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今天当值的大将正是酒志,他在营墙上看见了姚熙,连忙跑下来,“小细,你怎么来了?”
姚熙急道:“有大事发生,我要见李大哥。”
姚熙当然没有问题,但酒志看了一眼几名千牛卫武士,姚熙连忙道:“这几人都曾是我的病人,我救过他们的命,所以他们助我逃出来,但他们不能再回去,回去必死无疑。”
“好吧!你们跟我来。”
酒志将几人带进大营,让手下去招呼几名侍卫,他带着姚熙匆匆赶到中军大帐。
李臻此时正在大帐内给驻守太原的千骑营将军窦仙云写信,酒志在帐门口禀报道:“将军,姚熙有急事禀报。”
“进来!”
李臻放下笔,他知道姚熙赶来,宫中必然发生大事。
姚熙走进帐便激动道:“李大哥,圣上已经昏迷了,病情危急。”
“你别着急,我知道她情况不好,坐下说!”
姚熙坐下,喝了口水,这才道:“圣上是昨晚半夜忽然发病,呼吸不过来,我和几名御医抢救到五更时分,才稍微稳定下来,但人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我听说她是吃一种秘喜丸的cu情之药导致。”
姚熙叹了口气,“那是一种慢性毒药,服后会让人产生幻觉,整个人的身体就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圣上偏偏太强,服用剂量越来越大,最终导致今日之祸。”
“你们不劝她吗?”
姚熙摇了摇头,“谁都劝不了她,那种东西吃了很容易上瘾,根本戒不掉,所以这一年来,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那个胡僧慧范我已经抓住了,他说圣上只能活十天,是这样吗?”
姚熙点点头,“昨天晚上我们几个御医私下交流过,大家看法都差不多,圣上已经油尽灯枯,能活十天已经是大幸了。”
姚熙又叹口气,“张氏兄弟比谁都清楚,所以昨晚的十几名御医都被抓起来了,我幸得几名侍卫帮助才逃出来。”
话音刚落,大帐外有侍卫禀报:“大将军,圣上派人来宣旨,让你入宫进见。”
李臻笑了起来,来得这么巧,他招手把一名亲兵叫上前,“带些弟兄去四周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伏兵。”
亲兵快步去了,李臻笑着拍了拍姚熙的肩膀,“我还正发愁怎么救你,你自己来了就最好,也多亏你带来的消息,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支百余人的羽林军侍卫来到了千骑营大门前,离大营还有百步,一排箭便远远射来,有人大喊:“不准靠近军营!”
侍卫中的宦官大喊道:“我们有陛下诏书给大将军!”
片刻,从军营内奔出数百骑兵,个个手执长矛,杀气腾腾冲至,将百名侍卫团团包围,为首将领正是酒志,他大喝一声,“军队不准入营!”
宦官无奈,只得上前举起诏书道:“这是圣上旨意,请大将军出来接旨!”
“大将军在军营内,你自己进去。”
护卫宦官前来的校尉大怒,“竟敢怠慢圣旨,这是欺君之罪!”
酒志冲上来劈头就是一鞭,怒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这里是千骑营的地盘,轮不到你说话。”
在两百步外一片茂密的树林内,羽林军大将军武攸宜率领千余精锐士兵埋伏在这里,只有李臻离开军营,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冲上去将他斩杀,但似乎情况不妙,李臻不肯从军营内出来。
宦官无奈,只得给校尉使个眼色,自己一人进了军营,来到中军大帐前,宦官意外发现旁边一顶大帐前后有数百士兵把守,还修建了栅栏,戒备是否森严。
他正在奇怪时,李臻已经负手从中军大帐内走了出来,“原来是赵公公,圣上要我做什么?”
宦官见李臻没有摆香案接旨的意思,只得把诏书递给他,“大将军自己看吧!”
李臻却不接,依旧冷冰冰道:“你就直说吧!是不是圣上让我进宫?”
“正是!圣上有重要事情宣大将军入宫。”
李臻连声冷笑,“圣上不是病了吗?休朝五日,哪里还有精力宣我去觐见,你弄错了吧!”
宦官低声道:“圣上宣大将军进宫,是有后事托付。”
李臻顿时大笑起来,“若真是如此,张氏兄弟怎么会准你出来?”
李臻笑声一收,又冷冷道:“去告诉武攸宜,别以为他躲在树林内我就不知道,我是不想自相残杀,否则他们一个也活不成,叫他们滚!”
宦官吓得后退两步,转身便跑,士兵们也不阻拦他,任他跑出大营,这时长史杨志在一旁低声问道:“将军为什么不直接灭了武攸宜?”
李臻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到时候,让他脑袋再长几天。”
宦官奔出大营,对大营外的士兵喊道:“快走!他知道了。”
校尉也吓得面如土色,转身向树林这边跑来,武攸宜迎上前喝问道:“怎么回事?”
宦官上气不接下气道:“他不肯接旨,他知道将军埋伏在树林内,若将军再不退,他就出兵灭了将军。”
武攸宜脸色一变,咬牙道:“好一个千骑营大将军,我们走!”
他一挥手,率领手下迅速撤离了树林,向皇宫内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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