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只有靠自个儿多去练习,多去领悟,最后才能达到熟能生巧的程度。比如说瞄准,必须靠自个儿勤学苦练,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全凭自己去练习,别人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在这里我强调一点,大家在练习过程中,暂时不能用实弹练习,因为我们现在的子弹还少,所以只能用在战场上。等以后我们拿下敌人几个据点之后,子弹多了,就可以用实弹训练了,练好了我们在游击队里进行实弹射击比赛,选拔出几个神枪手标兵来,开展人人向神枪手标兵学习活动,最终使每个队员都练出一手绝活,到那时候,我们就不逊色正规军了。我就不信,打不垮小鼻子。”
队员们自从弄懂枪支的性能之后,在训练场上进入了循序渐进的军事化训练阶段,经过半个多月的训练,各个队员的体能有了明显提高。就这样,在整个游击大队中,跟正规军一样,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训练热潮,人人苦练,不甘落后。有的队员起早贪晚,手脚冻坏了也不愿离开训练场;有的队员生病了,领导批准休息也不离开训练场,惟恐落在别人后边……大家心里只有一个心愿,练出硬功夫,为中国人民的抗战事业贡献出自己微薄的力量,这是自己在心里莫大的欣慰。
游击大队弄到这批枪支弹药的消息,如同生了翅膀一样,很快传到了口子里的各家各户,有很多适龄青年想参加游击大队,但有的被家人阻挠,不让其参加游击大队,可心里总惦记着是回事;后来又听说游击大队里大练基本功,心里就更痒痒了,总感觉自己比人家缺少点什么似的。这些适龄青年曾想自己偷偷投奔游击大队,但又怕游击大队不接纳他们,因为以前游击大队的领导动员过他们,他们就是不参加——用当地一句俗语就是:“牵着不走打倒退。”一旦去了,游击大队不收留不说,再让人给赶回来多没面子呀!这些人自然要想到李春海的父亲李长荣老汉,便纷纷来到李长荣家,让李长荣去游击大队跟儿子李春海说情,问游击大队里还需不需要人手。李长荣看见这么多青年人要参加游击大队,心里自然是高兴了,并且一一回答说:“有时间我去山里游击大队大本营给你们问问。”
一天早晨,李长荣杀了两只鸡,做好了以后,将鸡肉放到篮子里,然后拎着篮子高高兴兴地向游击大队大本营走去。他多少天没跟儿子见面了,心里还真有些想得慌。这么多年来,他跟儿子相依为命,虽说日子过得苦一些,但是总算把儿子养大成人了,现在儿子又参加了游击大队,并且还当上了大队长,能为穷苦人干大事了,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喜悦。他觉得自己辛苦了大半辈子,省吃俭用供儿子读了几年私塾,识了不少汉字,见识也多了不少,在游击大队里一定有所作为。尽管去游击队的路都是上坡,有的地段还极难行走,可李长荣走得很来劲儿,没有因为劳累而休息。他走到进出游击大队必经的出入山口,碰上了两个熟悉的面孔,忙不迭上前打招呼说:“德强、文亮,你们两个小伙子拿着家伙在干什么呐?”。
“李大爷,是你老人家啊。”姜德强笑着走上前回答说:“我们在这里是给游击大队站岗放哨的。”
“李叔叔,要上山看儿子吧?”葛文亮也走过来说。“李叔叔,是不是儿子这么长时间没回去看望你老人家,你老家想得慌了吧?”
“你别说,还有这方面的原因,但这不是主要的。”李长荣微笑着说:“我这次来是往游击大队里送些人,不知道现在还收不收了?”
“收,有多少收多少。党代表说了,我们游击大队里的人越多越好。”姜德强自豪地拍拍握在手中的“三八大盖”说:“这是从古城里小鼻子的枪库里弄来的,咱们中国人的手里都有这玩意就好了,一定能给小鼻子打回老家去。”
李长荣没见过这“三八大盖”,于是他将篮子放到地上,然后去摸摸枪说:“这玩意看着比烧火棍管用,上面的尖刀雪亮雪亮的……不过,打仗时不靠近前,能派上用场吗?”
葛文亮一听笑了,赶忙解释说:“李叔叔,你说的是枪上的刺刀吧,那玩意是枪上的一个组成部分,打仗时一般不用它。你没看见枪筒嘛,打仗时子弹上了膛,对准小鼻子。”他边说边用手比划着,“二拇指这么一钩,子弹就从枪膛里飞出去了,小鼻子即刻就会丢掉性命,可管用了啦!”
“要你这么说,这玩意比老洋炮还管用?”李长荣不相信地说。
“那当然了,大叔,我还能骗你吗?”葛文亮一本正经地说。
“你说它那么管用吗?”
“那当然喽。”葛文亮说。
“要是那么管用的话,还要上边那个两边带槽的尖刀干什么?”李长荣不解的问道。
“那不叫两边带槽的尖刀,那叫三八大盖刺刀。”葛文亮笑着纠正说。
“我的记性不好,以前我没看见过这玩意,你说它叫三八大盖刺刀就叫三八大盖刺刀罢了,反正那玩意两边带槽,怎么个叫法那是你们的事。”李长荣看着葛文亮不好意思地笑着说。“我看这玩意到打仗时不大管用,骡子屁股——摆设。”
姜德强怕自己一无所知,便抢话说:“大爷,那哪能是摆设呢?打仗时子弹打光了,用他去刺杀小鼻子,比那些棍棒铁斧之类的东西管用多了。”
“原来是这样。”李长荣说。“看起来你们在游击大队里确实学了不少东西。”
“那是啊!”姜德强自豪地说。“这些都是党代表给我们讲的常识性东西。”
“怪不得那帮小青年要来参加游击大队呢!”李长荣感叹道。
“在各个方面,党代表教我们老鼻子东西了,这才是其中的一点点。”姜德强说。
“哎呀,看来大叔这趟没白来,还给儿子带来这么多好吃的……真香啊!”葛文亮无意中打开了篮子盖,故意惊讶地说。
“对啦,看看我,光顾跟你们闲聊了,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呐!”李长荣掰开两只鸡腿,招呼他俩说:“来来来,你们俩先尝尝,看看我老头子的手艺如何。”
葛文亮和姜德强摆摆手,表示不吃,意思是拿给你儿子李春海享用吧。
李长荣明白他俩的意思,于是假装生气样子说:“篮子里有两只鸡,我儿子就是可劲儿造也吃不了啊。你们俩快拿着,不然惹我老头子不高兴啦,不怕到时候我让我儿子给你俩小鞋穿呐!”
盛情难却,俩人只好接在手中,并表示谢意。
李长荣拎起篮子准备往山上走,葛文亮抢过篮子说:“大叔,山上这段路坡陡弯急不好走,我送你老走过这段路,剩下那段路你老自个儿走好了。”
“这段路也不用你送,咱们都是山里人,走这点山路算什么。再说,你们两个在这里执行任务,不能擅自离岗,万一进来了坏人,去小鼻子那里告了密,给游击大队端窝了,我老头子岂不成罪人了吗?别看我老头子平时犯糊涂,但这个理儿我还懂。”
葛文亮一听李长荣说得在理儿,并且在指挥部里开会时党代表大个子多次强调过这些,站岗放哨的队员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也不能擅自离岗,最后只好关心地说:“大叔,那你上山的时候加点小心,别让石头什么的给绊倒摔坏了身子骨。”
“放心吧,不会绊倒的。”李长荣摆摆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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