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鸿想也只有如此便将那造纸之法写了交给奚老大。奚老大问此纸名称时卢鸿却有些为难总不成便叫“卢边纸”吧。思之再三便名之为“元书纸”。那元书纸本来也是有的近于毛边而略厚。今造这纸用以印书名之元书倒也不算错。
奚老大又说:“适才已得卢老爷许可族中纸坊、笔坊中的纸笔也可交我奚家营卖。公子若印书籍所需人手器物若信得过在下便也由奚家一力承担便是了。”他却想得了卢家许多好处便想为了卢鸿多做些事以示感激。
卢鸿却轻轻笑着说:“这印书之事交与你我自然放心。只是你也别想着印书是个赔钱的买卖若做得好只怕比你做砚做墨都来钱快呢。”
奚老大听了自然不信在他想来卢鸿这等世家出身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知道什么经营实业。卢鸿知道他不信也不多说只是笑着说:“既然诸事都已商量妥当这块山水砚便作谢礼吧。还望奚先生笑纳。”
奚老大自然是却之不恭抱了宝贝辞别卢鸿而去。
奚老大得了卢鸿这方砚自是如获至宝藏在家中不是极为亲近之人那是绝不会拿出来看的。但有与他相交多年的客商及至近的亲朋也不乏爱砚之人偶然见了这方山水砚自然也是惊艳非常。只是不管亲朋给出什么样的条件来奚老大这方砚却是绝不肯转让。
卢鸿此后也只是偶尔又制过几方砚。除了自己用的以外只有至亲之人得以赠送。而得砚之人均是视为至宝虽有人高价相索也绝不出让。这卢九砚的名声已渐渐传扬开来与那檀皮纸、油烟墨、狼毫笔并称文房四宝。这后三者虽然价值高昂毕竟舍得金银还有个寻处;那卢九砚却是卢鸿亲制世上更无分号的。除了郑家、崔家几位至亲能得几方卢鸿亲制佳砚外坊间却是踪迹全无。如郑、崔世家这样的身份岂会因为几许财货转让卢鸿赠砚不成。因此这卢九砚虽然爱者极众但任你开出什么样的高价来也是无从寻觅。
这一日饭后卢鸿陪着父母在室中聊天。那卢祖安便说道范阳经会一事已经与郑家商量妥当时间便定在下个月。此时范阳已经是临近初冬时节好在天气还不算太冷。为了将经会办得风光卢家已经四下邀请经学名宿。据卢祖安说除了郑家三老已经答应联袂出席外还有几位经学名宿答应届时到来。更有远在长安的一位族叔经过努力已经邀请了当下国子监祭酒孔颖达出席经会。
这孔颖达的名字卢鸿自然是如雷贯耳。后世学经之人都知道唐时曾由官府组织了一套关于儒家经学的集注名叫《五经正义》。而主编之人就是这位孔颖达老夫子。
孔颖达字冲远冀州衡水人。祖上是书香门弟自幼耳濡目染少年成名在隋时便为太学助教。入唐后又历经文学馆学士、国子博士、门下省给事中、国子司业。自去年奉诏与诸名儒撰《五经义疏》。却是因为编撰义疏诸事烦忙因此那郑家玄坛讲经一事虽然向往却未能成行。此次义疏已成经呈御览赐名为《五经正义》。孔颖达因此得功官进国子祭酒。
孔颖达此时已年近七旬更因修书耗尽心力闻卢氏邀其参加范阳经论便上表求得恩准回乡省亲并顺道参加经论亲鉴此文坛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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