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后,母皇被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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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闻人樱离(2/2)
,谁要在这里滞留个个时辰,只怕早就冻成了冰柱。

    穿过曲折迂回的暗道,眼前的场面豁然开朗了起来,茫茫的一片冰雾之中,笼罩着一汪冰冻三尺的寒泉,刺骨的寒气就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哗啦——”

    只听几声脆亮的水音,漫散的迷雾飘飘浮浮散到了别处,视线变得清晰了许多。

    慕容青青抱着宝盒藏在石柱边,探出头往那声源偷偷望去,远远地望得并不真切,便又忍不住往前挪了一根柱子,这才看清楚了池子里的那个人影。

    寒气萦绕的水面露着半个身子,那人背对着自己,一头长而直的乌发简单地扎了起来垂在肩头,露出一整片光裸的脊背,白皙紧致的肌肤上面,赫然铺开成片的刺青,令人望之惊心——

    是那副挂在房中的九龙霸牡丹!

    “哗啦啦。”

    灵动清脆的水流声,听起来有种特别的钝重感,与山涧溪流的水声有着很大的差别。慕容青青睁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冰泉中的身影,见那人回过头魅然一笑,冰冷的双眸之中毫无情感,却又似有簇火苗笔直射了过来。慕容青青只觉得心头猛地一颤,漏掉了一个节拍。

    “咻!”

    冰寒刺骨的剑气瞬间逼面而来,几乎能刺穿人的整个魂魄,迎面冲来的寒煞之气掀气她的发丝衣摆,猎猎飞扬发出破碎凌乱的声响。

    她要死了——

    这是慕容青青此时此刻唯一的反应。

    “叮!”

    电石火光的交击,冷若寒霜的剑锋上骤然擦出一连窜闪烁刺眼的火花,瞬间把整个阴幽的地宫照得透亮。不同于闻人樱离如沐春风般的气度,他的剑法狠戾到了极致,一出手便是杀招,学的果然是杀人的剑法!

    本着绝不浪费的原则,镜月未央一击即退,旋身接过从慕容青青手里抛飞的宝盒,宽大的青衣如同蝙蝠的薄翅在半空挥洒飘扬,似妖非仙,如魔非道。

    简单束着的长发因着刚才的一击被罡风冲了开,九千魔丝飘飘洒洒垂落在肩头,行云流水般竟没有沾染半分水气,就这么不绾不束地披着,飞洒而下,妖魅潋滟,犹如烟笼光环。

    退回到泉边的石榻上,镜月未央又是一副软弱无骨的样子,慵懒迷离地斜躺半倚着,偌大的一件袍子盖在身上完全掩盖了她玲珑的身躯,却反而显得更为邪肆狂佞。

    “没想到闻人公子还有偷窥别人洗澡的癖好,可真是叫人吃惊。”

    不温不火的一句话,又是彻底忽略了率先闯进来的慕容青青,然而这回慕容青青却没有再多舌,方才若不是闻人樱离救得及时,只怕她早就下地府去见阎王了。

    这个男人,好难相处!他就有那么憎恶女人吗?!

    “内子莽撞,若有失礼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闻人樱离一手执剑,一手搂着吓得双腿发软的慕容青青,脸色仍旧是一如既往的和煦春风,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眼角甚而还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事不过三。”

    淡淡留下几个字,镜月未央一挥水袖,即便踏空飞了出去,速度快极,掠过两人身侧之时甚至卷起了一阵不小的凉风,散发着阴幽的香味,一直凉到人的心肺里。

    好俊的轻功,好狂的男人,好一手杀伐的剑气!

    “青青,你给他送了什么?”

    “一对紫玉观音。”

    “为什么要讨好他?”

    “我讨厌他不喜欢我!我要他的眼里有我的存在。”

    “呵呵,”闻人樱离轻轻笑了两声,不无宠溺地帮慕容青青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很快,他就会正眼看你了。”

    躺在摇曳飘荡的小船上,听着不远处的河岸边传来一阵阵渔舟唱晚的歌声,镜月未央确定甩掉了闻人樱离的追踪,才把从慕容青青手里取来的宝盒打开。

    一看到静静裹挟在紫色绢布中的银白色几近于透明的灵芝,镜月未央陡然坐直了身体,诧异得连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竟然是雪崖冰灵芝!

    朗儿里格朗——她不是在做梦吧?!

    那个小丫头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会有这种宝贝!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啊有没有!那丫头还真他妈有些意思,出手未免也太豪阔了,居然会拿这样的大礼孝敬她,搞不好会折寿啊。不行,她要先叫人来验一验,万一是假冒伪劣的还好说,可别是中了别人的ji计……可是,她知道的人里面,能给这株雪崖冰灵芝验明正身的人就只有白朗之了,不然,她总不能去拜托西冥枭骑里某人的那位师妹吧?

    可是现在她还没有完全消气,不想这么快就把他们放出来,就是放了出来,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法子可以收拾他们,还是继续搁那儿晾着吧,挫一挫那群自以为是的笨蛋的锐气。

    瞅了两眼晶莹剔透的雪崖冰灵芝,镜月未央摇摇头叹了口气,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能看不能吃,真的很让人捉急啊有没有!

    找了个地方藏好雪崖冰灵芝,虽说镜月未央对此尚存疑虑,但私底下早就飞快地打起了小算盘,倘若这宝贝是真的,她要怎么用才能把它的价值发挥到极限呢?真的要自己一个人独食么,会不会太自私了哦……

    秋季的天暗得很快,夕阳一下山,整片天就跟着黑了下来,宽广无垠看不到对岸的江面一扫白日里的沉寂,变得热闹喧哗起来。

    璀璨夺目的花船俯拾即是,站在高处的塔楼上朝下望去,闪闪烁烁如同成片漂浮的花灯,与夜幕下满天的繁星交相辉映,别有一派盎然意趣。

    而最为惹眼的那艘花船却不在江边,仿佛是从海中远洋而来的贵宾,隔着如此遥远的距离,那艘江心的大船看起来还是要叫江边的花船辉煌许多,像是孑孑独立的贵人,独自矗立于江中睥睨着世间的万物。

    一看这架势,明眼人不用猜也知道,这又是无香楼的那位公子哗众取宠的把戏,每次都要把声势搞得人尽皆知,唯恐别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不过他的做法虽然恶俗,却依旧是最有效的,谁让那些纨绔公子豪绅富贾就好这一口呢?出来显摆,面子为大,什么都给爷靠边儿站。

    “公子来了!公子来了!”

    甲板上忽然响起一阵喧哗,闻人樱离静坐在台桌前,瞥了眼边上即将燃尽的计时的香柱,果真是一分也不差。之前外人一直有传言说他的架子很大,可眼下看来,有人似乎比他更会摆谱,连着推了他两次不说,竟然还叫他等了两回,再这么下去,他就要忍不住怀疑这个装神弄鬼的夜澜衣是在欲擒故纵了。

    “哐!”

    一脚踢开桌边的凳子,镜月未央直接跃身坐到了台面上,甩手摇了摇手里的骰子,继而啪的拍在桌面上——

    赌博,不需要玩得太花哨,最简单最通俗的一种,反而更需要技巧和难度。

    随着她这一下猛拍,簇拥在两边的看客瞬时安静了下来,望着场中那一方狭长的桌子心头惴惴跳个不停,比赌局中的眉眼带笑的两人还要紧张。

    一方是来历神秘崛起迅速的无香楼主,一方是人尽皆知身家无可计量的全九州最大的珠宝商,这两人在这里开赌,到底会赌些什么?又是谁才能真正的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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