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锦盒,只见一块尺见方的玉壁卧于其中,烛光之下,翠色盈然,不可逼视。红玉忍不住瞟了一眼,惊道:“小姐,这沧海公出手倒是大方。”
我却无心去看,兀自凝神片刻,对红玉道:“红玉,去把东西收拾收拾,我们明日一早动身。食其,那几个家仆和轿夫今天已经赶到了,你去和他们说一声,东西也不必完全卸下,明日继续赶路。”
审食其道:“小姐,还往哪里去?”
我沉思片刻,方慢慢地道:“咸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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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虞姬兴致勃勃地拉着张良来到下邳河边。然而让她颇不高兴的是,张良只是却之不过陪她玩了片刻,便一个人在桥上桥下走来走去发呆。然后又突然神经兮兮地和桥边一个乞丐说了好久的话,这才神不守舍的回到她的身边。这一天呀,只有她一个在辛辛苦苦的捉鱼,连昨天的三分之一收获都不到。
在回来的路上,张良走着走着,忽然站定,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小虞姬,你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捉鱼呀?”
虞姬噘着嘴道:“我昨天就和吕姐姐在这里捉鱼的,姐姐说今日有事不能陪我,才让我拉着你去。可是,子房叔叔你根本就没有陪我捉鱼嘛,自己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张良赶忙赔出了一个笑脸:“哦,是叔叔不好,叔叔明天再陪小虞姬来好不好?子房叔叔问你,真的是吕姑娘让你和我一起来捉鱼的?她真的提到我的名字?你好好的想一想哦,认真地想一想,你的吕姐姐是不是提到我的名字。”
虞姬用力地点头:“就是的啊。昨天晚上我回家的时候,吕姐姐还拉着我的手,让我千万不要忘了。我才不会忘呢,这些鱼我都要送到吕姐姐那里,她做的清蒸鱼可好吃啦。”
张良一阵失神,半晌方道:“小虞姬,那我们去找你吕姐姐好不好?”
虞姬奇怪地看着他:“子房叔叔,我们不正在去姐姐那里的路上吗。”
张良尴尬地笑了笑,站直了身子:“是是,是叔叔忘了。”
两人重又上路,这一次,虞姬居然小跑着才能跟得上张良,气得虞姬一边跑,一边想,今天这位子房叔叔都已经奇怪一天了,怎么还没奇怪完。
来到馆驿,两人径自往吕雉所住的偏院而去。然而人去院空,静悄悄地没有一点声息。张良几步回到前院向掌柜的打听偏院住客的去向。
掌柜的看了他一眼,道:“您,贵姓?”
“张。”
“哦,这儿倒有一封信。偏院的客人说,若有一位姓张的先生来寻,只管将信给他。”说罢,慢腾腾的从怀里掏出一枚白色锦囊。
张良劈手夺了过来,打开锦囊,取出一幅白色丝绢,上面写了五个大字:“相逢必有时。”其下又缀着两个小字:吕雉。
虞姬抬头看着张良手里的丝绢,急切地问道:“子房叔叔,姐姐去哪里了。是不是走了?是不是呀?”
张良脑中电转,瞬间将与这位吕姑娘相遇的前后一一掠过,又凝神思索了片刻,只觉这位吕姑娘行事奇特,往往颇有深意,但要说恶意,却也没有,倒不知是何方神圣。不禁苦笑,心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己往日其实不过也就是一只井底之蛙而已。
他低头向虞姬道:“小虞姬,你吕姐姐大概是有急事,已经走了。”
虞姬涨红了脸,将手中的鱼扔到了地上,跺足道:“吕姐姐骗我,她骗我,明明说好了,今天等我来做鱼的,她自己,她自己就走了,连说都不说一声,我,我,”她憋了半天,终于道:“我再也不睬她了。”说罢呜咽而去。孩童心性,难得一个好朋友,忽然又失去了,这份伤心,却是真真实实,再也忍禁不住了。
张良又瞟了一眼丝绢,沉吟着,相逢必有时,嗯,其间大有深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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