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立国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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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初出关中(二)
    姚弋仲奉令击犊前将其众八千馀人至邺求见虎。虎病未之见引入领军省赐以己所御食。弋仲怒不食曰:“主上召我来击贼当面见授方略我岂为食来邪!且主上不见我我何以知其存亡邪?”虎力疾见之弋仲让虎曰:“儿死愁邪?何为而病?儿幼时不择善人教之使至于为逆;既为逆而诛之又何愁焉!且汝久病所立儿幼汝若不愈天下必乱。当先忧此勿忧贼也!犊等穷困思归相聚为盗所过残暴何所能至!老羌为汝一举了之!”弋仲情狷直人无贵贱皆“汝”之虎亦不之责于坐授使持节、侍中、征西大将军赐以铠马。弋仲曰:“汝看老羌堪破贼否?”乃被铠跨马于庭中因策马南驰不辞而出。

    _______引言摘述

    从南边翻越秦岭进入关中有好几条路从西数过来有散关和故道还有绥阳小道直通关中陈仓(今陕西宝鸡东);往东有斜谷经马街、五丈原直通关中扶风郡治郿县(今陕西眉县北);再东有骆谷经长城直通始平郡槐里县(今陕西兴平);最东一条就是从现在暂时归在梁州上庸郡治下的安康(今陕西石泉南)出可以直接出到长安城下的子午谷。

    卢震是斜谷的马街要塞的一名边戍卒丁他是冯翊郡粟邑县人(今陕西白水县北洛水以西)。一大家子人在一轮又一轮的“改朝换代”中幸运地活了下来只是活得异常艰难而且渐渐得人丁凋零。卢震做为家中的青壮自然而然地被抽丁出来成为一名“光荣”的边戍卒丁。

    在这乱世中谁都会习得几手武艺。毕竟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有几把力气比识几个字要强多了。卢震是其中的翘不但力大擅射而且骁勇明断。没有办法冯翊郡靠近北地那里多的是匈奴、铁弗常常纵兵寇边如果武艺不精的话是没有办法保得性命。

    但是自己武艺再高也没有用在北赵军中自己这种“贱民”是没有办法出头的甚至连氐、羌军士都不如。卢震站在要塞的箭楼上看着南边的连绵不绝的秦岭还有那条远远的斜谷栈道。卢震觉得自己还算幸运的能被配到扶风郡来戍边这里防守的只是南边的晋国要是被配到陇西、定安郡那里真是哪天死都不知呀。

    晋国那是故国呀!自己有时还被马街的羯胡守将们唤做“晋狗”可惜晋国已经被灭了一回连皇帝都逃到江东去了留下万千遗民在中原倍受煎熬。卢震长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地跟着徐徐落下的夕阳一起变得黯然。晋国什么时候能打回来呀?负责防御晋国的卢震却在心里暗自期盼着晋军能王师北伐至少他觉得晋国的旗帜比北赵的旗帜看着亲切晋国的官员比凶残而且肤白、深目、多须的“国人”(即羯胡)官员看上去要亲切得多。

    “嘣嘣-嘣嘣嘣!”吃饭的木板声敲响了旁边的几个同伴打了招呼先下了箭楼去吃饭去了只剩下卢震和三个氐羌军士但是他们都明显地轻松起来互相地靠在一起开始聊起来了。

    “老吕呀听说你家里捎来口信了怎么样了?”开口的是南安郡羌人党彭。

    “他娘的有什么好的这样下去老子要卖儿子才应付得了。”略阳郡氐人吕采忿忿地答道。

    “怎么了?”党彭、卢震和另一名羌人朴员惊异地齐声问道。

    这几个都是贫苦人出身而且关系都不错不是外人。吕采看了一下箭楼楼梯上下没有人低声说道:“官府传令说邺城又有旨意要百姓五人出车一乘、牛两头、米十五斛、绢十匹以为征战备物我们家为了这些捐赋跟倾家荡产没什么区别!”

