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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额滴神啊!(2/2)
自己的事,老祖给你的那些人可不是白搭的。”白子奇柔声的嘱咐着。

    苏悦儿点点头:“我知道的,你,你自己小心些。”

    “万一,咱们遇到了,切不可露出马脚来。”大爷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苏悦儿的眼皮微垂了一下,便是笑着点点头。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便是分道扬镳,苏悦儿瞧着大爷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后,便上马往城里去。

    她虽然不是很聪明的人,但是从大爷的装扮,到大爷的隐瞒,再到大爷的嘱咐,她强烈的感觉到隐瞒着她的这件事不会只是和太子爷牵扯上那么简单,尤其是她还记得昨夜里太子爷对她说的那么一句话:“坏了我的事,你也遭殃!”

    遭殃?真不知道是怎样的遭殃?是与你一起倒霉,还是你要算到我的头上?

    苏悦儿心中胡乱想着骑马入了主城镇,直接奔着码头去了。

    她本该是在城里找一家客栈安身,然后等着冰红他们把人给引来的,但是她想到昨晚的事,便有了新的打算:既然客栈不给我住的机会,而我又是顶着姬姑娘的身份,那这身份带来的特权不用白不用,直接去狐假虎威也是不错的。

    所以苏悦儿理所当然的奔码头去了。

    因着昨天码头说易主就易主,今日里忙碌虽是不停,但码头处里里外外的都透着一份紧张,更因着有新的牵头人,各商家的东主都随着商会会长一起来了,想要和这位新的合作者会谈一下,却是一个早上不见来人。

    尽管雨不大,但大家也都相信是雨耽搁了这位牵头人的行程,于是他们聚在一起,互相关照之余也是要说说如何和这位新牵头人合作的,倒也因此十分热闹。

    此时已是正午,大家谈说也告以段落,众人不见牵头人便去意已生,纷纷的看向商会会长,等着话。莫如林有些为难的捏着小胡子,一时也不好做决定,只是扫了众人一眼说到:“我劝各位多等等。”

    众人听着这话琢磨出点味来,便老老实实的继续留在码头的议事厅里,但谁都注意到莫大会长的神情很深很沉。

    莫如林这会心中正在翻腾:昨日知府的突然传话说要立刻易掉码头租赁人,便叫他大为惊讶。这鑫城的码头因为是主要的货物集散地而有大笔的抽成银子进账向来都被知府大人捏在手里,放的是自己人。他莫如林自打混迹到这商会会长以后,一直都努力的和官家搞好关系,为的就是大家能互惠双赢。这些年码头换了近四茬的租赁人,可不管是哪一茬的他都能把人团好,给他面子,所以这些年下来,莫如林在鑫城的地位也基本就是在知府之下了。

    以他这十来年的合作经验,他基本也算是清楚能做这码头继承人是必须有三个资本的,这一就是财力!虽说码头经营权捏在手里那是进钱的肥缺,但从来都是钱生钱的道理,这租赁码头自也是花费一大笔银子的,否则没那资本谁会把这炙手可热的位置拿给你?二来便是能力,拿到码头经营权虽说是进钱,但进多进少,却是要看个人能力的,没本事的少赚点,有本事的赚个盘满钵满这个都是大家心中清楚的,而能力不可忽视的另一个关键就是这码头的生意好坏也将成为鑫城知府的政绩体现,所以这能力是必不可缺的,而三,却是很微妙的,这便是人际关系,圈子关系,他伺候了四茬,便是看的请楚,无论哪一茬颠来倒去的都扯着一些后台叫人不能忽视的。

    可是就在昨天,才租赁了半年的四茬继承人武斌直接就被抹掉了。只因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魏总管说姬姑娘要经营权!知府大人立刻是召集了他们,然后他是看着吴斌气恼的要和知府讨个说法进了书房谈话,一刻钟后却是乖乖的解约,领了赔付银子,二话不说的走了。

    他当时诧异便是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那吴斌只对着他叹了一口气说他今年是流年不利,其他的什么都没再说就走了。而后,他便被急召着往客栈去,在路上那知府便提醒到,那姬姑娘就是新的继承人,她的一切要求都要重视,她的一切胡来都要无视,但偏偏又嘱咐他,一定要低调的保持着这份新的合作关系。

    低调?重视?无视?

    莫如林砸吧了下嘴,叹了一口气,心说这到底算是个什一路数啊!“莫会长,这都正午了,这位爷到底是个什么路数啊?我们难道要在这里耗一天?”终于有人坐不住了问话,于是引得的周围的人纷纷追问起莫如林来,莫如林却不知如何作答有些为难的僵在那里,恰此时忽而有人来报,说是一个俏生生的英俊少年郎,说找莫大人。

    莫如林顿了一下便是起身出去,众人听是一个少年郎也颇为诧异,反正都是闲等着,竟也跟随在后的说看看。

    于是一帮子一出码头的议事厅,便是瞧见一个少年郎背着包袱骑在马上立在码头处远眺,待那莫如林上前客气问话的时候,那少年郎竟是一翻身从马上跳下,当头就是一句话:“莫会长,正午了,你要管我吃住啊!”

    众人微愕,猜疑着这是不是莫会长家的亲戚,却又觉得这叫法未免生分,而此时那少年郎毫不客气的扫了一下他们几个,既不上前客套也不收敛姿态,只一脸笑的冲那莫会长说到:“这些人不会和我一样是来蹭饭的吧?”

    众人直接被镇住,而那莫会长显然是刚的住,毕竟身为商会会长八面玲珑那是基本功,何况昨天他已经见识过了这位是多么的目中无人,所以他立刻笑着说到:“公子,您又和我说笑话呢!他们是鑫城的各商户东家,今日里,不就是要和您一起用餐议事的嘛!”

    这话一出来,众人算是明白过来,他们等了一早上的人物便是眼前这位明显缺乏礼数的少年郎,便更是错愕,但好在都是商家,都压的住脸色,所以一个个的也凑到跟前招呼。

    苏悦儿这会没胡来,跟着客气了一盘,众人间见礼之后,莫如林连忙迎着苏悦儿去了镇子里的酒楼用餐。

    饭菜上来,照道理是要客气一番用些酒水的,可苏悦儿早饿了,当下直接就开了口:“那些放后面吧,大正午的,肚子饿,先吃!”于是她抓了筷子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众人坐了一会也撑不住的都跟着吃了起来。

    美美的吃了一顿后,苏悦儿满意的捧着一碗鸡汤瞧看着那些个瞧望自己的双眼,一清嗓子说到:“诸位,今早我睡醒一看天在下雨,就懒着没起,所以睡过头了,让诸位等,我很抱歉啊,不过呢,咱们今日能坐到一起吃这个饭,说白了都是为一个目的,那就是赚钱。我这人不喜欢玩花花肠子,也知道各位生意人每天算计过来算计过去的累,所以我有什么就直说了,话不好听各位可别生气。”

    众人闻言便是紧张,个个都小心得听着。莫如林陪着客气了一句,苏悦儿这便开了口:“这码头经营权我拿下了,自此你们的运输合作就是和我做了。我这个人很懒,又怕麻烦,所以关于抽成的比例变动,我打算维持原样,你们可以不必担心我会多抽。”

    众人所来为的就是这个,如今听到一切都不变,便是立刻安心了许多,苏悦儿瞧着他们眼底露出喜色,便喝了口汤,放了碗,继而一昂下巴说到:“这是不变的部分,但也有两个变的部分,一个是关于码头上的帮工,我来时瞧了看了也问了,基本上都是各家自有的工占一半,其他的大都是短工,出货的时候雇佣一下,不出货的时候散着,而且要是赶上春秋季的话,可能几家人还会为了人手而起争端,我这人最不喜欢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所以我打算这里给改一改。”

    众人闻言齐齐的看向莫如林,莫如林只得起来问话,苏悦儿一伸手把他拽下:“坐着说,你站着不累,我抬头还累呢!”

    莫如林尴尬的一笑说到:“公子的意思是……”

    “我打算把码头上的所有短工都凑到一起,受我的雇佣。”苏悦儿说完便等各方的反应,于是她立刻看到了商家神色各异的脸,而莫如林已经开了口:“公子能否说的明白些?”

    苏悦儿点点头:“你们这些商家基本上每户专跑码头,和自己掷镉谐ぴ嫉娜艘簿土饺觯且荒甑墓で笤家簿投阶笥遥羰腔疃嗟模龅暮玫模诵砟艿饺奖闶嵌ヌ炝恕6忝且坏交趵词保蚴枪说枚坦ぃ咳绽镒叩亩际嵌饺墓で谑峭荆讣依锴溃彩悄艿饺逦暮退氖牡模烧庋焕矗饴胪飞系姆渍统隼戳耍胁簧俅危忝嵌嘉飧龆植皇锹穑慷乙患业幕跷锇觳煌辏突嵊跋毂鸺业幕跷锷习叮谑欠渍倨穑可袒崛サ魍#惺被鼓值窖妹爬锶ィ阅忝且惨虼硕济簧僬厶冢梢讶斯陀断吕矗妥鲎约旱娜耍词且槐什淮蟮目膊辉敢庋腥瞬皇牵浚园。蚁肓讼耄蝗缥野锬忝牵忝且舶镂遥?

    “怎么个帮法?您雇了他们是想和我们再收一道钱吗?”有商家出口而问。

    “哈哈,我这个人怕麻烦,怕事,所以就特别想平平和和的赚钱,少些是非,而且我也相信和气生财。既然你们的纷争起因是这些短工,那不如这样,你们都不去雇佣那些短工,只留下自家的长工,由我把这些短工都雇佣了成立成一个团队,专做码头的工人,你们的货物来,便由他们为你们下货,他们不再以天算的受雇一家,统统都受雇于我,而他们原本的雇佣费用你们不必再花,我也不会再和你们收钱!”

    苏悦儿的话一出来,商户们激动了。这样的好事无疑是天上掉馅饼啊,于是大家激动归激动却都狐疑了,毕竟这些都是商户,精着呢!

    于是苏悦儿笑着又说到:“你们不用这么看我,这世上没有免费的餐饭,所以这是我的一个改动,而二个改动就是一个小小的要求,我要求你们和我签署一个合约,这个合约就是,你们每个人每家的生意只要是到鑫城的,就必须在我的码头下货,而且只用我的人来下货,只要是用我的人下货,那么我就只抽那一成的钱,白出这些短工来帮你们下货,不再收钱,否则嘛,那就要付出代价,比如,要是跑别的码头或者是私自雇用了别处的人下货,又或者就是我的人,那么,现一起,我便扣它一船的货!而且如有再犯的,我就直接送递合约到衙门去,要这家商户赔付出他整个商铺资产的一半来!”

    苏悦儿这话出来,大家立刻是交头接耳起来,有两个性子略直的竟已经直言了:“这,这不是限制我们嘛?”

    “当然要限制,不然我能白给好处吗?”苏悦儿说着一笑:“你们自己好好算算你们各家一年的进项是多少,一年在这些短工的身上又开销了多少?而且因为这短工的事,又惹出了多少是非?我拿下经营权的确是赚钱的,可是你们动动脑子,我一个年轻轻的小子怎么就能一夜拿到这经营权呢?还不是你们惹出来的是非已经叫人头疼了?所以现在我大方,我要拿我赚的钱里的一部分出来养活这些短工,让你们少是非,少折腾吗,还不是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吗?”

