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因干脆换了汉人打扮他在中原呆过多年一口汉话说得和契丹话一样流利再加上几个随从都是精明人因此轻轻松松地便蒙混过关。在他重重打赏了一锭金子之后那个原本还有些畏缩的老板终于热情了起来三言两语之间便开始讲起了此中内情。
“皇太叔一向都很少管事的不过那些将领一个个可都是杀人如麻的主。不说别的单单这两年边境打草谷地便时常满载而归。”那客栈老板喋喋不休地念叨了一阵辽军地凶悍这才把话转到了点子上“魏王是皇太叔的儿子前来吊丧也是堂堂正正的只是不知道谁说错了话说是身为臣子地应该先去上京为先皇守灵而不是只知道区区小孝结果魏王麾下的一个将军恼了当场便提刀杀了那个没眼色的人。如今魏王是日日守在留守府里啧啧……只是朝廷到如今都没有任何表示实在是有些……”
仿佛感觉自己说得太多了那老板嘿嘿一笑便不再多嘴陪着笑脸又去招呼别的客人而萧芷因不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耶律达四下望了一眼见无人注意自己这边遂低声问道:“大王你是准备暗地去会会魏王还是……”
“就是先皇在世也得尊崇皇太叔几分朝廷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派人来吊丧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看来他们是实在焦头烂额了!”
萧芷因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深深的自信“趁着我这南院大王的头衔还能够管几分用待会你就陪我去吊祭一下皇太叔……不应该是太皇太叔他老人家!”
“什么?”耶律达闻言勃然色变心下更是骇然“如今魏王是何打算大王还不知道怎可轻举妄动露了行踪?倘若到时两位太后来使向南京要人魏王说不定会……”
“凡事畏畏尾不是大丈夫!”萧芷因傲然笑道“刚刚那店老板已经说了魏王的心意固然不可知但是他的部属呢?谁不想自己的主子荣登大宝拥有天下谁不想成为拥立功臣而青史留名坐享富贵?朝廷使节不是没来么好那我这个南院大王便送过去正好把这些人地心火都撩拨起来!”
萧芷因从来就是胆大妄为之辈用过饭之后便带着一群随从直奔南京留守府见放眼过去全都是素白的颜色他的嘴角更是流露出一丝冷笑。
门口的两个辽兵见有人骑马疾驰而来立刻呼喝一声不一会儿留守府中便奔出了几十个人个个都是长刀出鞘戒备之色溢于言表。
直到萧芷因等人勒住了马一个为的才上前一步厉声喝道:“留守府重地何人胆敢擅闯?”
萧芷因一举手身后数名护卫齐刷刷地下马动作整齐划一看得那些辽兵都是一呆。在马背上又坐了片刻他方才潇洒地跳了下来轻描淡写地道:“海陵郡王知南院大王事萧芷因特地前来吊祭义和仁圣皇太叔!”
一句短短的话顿时把一群军士全都镇住了若非刚刚那几个护卫显示出了良好的素养而且萧芷因本人气势不凡他们也许会把来人当作疯子。堂堂大辽南院大王怎么会作汉人装扮?
好半晌留守府内终于匆匆出来一个侍卫打扮的年轻人他抬眼往萧芷因脸上打量了片刻立即上前单膝跪下行礼道:“拜见大王!”
“我倒是谁原来是阿鲁!”萧芷因上前一把扶起那年轻人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上次见到你地时候你不过是刚刚当上了魏王的侍卫!这不过五年过去你就出息了!对了我是特意来吊祭义和仁圣皇太叔的快带我过去!”
耶律阿鲁张大了嘴犹豫了许久方才低声问道:“萧大王你此番前来是代表朝廷还是……”
“朝廷?”萧芷因眉头一挑故作惊讶地道“我离开上京已经有不少时日了前些时日正好听到皇太叔薨逝所以便前来吊祭。怎么这么天大的事情朝廷居然未曾派人过来?”
这句话的声音颇为响亮不单单是耶律阿鲁就连旁边的一群军士也听得清清楚楚一时间竟是人人脸色难看。就算正在天子丧期之内堂堂皇太叔薨逝朝廷却连一个使节都不派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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