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过来的眼神全是无奈,她除了他的鞋子,放好在床上,盖好了被子,然后掩了房门出去,坐在院里,从袖里拿出一张银票,细细的叠成方胜。
才叠到第三个,便觉背心发冷,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然后慢悠悠的回过头来。身后的耶律尘焰面寒如冰,踏上一步,问:“你手里是什么?”
他一向对纸笺之类十分在意,若不是这东西,他恐怕早就一刀劈下来了吧?她把玩手里的方胜,并不藏起,当然也不会递出,直截了当的问出来:“耶律尘焰,他让你来杀我?”
耶律尘焰犹豫了一下,缓缓的点了点头。
死契丹蛮子,果然是!姑奶奶也是你能杀的吗?
她心里暗骂一声,却一脸悠闲的负手踱步:“他要杀我,你可知是为了什么?”她的口吻,熟稔的好像每天都跟这个“他”一起吃饭聊天打屁,所以耶律尘焰皱眉,她赶在他回答之前,含笑转身:“他不过是怕走漏风声罢了!但是,照目前形势来看,一昧困守已经难建寸功,不如索性乱中求变!”
耶律尘焰一声不吭,锁了眉看她,她神色十分庄重,抬手来拉他手,耶律尘焰微怔,一犹豫间,已经被她拉了过去,她便在他手心里划了三个字,是契丹文“冷子点”。
耶律尘焰愣着,全然不解何意。她用“你明白了吗”的眼神看着他,缓缓的:“这其中必有误会,我要当面向他解释。”
耶律尘焰皱着眉思忖,然后叽哩呱啦一番,朱眉锦急垂了眼帘,神色俨然,心里却在暗暗叫苦。
他说的铁定是契丹语,可是契丹语……只怕连梅淡痕也不能尽知罢。其实就连这“冷子点”三字隐语究竟是何意,朱眉锦也是全不知道,只是看那短短一封密信,这三个字居然出现了两次,所以猜测必然是事情的关键所在……要换了任何一个人,也不敢在几乎一无所知的情形下与敌人交涉,可是朱眉锦自来便有点儿光棍做派,心说既然逃不了,耶律尘焰也不是肯讲道理或者讲人情的人,只有跟他提起他在意的东西,或可柳暗花明。
耶律尘焰虽然心性朴直,却毕竟不是傻子,看她一径低头,便有些怀疑,朱眉锦眼见情势要糟,那种烂光棍的疲赖劲儿便又发作,抬头道:“你说汉文,说这个我听不懂。”
耶律尘焰微微瞠目,她第一句既然出口,第二句登时便顺了,谴责似的看他一眼,冷冷的道:“我自小在宋地长大,你莫非连这个也不知道?”
耶律尘焰恍然,缓缓的点了下头,朱眉锦看他神情,便是浅浅一笑,心说差不多是过关了罢?
连朱眉锦自己都以为是他太直太笨,所以侥幸唬住。其实说起来,这倒不能算是侥幸。耶律尘焰所习的“移头术”本就是潜伏之技,一生暗来暗去,自然不擅长口舌交锋,却对人的气息脉络极是敏感。朱眉锦话里半真半假,气息却是稳定之极,纹丝不乱,也难怪耶律尘焰会信之不疑。(om百度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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