    “可是你干嘛要我们签那样的合约?我们应承了就是,怎么能要我们签什么赔付一半?万一是你们的人有事耽搁了没给我们把货按时日卸下来,耽误了生意,哪又怎么算?”

    “好算!我会将所有的货物分三个等次:特快,普快,快。特快的就是最快的那一类,比如新鲜的水果,比如不能耽搁的急需物品,这就属于特快,只要出一份额外的加急银子,我就会在根据货物的多少,在一天内全部下完,这个银子的多少根据货物的多少来订,比如一船三千石的大米,你们通常是要雇用十个工人搬三天的,我这里特快给你们一天下完,便是收加急的银子九百钱,普快的两天下完,收六百钱,而快的照样三天下完,不收钱。若我给你们耽搁一天,赔付加急银子的双倍不说,更陪违约金,而违约金的计算也很简单,按天算,耽搁一天,就赔付你一船货物的价格百分之一,也就是说你有三船货物,每船货物的按一千两算,其中我有一条船耽搁了两天才下完,而这船还是给了加急银子要了特快的,那么我不但赔付这船银子的加急银子双倍,我还耽误了它两天,一天的违约金便是十两,两天就是二十两,依次类推,如何?”

    苏悦儿直接借鉴了现在的物流方式,所以这些东西顺口便以成套。在现代社会运用的东西,早是体现了智慧的结晶,所以苏悦儿这些交代出来,这些商家谁还能挑出刺来?个个是即心动也又迟疑,毕竟新鲜事物是要冒风险的。

    此时苏悦儿倒也不急,只笑着说道:“我不要你们着急回话,这事我就先打个招呼,你们心里明白就是,明日里请各位到此处来,我给各位这个合约,愿意的签了字,我帮你们养着人,不走特快,普快的,都不会再多花银子,绝对的大家都方便,而且衙门那里少了你们扯皮的是非,相信知府大人今年京查也能心里舒坦一些。而且,你们别觉得我了限制你们让你们不痛快,大家都是生意人,谁会嫌同行少呢?同行是冤家,大家都懂的,是不是?”

    话到此处各位商家算是听出味道来了,敢情是知府大人已经不满所以才把这少年人弄来的,瞧着架势八成这些主意也是知府大人的意思,只是自己是官,不好抛头露面吧!

    于是商家纷纷的看向莫如林,表示会长说了算,可莫如林这会也是有些糊涂的,搞不大清楚到底这姬姑娘是不是真的有为知府出面的意思,不过,他清楚的这个“姬”姓的意义,更清楚知府大人那诡异的嘱咐时,一脸小心的神情,所以他盘算了一下对商家这事的确无害后,便是出面开口便是了很赞同这个办法,只是具体的部分还应该协商的仔细一点。

    苏悦儿笑着摆了手:“这事你们心里清楚,莫在外人面前说,我明日把合约给你们看了以后,你们再看看有无问题,有的咱们协商,没有的咱们就签。”

    几个商家都无反对的点了头,只是有一个捏了胡子说了一句话:“只要公子能保证工人们下货不耽搁,我们都是乐意的,只是海家做的是运送的生意,码头是您的,这船帮是他们的,不知道您和他们之间可是已经谈好了?”

    苏悦儿笑的一脸灿烂:“这个,没问题!”

    188章基情无处不在(3合1,含粉红18o的加更)

    苏悦儿自然是信誓旦旦的丢了这话出来,毕竟只要她愿意,海家就是把船队拆散了送到她名下都是没话可说的。

    众位商家见这少年郎如此爽快的就放了话出来,这心里更是把“他”的后台给颠翻了个遍,一个个也明白要想在鑫城继续生意下去,这合约还真只有签的份。

    于是商家们陪着说了一会话,期间更是小心的询问着该怎么称呼,苏悦儿路上就想好了假名,便称自己姓贾,叫做贾雄。众人照规矩本是该喊他一声:贾长。因为漕运的路数在各地的话事人便是称为曹长的,所以都是习惯的加个长字,可实在是苏悦儿太年轻,众人叫起来也份外别扭,所以苏悦儿很善解人意的叫大家就喊她贾公子。

    众人说了一会话便散去,而莫如林则因为还要安排苏悦儿的事便留下了。

    “姬姑娘,您先前说要小的给您安排吃住?”

    “是啊,我接手码头只一个人怎么成呢?我自是有我的人要来的,我本打算包一家客栈的,可是你大概也知道昨个晚上出了些事,我担心安全便作罢,可我的人今日就要到了,我又不想去麻烦知府大人,也不想再找那魏老头,所以,干脆来找您,您是商会的会长,租赁个小院,又或者是买下一个院落应该不难吧?”

    莫如林瞧着苏悦儿说的随意随心,便想着这人八成到何处都是如此,忙是问询:“那不知姬姑娘大约会到几人,又需要多大的院落?”

    “不多也就十来个!”苏悦儿的话让莫如林略是放心,毕竟按商队来说,十来人也是常见的,他们商会本身就在城中包租下一套大宅院,人多时,全拿出来,人少时,分着小院安置,如今既然这位要,他也只有立刻去安排。

    莫如林在鑫城的人脉关系放在那儿的,只是一声招呼,不但苏悦儿被顺当的安置到离码头不远的一处大宅内,更是各商家都自自觉的送了各铺的东西来孝敬,以搞好关系。莫如林瞧着苏悦儿一个,便是想着雇上两个丫头来伺候,可苏悦儿说不用,只自己拎了把躺椅放在院落正中,说了声莫会长您忙去吧,这便一歪脑袋睡觉去了。

    早上下了雨,即使午后出阳也见清爽,苏悦儿睡在躺椅里闻着院落里淡淡的花香陪着泥土的气息,倒觉得分外舒爽。钢筋水泥的现代化城市,每日里呼吸的空气都是混合了大量的尾气废气,这般干净的空气只叫人心生这一种淡淡的舒爽与悠闲感。

    迷迷瞪瞪了一会,忽而觉身边有窸窣之声,她惊的睁眼,便是瞧见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只是他眼神里的倨傲之色,透着一丝熟悉。

    “……”苏悦儿没出声,只瞧看着他,他环顾下四周才说到:“大奶奶这地方找的还不错。”

    听了声音,苏悦儿才收起警惕的目光,只笑着道:“先生下次来还是直接叫我的好,这样可会吓到人的,诶,大家都到了?”

    “还在城里慢行呢,大爷叫我来寻你,然后好给他们暗号,知会他们找你。”墨红简单的说了一声,便是转身要走,苏悦儿忙是含住了他:“等等,冰红她们可是已经败露?”

    墨红一笑:“冰红可是我的徒弟,幻术的本事不差,哄他一两天总是没问题的。”

    “他们可到了鑫城?”

    “没有,被冰红拖压在路上,要明日才能进鑫城。”

    苏悦儿一抬眉:“就这么大半天的路而已,这都已经拖了一天了,还能拖?”

    墨红看了苏悦儿一眼,有些意味深长的说到:“当然能,只要她想。

    苏悦儿瞧人家那高深莫测的样子只得点点头:“那敢情好,我正好能抓紧时间安排一下。辛苦先生了,等人到齐了,晚上咱们好好的吃一顿,我也正好和你们安排……”

    “别算上我,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墨红说完也不管苏悦儿,转身便纵跃而去。

    苏悦儿咬咬嘴唇只能躺回椅子上,无奈的等着了。

    半个时辰后,院门口喧闹起,苏悦儿闻声前去开门,便瞧见了十来个人驾着车马顿在那里,个个面生不认得,只除了为的何叔。

    “东家!”何叔笑着招呼,苏悦儿立刻让了大家进来,各自安排且不提,只略收拾了后,几个人凑到一起,苏悦儿才知道,如今的队伍是分成了四茬:一茬还是白家,由青红顶着她的身份带着白家的家丁以及红光,赖帐房招摇入城,摆谈生意经;一茬是红门的人,何叔带着亲自挑选出来的亲信陪她一起扮演姬姑娘这一路,葛红便也陪同在侧;一茬是冰红和红绫,按说该是何叔带了人去陪在左右才是,可是何叔却说那天一大早冰红姑娘冒充姬姑娘带着红绫来了个落跑,让任安的人追了她去,把他们给单独晾了出来;而最后一茬便是墨红与白大爷了,这两人自那天夜里交代了一些事后,便消失不见了。

    “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苏悦儿听何叔那意思,是没见着墨红便是疑问,何叔一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老朽虽是红门里一个跑帮的,不懂那幻术,但至少红门密传的暗号还是知道的,自是寻的来。您放心,都处理,不会有人知道。”

    苏悦儿听他这么说,也不再操心到这上面,当下倒把自己新的打算说了一起,尤其是这成了短工团队,包办下码头,如何运作到做了详细的描述。

    何叔之前只是知道这位白大奶奶是当家属意的人,但对于苏悦儿的本事却并不了解,即便当日见识了一下她往自己兜里捞钱的本事,却也觉得那是形式所逼之下没有过多的选择,可这会的,他听到大奶奶这么一套运作方式,便是诧异,当下就说到:“您说的法子是不错,可是据我所知,这码头抽的一成里,有三成要上交给官家算是税,一成拿来打点周旋,一成到二成是本身码头的运作和维护的工钱与开销,所以说真格的,这码头的利钱,便是一成中的四成。您如今拿下这个,只要不出什么大的岔子,半年就能收回一年的租钱,余下半年就是利钱。可是你要是养着这些人,那开销可大了,总不是送钱出去吗?那一年的本钱如何回收?”

    苏悦儿嘿嘿一笑:“何叔糊涂了,我做的可是无本生意啊!”

    何叔顿了顿便是反应过来,但还是有些担忧:“您这么做难道是为了节制那姓任的?故而法子是可以,但,无利可图,似乎不算上策……”

    “谁说无利可图?”苏悦儿笑的贼兮兮的:“垄断之后,我就是

    何叔还在迟疑,那葛洪却已经开口:“没错,我已经盘算过了,奶奶此举可谓精明。先,有外人要来布局抢摊,咱们必须先下手为强,但商家都是重利的,不给好处,谁会卖帐呢?所以奶奶来贴钱,把好处明明白白的给了他们,而且把货物还分了三等,三等又完全和以前无差别,这便是告诉他们,只要你们不想加急,完全就是节约了短工的钱,而且就算是加急,也不过是出了一次短工的钱而已,所以商家们怎么算都是这样做划算最节约,于是便愿意买账。其次,奶奶是以姬姑娘的身份拿下的码头经营权,说白了就是只有个抽成的资格,可是一旦她把这些短工都控制在自己的手里,那么奶奶不但有抽成的资格,也等于将货物的上下捏在了她的手里,虽说承诺了下货的事,可运输的事是海家,奶奶只要捏住,将船队靠岸的日子押后个一天,两天的,商家是算不到奶奶头上的,而他们为了出货,就必须出加急的银子。

    虽然银子看起来不算多,但已经足够支付短工的开销,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些人握在奶奶手里,等到大家已经适应了这种方式后,奶奶只要把加急的银子上涨,合约是摆在那里的,由不得他们不掏!”