    “什么?又有捐赋下来了?”党彭、朴员都是孤家寡人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目前还没有这种烦恼。但是卢震心里却心里一苦知道吕采这话不假。略阳靠近凉州那里这几年打得尸山血海捐赋大量增加是很自然的事情。而且不光略阳诸郡就是其它各郡县也逃不出邺城的“皇恩普照”自己家里一定也在为这捐赋愁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

    “老党、朴员你们是不知道这捐赋的厉害我们家在冯翊郡乡里不知有多少户人家没有被乱兵祸害却被这捐赋逼得家破人亡这都是我亲眼看到的。”卢震一边心里哀叹一边颇有感触的说道。

    听到这里吕采长叹了一口气低着头在那里默然不作声而党彭和朴员也不由黯然起来。他们最大的目标就是攒点积蓄然后讨个老婆成家再生几个小孩让香火延嗣下去自己也不算白来这世上一遭。可是看着这情形别说娶不上老婆就是娶上了也指不定哪天被逼得家破人亡。

    “真是让人没法活了!”党彭和朴员不由恨恨地骂道。

    沉默了一会朴员突然低声说道:“听说南边晋国的梁州实行什么均田制只要满了十八岁的男丁一人一百亩地。”真不知道消息灵通的他是从哪里淘来的消息。

    “是吗?这还是老百姓过的日子吗?不可能吧?”卢震、吕采和党彭不由眼睛一亮不约而同地开口说道。

    “怎么不可能?听说始平郡的许多百姓都举家逃往梁州汉中去了怎么杀都挡不住。”朴员神秘地说道。

    大家都不说话了箭楼又是一阵沉默。

    不一会吃完晚饭的另几个军士上来了而卢震等四人就把兵器放还到箭楼里的掩室里然后开始沿着要塞城墙上的斜道走了下去。

    穿过校场再往北走就是吃饭的地方四人远远地似乎闻到了野菜粥的香味了不由地加快了步伐。

    正当中间的卢震走过一个旗杆时只听到“嗖”地一声凄厉的哨声传来卢震还没反应过来一支箭矢“砰”地一声穿透着卢震的帽子钉在了旗杆上。

    不但卢震就是前后的吕采、党彭、朴员三人都吓了一跳哪里来的箭呀?

    这时听到几声嘻笑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四人扭头一看原来是几个“国人”军官将领在那里比划着一张强弓然后叽里咕噜地在争论什么。由于离得比较近而且他们的声音都大听得懂他们话的四人一下子脸变得通红。

    原来这几个羯胡军官将领在打赌看能不能一箭射中过来这四个人中间一人的帽子。射箭的那名羯胡军官看来箭法不错但是其余几个人有点不认帐拿着弓箭和别的问题在说事于是就吵了起来。

    吕采赶紧拉了拉握紧拳头满脸通红的卢震然后叫了一声闻声回过来头来的党彭和朴员也反应过来了连忙和吕采一起将卢震半架着拖走了直奔伙房饭的地方。

    路上老成稳重的吕采安慰道:“算了吧忍一忍!这年头能活下来比什么都强!”

    卢震四个非常郁闷地吃完晚饭一碗野菜粥加一个黑乎乎的窝头然后又往箭楼赶去。刚走到校场突然一个羯胡军官策马冲了过来还没等卢震等人反应过来马鞭就劈头盖脸地抽了下来。

    卢震被挨了好几鞭子连旁边的吕采、党彭、朴员也没有幸免都被抽了几鞭子。羯胡军官一边抽打着一边骂着四人这才明白这位羯胡军官是打赌中输得最厉害的。他正恼火这四个猪狗不知道躲闪害得他损失了一匹马和一头牛怎么不叫他恼火呢?所以一肚子的怨气却洒在这四人头上。

    尽管愤怒但是四人只能抱着头蹲在那里丝毫不敢反抗。“国人”就是打死他们顶多不过陪几只牛羊要是他们敢对“国人”动一手指头绝对是要“大辟”(死刑)的。

    终于等到这位羯胡军官在其它羯胡的嘻笑中结束了泄策马去马街要塞四处巡视去了。

    四人慢慢地站了起来满脸都是伤痕眼睛中满是怒火他们手上和额头上的青筋爆现。这时那位射箭获胜的羯胡军官可能是看在这四人为他赢了不少钱财远远地呵斥了一声让四人赶紧回去箭楼坚守岗位。

    上得箭楼天色已经变黑了四人没有心思说话其它三位同伴早就看到了这一幕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四个人顿时整个箭楼和这天色及整个马街要塞一起陷入深深的寂静中。

    时间在飞快地流逝很快就过了午夜了。卢震四人终于结束了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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