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致谢。就听得司仪大吼一声:“谢了!”哭声嘎然而止。
若是女士吊唁,省了敲鼓烧纸的程序,也不用弯腰磕头,已近院门就开始拉着长音哭叫,一只手挡着半拉脸,有泪没泪的装着擦,当然也有声泪聚下的,多数是自己已成婚出家的闺女。
里面陪灵的女士们听到外面有吊唁的哭声,马上鬼哭狼嚎的迎接,里应外合,以声音接头。
吊唁的女士们,一边哭一边走近灵棚,看望活着的晚辈们,里面女流之辈在灵棚门口迎接,双方见面后,都装着痛不止声的样子再哭几声,然后吊唁者停止哭声,劝告守灵的晚辈们节哀,询问死者的病情,然后谢幕,等待下一场开始。
若有锣鼓档子(乐队)更是热闹,哀乐伴奏,遇到吊唁的人群,哭声就是指挥,那边声音一出,这边哀乐奏起。
锣鼓档子的主要乐器是唢呐,笙,铜镲子,牛皮鼓等,成员一般是临时组合,里面有一个头目负责应差,然后通知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集合。用不着排练,都是老套路,也有一家人老少组合吃这碗饭的,毕竟是少数。
死者岁数大的叫喜丧,锣鼓档子还有唱段,成员大多是多面手,拉、吹、打、唱样样都行,如果有钱人家雇上两帮比着唱,哪更是热闹。
二大爷的去世,雇了一帮,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村里看热闹的人群。
涛涛也在其中凑热闹,他觉得姥爷去世了比活着还热闹。
守灵的人是不能出来看的,就连吃饭的时间都得轮流吃,灵棚不能空,要二十四小时有人守着。
传说灵棚里没人守候,一旦老鼠、猫之类的动物进来后,死者会诈尸,不但乱叫,还会张牙舞爪的抓人,吓死个人。
那只是过去的传说,现在都把死人练成灰骨了还能活吗?不过规矩还得遵守。
大家都吃午饭去了,外面太阳暖暖的,灵棚里也透着亮,贵子开始回忆二大爷在世的日子,他想再见二大爷一面,小心翼翼的打开灰骨盒上盖,里面有一个白色的布袋,一头用白线绳捆着,贵子解开线绳,立起白布带,里面全是渣状的白骨头,也分不清哪是二大爷的头,哪时二大爷的脚,只能寄托一点哀思,慢慢再封口盖上盒盖,心里还是有点恐惧,怕二大爷会抓住自己的手不放。
高敏这次回老家为二大爷送葬,特意把涛涛带了回来,把他留在家里放心不下。
由于忙于二大爷的丧事,忘记了给他按时服药,结果兴奋劲上来惹出了乱子。
出殡这天,大家伤心哭泣,涛涛是兴奋的“嘿嘿”直乐,弄得高敏有气又尴尬。这还不算,二大爷入葬之后,找不到他的身影,急得高敏心绞痛作。
下午贵子骑着自行车载着姐姐高敏找遍了附近几个村子,见人就问,逢人就打听,也没找回来。
直到傍晚天黑下来,涛涛才被一辆机动三轮车送回,高敏赶紧付了钱把三轮车打走。
涛涛待出完殡回家路过村后的公路时,遇上了一辆机动三轮车,招手后就跟着三轮车去了县城,到来县城三轮车师傅问他去哪儿,他什么话也没说,从兜里掏出十元钱扔给师傅就下车跑了,也没等师傅找钱。
涛涛在县城玩了近三个小时,又返回了下车的地方,凑巧那辆三轮车没生意还在,涛涛又坐上去,师傅问去哪儿也不吱声,那位热心的师傅看得出孩子脑子有智障,又沿原路把涛涛送了回来,在村头经过打听才找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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