得让张允揣摩不透这令他满脑袋雾水不过倒是颇为庆幸把宋漠然也给带来了京城。
原本他是想着留下宋漠然在河间管理自己的产业呢可是后来他临时改主义把军火厂捐赠给了万历如此一来就没有什么太多值得操心地产业了纺织作坊他托付给了王守则以他对这老头的了解知道他必定不会贪图这点小钱而跟自己交恶要不然地话……
不行回头我得找宋漠然讨教讨教去这地方水太深小心点好要不淹死了就太冤得慌了!张允暗下决心。
“小张允这梃击案你可有些眉目了?”万历忽然问道。
“这个……微臣说不好只有等见了罪犯之后审讯后方才好说!”张允谨慎得回道。
“恩朕就看重你这份谨慎务实的劲头放心朕不逼你案子嘛不妨慢慢审牵连的人多些也无妨朕登基以来朝廷上太安静了这些文人都忘了什么才是作臣的本分正好见点血才好让他们清醒清醒!”万历平淡地说道。
可这话听到张允的耳朵里却不大动听这可是最高指示他得品味得揣摩偷眼看了万历一眼见他面色平静不过目光里闪过一丝寒意显然已然是动了杀心这可跟历史上那个不愿意让案子扩大牵连的人太多的皇帝不大一样若是真的放开了手脚查下去的话张允不知道会把天捅下个多大的窟窿。
可瞅着万历这架势似乎是真想杀人了于是惴惴得试探道:“万岁这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管人犯张差受何人指使只怕此人非是常人倘若追查到底的话微臣担心……”
“担心什么?”万历斜了张允一眼道:“你总不是想对朕说连朕都不怕的板子县令怕杀人吧?!”
“微臣……”张允不知道该如何措词。
万历也没有过分逼他而是笑吟吟地道:“朕准你遇到了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可来宫里找朕求救不过这案子必须要一查到底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大胆居然要杀我的皇太子!”
“遵旨!”张允跪地磕头告退出了车子看了看头上寥落的寒星心说:“搅屎棍子就搅屎棍子吧不乱怎么治呀能掀开这个谜团死了也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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