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苦笑着,他身上的伤根本没来得及处理,经脉俱损,气息紊乱,步伐轻浮,胸前的剑伤也只是匆匆的止了血,而这些根本都瞒不住银月这样的高手。
“如果宫主现在要杀方某,也会付出代价的。”
这话说的坦然,也是事实。
银月明白他还有未完的话,如果此时跟他交手受了伤,那么再遇上赵煜修,后果便不堪设想。
银月没有说话,眼中却有着赞赏之意,拍手称道,“好一个方青衣,跟我来。”说着,转身向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安不死身上有我星云宫的裂蛊,还有七星连珠剑伤。”银月幽幽道。
“宫主可曾见到是何人所为?”
“未曾,不过,”银月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有些戏谑的看着方青衣,“七星连珠剑法,没人比漠离使得更好。”
说着,将前襟拉下,厚厚的纱布裹着,“这个就是漠离留下的,当时他已经中了我的尸蛊,却还是刺中了这一剑。蚀骨峡的尸蛊,那可是碰之即死的。”
理了理衣服,继续带路。
“原来赵兄身上一直有伤……”方青衣讷讷道。
这话听在银月耳里,却相当不是滋味,他告诉方青衣这些绝不是为了让他替赵煜修担心,有些无奈的说道:“方青衣,你难道一点都不怀疑是漠离所为吗?”
“怀疑。”
银月眼睛一亮,再一次停住,转过身来,“这么说来,你是愿意帮我了?”
“不愿。”
银月一愣,方青衣叹了一口气,淡笑道:“听银月宫主所言,赵兄的确是有可疑,可是就算如此,我也不能为了安老而杀了他。”
“为什么?”
“因为他是方某的朋友。”
又绕回来了,银月突然觉得跟他说话实在有些费神,慢慢向前走着,说道:“如果真是漠离呢?”
方青衣想了想,说道:“方某愿代赵兄受过。”
只见银月的背影突然僵住,只是这次没有再回头,只是一个小小的停顿,便继续朝安不死的房间走去了。
方青衣这句“愿代赵兄受过”一直在他耳畔回响着,多少年后,他依然会常常想起跟方青衣一起走过的这段回廊,想起他说过的这句话,心中的惊讶却没有减少半分。
星云宫的长大的人,人与人之间的情分比那野兽也多不了多少。
侯府在经历了昨晚的一战,元气大伤,家里三位主子,两个倒下,生死不明,好在侯封山似乎一夜之间成熟了许多,暂时接管了家里的事,里里外外处置的还算妥当。
在侯府的一间不起眼的小屋里面,摆满了一个个小鼎,一只苍白的手小心翼翼的翻看着,背后的门被人推开,一人进屋跪下。
“师尊赎罪,是弟子没用。”
“起来吧。”那人一边继续检查着,一边说着,声音听起来却圆润了许多,没有之前那么刺耳,“此事怪不得你,银月到了,如果再引动那些人体内的裂蛊,必会被他发现蛛丝马迹,如果被他找到,事情就麻烦了。”
“多谢师尊体谅。”那人诚惶诚恐的站起,“不过银月将方青衣带走,不知有何用意?”
“银月乖张,漠离狠辣,这两人都不是现在的你惹得起的。现下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在暗处,让他们狗咬狗。”
“徒儿明白。”
“只是此事一出,银月和漠离必有所觉,为师的功力还差一些活人之血才能恢复,你去想想办法。”
“徒儿遵命,师尊请安心养伤,这事徒儿必定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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