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卢鸿方
离去只留下一声叹息。
第二日方起却有人送信来道是孔颖达着卢鸿过府有事相商。
到了孔府也未需通禀便直接进了门直向书房行来。
许是才见了了然过世地缘故卢鸿觉得孔颖达华苍颜的老态格外觉得心惊。还好看着孔颖达笑眯眯地样子显是精神还颇不错。
孔颖达“呵呵”笑道:“卢鸿你这几天却是有些偷懒了怎么也不见你到国子监中转转了?”
卢鸿道:“学生惭愧。这几日太子殿下学业颇紧故而国子监中公务有些放松了。明日学生便及时前来便是。”
孔颖达显是心情颇好半开玩笑地道:“少来糊弄我这老头子了!太子那学业你何时操过心来不过是借着这题躲清闲罢了!”
卢鸿见孔颖达揭破也不申辩只是陪着孔颖达嘿嘿一笑。
孔颖达长叹一声忽然对卢鸿道:“老夫已拟致仕不日便要还乡了。”
卢鸿一惊忙道:“恩师为何这便着急致仕?如今国子初具规模诸事还需恩师敲定如何离得?”
孔颖达摇摇头道:“我这心思也不是才有的。早几年便觉得心力交瘁想要歇歇了。好在有你帮忙《正义》已然刊行现在国子监中学业蒸蒸日上。原本怕你年轻胡来现在看倒是我多虑了。既然诸般事都已安妥我为何还要硬撑着不放呢。年纪大了总也该放放了。”
卢鸿心中百转不知从何说起。半天才道:“那——圣上可曾准了么。”
孔颖达道:“老夫前时也曾数次上本但均被圣上挽留。此次圣上新得十四皇子心情甚佳时老夫借机陈词幸得恩准。”
卢鸿见孔颖达际斑白虽然舍不得却也想到孔颖达为国事操劳至今年已古稀也确是应该安度晚年。何况孔颖达显然心愿中已无牵挂可说是安然告老返乡也是件美事。便不再多说只陪了孔颖达闲聊几句国子监中诸事。
孔颖达道:“若说我走后你来接手最是合适不过。只是一来你年纪太幼为这司业已然是破例再为祭酒也太是难为因此估计朝廷不太可能有此任命。老夫这左庶子一职已荐于志宁接任圣上已然准了;祭酒一职圣上尚未定下。师古他也是才提任为司业乍然再提为祭酒亦是为难。无论谁为此职目前国子监众人与你颇为心服卢鸿你无需担心。”
卢鸿道:“学生这司业其实有名无实得紧。无论谁为祭酒怕都满意不来地。”
孔颖达摇头道:“你前时搞地那些虽然貌似胡闹试行一段以来倒颇有老子无为而治之道出乎老夫意料之外。可见你心中自有天地非寻常人可明了。你便放心就算是有人要为难你老夫人虽然不在长安也还能说两句话的。”
卢鸿心中感动孔颖达一直对自己支持可谓不遗余力就算是致仕之后还要为自己打算这般师恩当真也是少有。
师生二人闲话片刻孔颖达忽然压低了声音道:“只是有一节本来老夫也不想多言此时要走前却要提醒你一下。那国子博士马嘉运为人总有些看不透。暗地里老夫也听道些事情似乎对你颇有成见。自来文人相轻何况他本有嘉名更在你之前。如今你反居其上其中情景你倒需小心对待。”
“哦?”卢鸿虽然也觉得马嘉运此人有些不善却不想孔颖达这般郑重其事的提醒自己便道:“马嘉运此人是何来历?”
孔颖达摇头道:“只知他是魏州人氏少时还曾出家为僧后又还俗隐居白鹿山中。十一年时忽然蒙诏启用入弘文馆又拜为太学博士。前时《正义》重修似与此人有关。但他究竟来历如何却是不知了。”
卢鸿心中一动不由深思起来。《正义》重修一事虽然看来平常但现在来看却与原太子李承乾失德不无关系。李承乾虽然荒但在孔颖达约束下恶行不著。只因孔颖达因修书辞去右庶子后李承乾再无人管得肆无忌惮为一般狐朋狗党所误以至被废。
何况若非卢鸿异军突起将《正义》重修一事引入捷径此事只怕孔颖达终一生之力也难完全。
若此事乃是马嘉运有意为之其中的意味确实令人琢磨。
师徒二人又述些闲话卢鸿偶然想起一事问道:“圣上新得十四子确是喜事。只是不知是哪位贵妃所得?”孔颖达听了面色却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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