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意而是浓厚的悲哀此时仍然飘着小雨即便对面千军万马也不会看见什么滚滚沙尘先是一个静静垂下的“袁”字大旗然后就是满目的素白旗帜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对面。
周围的将领已经各自准备好了一场厮杀凝神望着对面兵士们也似乎忘了这一夜的折腾与劳累紧紧的盯着越来越近的军队。薛增的手心已然沁出了汗水只希望袁行健看到还算整齐的军容会有所犹豫。静谧之中听敌阵中响起了轰隆隆的鼓声竟是愈敲愈响薛增心中那根紧绷的弦也松了下来苦笑了一声拔出宝剑准备随时下令迎敌。早已算计好了一切又怎会被这仓促的假相欺骗?袁行健竟自信若斯!
“袁”字大旗下那白衣人右手一起一落间一阵嘶声呐喊中号角声震对面无数人随着战鼓声分从两翼涌出薛增将剑高高举起心中暗恨袁行健知道一场大水后弓箭等物必定所剩无几才敢这般直接冲锋自己却无可奈何虽然兵士们并不抱怨然而必定疲累无比现如今只能节省些体力等敌军攻近之时在本阵前反攻。却见空旷的两阵之间一骑快马如离弦之箭一般不知从何处射到了这两军交兵的空隙中。
那马上载了两人薛增眼力好一眼便看出那前面的人隐隐约约像是当日临淄王写了书信介绍过来的少年心中焦急的直想骂娘暗道:“你这个时候跑到战场可不是给我找事么?我自己此时已经够焦头烂额即便侥幸不会全军覆灭也要自己请罪若是你再有什么损伤我如何向王爷交待?”
这快马突兀的闯入阵中却并不能阻挠太湖军队的攻势有的人根本没有看见有的则只稍微停顿便重又向前冲去两兵交锋又有谁会在这生死关头注意马上坐的什么人和他们的死活呢?
那马匹仍是在阵前穿梭对面冲来的敌军也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薛增偏偏嗓子就如同堵了一块东西一般怔怔举着宝剑想要喊他过来却不出声音却见那少年在马上拿着一把大弓回身弯弓而射却是一连射了三箭三箭射出战鼓声陡地停了下来薛增正纳闷间旁边的探子兴奋道:“看那边那边!”
薛增转头看去太湖军中战车之上擂鼓的两个人正呆呆的看着鼓呆那鼓面上整整齐齐插着三根白色的羽毛中间隐约一个三角形的黑洞竟是被那少年射破。没了战鼓之声冲锋的敌军来势一下子变的犹豫起来不少人回头看去方又向这边冲来还有少数一些人自作主张的冲向那匹马的方向。
薛增急忙向“袁”字旗下望去见袁行健伸出手去旁边一人递给了他一样物事他接在手中举到嘴边片刻一阵阵极为嘹亮的号角声传遍阵地顺时间冲锋的军队气势重又凝聚起来。
马上的少年呆了一下他身后那人接过缰绳纵马避开已经攻过来的敌军那少年方有空闲腾出手来却又是一箭众人还未反映过来那“袁”字大旗已经坠落了下来落在袁行健脚下。
对面的军队中顿时喧哗了起来不停的涌动而先前的军队再难维持士气薛增心中大喜联想到风竹之事不由暗道:“这真是天意如此!”只等这些匪军再前进一段手中宝剑即可落下那时说不定便可反败为胜。他正窃喜却听对面传来一阵清脆而在他看来却是刺耳的声音袁行健做了个手势竟是鸣金收兵了。军队瞬时停了下来井然有序的聚拢排好慢慢撤回原地薛增心中不由得失望不已然而虽然如此也还是好过兵败招了招手旁边那探子立刻跑了过来薛增道:“去那里请林公子回营。”
那探子见他手势知道元帅说的“林公子”必是阵中那马上二人之一却不知到底是哪个急忙快跑了过去仰头一看前面那个手中拿着一把大弓正是军队中常用的那种不知他从何处得来眼神清澈的看着自己似乎明知道自己的来意微笑道:“你回去转告你家元帅静候便好。”
另一人相貌则甚是清秀默默从马上翻身而下正了正头上的书吏帽子并不搭理这探子只遥遥看着对面的袁行健。袁行健正偏头与身边一人正在低低商讨那人却是一身黑衣戴着斗笠看不到脸。这清秀的文书回过头去见马上的少年正死盯着那黑衣人神情复杂说不上是困惑还是气愤眼中仿佛跳着两簇火苗一般不禁一笑轻声道:“林公子?”
林剑澜方回过神来下了马道:“苏文书我们过去吧。”
二人慢慢向太湖军队那边走去此时薛增已知道林剑澜不肯过来心中却已经不向刚才那么担忧凭林剑澜在马上露的那几手必定有自保之力无需担心。
林剑澜几箭便将战鼓弄坏帅旗射落在太湖义军看来自然是极大的耻辱看到这二人反而向己方走来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待到再近些这股愤怒却慢慢平复了下来反而变成了犹豫和不解。阵中悄声的疑问慢慢传播开来声音竟是越来越响。
“那个我看像是苏文书啊。”
“谁?后面那个?”
“好像就是苏文书啊当初谢大人给我路费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我认得真真的!”
“苏文书怎么和官军一路了?”
“苏文书不愿意我们给谢大人报仇么?”
虽然身边的疑问声不停的传入耳中袁行健却觉心中始终是空荡荡的寂静看着细雨中远处的人影越走越近无可躲避的旧日阴影重新浮上心头透过那一抹同样瘦弱的身影仿佛可见另一人翩然向自己走来。
走近了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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