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对外界之事自然是一无所知现在他头脑中反复推这一段段杂乱无章的文字。
事实上《老子》与《周易》也有许多相通之处此一点习经之人均多有了解。但二者又存在很多不同之处卢鸿对此也早有察觉。二者虽然同讲展变化之说但其着眼点并不相同。《周易》着眼点在一“易”字讲究事物变化的一面;而《老子》着眼点在一“静”字着重于事物不变的一面。
前时范阳经辩时卢鸿以辩证解《老子》便曾觉得对“不变”为相对的论点与《老子》中的思想颇有冲突之处。虽然当时强辩不已但心中未尝不存疑惑。其原因正是在此。此次悟道自然已经明白《老子》思想的起源非是源于《周易》而是源于《归藏》。
《归藏》与《周易》不同之处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即是用七八而不用六九。所谓七、八乃是不变的阳爻、阴爻而六、九则是可变的阳爻、阴爻。《周易》所谓“七八为体六九为用”乃是指占卜时预测的重点在于所得到的变爻之上。
易经最初乃是占卜之用立卦时得到的卦数若是七或八则对应的就是固定的阳爻与阴爻;若是六或九则为可变之爻视情况阴可变为阳阳可变为阴。因为占卜强调的就是变数因此要视变爻的爻词、卦词、卦象等来解卦。
既然《归藏》用七八不用六九。则说明其卦中没有变爻不强调变化。《老子》中“重为轻根静为躁君”、“致虚极守静笃”地说法也是符合此说。《归藏》自“坤”卦始而《老子》言道:“知其雄守其雌”正是这一思想的体现。
进而推之《周易》中的整体思想。便是体现变化。研究变化的道理;《归藏》中的思想。恰恰相反便是说明世间不变的道理。
虽然知道了《归藏》的立论之本但要把这一堆文字理顺出来依然是一项极大的挑战。卢鸿全然处于一种玄奥地状态之中《老子》五千言与乱简《归藏》中这七八百杂乱无章地系辞文字就象两轮检字盘一般在他头脑中分成了左右两面。双方均不断地高转动。《归藏》中地文字不断打乱又不断重排;而郑氏藏书楼中《归藏》中卦词、爻词又不断地被筛选出来与前时整理的《归藏》象词一一核对在转动中不断调整一点点地解析到《归藏》的系辞中去。
系辞乃是《易》的总纲简述其最核心的思想与理论。如果解开了系辞则整部《归藏》自然会豁然开朗。虽然这部《归藏》的系辞不过短短几百字。但若要一一将其重新排列到其原有的位置上去。实在是极耗心力。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渐渐地一段段地词句开始成型。卢鸿知道此时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刻。他的头脑中已经不再考虑《老子》也不再参照《周易》不断转动的只有这《归藏》中七八百字二百余句。二百多段句子如乱舞地群蛇般在卢鸿的头脑中四处游走。不知道哪里是头哪里是尾飘忽如雷击长空电闪空谷杂乱如狂风过岭野马出笼。
此时卢鸿面色苍白满头大汗淋漓身体几乎摇摇欲坠。全凭一份坚毅之念才支持他没有倒下去。他知道这是自己最为难得的一次机会也许错过了今生便再无一窥《归藏》至道的机缘。
虽然头脑中词句瞬间闪现卢鸿的心中却一片清明。顺着隐隐地感悟他终于在杂乱中抓到了那一线灵机。他小心翼翼地收摄着心神瞬间找到了最起始的那一个点。心神一动如天地初判灵机乍开一般忽然间头脑一片清朗乱舞的章句霎时归位一篇完完整整地系辞清清楚楚的映上心头。
没有狂喜没有惊呼卢鸿淡淡一笑随即一头扎在榻上沉沉睡去。
“致虚极守静笃。道本于虚虚然后形形然后性性然后动动然后静。故虚为形本静为动根……”孔颖达看着手上卢鸿最后整理出来的《归藏》系辞边慢慢诵读边悉心思索。一边的卢鸿微笑不语只是面色还略有些苍白。
前时卢鸿解开系辞后倒下便睡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洗砚目不交睫的守在榻前孔颖达也是找了大夫来看过。大夫言道卢鸿脉相无异只是疲劳过甚以至于此。果然等一觉醒来又吃了备好的滋补米粥等饮食后卢鸿已然恢复了过来。之后便写下自己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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