    “垄断之后,便是我独大,规矩由我定,一切我说了算!”苏悦儿笑着冲葛红点了头,葛红却又说到:“这还不足够,最关键的是,奶奶说了,她还没下本钱的,说白了,就是用抽成的钱来养那些短工,奶奶分文不花,等于每次抽成的获利最后只有三成为利,但这一成却换来了自己的人手,别人要想插手进来搅和,那可难了。不过这事好是好,只是有一个难题,怎么肯让那些短工愿意跟着您呢?所说他们每日朝不保夕,但因为入了这行当清楚这货物的多少,也都知道做地起价的,所以我有些担心,奶奶您未必收的住这些人,而且照目前的情况看,咱们的时间可不多啊!”

    苏悦儿呵呵一笑:“这些我已经想好了,就等你们来做!”

    (忽而这里现了一个疏忽,我把知府和会长的名字搞反了,但故事已经写这样了,所以,干脆,知府变更名字叫许景,那莫如林就还是给到会长头上去吧!抱歉!)

    许景在衙门后的官宅里冲着桌上的一叠子信纸皱眉,此刻他抓着一只喂了墨的笔像个雕塑的一样的顿在那里。终当墨汁滴落在空白的纸上后,他才烦躁的放下笔,揉了纸一丢。

    此时衙门的门子来报,说有一位贾公子求见,许景一听忙是叫门子请人去客厅,自己赶紧的洗手整理衣装,继而出门时,瞧看到自己扔了一地的纸团便是砸吧了下嘴,揉了揉眉心迎了出去。

    “贾公子,您,请上坐!”许景已经得到消息,知道姬姑娘冒充男子遮掩身份,对于这一点他非常认可,毕竟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他是很怕她太高调,到时自己伺候不好,乌纱帽可就飞了的。

    苏悦儿连客气一下都懒的,不过她也没去上座,只是随意的拣了张椅子一坐,便是只管笑。

    许景瞧着这笑心里乱糟糟的猜测着这位不定要生出什么妖蛾子来,毕竟这姬姑娘的浑名他是知道的。下人捧上了茶,他亲自接了送上,苏悦儿便端茶润了一口放了继续看着他笑。

    许景吞了一下口水,小心的问道:“不知道贾公子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要,要知会?”

    “哎呀,大人果然是聪明睿智的人,我还没说呢,您就知道了。”苏悦儿说着从袖带里摸出两张叠好的文书来,递给了他。许景接过先打开了一张,当即念出声来:“流民安置计划”。他狐疑的瞧了苏悦儿一眼,苏悦儿请他继续看,于是那许景仔仔细细的看完后,便是惊奇的看着苏悦儿。

    “大人是否喜欢这份大礼?想您的鑫城乃货物集散地而备受关注,可也因为繁华而流民众多,各种偷盗之事不绝,大有乱相,也因此被诟病过,朝中大臣三年一变更,可知府大人您却在此城一坐便是十五年,不挪窝。固然是有肉可吃,您愿意留,但不得升迁的事,也使您大有不快不是?若是今年您上交一份好的政绩,这流民的安置又见了成效,将来京查之时,大人也可以此为功,说不得皇上给您一个大大的奖励,只怕一跃为四品重臣也不是不可啊!”

    许景捏着那张纸并没立刻出声,倒是顿了好一气才说到:“可这计划是您的……”

    “这又没写我的名字,焉能是我的?如今在大人之手,不就是大人的吗?”

    许景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惊喜,但瞬间又压住:“贾公子如此厚爱,不知下官该如何报答?”

    “你手里不是拿着吗?”苏悦儿昂了下下巴,那知府立刻打开了二份,这一看更惊奇:“招工启事?”

    “对!”苏悦儿笑的很灿烂:“我相信这个对大人您来说,轻松容易!”

    这夭下午鑫城的夹街小巷乃至码头各处都张贴了这奇异的招工启事。半个时辰后,全城上线都在议论这事。

    有叫奇的,因为这张贴辑人是衙门的人,那张贴的架势和态度,和挂通缉令的架势没什么区别,但张贴出来的内容却不是官府的榜文,而是招工启事,还是完全针对的码头闲散的下货工人。

    有喊怪的,因为这启事里的待遇部分实在叫大家前所未闻,先是那工钱分两份,一份是固定的数,以月算,一个人一个月是六百钱,只这部分并不高,但是它还有一部分,以次数算,所有的工人,只要是去下货,背一次便领一个筹,一天的任务额是十个筹,十个筹后,多出来的每一个筹便可以多领五个钱,所以下货勤快的,手脚利索的,工作做的多,自然得的多,所有愿意来的人,都将签署合约,只要一个月的试用期后,东家认可了你,你便成为这家的长工,三年一续约,每做五天的活,可以休息一天,再不是一月一休的休两天。

    有论鬼的,因为这张启事下面有一个特殊的备注:签署的员工额度是两百人,签满后不再招,且还有截至日期,明日日出后,不再招。

    这么一个奇怪的招工启事叫大家心中都猜疑不定,有被这稳定的收益而心向往的,有被这奇怪的方式而给惊住的,也有对这种急的态度而犹豫不定的,总之议论归议论,但大多都是打算看看再说。

    但这种场面没多久后,被一张新帖的榜文给搅乱了:鑫城流民的安置计划与收容。

    榜文先是说了许多废话来描述流民的危害,然后总结了官府对流民要大力整治的决心,最后才是说出了重点,明日下午后开始挨家挨户的查,无业流民将被限制出入的范围,而且有能力做事却待业的,将被收容进牢狱,由官府送到附近的石料场去背石料,以此换取钱财将自己赎出,一切都以保证鑫城的安全为一,同时衙门更表示,为了安置大家,官府和码头经营者贾雄公子合作,针对流民开展招工计划,只是要的人有限,大家从。

    这榜文一出,几乎就是放把火烧那些打算围观的闲人,于是面对前有蜜糖后有火烧的情况,闲人们立刻冲往码头报名招工,于当日到深夜,都在鑫城百姓的心头留下了壮观的人山人海的景象。

    苏悦儿扶着栏杆从角楼上看着码头处的那些工人转了眼珠子,转身对何叔说到:“韩城的事已经解决,相信这会的,浆粗布应该是掉价的厉害,你叫人去问问,各处的作坊也好,还是绸缎行,若是手里积压着卖不出的这些布,便给我以最低价的收来。”

    “您要这些布做什么?”

    “拉动内需是一个,主要还是统一着装能叫人赏心悦目啊!”苏悦儿说着捏了捏手:“照这样下去,应该天黑前就能到两百人了。”

    “是啊,可是鑫城的闲散帮个差不多是二百四十来人的,您只招二百余下着四十个,难道真要官府收容了去?”何叔小声问到。

    “全收了可不成的,没有竞争他们便不会卖力,只要他们知道有人没被雇佣,而他们完不成基础的任务额度就会被遣散,他们自是会卖力的。至于那些人,官府也是要作秀表示一下的嘛,否则拿什么当政绩呢?再说了一个物流团队的运作,可不只是要工人啊,各个环节都要人的,所以其实我们的人还差的多,您是老手带些人给我挨个挑去!”苏悦儿说着瞧了边上的葛红一眼:“交给你的事可都弄好了?”

    葛红一笑:“合约的事我都办好了,各行的那点门道我还不至于拿捏不住,而且何老又是知道根底的,自是卡着度的。”

    “那就好,如此,趁热打铁,我这就叫莫会长召集商家弄个签约会吧!你随我一起,免得他们商讨起来,我有说错的地方。还有,都记得,你们无论是谁,只管说是夏家的人。”

    ……

    当天夜里,折腾到漫天星光的时候,鑫城凡是有货运的商家统统都签约了。毕竟官府的表态放在那里,这商家谁会自找没趣?而且他们自身也不觉得自己吃亏,毕竟合约里所有的条款都写得明明白白的确叫人安心,尤其是关于合约的年限还特别的有意思,没写固定的年限,只写的清楚,只要贾公子成立的这个团队掌管码头经营权一天,这合约就存在一天。什么时候他的这个团队离开了鑫城,此合同便无效,而且末尾还加着一个奇怪的话语:本物流团队拥有最终解释权。

    对于这句话就是葛红也都不算全然的明白,而商家也完全没去在意。

    合同搞定,员工搞定,苏悦儿自己的团队就在借着姬姑娘的壳,摇着官民合作的幌子下,急而无波无澜的成立了。

    只是成立之后,运作即将开始,苏悦儿却大方的叫何叔用红门内部的一些人来管理,自己甩手躲清闲去了。所幸葛红不是老太太白给的,在白天的交谈里,他几乎完全明白这种运作方式,于是这团队便在他的主持下开始运作,只是少不得还是要一个名称。苏悦儿很无耻的直接说了蚂蚁物流,只可惜古人的思维不卖这个帐,觉得不吉利,于是一帮子推捣到天亮的时候才算定下来了名字:宏盛物流。

    苏悦儿看着这个土洋结合的名字,叹了口气:“还是叫‘宏盛记’吧!”继而便伸着懒腰回屋睡去了。

    习惯了早起的人,天一亮这生物钟就挥了作用,纵然苏悦儿是睡的晚,可到底是醒了,也不贪睡、便起身到了院落里。因为现在的她可以随心,所以髻都不用盘,只需编个大辫子扎在脑后就行,倒给她节省出很多时间来。苏悦儿因做男子打扮,便还是束在头顶,套了一身武服,这边在院落里先做了些热身运动,继而开始有针对性的做力量练习和击打练习。

    红门里的人大多都是有两下的,只是差别在高低,但不管是谁都是从扎马步到套路拳脚的开始,所以很多和她一样早起练拳脚的便见识到苏悦儿那不同的练习方式,只是无论是谁都忍不住的有些撇嘴,因为在他们眼里苏悦儿的练功实在是太,太简单了。

    此刻苏悦儿在长廊处,伸着双手抓了廊檐,做着直体的引体向上。这是力量的锻炼也是耐性的锻炼。她觉得自已的力量和过去比差了很多,所以刻意的有所增加训练量。但这样的动作毫无花哨,更是不断的重复,自是惹来别人的不屑。

    但苏悦儿毫不理会只专心做她的,等到引体向上做到一百六十个时,她才不甘的松了手下来。

    哎,以前做两百个都轻松,现在做一百六十个,肌力就明显跟不上了,真是失败!

