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荆离和程嫣一个不留意,程春艳竟然自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便拜,因她双目看不到,荆离在左,她对着前方叩了起来。
荆离无法,也不忍在看这种场面,让这么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给自已叩头,那不是折寿吗?她转身走出了房间,程嫣见她面色凝重,忙扶起了自已的娘,安顿好了以后,又忙跟到了院中。
此时,天上已经飘起了毛毛细雨,荆离背立着双手站在那儿,她远望着天空,久久不发一语,程嫣走到她的身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声道:“皇上恕罪,家母年纪大了,若是冲撞了皇上,望皇上千万别往心里去。”
“程嫣,你进宫多久了?”荆离回过头,望着跪在地上的她,那一身禁军的华裳却掩着贫苦的家境,她一半好奇一半的难过的问着她。
“回皇上的话,微臣进宫六年了。”程嫣小小声的应了一句,将头垂的更低了,荆离蹲下了身子,她伸手解开了程嫣外衣的一个衣带,程嫣大惊,脸上一红忙按住了她的手,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荆离不理会她,径自的解着她的衣衫,程嫣虽是万般的不愿意,但是也无法阻止荆离的动作,终于外衣被解下,露出的却是一身的补丁落着补丁的衣衫,荆离的眼前模糊了,她的心酸了又酸。
“程嫣,你月供多少?”荆离虽然极力的压抑自已的声音,可是却仍然难掩那份哽咽。
程嫣不语,半晌都不肯回话,荆离怒也,她伸手一扯她的前襟,大声的吼问道:“你怎么不回答?朕在问你话,朕问你月供多少,月供多少。”
程嫣咬了咬嘴唇,她缓缓的抬起了头,默默的望着荆离,这样的眼神让荆离的心一颤,手也顿时松了,程嫣低睑着眼神,许久才道:“月供五两,拿到手中的只有二两,除去娘一个月的草药钱,已无力购衣了,皇上恕罪,微臣明日……明日定当换件新衫,不会在穿这种衣衫了。”
泪!从荆离的脸上滑落,她蹲着的腿一软,跪坐在了那里,程嫣见状心中大惊,忙上前扶住她,她一向不善言辞,此时更不知说什么好,荆离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哽咽道:“对不起,是朕对不起你,你为朕当差,却衣衫偻褴,不能果腹,朕有愧与你啊。”
“皇上,您千万不能这么说,五两其实完全可以够微臣生活的了,微臣又住在皇宫,膳食自不用担心,只是……只是……几番克扣下来,所剩无几,才会如此。”
“几番克扣?难不成如你这般官员,都会几经克扣才能领到响银吗?”荆离有些不敢置信,连宫中的禁卫都扣,那下面……她不敢想了,真的不敢想,若真是如此,她接手的大荆王朝,将会是一个多少残败的江山哪?
“是的!”不仅微臣如此,几乎所有的人都如此,每一个发响日,都会经皇宫总管之手发生,一般都会克扣下六成的银子,发上四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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