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在江阴城炮台上的一个连的炮兵面对数不清的日军愣是坚守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全连上下包括已经深受重伤的肖辉涛在内只剩下了五个人。因为肖辉涛的英勇抵抗,给后续的**赢得了大量的增援时间。最终江阴炮台没有落到日军的手里。
前线的战士如何,肖辉涛已经无从知晓,他和他英勇的部下们现在已经躺在了江阴野战医院的病床上昏迷。
战斗并没有因为炮台上的守军躺到了医院而停止,反而在日军投入了更多的兵力之后,江阴县城的城墙上枪炮声愈演愈烈。
谁说**怕死,谁说**不英勇,他们同样是在用血拼杀,面对成片蜂拥而来的日军,所有的战士没有一个退缩的,一个连拼光了,一个营在上,一个营拼光了,一个团在上。
百年古城现在就是一个巨大的绞肉机,不断有阵亡或者是重伤的战士被抬出了战场,又不断的有更多的战士带着家伙填补了进去。战士们的鲜血已经将整个江阴县城的城墙染的通红。
古老的青石石墙上现在已经红的发黑,一波战士倒下了,顺着他们身体留下来的血液将青石石墙洗刷一遍,这一遍洗刷还没完,另一波又开始了,古老的城墙已经不知道流淌了多少遍战士们的鲜血了。
精锐对精锐的绞杀,整个江阴炮台就像修罗地狱一样的可怕。断肢,碎肉,真正勇者的舞台,这里血肉横飞,却没有哀嚎,只有守卫者的怒吼。
“弟兄们,给老子狠狠的打,后面的弟兄都在瞪大了眼睛看着咱们,地下的弟兄们都在瞪大了眼睛看着咱们呢,咱不能在后面乡亲们的眼前当孬种,告诉我,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兵,我们是打不跨的国民革命军。”在低级军官的带动下,所有的战士都从内心深处发出了怒喊。
“对,我们是兵,我们是扛枪吃饷的丘八大兵。”
看似调笑的一句话并没有让战场上有丝毫的欢愉的气氛,所有的战士听到他们长官的股东就卯足了劲的扣动自己手的扳机和火炮。
数万大军在小小的江阴城你争我夺,炮台前的主阵地已经反复易手。一次次,阵地被日军占领,一次次又被英勇的战士们用失去身躯的代价夺回来。
光滑的青石石墙已经被交战双方的枪炮击打出一个个巨大清晰的弹痕。红的发黑的石墙外翻出一个个白色的斑点,这些经历了百年雨雪洗礼的城墙石块被打成了一个个小的碎末。白色的斑点让被鲜血染红的城墙变得更加可怖。
无半掌之地不饮弹,无半寸之土不沃血。
偌大的百年城墙愣是在一天的时间被炮火摧垮了。血肉之躯艰难的守卫住了这个多灾多难的城墙。土石堆砌起来的城墙虽然倒塌了,可是越来越多的战士却在同一个地点用他们无私的身躯重铸了一个攻不破的钢铁坚城。
夜幕降临了,双方的绞杀暂时的停止了,战场上的肃杀之气弥漫着,扩散着…………
什么叫铁血,这就叫铁血。顺着已经汇集成小溪流的血河审视,城墙上的战士坚毅的面庞告诉了他们的决心。
受伤的身体渗出来的血液已经变得发黑,寒冬夜里的寒霜在不知不觉铺满了整个大地。踩在地上,都能听到沙沙的响声。就是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很多战士还都只是穿着单衣草鞋,他们没有怨言,没有懈怠。因为他们清楚的知道,他们身后就是等待他们保护的手无寸铁的同胞。
野战医院已经人满为患了,甚至在走廊外的院子里都躺着等待救助的战士,胡乱包扎的纱布已经被干了的血迹染的发黑了。但是还有更多的伤者正源源不断的运送到这里。相比那些躺着地上昏迷的战士来说,能够在院子里有张简易的木板床已经是一种奢望了。
“弟兄们,顶住,顶住啊。”寂静的夜里,还在昏迷的一个上尉突然挥舞着已经缠绵纱布的手臂胡乱的吼道。
“长官,长官,你醒醒,你现在在医院,请冷静。”瘦弱的小护士拼命的按住这个上尉受伤的手臂试图阻止他的梦呓。
后半夜,第一批进入到医院的肖辉涛醒了,他现在已经被全身缠满了纱布,整个人就像一个木乃伊一样,当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不是我的伤怎么样了,而是阵地守住了吗?第二句话就是我的弟兄们怎么样了?
“长官,长官,阵地还在我们手里,你的弟兄都还在”小护士违心的安慰道。
“哦”听到阵地还在,兄弟还在,肖辉涛又陷入了昏迷当。整个清醒过程不过半分钟的时间,他没有提到一句关于自己的事情。这样的长官把他的全身都奉献给了他守卫的土地和袍泽。
没有人知道江阴还能守卫多久,没有人知道还有多少像肖辉涛这样的**军官会倒在他所守卫的土地上。
今夜无眠,是所有人都在无眠。明天的战斗更激烈,双方都在卯足了劲等待着亘古的太阳重新普照大地。
明天将有一个川军师增援到这里,这是出川抗日的川军团,不知道明天,这支背井离乡的勇士们会怎样诠释军人这个词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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