    心里不爽的摇头,她又做俯卧撑,结果也只将就的做了三十个就只能算拉到。

    门的人偷眼瞧看,心想着这大奶奶也太有精神做这些奇怪的动作,等到苏悦儿对着一棵大树做了单一的击打练习回去后,几个人一时来了兴趣也比划着做了做。初做对于有武力值的人来说都不觉得难,但是当引体向上做到五十个后,这帮人明显的感觉到这个简单的动作很累人,于是他们想到大奶奶做了一百多个,倒有些谨慎起来,个个都觉得大奶奶定是力大如牛的神人,甚至有人把听闻白大奶奶杀了贼人的事也拿出来分享。

    可苏悦儿却是站在屋内瞧的偷笑,她太清楚自己的力量和他们比是多么的不足,她能做那么多,无非是因为她这个身体轻柔的费不到多大力气罢了。

    这么弄了一场下来,苏悦儿打水擦洗了身子,小心的对着镜子补妆后,她便打算去码头瞧看一下,也好准备任安那家伙的到来,结果,她刚要出门,却是下人来报,说一位姓陈的大爷来访。

    苏悦儿挠挠头,说了请的话,便叫人在院里摆放了桌椅。等看到太子爷一脸严肃的进了院落冲她走来时,她已经做好了等着被查问动机的准备,可是太子爷却是当头丢出了一句话来:“你每次都是闯祸,这次倒办了件有用的事。”

    苏悦儿嘿嘿的一笑:“是吗?大概是误打误撞吧!”说着眼扫向他身边的那太监,于是太子爷轻哼了一声:“你别瞧他,这事我差点还真就不知道了,幸好你弄出这么大的手笔来,不过,我还真不明白……”

    苏悦儿一撇嘴:“闹着玩呗。”

    太子爷眼皮一垂:“我不是不明白你打算做什么,你无非就是要父亲大人不能漠视你,我只是好奇你这法子。

    “做梦梦到的。”苏悦儿说着十分淡定,于是太子爷的嘴角抽了一次后只能尴尬的一笑:“算了,一切随你。反正你这次倒也做了件好事。”

    苏悦儿立刻想到大爷说过的,若真是皇上的心思,自是会往她这边倾倒的,当下便要试探,可忽而下人跑了来送上一份名帖,苏悦儿一瞧便乐:“来的好,请吧!”

    下人去了,太子爷投来疑问的眼神,于是苏悦儿直接把名帖递交了过去,端茶而饮,眼却用余光关注着太子爷的神情,可是太子爷却无动于衷的丢了回来:“这是谁?”

    苏悦儿一笑:“一个想和我抢生意,还想让我为他做事的人。挺狂妄的。”

    太子爷闻言便是咧嘴:“还有比你狂妄的?”

    苏悦儿呵呵一笑:“可不是?所以我很不爽呢!”说着她指了指一边的葡萄架:“你们要不要回避?”

    太子爷摆手:“我这张脸也就近臣识得,在这里谁知道我啊,不担心。倒是你,方便不?”

    苏悦儿只笑不答,而此时那任安带着冰红和红绫一起进了院落。

    苏悦儿没见到那四个人略有些失望,她本来可是打算看看太子爷的反应来确认一下那四个是不是大内侍卫的,如今也只能作罢。冰红瞧见苏悦儿,便是两步过了任安到了苏悦儿跟前便是下跪:“主人,奴婢无能被这人识破了真身,还请主人责罚。”

    苏悦儿摆摆手:“夏冰,你起来吧,能拖他两天不来烦我,我已经很满意了。”说着她看向了任安旁边的红绫:“红绫姑娘辛苦你了

    红绫抽了嘴角:“客气了,我欠你的情已还,还请放了我,我要去找我家大爷。”

    “红绫?”太子爷此时多话的出了声:“你难道是白家的人?”

    太子爷到白家的时候,红绫因着红影的毒性作,陪着一起离府,未能见到太子爷,但他是知道白家要出来探粮路的事,也更是知道红门的人那带个红字的习惯,所以而这会的,他直接就想到了白家的人,更是想到了他心里那个存在的身影。

    红绫被问只能做答:“是,您是……”

    太子爷神情似有些落寞一般的淡笑了一下:“我是谁不重要,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可说完这话却是一双手开始把玩腰间的玉佩了。

    苏悦儿一瞧他这哀怨似的动作,忽而想起太子爷和苏月儿本尊的那点暧昧,心说真是倒霉,但也不能不说什么,所以当平她是立刻变脸:“你少提白家,现在姑奶奶和白家可势不两立!”

    太子爷闻言一顿:“你不是和白家挺好的嘛,这是做什么?”

    “谁和他们家好了,那该死的白子奇竟然无视我,眼里只有他的那个什么悦儿,我听到白家就来气!”苏悦儿说着更是作势的扭身子,于是太子爷顿了顿后无奈的笑了笑,却直接看向那一身黑衣就站在院里一直不说话的男人道:“你来找她,干嘛死盯着我瞧?难道我的脸上有花?”

    任安嘴角一勾,还是一副倨傲的神情:“我瞧你是因为我好奇,你是谁?姬姑娘的朋友似乎不多,可看你与她的熟络程度,似乎很亲……”

    太子爷闻言呵呵一笑:“我和她的事,与你何干?”

    任安鼻子一搡:“姬姑娘和我志同道合,有桩生意要做。”

    太子爷转头看向苏悦儿:“是吗?”

    苏悦儿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只是这位知晓我的名头便非要和我一路,我不答应他还绑架我呢,不得已我只好来个金蝉脱壳叫夏冰扮作我,拉着红绫姑娘逗他转圈子,我溜到了这里。”

    “我说呢,你怎么单枪匹马一个跑来了,这会又吆喝起做事了,原来有这么一出。”太子爷说着睨了那任安一眼:“你有什么资格和她一起做生意啊?而且还绑架她?你是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太子爷说着眼神已经变得凌冽,但那任安却是完全稳的住,只淡笑着:“姬姑娘说笑,您也信?绑架,若是绑架,我会和两个哄我的丫头就这么来吗?”说完也不理那太子爷,而是看向了苏悦儿:“姬姑娘,我的心可够诚的,您这样未免不合适吧?”

    苏悦儿一摊手:“我怎么不合适了?”

    “哼,说好一路,我连打算都告诉了你,可你却哄了我先到此处,我才一入城便听闻你竟弄出了什么码,看意思你是打算要和我对着干?”任安说着微眯了眼。

    苏悦儿大笑:“非也非也,我不想和你对着干,但是我讨厌你那种骑在我头上的感觉,从来都只有本姑娘骑在别人脑袋上拉屎,什么时候轮到你?所以我先下手为强,就是要你知道,想合作,可以,但是,小子,我是你老大,你要以我马是瞻,你若想吆喝我,使唤我,我劝你还是省省吧,该去哪儿去哪儿,一边凉快去!”

    “你!”任安的脸色突然一变,不知道是不是踩到了他的尾巴,不但厉声应对,人更是冲上来就想对苏悦儿动手一般。苏悦儿又不惧他,等着再卸他一条胳膊,可太子爷却是手脚挺快,不但一把扯了苏悦儿护在身后,更是直接扬手就给了这任安一巴掌:“给爷爷我滚!”

    任安显然是受了耻辱火冒三丈竟是和太子爷动起手来,苏悦儿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瞧看两人对打,心中更觉得好笑,因为从这两人的交手情况,苏悦儿可以确定两个都是普通的身手,但两人对打的态度却似高手过招一般,一脸的傲色不减,只不过打了一会谁也没沾到谁的便宜,而这个时候跟在太子爷身边的老太监终于是动了动手,于是苏悦儿便看到任安闷哼一声倒地,继而嘴角流出了鲜血来。

    “哼,在我面前欺负她,你这是找死!”太子爷撂下狠话,那任安却抹了嘴角的血爬了起身看着苏悦儿道:“我当你和我一样落寞无助,诚心邀你一路,却不想,原来你是有良人相伴啊,既如此你何必还对那白家大爷死心不改?这位如此疼爱你,你总该珍惜眼前人吧!”

    苏悦儿闻言一愣心道这任安说出这么一番话做什么?但再瞧到他斜眼注意太子爷的神情,便是恍悟他那离间之心,正要开口喝斥他两句,太子爷却开了口:“你不必来激怒我与她反目,她对白家大爷死心,我听了正欢喜,若不趁此表现一番,如何抱得美人归啊!”说着竟是伸手搂上了苏悦儿的肩。

    于是这一刻石化的不止苏悦儿一个,包含红绫,冰红还有那老太监都一起石化掉了。

    “好,好!”任安笑着看向苏悦儿,退了一步轻言道:“我果然是自取其辱,不过,姬姑娘,你可还记得你为何不嫁吗?”

    这么一个问句,直接把苏悦儿从石化状态震成了痴呆状态,而太子爷的眼一眯盯着任安道:“你难道和她是旧识?”

    任安眼神里透着一丝嘲笑之态:“我可高攀不起,与她也不过一面之缘得她一点银子活命罢了!”说着他咳嗽了两下:“只是姬姑娘当时虽酒醉却对在下说了一句话,如今看来是丝毫不记得了。”

    “我说了什么?”苏悦儿一脸紧张的问着,太子爷沉默未出声,只瞧着那任安,于是任安一笑,往一边走了两步冲着苏悦儿做了个招手的动作,于是苏悦儿只能上前,不过她已有防备,若任安对她不轨,她也会保证当场扭下他的脑袋。

    任安笑着几乎是附上她的耳朵,用蚊蚋之声轻言:“那日的观音庙里,与你颠鸾倒凤得了你身子的人是我。”

    苏悦儿一惊,死盯着这家伙在努力的消化这个信息更想判断这个真假,而此时那任安笑着又轻言到:“你说过,你是一个不该存在于世的生命,却偏偏骨血金贵,既然别人将你视作无物,带给你的只有伤害,那倒不如做一粒泥土……”

    苏悦儿惊的张大了嘴,而此时那任安笑退了两步大声说到:“其实我没想控制你,我只是和你说的清楚,我们本就是一路。”说完便是掉头自己就那么走了,连红绫这个他都要杀了的人也不管的走了。

    “他和你说了什么?”太子爷瞧着任安走了便凑到了苏悦儿的跟前,苏悦儿却没说话反倒是盯着那魏老太监,她担心任安的话,他已经听到。

    而魏老太监注意到苏悦儿的眼神便是垂了眼皮默默无语。

    “你说话呀?”太子爷追问着,苏悦儿看了他一眼:“当初我是用何种理由求你去的?”

    太子爷一愣,脸上浮红:“那个混帐理由……”

    “说啊!”

    太子爷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大家都十分自觉的后退数步,连红绫都退开了。

    “还不是你说要我不去帮你求得准许,你就要闹的别人误会你和我……哎!”太子爷说着叹了口气:“不会你和这家伙还牵扯了什么吧?”

    苏悦儿此时已经乱的不行,完全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样的理由来应付过去,而也许是老天爷帮她,此时一个她并不认识的下人跑到了太监的跟前叽咕了几句,于是立刻老太监说到:“爷,鸳鸯姑娘找到了!”

    太子爷闻言便是立马就不管姬姑娘的这些事,竟是当下迈步就走:“是吗?走!”

    苏悦儿一时尚愣,又看到了老太监那张脸,当下便怕太监把听到的给太子爷说了。毕竟这种事要是皇上知道了,自己这个私生女已经和这人已经有一腿的话,又怎么会把好处拨给她?于是为了不影响大爷的算盘,她直接大喊到:“我也要去!夏冰你给管事的几个打声招呼!”说完便冲到太子爷的身边。

    “你跟着我干嘛?”太子爷似乎有些紧张,可苏悦儿主意已定:“我要去!你要是不带上我,我可会胡来!”

    “我,我这一去可不是一会,也许三五天,甚至十几天都不回来的!”太子爷压低了嗓子一脸的急躁:“你若和我去了,你这里难道不管了?”

