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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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二胡独奏
    很快到了礼拜天。吃过晚饭,贵子回办公区,还未到就听见老舅的办公室传来悠扬的二胡声,是一曲七十年代歌颂周总理的《绣金匾》,由郭兰英老前辈演唱的经典歌曲。贵子被歌曲吸引,快步走进老舅的办公室。虽是老歌,但听起来仍那么熟悉,那么悦耳动听。

    老舅的办公室里外两间,外面是办公室,里面是卧室,在酒店来说能住得上套间的,其级别和岗位往往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老舅和国舅的区别就在于其主子管辖的范围有大有小,其他基本都一样。

    见贵子进来,老舅微笑着点了一下头,手中的二胡没有停止,他坐在一把棕色的木椅子上,左脚掌拍打着地板,面带笑容,眼睛微闭,随着音乐节奏的起伏和快慢,身体前后左右摇晃着,如痴入迷,陶醉在音乐的海洋里。

    老舅奏的歌曲大部分是六七十年代老掉牙的歌曲,他生于五十年代,风华正茂的青少年时期赶上了文化大革命,思想宣传队的成立着实让他活跃了一阵子,他自编自演了很多节目,备受人民群众的喜爱,那是生活枯燥,唱歌能喊出声来就行,不像现在听众胃口这么高,鸡蛋里愣能挑出骨头来。那个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年代,什么都是靠双手创造,老舅的二胡独奏也是独创的,没有拜师学艺,自成一派,其拍节很准,音调常跑,合奏的话弄不到一块去,这是他喜欢独奏的的原因。在贵子看来不能合奏只能独奏的人比滥竽充数的人强得多。

    贵子很喜欢听老舅的二胡乐曲,经常装模作样的像一个忠诚的粉丝一样追随其后摇旗呐喊,让老舅心里感到一丝安慰。能享受得了自己独创拉法的人,在老舅看来是音乐天赋不浅的人,不像现在的年轻孩子听到古典乐曲比老鼠见了猫躲的还快。

    和老舅能合奏的人不是没有,但极少,贵子就是一个。

    贵子小时候自学过笛子,当时贵子的爸爸是农村的赤脚医生,后来调到公社帮忙时交接给村里的另一个人,那人为了感谢贵子的爸爸,送给了贵子一支竹制的短笛,贵子接过后高兴的饭都顾不得吃,抱着笛子就吹,上面所有的窟窿眼都试过,憋得脸通红,就是吹不出声,后来慢慢知道该吹哪个眼,在一些一知半解的热心人的帮助下,自学了四五年,终于能吹出整的曲子,直到现在拿笛子的姿势都不对,后来看到电视上吹笛人双手持笛时笛子倾斜是左高右低,而贵子刚好相反。习以为常,已成自然,再加上功力不够,已成为无法改变的事实。

    贵子和老舅的合奏,多数情况下以老舅的二胡为主旋律,贵子随和着,要不两个无师自通的人弄不到一块去。当然贵子也担任过主旋律的角色,倒不是老舅宽宏大量,绿叶忖红花,实在是不这样配合就成“二部奏乐”了。在配合不到一块去的情况下,老舅往往大谈其功底和经验,弦的正反拉法,音调的高地配合,俨然像一个教授在给学生辅导功课,好在贵子不是真的明白,老舅说错说对也跳不出理,只要耐心忠实的扮演一个徒弟就行了。

    贵子的配合让老舅很开心,有时主动邀贵子过来合奏一曲,贵子高兴了也吼上几嗓子,比如腾格尔的《天堂》,李双江的《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刀郎的《草原之夜》等。偶尔也能引来几对美眉驻足观望,犹如欣赏古玩店里的老古董。

    老舅拉累了就吸一支烟休息,一边吸着,一边琢磨着下一曲奏哪支曲子,在大脑的曲目库里极力搜索,选着合适的曲子就像灵感突现,迅掐灭烟蒂,在没有一点儿掌声的情况下遽然奏起,不得不令贵子佩服,多么朴实无华的艺术大师,不像现在的年轻歌手,歌还没唱,屁股一扭就要掌声。

    其实老舅选曲也很简单,只要找到一厢情愿的曲子就行,不用顾及听众的喜好和感受,很多情况下除了贵子没人愿意耽误时间给他当听众。

    老舅的烟吸得很凶,一天两包,常年累月的精神享受使得他那排列交错的龅牙变为暗黄,肺子怎样就不知道了,也没有透视眼镜。

    老舅说他的肺子没有毛病,就是心脏不好,一直吃着药。心脏不好的原因是长期喝酒造成的,他年轻时喝过的烧酒积累起来够装一起汽车了,那时一顿喝一瓶两瓶的没问题,后来得病后医生劝他一定戒酒,不然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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