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下午三点钟虽然时间算不上很好戏院的声意还是很火暴上座率达到了九成多听说是美国好来坞明星主演的爱情文艺片所以戏院内坐着的多是一些新潮女子以及那些无事可做的阔太太们当然成双成对的情侣也不在少。
影片还没有开始上演银幕上雪白一片戏院的灯大开着小东北小心地把背包放在自己腿上嘴里磕着葵瓜子眼睛灵活地转动着目光在那些太太小姐前凸后翘的身上留连。
“嘿!你这位置是我们的!”
一个衣着时髦的年轻人站在他身前手里拿着一张票在他旁边一个身着粉红色旗袍的女子脸色不耐地望着别处。
小东北翻了翻眼伸着手递到那个年轻人面前。
“你的位置?票拿给我看看!”
“看看你妈的头小瘪三给老子起来!”
那人没有理会小东北捏紧拳头在小东北面前晃了晃。
小东北马上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就像屁股上安着弹簧一样。
“对对这位置是您的大爷请上座!”
小东北让到了一旁弯下腰手在身前一挥做了个不伦不类的西式礼节。那个年轻人鼻子嗤了一声傲慢地扬着头把身边的女子让了进去然后坐下。
小东北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周围瞧见这一幕的人齐声笑了起来在正戏上演之前先欣赏一出幕前滑稽戏这票钱花得值。
小东北抬起头笑了笑手轻轻打开背包上系着的绳子继续笑道。
“各位先生女士接下来的节目更精彩请大家睁大眼睛瞧瞧。”
说罢他像大世界表演的魔术师一样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坏笑着沿着中间的过道往前走了好几步随后转过身双手托在背包底部使劲往上一抛。紧跟着不停重复着这样的动作往戏院门口跑去。
当他跑到他原来的那个位置时煞住脚步对着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年轻人说。
“先生我送你一个礼物。”
话音一落他把那个背包猛地一下套在那人的脑袋上一些长长的蠕动的领带一般的东西绕在那人颈间那人费了好大的力才把背包拿下来这时小东北已经跑出门外。
这时候那些从背包里甩出来的花花绿绿黑红相间的彩带一样的东西已然从空中飘落落在人们的头上。
“蛇!”
伴随着这一声喊叫戏院顿时像煮沸的水一般翻滚起来女人尖利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人们四处乱窜争先恐后地朝戏院门口涌去。
那个坐在小东北位置上的年轻人此时已然晕了过去橡皮泥一般瘫在座椅上他身旁的女伴早就尖叫着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嗨!小子怎么不看了?”
看场的两个人正靠在门口磕着瓜子吹牛打屁看见小东北从门口飞跑出来也没有拦阻懒洋洋地问道。
“你们的戏院档次太低了不配小爷的身份小爷不奉陪了!”
小东北没有停下脚步一边跑一边朝着那两个家伙比划着中指。
“妈的你个小瘪三!”
“抓住他那家伙是来捣蛋的!”
戏院内巡场的人高声叫嚷着门外那两个家伙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他们被吓了一跳一群人如逃难一般从那个狭小的门口涌了出来。
“兄弟们上抓住那个小瘪三!”
那两人沿着小东北奔跑的方向追去顺手一招在票房那边闲逛的四五个人马上跟着跑了过来。
小东北跑得并不快甚至可以说他奔跑的姿势非常悠闲有时就像在散步一样。
待要追上他时他拐进了一个小巷看场那两人对望一眼笑了起来那个小巷是条死胡同他们放慢了脚步拳头捏得格格作响他们等身后的人跟上之后一起迈进了小巷。
他们进去后一会另一群手持斧头的人跟着走了进去。
又过了一会巷子里传来了打斗声和惨叫声那声音非常大从大街上路过的人纷纷侧目放慢了脚步。
有机灵的人这时就开始看哪里有警察可是原本这个时候应该在这条街上的巡警却一个也找不到怎么回事?他们抱着这样的念头继续走自己的路办自己的事。
在上海这样的事情实在是太普遍了大伙儿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吧!
又过了一会惨叫声和打斗声都消失了小东北跟在谢四身后得意洋洋地走出小巷一帮手持斧头的彪形大汉跟在身后浩浩荡荡地朝富华戏院走去。
戏院前围着许多人群情汹涌要求退票台阶上有个人在声嘶力竭地解释着什么。谢四认识这个人以前还在一起喝过酒他是小刀门在富华戏院的管事洛秉祥。
现在他的身边并没有几个人场面有些失控。
“他要是不退票我们就砸了他的戏院抢了他的票房。”
小东北在下面猛地吆了一嗓子众人在他的鼓动下很快冲破了那几个人的封锁线冲了进去至于这里面究竟有多少是真正买了票要求退票的人就只有天晓得了。
看这种情况根本用不着自己这帮人动手了谢四指了指被人群冲到墙角的洛秉祥斧头帮的一干人立刻冲了过去把他围在墙角他还没来得及出声许多双拳头就迎了上去没要到一分钟他就被打晕过去被谢四他们架着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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