    苏悦儿一把抓了太子爷的手臂:“不管就不管,有他们乱不了!可你要是不带上我,我就说你和我有私情!”

    “你!”太子爷的神情几乎吐血,而此时那老太监却说了一句话:“爷,让她去吧,也许能帮上忙呢?”于是太子爷的神情一顿,继而咬牙:“好,你要跟,那就跟吧!”说完倒是抓了苏悦儿的手,拉着她急的出了院子。

    189章帮着夫君钓凯子(2合1)

    苏悦儿就这么丢下了刚刚创立的基业给了冰红何叔等人。绫看着奶奶就这么的和人走了,便是好奇,伸手扯着冰红:“这冒出来的人是谁啊?”

    冰红一脸沉色:“是太子爷。”太子爷驾临白家的时候,她恰是平城红门地头的人,所以十分清楚,而刚才那任安与***耳语,她也是听的清清楚楚,所以她明白奶奶这般丢下一切的跟了去,也只是见机行事,所以她一转眼,倒吩咐了红绫:“把这里的事告诉何叔,我不放心她一个,我且随了去。”说罢,便追了出去。

    车马急行,苏悦儿窝在车内有些踌躇。一边是脸色凝重的太子爷,一边是垂目近呆的太监,这气氛太过诡异。苏悦儿本想张口说两句,但是因着先前任安的话语,她自觉有尾巴捏在太监的手里,便不敢造次,只能在盯了一会那太监后,悻悻的开口:“你找鸳鸯姑娘做什么?未必一夜欢情还不够?”

    太子爷斜了她一眼,却没出声,只脸上的神情透出一丝尴尬。倒是一旁的魏老太监轻咳了一声,继续垂眸的坐着,于是苏悦儿又只好去盯着他了。

    很快车行到一家宅院前停了,车外有下人的汇报声:“爷,鸳鸯姑娘就在此间。”

    太子爷早已伸手挑了窗帘,他凝眸的瞧着那院落上的匾额,扬了手,于是几个家丁几乎是用破门而入的方式冲了进去,宛如要抄家一般。而太子爷也一放轿帘便下了车。

    苏悦儿跟着才下去,太子爷却冲着她丢了一句:“回车上,待着别动!”话语不但带有命令的口气,就连一双眸子里也是厉色。苏悦儿吐了下舌头爬回了马车,恰遇上那太监要下车,于是苏悦儿扯了他的衣袖:“你在这里陪我!”

    魏太监一愣,忙去瞧太子爷,可太子爷却已经迈步入子那宅院。

    苏悦儿一脸坏笑的扯着魏太监的衣袖坐回马车深处,伸手挑了窗帘看了眼那院落里面跑来跑去的人后,才放下车帘瞧看着那魏太监以极低的声音说到:“先前的话,你听到了多少?”

    苏悦儿不是傻子,这太监一直跟在太子爷前后,那次她深夜归来遇上太子爷,她也是注意到那老太监悄无声息的退开,所以她相信这人不简单。

    魏老太监眨眨眼:“郡主说笑了,老奴离的那么远,如何能……”

    “你听的到还是听不到,我心里可透亮!你最好别把我当傻子!”苏悦儿拿眼盯着他。

    魏老太监顿了顿,伸了手指了指车门外,于是苏悦儿扯了帘子叫周围的人都滚远点。老太监看着大家都退开了些,这才轻叹了一口气:“郡主啊!您不该不信我的,虽然我是皇上的人,可这些年我对你们母女也是关照有加,您要胡闹给皇上看,您闹就是,也不该……哎,事已如此,您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苏悦儿闻言心里一颤,却马上接话:“好一个不该不信啊!若我信你,岂不是信到我已魂归天?”

    老太监的嘴一抽:“那不是我下的毒……”

    “不是?彼时是你为我点菜的吧,那个时候难道还有别人?”

    老太监看着苏悦儿一时虽是有语塞之状,却一双眼里闪着疑惑,苏悦儿瞧着意识到自己可能哪里出了错,而此时老太监的嘴唇哆嗦了一下说到:“郡主若是恼我当年无施救之举,无音信传递,而要冲我报复,我无话可说。可是这些年,郡主扪心自问老奴为郡主你遮掩了多少事?是,那餐饭里碗筷是有毒,可是老奴点的菜,有哪一道是郡主您爱吃的?我只是一个太监,再是总管,也还是个奴才,能使我唤我的大有人在,也有一堆人捏着我的把柄要我做这做那,可是郡主啊,老奴有哪一次不是小心暗示了您,让您躲过了劫难去?若不然,您此刻还能在这里疑我?”

    苏悦儿听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当下只能闭嘴不语。不过她因此倒也感觉的出来,这姬姑娘已经为世所不容,害她的大有人在。

    如此安静的气氛下,老太监的感慨却转眼便收,他几乎是急而压低了声音说到:“老奴话重了,郡主别太在意,这些事与皇上无关,虎毒不食子,您要信他,至于你娘那件事,大家都是身不由己,有所为有所不为,等到尘埃落定,您终究会明白的。”

    “这次是谁的手笔?”苏悦儿问的小心。

    老太监叹了一口气:“当初老奴不能答您,现在老奴一样不能,不过老奴可以明白的告诉您一句,我就是有朝一日舍了这把老骨头,也断不会害您!”说着他抬头看了眼宅院里,冲苏悦儿嘱咐道:“您也别太闹着殿下了,他已经够烦的了,眼下,该是你们通力合作的时候,毕竟也只有他会维护您,把您当成亲人。”

    苏悦儿撇了撇嘴,微微的点头,继而去看着那宅院说到:“这是怎么回事?搞的和抢亲差不多。”

    老太监一垂脑袋:“就是抢亲!”

    苏悦儿闻言便愣,立刻回头再看那宅院,可也没见挂红贴喜啊!而此时却也看到太子爷一脸恼色的扯着一个粉衣女子几乎是用拽的把人给扯了出来,而身后便是那些下人连打带踢的把人家的家丁打倒在地,依稀有几声叫喊与呻吟。

    “哎!”老太监叹了一声,便是自觉的下车去掀起车帘子,而苏悦儿只能悻悻的往里坐了点,而后肘着腮帮子看着那女子被推搡上车,跌倒在自己的身旁。

    “嗨!”苏悦儿摆摆手,看着这张打扮的花枝招展妖孽到极致的脸,堆出一个笑容,而此时白子奇便是一顿,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似乎在问着:你怎么在这里?

    不过不等两人眼神交流下去,太子爷伸手推了白子奇一把,于是白子奇只能一滚滚到苏悦儿的跟前,小心的爬起坐好,而此时太子爷也上了车,低沉着声音说到:“走!”

    马车立刻开跑,苏悦儿伸出脑袋看了一眼那些跟随的人,便缩回脑袋瞧看了一眼似乎在闹别扭的太子和只管低头的女装大爷,而后一清嗓子准备开口,却被魏老太监的眼一扫暗示她噤声的好,于是苏悦儿只得摸了下鼻子,安安静静的坐着。

    马车跑的极快,如同逃命,转眼竟已到了城郊处,此时一直不悦的太子爷忽而开了口:“为什么?”

    苏悦儿立刻扫眼看向大爷,于是就看到大爷垂着脑袋轻言:“何来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你要给那么一个人当妾?他屋里已经六房小妾,你去做个七房可有意思?”太子爷说的话语里幽怨无比,苏悦儿却听的恍然大悟为何那宅院毫无挂红贴喜,纳妾可不就是低调的如同买个丫鬟一般。

    “你给人做妾?”她忍不住插嘴问了身边的大爷。

    大爷抬眼扫了她一下,却继续低头:“身为浮萍只能逐流而已,难不成我还能期望化作莲荷?”

    “我,我昨个去轻吟楼,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只要你愿意我便给你赎身带你走,你却说要思量等晚上了再说。可等我晚上了去了,你人呢?老鸨子竟说你自拿了银两来赎身。一千两的赎身银子啊!你说拿就拿,我且问她你哪筹的,老鸨说不知,只说和你当初就约好是可以自赎的。

    我担心你是不是受了什么胁迫,又担心老鸨诓骗,叫人去查,结果得知昨日里只有他家去钱庄提了九百两的银子,更是说了取那银子就是为了把你赎身进去做七房妾!”太子爷说的恼怒之色挂在脸上:“你,你为何如此不自爱?”

    苏悦儿听着这句话心口一抽,差点笑出来,只能赶紧把托腮的手变成捂住口鼻,而此时大爷却镇定自若的抬了眼眸看着太子爷道:“跟了爷和跟了他有差别吗?还不都是妾?”

    当下太子爷便是顿住,无言以对。

    而马车大约行了二十米的样子,太子爷开了口:“差别难道你不清楚?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人,什么身份的。”

    这话一出来,苏悦儿立刻去扫大爷的神情,而大爷则是唇角轻勾:“正因为如此,我这浮萍只能落在山野荒渠,若在碧池琼潭,只怕一日都活不过。”

    太子爷捏了捏拳头:“既如此,你,你前日为何又,又……”

    “收人钱财忠人之事,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大爷说着动手轻理了下衣衫,微微扫了苏悦儿一眼,继续说到:“陈爷,咱们之间的帐可是两清了,您不该带了我离开鑫城的,还请让我下车,放我回去。此刻我已为他人妾室……”

    “哼!”太子爷哼了一声,从袖袋里拿出一张契书亮了一下:“我给了他一千两,他已经把你卖给了我!”

    白子奇抬眼盯着太子爷道:“您这是何必?难不成您忘了自己的身份想要玩火**?”

    太子爷忽而仰头一笑:“呵呵,身份?时时刻刻都是身份!我已经因为身份失去一次,我不想再失去!”说着他一把抓了白子奇的胳膊:“你就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白子奇扭头:“陈爷,您请放手,您该记得我是为何而来的,我们之间不过是个交易罢了。”

    “那交易是我和你家主人的,与你无关!”

    “那三千两的初夜难道不是交易?”白子寺此话一出太子爷的脸色变白,而后,他甚至有些激动地说到:“你,你难道对我就只是逢场作戏?”

    “是。“白子寺低着头说到:“外加送递一份消息而已。”

    “不,这是谎话!你别想骗我!”太子爷说着将白子奇的胳膊扯的更使劲,于是苏悦儿看到大爷眼角滚落一滴泪,人却倔强般的说到:

    “我只是一个红尘女子,只是凡间一粒尘埃,有幸能与您有一夜欢爱,已经荣幸之至,不敢再有他想,请您放过我!”

    苏悦儿瞧着那滴泪,瞧着大爷看向她的眼神,再瞧着大爷和太子爷之间这种扭曲的暧昧,忽而明白过来,直接伸手去打了太子爷的胳膊,张口道:“松开松开,美人可是拿来宠拿来疼的,你瞧你,都把人家扯疼了!”说着便是冲大爷浅笑:“别哭啊美人,虽说美人泪如珠,可我更喜欢看美人笑。”

    太子爷闻言注意到鸳鸯下巴处挂的一滴泪,忙是松了手,于是便看到苏悦儿大大咧逊的将鸳鸯往她自己的怀里拉。

    “他不疼你,我疼你,别哭啊……”苏悦儿半搂大爷的肩膀,一副吃尽豆腐的样子,大爷则瞧着苏悦儿这身男子装扮,一转眼眸干脆的趴到她怀里去哭。

    于是太子爷瞧着这样的场景瞪了苏悦儿一眼,便想动手把鸳鸯给拽到自己怀里去,毕竟就算清楚她是个女人,但她一身的男子打扮,在马车里倒显得他自己有些无能了。

    “诶!”苏悦儿伸手挡住了太子爷的手,一脸坏笑:“你这是何必?人家不想跟你,你还要强迫人不成?”

