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庆吩咐锦书“为我找坛酒来越辣越好!”
平日机灵有余的锦书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容易缓过神结结巴巴地问道:“酒?姑娘您您要酒做什么?”……“您可是从不饮酒的呀?”
昭庆冷冷地看着她一个眼神足以令锦书喘不上气来。
锦书暗自懊恼又不是不知道这位姑娘的脾气她爱要什么给她寻来就好了何必生事!不过该不该通报给王爷呢?
昭庆不再搭理锦书她将冰冷的目光投向窗外夕阳的余辉将天边染上一片妖艳的红。
昭庆记得很小的时候慈祥的老宫人将自己抱在漆上指着殿外绚丽的晚霞轻声地对她诉说她降生那日也曾是红霞满天……
定王拥着怀中柔若无骨的娇媚美人听着耳边娇若莺啼的笑语却是无法抑制地想起池中那无声哭泣、竭力抗拒的女子忍不住怒火中烧……
美人被他突然箍紧的手臂弄疼不觉娇呼了一声。
定王猛然间清醒低头看了一眼面露惊恐之色的美人突觉厌恶倏地推开她起身便走留下不明所以的美人摊坐于塌上瑟瑟抖想着王爷不喜欢她了她该怎么办?
定王拧着眉刚转过软香阁的前廊就一眼瞧见自己的贴身小厮无用一脸苦相伸头探脑地向这边张望。
“王爷!”无用不等定王开口已是诚惶诚恐地跑上前来“小的本是不敢来打扰王爷的可是幽居那边传过话来那位姑娘……”他犹豫着偷眼上瞧果不其然王爷的神色顷刻间起了变化原本遍布怒意的脸上隐隐现出了一丝忧虑他忙咽了下口水“……要了一坛烈酒……”
定王赶到幽居时昭庆面前的酒早去了一小半她原本凝若玉脂的肌肤此时已薄薄染上了一层欲滴的桃色眼中惯有的漠然被罕见的迷离与炙热所取代仿佛一座冰冷的玉雕瞬间被赋予了生命一般。
锦书手足无措地立在近旁一见定王不由惊恐下跪道:“王爷这不关奴婢的事儿……奴婢也不晓得……”
定王的眼中哪还容得下其他人只定定瞧着自顾自饮酒的昭庆。还是他身后跟来的无用伶俐上前几步不由分说地拉起锦书迅退了出去。
昭庆一边痛饮一边轻笑定王心头一暖忍不住想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笑容宛若惊鸿早知如此……
昭庆向定王招招手“你来……”声音中难得地透出一丝热情。
定王愣了一下才缓缓走过去慢慢地坐到她身边想了想轻轻夺过她手上的酒杯“这样就好了不要饮太多。”
昭庆不以为然任由他紧握住自己的一只手探出另一只指向窗外渐逝的红霞“美吗?”
定王沉默了半晌才沉沉地吐出一个字“美!”
昭庆摇头带着几分任性道:“我说不美!”她挑衅似地侧头瞪住他。
定王好笑道:“好不美!”他用闲置的一只手抚上她的秀轻轻地摩挲……
昭庆的目光重又投向窗外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下来。
“母亲生我时落下了病”昭庆的声音仿佛从十分遥远的地方飘来“所以从来没人给我庆过生……”
定王的动作倏地停下浓眉挑了挑“今日是你生辰?”
昭庆不理径直说下去“她的身体一直不曾好转生下弟弟就去了……”
“她死时也是这样的一个傍晚我紧紧抓住她的衣角一遍遍唤她可她不肯睁眼……”昭庆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强忍着不肯让眼眶中的热泪流下来。
身后一个键硕而温暖的胸膛不容置疑地靠上来将她环入怀中……
“我转眼间就成了没娘的孩子一大家子人除了父亲没人真心疼爱我甚至暗地里欺负我我好想我娘却也恨她如此狠心抛下我和弟弟……”
“直到遇见他……他答应过我娶我后年年都会为我庆生……”她眼中的泪终于滑落入襟。
环住她的那双手臂瞬间一紧……
“他是谁?”不知过了多久定王才从牙关中恨恨地挤出一句话。
只是昭庆哭累了酒意上涌眼皮沉脑海中那个温柔男人的面目渐渐变得模糊……
定王喘着粗气强压下拧断这女人柔弱脖颈的**咬了咬牙平复下心境将她小心地抱起转入内室放到床上。
盯着她美好的睡颜他想这个女人定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
良久他苦笑着转身离开。
他捧起她剩下的那半坛烈酒闭上眼猛地一仰头灌入自己口中……
昭庆醒后头疼得厉害她的酒量不小儿时少不得坐在父王的膝头央求着品尝各式的佳酿父王拗不过她渐渐放任只是她从不肯轻易在外人面前饮酒这几年颠簸流离更是滴酒不沾昨日终于忍不住感怀身世当着定王的面儿失了态但她是清醒的她并不后悔。
锦书见她醒了忙奉上早就准备好的温汤“王爷特别嘱咐奴婢备下的姑娘喝了解一解酒吧!”
昭庆眯起眼探头看了看天色锦书笑道:“已是日上三杆了王爷上朝还没回来。”
昭庆心中的一块石头顿时落了地萎靡地躺回被中。
她想就这样他还不死心吗?他莫不是疯了?抛去楚国公主的身份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即便美丽也并不稀罕何况自己的心里还无时无刻不装着另一个男人!
她不觉忆起与他的初遇没有惊艳、没有传奇不过是一个失魂落魄、伤心愤怒的少女冒着大雨冲入河中希冀刺骨的河水能够彻底冰冻自己的心神却被途经的他误以为她要寻死万年一现的好心驱使他命人强拉回了她……
后来她曾不止一次地猜疑以他的为人怎会平白无故地出手救人?莫不是贪图她当时湿衣下曲线毕露的身躯?
他强行带走了她不顾她毫不领情地咒骂不顾她伤心欲绝地哭泣。她大病了一场他遍寻名医却无法根治她受寒的体质他便大兴土木为她建了泉池……
昭庆痛恨他蛮横地将自己禁锢于幽居幽居便是这名字都这般霸道地宣告着自己是他的禁脔。为什么所有人都想锁住她呢?小时父王无比宠爱她却固执地将她限足于昭庆宫即便是为她修建了精美的亭台楼阁、水榭竹轩仍旧不过是一方天地;出嫁了她欣喜终于可以踏入外面的世界但洞房之夜的惊变……
定王一回府就难得地大脾气下人们各个战战兢兢地伺候着生怕不幸被无辜迁怒。锦书听得消息忧心忡忡地提醒昭庆“姑娘王爷今日不高兴呢许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您可千万顺着他的意……”
昭庆冷冷回她一眼他高兴与否与我何干!
锦书知道自己人卑言微只盼着王爷今日千万别来幽居好歹让自己这个小丫环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天。
只是老天不肯遂人愿定王命人将膳食传到幽居。他本人随后也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昭庆一眼就看出定王这回是真的动了怒她虽然排斥这个男人但毕竟在他身边度过了年余对他的脾气秉性多多少少有所了解。
他已换去了朝服一袭宝蓝色的锦袍衬着一张铁青的脸浑身上下都传递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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