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自然被白马寺的僧人视作狂妄自大之徒备受排挤。”
林剑澜乍舌道:“原来出家人竟也有什么门系之念。”
昙宗道:“这情形约维持了一年白马寺的住持忽然对他极为礼遇亲自送他往释真寺那寺内的传法长老却甚是不服临行之时正好落着微雨大智忽道:‘风吹池中浮萍摇动’。”说到此昙宗道:“传法长老有意羞辱于他便抓着这句出言讥讽道他出家人见浮萍摇动实是心动。”
林剑澜点头道:“我不太懂这些禅宗的机锋但这位传法长老说的道也不错。”
昙宗呵呵抚须笑道:“这便着了大智的道儿了他本就是有意说出此言听了传法长老之话接道:‘风不因我起萍不因我摇风雨自吹萍我自看着笑。无物无我既物既我非物非我何必强分晓?执念离合咄!道呼?非道?’说罢大笑而去。”
林剑澜叹道:“这个回答更为巧妙了他自己先言有破绽见那传法长老答后方才应答说这长老执意于人心与物心相合反倒入了魔道大智长老竟已到了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坦然对之的境界。不知他后来如何?”
昙宗道:“白马寺的住持想是知道此人身份却并不多言一路之上紧紧看护送到了释真寺又是过了一年。”
林剑澜道:“想必经过白马寺那场交锋没人再瞧他不起了只是怎么又只在释真寺住了一年么?”
昙宗道:“这便是奇怪之处每处寺院他均是只停留一年然后便去往别处寺庙到了老衲修行的少林寺时前面已经去过九所寺院护送他来本寺之人则是前面那九处寺院的主持。”
见林剑澜面露惊异之色昙宗接着说道:“到少林寺之时他的修为已相当高深然而却再不与人机锋辩禅内敛深沉许多平日说话甚少然而若能得他点拨则必有助益。前来之时又是数位僧院住持亲自送至似这等人又有哪个不希望他长留本寺?”
林剑澜道:“那您为何不将他留下?”
昙宗苦笑一下道:“此中缘由老衲无法多说大智在少林寺中待满一年后便由老衲和其他九位方丈送他离开。如此下去每隔一年便齐聚于他所在的寺院送他再往别处去。日积月累他的地位着实已经比各寺院的住持要高的多因此他一晕倒老衲等俱是十分紧张。”
林剑澜低语道:“原来路上看到与您同行之人竟都是各个寺庙的住持我还以为是贵寺弟子呢。这真是古怪之至在我看来这倒不像是护送了反而如同看押一般。”
昙宗眼神一闪神色复杂道:“不管如何明日又满一年老衲等人会同慈恩寺的道证方丈便要将他送往别处他今日晕倒让我们着实有些忧心若不能及时上路恐怕会有些麻烦因此他晕倒的缘故我们虽不是十分在意但若你方便还请透露一二。”
林剑澜听昙宗说起与这位大智长老相关之事时虽然有所隐瞒但言辞十分客气也无逼问之意反倒有些不好作答思考良久觉得自己本来就所知甚少也没什么可以隐瞒之处道:“方丈并不是我不肯相告而是我自己也甚为懵懂。”说罢将刚才惊扰那小沙弥一事说出道:“大智长老听到碗碟碎裂之声回过头来却是神色大变晚辈以为他是个普通老僧因为午饭平白被打扰才这般异样因此好言赔罪后打算离去没想到大智长老竟说出了几个字来。”说到此处林剑澜长叹一声道:“这几个字便是晚辈亲生父亲的名讳晚辈听了也是如同五雷轰顶一般不知这老僧如何竟知道家父的名字。”
昙宗啧啧称奇道:“这倒是一件怪事。”
林剑澜眼圈一红道:“家父在晚辈出生之前便应人之约赴京赶考不想便一去没了踪影家母在我出生不久之后便也离家出走至今二人俱是杳无音信实不相瞒晚辈淹留长安也是想看看能否有些线索然而十几年前之事又有谁还会记得?可幸天叫我从大智长老口中听到家父的名字想必与我父亲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见我时表情也是十分异样恐怕也因此事才会惊厥。”
昙宗捻须沉吟道:“没想到大智长老还与你的身世有关然而出家人四大皆空前尘回忆俱都烟消云散不再与往事有什么牵挂何况他这等修行颇深之人?据老衲推测你的相貌想必与你父亲十分相像因此让他一见十分惊悸你父亲必定与他有着极深的渊源。”
林剑澜叩道:“晚辈也是这么想既将事情原委说明祈求能让我单独见大智长老一面事关家父生死万望方丈体谅相助。”
昙宗面露难色道:“众位方丈那边少不得由老衲再去卖一次面皮只是大智长老却未必再肯见你唉你跟我来吧。”
二人又复回到正殿其余各位长老俱都在此想是在等候昙宗所问的结果见昙宗迈步而进道证道:“昙宗师叔究竟怎样?”
昙宗面色有些凝重将门关上透过窗格见林剑澜在门外的廊下来回踱步事关他从未谋面的亲生父亲心情自然十分急切。回身将刚才林剑澜所述之事又重复了一次道:“各位是何意见?”
这些人中昙宗地位和辈份最高因此他话音一落反而是一片静寂无人答话。昙宗笑道:“老衲和这位林施主倒算是旧识见他带着病弱之人便执意要请这少年同行给他个方便不想竟引了这场风波各位不必再碍于老僧情面若觉得不宜再多生是非老衲便出去请他离寺继续赶路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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