    太子爷烦躁的瞪她一眼:“你不懂!”说着打掉她的手,就要去扯鸳鸯,可苏悦儿再挡,还冲他一笑,你说我不懂?你确定?你该知道我的风流本色,我可是最知女人心啊!”

    一语双关下,太子爷抽着嘴角缩了手,不满的哼了一声,苏悦儿则趁势伸手摸出了帕子放进了大爷的手里:“快擦擦吧,哭红了眼可不好。”

    大爷做着抽泣状接了帕子擦泪,苏悦儿便盯着太子爷人却和鸳鸯说道:“我说鸳鸯姑娘,你这是何必呢?再是红尘女子也是希望能觅得良人的,这位陈爷也是人中龙凤,跟了他你也不亏啊,你何必这般难过?难道说,你不喜欢他这种,恩,知性的男子,喜欢的是我这种花样美男?”

    大爷闻言一愣,扫看了一眼苏悦儿,便是拿着帕子低头轻吟道:“姑娘何必取笑我?人中龙凤可是谁人能跟的?”

    “姑娘?”苏悦儿一惊,心道:你丫的干嘛戳破我!

    大爷此时已经轻笑:“适才失态扑与你怀哭泣,便知你是女子。我本不想说破,可又承受不得这般调笑,故而……”

    苏悦儿当下翻个白眼,心道:你承受不了,我还承受不了呢,在我的面前跟个人妖似的和别人亲亲我我,还说我调笑……

    她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却保持着尴尬的笑容,伸手有意的摸了一下胸口嘴里嘀咕到:“果然聊胜于无啊,还好!”

    这话说的突然,大爷和太子爷都是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免都红了脸,而大爷更是趁着大家尴尬的扭头时,瞪了苏悦儿一眼。可苏悦儿这会却变本加厉,反正女子身份都被戳破了,便干脆的一搂大爷的肩膀伸手去摸大爷的下巴:“我说,这么好的一个金龟婿你不要,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啊!”

    大爷无奈的抓下了苏悦儿的手:“姑娘说笑了,他不是我的良人。”

    “可是我瞧着他,痴心于你啊!”苏悦儿说着看了眼太子爷,果然太子爷有些羞色。

    “那又如何?我高攀不起。”大爷说着垂了眼皮,于是太子爷激动的插言:“我又没嫌弃你!”

    “只你不嫌弃就可以吗?”大爷说着一个冷笑:“谁能容忍一个红尘女子踏足宫阙?”

    苏悦儿立刻扫了眼太子爷,而太子爷却并无什么惊讶之色,只急急地说到:“有我护着你,你不会有事。”

    “请您记得我的身份,我不是一个深闺女子只消两句情话便能哄得不分东西,我比您清楚这些尔虞我诈!”大爷说着双眸含有怨色,于是太子爷略是踌躇后才说到:“那要怎样你才信我?”

    大爷摇摇头:“没用的,我不会信。”

    “你!”太子爷一脸恼色,而大爷又说到:“消息已经送递到您这里,我们的帐……”

    “够了!”太子爷厉声吼道:“好,我当你只是来与我逢场作戏,我当你只是来送递一个消息的人,而现在,我花了一千两的银子买了你来,你总要给我还账!”

    大爷闻言直身:“我一时没这么多银两,但你放我回去,只要我见到主人,便能还了你……”

    “我的银子是那么好还的吗?”太子爷厉声着,一双眼里翻腾着巨浪。

    “你难道要我……”大爷说着咬了下唇,继而目露凄色:“罢了,大不了再伺候你一夜……”

    苏悦儿听的心里那个雷啊,忍不住嘴角抽搐,而太子爷却忽而软了口气丢过来一句:“我没那意思,等你陪我们找到匣子,这帐就算清了。”

    大爷闻言抬头看了看太子爷:“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好,我陪你们找到此物。”

    车内的争执气氛立刻变成了别扭的和谐,太子爷背身过去瞧着车帘不语,而大爷则玩弄着衣襟也玩沉默,至于那魏老太监更干脆,几乎就是靠着车厢闭着眼的打瞌睡,好像这里的生的一切他都昏睡的啥也没听见似的。

    可是苏悦儿却没办法陪着他们沉默下去啊,这种半迷糊的状态她要不说两句也不合符姬姑娘的身份,于是她伸手戳了下太子爷的背,待太子爷转过来瞧她时,她一脸认真的问到:“你不觉得该和我说点什么吗?”

    太子爷的眉立刻挤压到一起,连装睡的魏老太监也立刻睁开了眼,唯独大爷扫了眼太子爷,略是靠后坐了一些,默默的转头看向车外。

    太子爷伸手捏了下下巴上的假胡子:“你要我说什么?”

    苏悦儿伸手指了指大爷:“你和她好像不是只感情争执吧,前后说了几次的交易也不是只那档子事吧?她知道你的身份,你又知道她的身份,可是我不知道她的身份啊!诶,我说,她身份是什么?难道不是花魁?”

    太子爷扫了一眼岿然不动看着窗外的鸳鸯,轻声说到:“可还记得我以前和你提起的那件事吗?”

    苏悦儿眨眨眼:“貌似你和我提起的事不少……”

    “我陪你去祭拜夏夫人的那次!”太子爷说的声音很低,苏悦儿却没办法接话,她毕竟啥也不知道。于是太子爷瞧见她的沉默,便以为她已经明白,当下低头说到:“为了找那东西的下落,我只有多方打探,按说红门的人脉可用,但红门我不敢拜托,虽然红门当家是中立不偏,白家人也是父皇一系,但近年来世家的纷争已经牵扯进红门,加之父皇病疾缠身,多方已蠢蠢欲动,更不由我不去谨慎小心。此事干系重大,稍有不慎,便是江山哗变无可挽回,所以,我只能弃掉红门一系另辟他径去收集消息。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在此处?你说我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说的一点都没错,我责令海家陪着我前往灾区赈灾,实际上海家陪着去的是我的替身,而我,则趁着无人防范到鑫城来收集消息,继而找那东西的下落。”太子爷说着一指鸳鸯:“她和她的主人便是受我所托找寻那东西下落的人。”

    苏悦儿扫了大爷一眼,此时大爷转头过来冲着苏悦儿浅浅一笑,微微点头。

    “她和她的主人是何方神圣?”苏悦儿拧着眉毛。

    “雾门。”大爷自己轻声做了回答。

    苏悦儿当即就愣住了,她诧异的看着大爷一时无法言语。

    我擦!你奶奶是红门当家,你妈妈是蓝门老大,现在你丫的出来说你是雾门的,敢情神门三系全在你家?都被你一个占完?

    苏悦儿的眼神包含着崩溃,不解,迷惑,烦躁以及被雷击的多种情绪,这使得太子爷以为苏悦儿不信,便自觉地做了解释:“神门里,红门在外,早与世俗瓜葛,本来尚有蓝门可以依仗,但蓝门这些年毫无动静,我就是想要拜托都非常的难,而巫门虽是不世出的隐居,但数年前我离宫的时候,机缘巧合有所结识,便知他们隐居之处,于是在父皇再一次病倒后,我便以祈福为名出宫,找寻到雾门的主人拜托此事。他应承了,与我约定在前日里于鑫城碰面,我怕万一有什么闪失,这便约了在轻吟楼想有所遮掩。哪晓得,雾门主人派了她来,而她见那里正办花魁赛,便以大隐隐于市的心思,冒充了那鸳鸯姑娘给我递送消息,只是偏生我遇上她,就……”

    “就一见钟情不能自拔。”苏悦儿说着看向大爷:“如此说来,鸳鸯是你的假名,敢问姑娘您,我该如何称呼?”

    “雾门不诉真名,再问一个也是假的,还是就当我叫做鸳鸯吧。”大爷说着微微一笑转了头。

    苏悦儿咬咬唇,扭头去瞧太子爷:“那现在就是有下落了?”

    太子爷点点头:“是,有下落了,现在,我们就是去找那东西。”说着他看了大爷一眼,手又开始玩那玉佩了。

    苏悦儿见状也不好再问什么,只能选择不语。

    于是马车里就保持这种沉默的气氛一直到他们进了一座小镇,扶风镇。

    这是一座很小的城镇,在苏悦儿看来,几乎也就是两个村落的大小,但这个镇子却透漏出一钟繁华的气势,小小的镇子上,客栈竟有七八家,比之那鑫城都大有不输的气势。

    他们是路过此处在这里歇脚吃饭,顺便再备一些清水和干粮的。所以下人们忙着补给,他们四个却都在二楼上吃饭。也不知道太子爷是真为了不引人注意,还是有心占便宜,他借着大爷一身少*妇的打扮,完全就把他唤作夫人,倒把苏悦儿唤作表弟。而大爷倒也十分配合,一口一个爷,一口一个妾身的,把苏悦儿腻歪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能在心里去意淫等到太子爷知道这鸳鸯是个男人时那种呕吐的表情。

    席间无话,吃罢了饭,大爷红着脸说要方便,苏悦儿是女儿身,理所当然的笑嘻嘻的说到:“嫂子,我陪你去吧!大哥不方便!”

    太子爷当下撇嘴:“你这一身也不方便吧!”

    苏悦儿嘿嘿一笑:“我守在外面不就是了。”

    太子爷不好说什么,只能看着两人去了楼下院里的茅厕。

    古代茅厕可没男女之分,都是棚子搭起的,围着布。苏悦儿假意客气的说着嫂子请,让了大爷进去,人则瞧着四处。

    “你怎么跑来了?”大爷的声音若蚊蚋的在耳边,显然憋了这个问题一早上。

    苏悦儿害怕隔墙有耳不敢出声,大爷言到:“我能止住风,他们听不到的。”于是苏悦儿退到布围前轻声说到:“出了点岔子,那任安说和姬姑娘有肌肤之亲,恰这话被那老太监听见,我担心黄了你的事,就闹着在一起,不过那太监似乎又是和姬姑娘一路的……”

    大爷在布围里说到:“宫闱里的事总是牵扯着许多,谁站在谁那一方并不好认,你需要小心,至于那任安的话……也不能全信,且走着看吧。”

    苏悦儿嗯了一声,便问到:“你这边怎么回事?一夜欢爱?你用了替身?”

    “不,是幻术,让他以为和我有此事。”

    “那雾门是怎么回事?你别告诉你还和巫系有关!”

    大爷从布围里出来:“身份是假的,他压根就没见到雾门的主人,雾门早已隐居的没了音讯,红门尚且都无他们的消息,只他如何能碰到?不过是当年他离宫,红门暗中保护他,迫于情况露了像,为了不暴漏红门暗护,便假冒了雾门的名头而已,哪知道他又寻了来……”

    “他说的要找的东西是什么?”苏悦儿问,大爷指了布围,苏悦儿会意的钻了进去,于是便听到大爷轻轻的话语:“传国玉玺。”

    苏悦儿惊的张口,又听到大爷的话语:“他们过来了,这个以后找机会细说。”

    “那,那你干嘛非要和他那什么?”苏悦儿急着又问了句,于是她听到了大爷很无奈的声音:“有样东西只能在东宫里找到!”

