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这声音在他脑中盘旋无法形之于外。
然后一只手在他视线里出现手中的刮胡刀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如极地的冰山散着刺骨的冷意。他绝望地看着那把刀消失在自己的视野全身麻那一瞬间恐惧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他心上不仅身体就连精神似乎也无法动弹了。接下来他的脑袋被强行扭到一边一个冰冷的物事贴在脖子上随后脖颈一凉沙沙声中眼角的余光里一些红色的雨点在飞溅。
啊!
他在跌入黑暗前出了最后一声呼叫然而那声音只有他自己一人能听见这也是他在尘世听见的最后的声音。
化名为小四的许文强目无表情地注视着身下的人手仍然紧紧地按着他的脸那张毛巾都有一角陷进了那家伙的嘴里。血溅了一地连镜子上也沾上了一些血点他自己的手臂上也免不了血迹斑斑不过现在那家伙脖子上的伤口的血已经不再如喷泉一样喷出来了此时只是如溪水一样在慢慢流淌。终于椅子上的人不再抽搐了手臂无力地垂下。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这只是一堆穿着衣服的肉而已和人这生物已然扯不上关系。
正在看报纸的家伙嘴里出了呵呵的笑声身子在报纸后不停地抖动着或许报上刊登的某个小笑话让他情难自禁吧!
许文强走到了他身后用染着血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问道。
“很好笑吗?”
“当然!”
他一边说一边抬头脑袋刚刚抬起后颈就挨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整个人软了下来顺着理椅向下滑去。
任何事情总有例外就算计划再好也有可能出错!
这道理许文强早就知道了然而接下来生的事情更加加深了他对这句话的认识。
理厅外的那个保镖可能现了某个级美女忍不住想和同伙分享正好回过头准备招呼同伴出来看他的目光落在许文强染血的身上。
他张开了嘴大张着却没有任何声音出他举起手指着许文强满脸的不可思议。
许文强反应很快一个箭步朝那个仍在莫名惊诧的保镖跑去那家伙望着向自己跑来的许文强终于清醒过来怪叫一声慌忙从腰间摸枪。
许文强离那人其实并不太远只是中间隔着一扇玻璃门当他推开玻璃门时那人已经把枪摸了出来颤抖着举起对准他。
就在他举起手之时许文强手里的刮胡刀脱手飞出向那家伙掷去。他对这一掷并没有把握虽然距离不远也就四五步远但刮胡刀毕竟不是飞刀就算是飞刀他也对那玩意也没有多少研究这一掷只能看运气了。如果不成功这么近的距离他恐怕吃枪子是吃定了!
刮胡刀从那人持枪的手上滑过带出一溜血丝再撞在那人胸前不过接触的部位是刀柄对那人一点伤害作用也没有。
万幸的是那人持枪的手虽然只受了一点轻伤却也被干扰了扳机还是扣动了准头却有些偏出只听得砰地一声与此同时许文强身边的理店玻璃门哗啦一声四分五裂那颗子弹擦着他的脸庞击中了玻璃门。
不待那人再次扣动扳机许文强一个虎扑一下抱住那家伙两人随即滚下街沿向街心滚去。
那人本有机会开第二枪如果他冷静的话可惜他对第一枪居然在这么近的距离没有击中对方明显觉得惊异反应过来时已经慢了半拍故此被许文强扑个正着两人滚在了一起。
街上行人纷纷躲避在大上海这样的事情可以说是司空见惯一般说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样的处世原则适合于大多数的上海人。
两人相拥着滚了几转后一声清脆的枪声从相拥的两人处传来围观的人立刻如小鸡觅食一般迅疾地闪开。
两人停止了翻滚半晌在众人的注视中上面那人无力地往旁边滚倒双眼依然大睁着却没有任何神采地仰望着天空在他胸间一个红点迅扩散开来染红了整个胸部在那白色的汗衣上分外夺目直如一朵妖艳盛开的红花。
许文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全身无力连站起来的力气好象也没有他知道自己应该快站起来离开现场然而他却像异常留恋地面一样根本不想起身。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这样并非因为**疲累主要是精神紧张过度了!
在生死搏斗的时候他什么也没有想只知道杀死对方当事情过去后他才感觉到后怕他毕竟不是打不死的人跟所有的生命都一样他的生命同样非常脆弱一颗小小的子弹就可以很轻易地送他去做另一个梦只是那个梦里的自己还能不能记得这个梦里的自己就说不准了!
如果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很多比今天还要危险的景况绝对不会少自己还要继续吗?
当然得继续瞬间他就得出了结论。
得出结论后他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向街尾跑去。至于张老实早就离开了事前许文强给了他一笔钱让他事后到乡下躲躲一个月后接到通知再回来那时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水落石出了!
如果不是马永贞救过他的小女儿张老实也不会帮这样的忙吧?像马永贞那样一直保持着单纯和热血的人许文强其实非常羡慕只是在自己带领他走上这条血腥和黑暗的路后他还能保持原来的品性吗?值得怀疑啊!
风猛烈地扑打在脸上耳边响起了刺耳的警哨声许文强在闪躲的人群中亡命飞奔对就是前面那条巷子穿过那条巷子后在另一端应该有一辆黄包车在等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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