    19o章龙口救夫(继续2合1)

    苏悦儿听了大爷的话,算是明白大爷为何要牺牲成这般了。

    东宫是太子爷的宫阙,常人谁能进去?就算是朝堂中人,又或者是太子爷的至亲好友,但在东宫可以长时间逗留,这太不现实,而且,照大爷的意思,只怕这东西还要去找的,这样一来也不能直奔主题,怕是更需要时间去找寻,继而才能得手,但这个时间从何来?而且入宫出宫尚要请示获批,除开时效限制,往往因着礼仪等级还要被限制路线和能去的亭阁,这般说来,又如何去找东西?

    苏悦儿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是麻烦啊,这事要是换成自己遇上了,八成都只有与太子虚与委蛇了,毕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而要入虎穴,不和太子有那层暧昧关系,又如何进的去?想来也只有借那层身份才能入得东宫,但,若真是如此,那岂不是玉蝶名录什么的要查个遍,大爷难道连这些都伪造的出来?而且要是他真被封个什么媛什么仪的,这又怎么办?

    苏悦儿正心中愁云密布,便听得脚步声近前,忙是赶紧小解了出来,此时太子爷已经在近前言语:“咱们上路吧,晚上还要赶到长汀县歇脚,这路有点远,跑到快些应该闭门前能到,咱们耽误不得啊,哎,希望运气能好些,明个能下雨!”

    “啥?下雨?”苏悦儿不解的看着太子爷:“我说哥哥你没事吧,人家赶路都求晴天,你倒求下雨,就算你想和美人多些时间来花前月下,也犯不着叫大家冒雨前行啊?就算咱们在车里淋不到雨,下人们总受罪啊,你还不如就和鸳鸯姑娘在附近转转的好,看这里这么多客栈就知道这附近该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太子爷闻言轻抽了嘴角,鸳鸯姑娘倒是轻咳一声开口:“姬姑娘误会了,我们要去的地方,终年瘴气密布,让人难行,就算带足药物避毒,也会因为重雾层层而难视其路,故而唯有求雨,散去瘴气雾屏……”

    “那我们要去的地方是哪儿?”

    “迷雾谷。”大爷看了一眼太子爷柔声轻言,苏悦儿便觉得这个地名很熟悉,略一转便忆起那红影被送到这地方去,更记得那普法大师说什么师兄在迷雾谷的话来。

    “难道那东西藏在那儿?”苏悦儿心里有点不舒服,脑中不自觉的闪过老太太那张笑的慈眉善目的脸,而太子爷却摇头:“不,我们不过是从迷雾谷借道穿九幽地穴达到玉女峰罢了。”

    苏悦儿听了还想问的仔细些,可注意到大爷看她的眼神,她便知趣的选择了闭嘴,于是一行人便上车出。

    按说长途跋涉该准备的是舒适而宽敞的马车,内里铺着厚厚的毯子等物,可睡可坐,但许是太子爷的决定匆匆,又或者是忠于一个陈爷的身份,不敢太过奢华,所以他们的马车虽是宽敞,也毯子小桌的都有,但是却不够舒适,只铺了两层毯子而已。

    若是只坐了早上的路途,大家还不觉得难受,可这下午再一跑,加之气氛也沉闷了些,竟是叫人有些难受的烦躁起来。

    大爷是跑惯了天南海北的人,并不觉得如何,此刻只低着脑袋不言不语。苏悦儿虽是被颠簸的不大舒服,但好在什么苦都吃过,倒也耐的住,唯独太子爷此时的脸色却不大好看,有些见白不说,脑门上还沁着汗。

    他毕竟是身娇肉贵的人,平日里不但轿子马车都极尽奢华舒适,走道也是众人开道缓慢无的没什么颠簸。这会马车跑到飞快,即使走的算是官道,也是砂石密布,颠簸的他已经有些反胃。

    “爷,要不咱们停了车子您歇歇?或者咱们跑慢些?就算赶不及入县城也没关系啊,咱们又不缺人,实在不行就在县外露宿一宿如何?”魏老太监一脸的忧色。身为太子爷的跟随,他也是知道这不入城池危险便在,可这会瞧着太子爷这般痛苦,他实在是忧心不已。

    太子爷摇摇头,咬着牙关忍耐,大爷此时抬头扫了苏悦儿一眼,人却往她的身边挪了挪,将马车正中腾出了空来:“要不您躺一会吧?”

    太子爷回头瞧了一眼把苏悦儿挨的紧紧的鸳鸯,显然很犹豫,而苏悦儿却已经伸手去扯他的胳膊:“难受你就躺着吧!”

    太子爷白着脸挪到了马车正中,人便被老太监搀扶着躺下,苏悦儿身前没了太子爷挡着,赶紧把自己曲起的腿放平,伸手揉锤着。

    大爷瞧了一眼苏悦儿,又瞧了一眼扫看自己的太子爷,便干脆的伸手把苏悦儿揽进了怀里:“姬姑娘不如枕着我的腿躺一会吧,你们都是金枝玉叶,哪受的住这个?”

    苏悦儿本想推辞,但却感觉到肩头处透进来的一股暖流,心知大爷有心护她,便干脆一笑的应了:“那我不客气了!”说着便枕上了大爷的腿,把自己彻底的舒展开来,继而便注意到和自己并躺的可是太子爷,便故意的一咧嘴:“嘿嘿,大哥,嫂子待我可真好,你就羡慕吧!”

    太子爷尚未言语,大爷便是轻咳了一下:“姬姑娘不要乱说,适才是在路上,我帮衬着认了陈爷的念,可这会的是在车里,还请姬姑娘尊重我!”

    苏悦儿闻言赶紧摆手:“好好,我错了,我什么也不说了。”说罢冲着太子爷一吐舌头,扭了个身背对着他躺着。太子爷也似有些尴尬,想要翻身,可又想瞧看鸳鸯便是扭了几下后,干脆的坐了起来,靠着马车,就坐在了大爷的旁边。

    此刻苏悦儿感觉的到大爷悄悄递送而来的内力帮自己驱逐着不适,便心中充盈着幸福躺着闭目养神,但大爷却是一心两用,一边为苏悦儿导入一些内力一边还要关注着太子爷,时时注意他的神情。

    一心两用,耗费的精力也就越大,车行了半个时辰后,他的额头上也微微沁了汗。而此时太子爷摸出了手帕便要给他擦拭,他本能的后仰了一下,才赶紧浮出一抹尴尬的神色作势扭头。

    太子爷瞧着鸳鸯如此态度,心里着实的难受,他看了一眼自己执帕顿在空中的手,便是失望的要收回,而此时却忽而马车被石块咯了一下,颠簸的一个趔趄,大爷直接倒在了太子爷的怀里,而苏悦儿则由侧躺滚成了平仰。

    她一睁眼便瞧见上方那挨在一起的两人,心中一抽,她立刻坐直了身子嚷道:“这什么车把式啊!都不知道避开坑洼的吗?”说着一掀车帘,自己便到了车厢外,硬是坐在车辕子上缓和心中的强烈冲突,而轿帘再一掀起,魏老太监也自觉的挪了出来和苏悦儿并坐在一起,一同沉默的看着那些从身边飞驰而过的树木把车厢留给那两个人。

    哎……这算造的什么孽啊!

    苏悦儿内心感叹着靠在车门上纠结,她是不敢再看着两人这种亲昵的举动了,她生怕这样的镜头看多了,到时候看到大爷就想到他此刻的女人姿态,会把自己恶心死,所以悲剧的选择了逃离,但她的举动却把车厢内的太子爷感动了一把,抱着鸳鸯的手臂变的更紧。

    大爷自跌倒进太子爷的怀抱就想起身的,但恰好苏悦儿这么一瞧一起继而奔出的,倒叫他一时不好做什么,紧跟着老太监的闪躲,立刻给这车厢内增加了暧昧的气氛,他便注意到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妙,尤其是此刻太子爷的双手明显的加力。

    略是小心的挣了一下,大爷作势蹙眉:“您弄疼我了!”

    太子爷慌忙松手,大爷便立刻坐直,小心的扶了下胸口的水囊。太子爷轻搓了下双手:“你,你没事吧?”

    大爷摇摇头,人往窗口移动了些,似要和他保持距离,但此举却刺到了太子爷的心,于是他忽而伸手一搂鸳鸯的肩,便将他环抱于怀:“你当真对我就一点情意也无吗?”

    大爷咬着唇不语,眼神轻微的闪过一丝慌乱。

    按照计划,他必须让太子爷对自己动情,继而才能冠冕堂皇的入东宫找寻东西,但若只是一朝**便要太子爷动情这便是难,那怕他的女子妆容足够妖艳。所以他要做的就是不但要太子动情,还要动深情,甚至到为了他愿意做很多事的那一步,只有这样他才能遮掩了身份潜入宫内,将来功成身退时,也不至于留下隐患。为此他故意的时而妖娆时而清高的让太子爷看不懂他的心,更以退为进的让太子爷深陷。按照计划,他这一路是要哭闹着将太子爷诱惑进树林,继而由墨红以幻情阵再熏陶一下两人的“情感”,让太子爷相信因着情已深,心已动,他们两个是一时忘情便天雷勾地火……

    可是在遇到苏悦儿的时候,他便知道这一步无法实现,因为他一见到那魏太监便现此人的功夫不浅,若是墨红施展幻情阵,定会被现,所以他只能跳过这一步,在后面的时间里找寻让两人彼此动情,继而迫使殿下决定带他回宫的时机。

    所以此刻他故意的让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让自己与先前的决绝不同的展现出一丝失态,而太子爷果然看到这个“破绽”便是心花怒放,语调激动的说到:“你对我是有意的,对不对?你对我是有心的对不对?”

    大爷扭头:“不对,统统都不对,你不要逼我……”

    “鸳鸯,你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我要你看着我说!”太子爷激动的伸手搬动了大爷的下巴,于是大爷只好与之神情对望,做出一副心事几重的样子,好为接下来的相诉做个镝垫。但是偏偏,太子爷的眼里闪起一丝异样,继而大爷便感觉到不妙,果然就看到太子爷的唇朝自己渐渐靠近,摆明了是要以吻攻心……

    他本能的就想动手推开,但理智又提醒他被亲吻再诉将有更好的效果,可是看着那唇几乎就要贴上,感受到那呼吸已喷溅到自己的脸上,大爷的胃里立刻泛起一股子恶心,手便要使劲推,而此时车帘子一掀,苏悦儿笑着冲他们说话:“你们快来……”

    她的双眼里是太子爷将大爷环抱在怀欲要接吻的画面,而两人差一点就碰上的唇,直接刺激的她就把剩下的话给噎住。古人礼仪甚重,夫妻间白日都不敢床之事,生怕被人指责孟浪不检点,这会的就算他们两个是大家心知肚鞯摹袄汕殒狻保梢槐蛔布彩橇饺舜缶剑右坏⒖谭趴嗽a欤笠哺辖羯钗豢谄淖似鹄矗鄄话驳纳艘谎鬯赵枚?

    “那个,你,你什么事?”太子爷找着镇定,把自己的失态努力的抛却。

    苏悦儿悻悻的一笑:“我是叫你们看那座山,半山披雪半山挂红的,很,很特别。”她笑着指了指,便立刻丢下车帘转身坐好,而此时太子爷也只好伸手把车帘一掀,伸头来看。

    “哦,那是扶风雪山,是这里的一处美景,中境之地虽处平坦之势,但越是往北走,地势越高,也就会有一些特别高的山,山上有积雪。

    这扶风雪山其峰高入苍天,故而半山都是积雪,但偏山下四季如春,开满着杜鹃花,故而南来北往的都喜欢到那里游玩一下。“太子爷一脸平静的给苏悦儿做了介绍,苏悦儿却心不在焉,只瞧着太子爷这么快就毫无羞色了,便觉得这也是个变脸高手,堪做影帝的料。

    “哦,呵呵,那,那一定是个好地方,有空了,我可要去玩一玩。”苏悦儿打着哈哈,太子爷闻言轻笑人却缩回了车厢内。

    此刻白子奇已经收拾好了惊乱的心,故意伸手掀了窗口的帘子作势眺望,对于太子爷缩回来,也做视而不见。

    太子爷往鸳鸯的身边挪了挪,想要伸手抱她,却听见了让他郁闷的话语:“哎呀这么吹风下去,脑袋都要吹疼了!”继而便看到苏悦儿钻回了车厢里,于是太子爷只能把手收回放在膝头,冲着苏悦儿努力的保持笑容:“你还知道风大啊,要是不舒服就躺着吧!”

    他这会只能希望这闹心的丫头和刚才一样的睡着别来打扰自己,可是却不想这丫头伸手一挽鸳鸯的胳膊,亲热的说到:“鸳鸯姐姐,晚上咱们到了那县城一起去转转吧,你和我出来的都急,也没带点女儿家的衣裳,咱们一起去挑两件!反正有人给钱!”说着瞟了太子爷一眼,太子爷只得尴尬的点点头赔笑:“你们只管挑。”

    “诶,鸳鸯姐姐,你喜欢什么衣服啊?哪种颜色的你喜欢?”苏悦儿立刻开始啪啦啪啦的叽咕起来,从衣服到胭脂再到饰,反正她能想到的作为姑娘家的话题统统的往外扯。白子奇呢心中也知道苏悦儿的纠结,加之之前又差点给吐出来,这会的也正好不想和太子爷独处,自是陪着东说西说的瞎扯着。

    她们两个在那里叽咕,太子爷却插不进去口,只能悻悻的靠在一边,瞧着鸳鸯。结果他瞧着她妖艳的侧脸,瞧着她翘起的睫毛,瞧着她高挺的鼻子,再瞧着那不时勾起的唇,心中打起了鼓,下腹烧起了火,不自觉的就现自己有了强烈的**。

    而那边的两个说说笑笑间,身姿摇动,轻纱透影更勾勒出了鸳鸯那细细的腰。太子爷吞了下口水,想要压住嗓子间喷起的火,可是却看到鸳鸯中的步摇轻摆,她的耳珠摇曳,再加上颈子上缠绕的流苏颈带,他便脑海里掠过了那夜,她在自己身下娇喘连连的媚态,更是不断的将她的玉团,蜂腰,雪股就在眼前晃啊晃……

    感觉到**的冲击,太子爷却只能忍耐,他不想被这个妹子看到自己的窘态,便死命的夹紧双腿,来遮掩他已站立的**。他提醒着自己,挪眼不要看,更提醒着自己要冷静,可是鼻翼里充斥鸳鸯身上的美人香,他的脑海里不自觉的回想着那夜的颠倒疏狂,就连那滩浸入了毯子里的落红,都在他的眼前晃。

    白子奇虽是侧身而坐,略背对太子爷,但是他听的出殿下的鼻息混乱,便有些无语。早上为了计划他特意的泡了药汤,使肌肤上已浸泡了梦叶草的草汁,这草汁有入幻的功效,尤其对那些曾经入过幻境的人来说,更有使其凌乱不觉,不断被幻想困扰的作用。他本意是要用此幽香乱了太子爷的心,好再入幻境的,可放弃之后他虽刻意不去靠近,怎奈刚才那一跌,他落进他的怀,自然是体香随举止而溢出,自是惑了他的心神。

    天啊,你可要忍住啊,别不顾他人的乱来!

    白子奇心中叫苦,他虽是和太子爷玩的亲,但太子爷到底有多大的忍性他不知道,而且就前夜的情形看,他还真担心太子爷把持不住的欲要对自己动手。

    苏悦儿嘴里胡扯八扯的说着什么美洲的食人花来冒充自己的见闻,却因为脸是正对着太子爷的,便早已注意到他的异样。

    瞧看着太子爷泛红的脸,不安的手和夹紧的腿,以及双眼盯着大爷的样子,她便能感觉到太子爷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毕竟当初大爷被自己拒绝后,那憋的难受样她还记忆犹新,所以她忽而开口道:“鸳鸯姐姐,我想方便,你一起不?”

    大爷自是说好啊,于是苏悦儿立刻叫停了马车,扯着大爷下车往一边的草丛里去假装方便,人却只能在无言里对望。

    苏悦儿作势解手,大爷也只能学着蹲身,苏悦儿撇嘴,大爷便是低头轻言:“我止住了风,你说吧!”

    苏悦儿赶紧低头言道:“他早上也没这么失态啊,怎么这会成了那样?”

    大爷无奈的叹子口气,匆匆的把计划说了。

    “我的天啊,那现在怎么办?他不会一会压不住对你动攻势吧?”苏悦儿心里那个乱啊。

    “应该不会,给他一点时间,让他,释放一下吧!”大爷说着无奈的转了头,于是苏悦儿听的脸红了一下,便慢慢起身口里嘀咕着:“照这样下去可不行,若是他晚上找你……”

    “到了镇子,咱们就去转,你买两身姑娘家的衣服穿了,我也好名正言顺的要求和你住一起。”

    苏悦儿了一撇嘴:“这会儿知道拿我挡幌子了,我要是不来,这会他都和你巫山**归来,你岂不是一路上都要和他亲亲我我的,也不怕恶心?”

    大爷叹了口气:“若你不来,只怕我还真是左右为难,那太监的身手不低,我不敢贸然引他入阵,便只能见招拆招,不过,也幸好有你。可是,你来了,那鑫城的事怎么办呢?”

    “不担心,我已经都弄好了,老祖给的那个葛红,脑子很好使,我只说了个大概,他想的比我还细,一晚上不但把里里外外的规矩什么的都弄好了,连商户们的合约都整出来了。有他和何叔在应该不会有事。”

    大爷点点头:“那就好,你弄的这一套我瞧着不错,也挺有趣,原本我只想弄下码头经营权,叫任安占不到便宜,如今你把这工人弄到手里,使得码头的生意完全由我们操控,也算让她知道你的实力,我这一路想了想,如果他和姬姑娘真的曾有私情,自是会念着那一情,愿意协助你才是,为何反而要胁迫你呢?这不是很不合理吗?”

    苏悦儿红了脸嘟囔道:“不是有私情,他们两个应该不是什么郎情妾意,我听着应该是,应该是姬姑娘一时冲动想要自贱,便找了他,而他那时,应该是个落魄无助的人,然后也不知是事前还是事后,姬姑娘还给了他银两,而他用这个银两活了下来,还翻了身,但是姬姑娘却已经忘记了他,而他吧……一会说什么不报恩不言谢的话,一会又说一路,哦,对了,他很清楚姬姑娘的事,这姬姑娘的事,是不是人人都知道?”

    大爷闻言眉一抬:“不会,除了当时相关的人,也只有东境的人熟悉一些,但毕竟早年的事,皇上压着,也并没外传,我当初知道都是因为她自己说起,只是姬姑娘因为从夏家出来便在江湖上走动,看的出每到一处官家对她的照应,所以应该是只有官员们比较清楚内情……所以你说他知道的比较清楚,很有可能是从官家那里打听来的,又或者,按照你说的,她欲自贱,也许说了什么……”

    “不,我觉得不是。”苏悦儿摇摇头:“他那口气好似从一开始就知道姬姑娘的,而且他好似还找了姬姑娘,留意姬姑娘的消息两年,所以我怀疑,这个人在没落前,应该是熟识姬姑娘的。”

    “熟识姬姑娘的没落者?”大爷蹙眉:“两年前我还真没听说过有什么家族没落,不过,没落这种事,钺国国土之上随时会有,也许只是我未听闻罢了,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的,我已叫人去查了,而且现在咱们要先处理这边的事,所以应该暂时不会与他交锋,可以再慢慢的收拢消息。”

    苏悦儿点点头,而此时大爷站了起来佯装收拾衣裙,苏悦儿撇嘴:“那边完事了?”

    大爷点点头,脸红了一下,两人便手拉手的说笑着往马车跟前去。

    魏老太监伺候在马车前,把两人让进了车里才命人开路,于是马车又开始了疾奔。

    钻进了车厢里的苏悦儿和鸳鸯此刻已经宛如相好的姐妹有说有笑,而太子爷释放了一盘,整个人也轻松了下来,听闻着苏悦儿满嘴的讲着一些稀奇的东西,便也听的津津有味,偶尔还插眼问上两句,这路途总算不再是沉闷与尴尬了。

    夕阳刚落于山下,他们这一行也终于到了长汀县,亮了路条入了县城。由于一路颠簸,魏老太监担心太子爷颠着了,怕他不舒服,便叫人提前做了安排,所以他们花了些钱也就住进了平时只能官员差役才能住的驿站。

    驿站里无官差衙役的过路,也是空着,而来了的也不花钱,是衙门支付这部分开销,将来从户部领,所以驿站里做事的人便经常私自收些银两给一些商队或是家里有钱的富户住,反正驿站的条文上也写的可做应急之用,有空子给他们钻。

    太子爷一道驿站便觉得舒坦,瞧着鸳鸯便想说安排,可苏悦儿不等他话就抢着嚷嚷要出去转,鸳鸯也笑嘻嘻的便是想去,于是太子爷在那笑容下默许了逛街的安排,只能压着劳累,陪同。

    苏悦儿不但立刻挥了女人那逛而不累的天性,更挥了败家的水平。她扯着大爷不但买了一堆衣服,更是从珠钗到脂粉,一样不落的买。尤其是她换上了女装后,更是不时的比照着各色珠花与衣服问着身边的鸳鸯,只要她点头,一个字:买!苏悦儿败的那是兴致高昂,反正又不是花她的钱,一点压力都没。只可怜太子爷只能自己动手给鸳鸯拿几身衣服,几支钗的用无声行动来提醒苏悦儿,谁才是主角。

    终于买了一堆东西归来,在太子爷说一人一间房后,鸳鸯浅笑:“独眠多难过,要是妹子不嫌弃,我和你同住可好?”

    苏悦儿立刻点头:“好啊好啊,我正想和你一件一件的试穿这些衣服呢!”说完便是伸手抓着大爷笑嘻嘻的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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