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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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各自心事(2/2)
“我们这趟又不是去旅游,有很多几率要遇到危险,要打打杀杀的,你也愿意?”

    “以你的实力难道还不能保护好我吗?”

    “这趟去的是狱洲,强龙尚不压地头蛇,何况我还没到强龙的地步万一与当地的强者起了冲突,恐怕也无暇分心照顾你”

    张小茹的斗争心是在太弱了,又没江湖经验,去了只能拖后腿,相比之下,穆若愚的大运气能够带来无形上的帮助,白如雪的医术也有用武之地白庸可不会因为现在的实力强大了,就自负得认为可以四处横着走

    张小茹还想再争取,就听上官婵嗤笑道:“堂堂长辈,居然要后背照顾,这可真是了不得啊”

    她的脸色一阵阴晴变化,欲言又止,想开口又顾及面子,最后化成一腔咆哮:“聆月是大傻蛋”

    然后就跑了出去

    “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哈,赤字童心,说不定这种心性比咱们容易接近大道”

    “你也就忽悠,童真跟无知是两回事,小孩子也可以博览群,通晓天机,但你看她像有这种能力吗?”

    “现在没有表现,不代表未来没有,玄宗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白庸看了一眼被上官婵放在一旁的《西游记》,“或许只等春雷一响,胎石就会化灵猴”

    不过虽然想要借助穆若愚的运气来使这趟出行顺利一些,但也不能光是将他当做吉祥物,白如雪非战斗人员倒还好说,好歹他也是学武,不出力怎么行?

    但穆若愚现在的境界太低了,不到天人境很难成为助力,否则也就只能欺负欺负一些无门无派的散修者,于是白庸就建议他或者找戏无涯帮忙,或者也跟着闭关修炼,好歹把境界提上去

    “对了,那名拿着我的铭牌,作为外来人员进入玄宗的少年哪去了?好像没有在紫霄庄看见过他”白庸突然想起,当年被他救下,满门遭劫的少年黄茝

    “那小子啊,我看他整天板着一张死人脸,不跟人打交道,好像全天下人都欠他钱一样,觉得心烦,直接放他野生现在么,好像是被大师兄看中,日日督导,有收为下一代弟子的迹象”

    白庸倒是清楚,恐怕不是心烦的原因,而是不想上官婵让其他人看见自己的真实一面,可也不好天天在紫霄庄里扮演在外面的淑女形象,只好将人赶出去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去看看人,好歹也是自己带进门来的

    “算算咱们这代经历的时程,也确实到了该传承下一代的时候了”

    家遭横祸,如果自闭心门,哪怕在玄宗也很难恢复过来,一年时间未必能消磨掉当初他虽成功开导,可之后就分开了,突然来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玄宗,生出寂寞感也在所难免,希望现在能好一些,童年对一个人的未来影响还是很大的

    白庸来到大师兄农彪的住所,远远就看见一个瘦小的人影在空地上挥剑,练习基本功,很是卖力

    这人就是当年的黄茝,身子骨倒是比当年结实许多,不再是那种文弱童的模样,隐隐也有了武者的气魄不过白庸观察入微,发现他的身体精气十足,可精神却不怎么样,似有一股无形的烦恼缠绕在眉宇间但是可以看出其中并没有戾气,想来仇恨的念头已经因为白庸而化消了,剩下的是对亲人的无尽悲伤

    黄茝见到白庸,脸上露出喜色,连忙过来躬身施礼:“恩公,你来了”

    “不必多礼,一年没见,你长大很多,也成熟不少方才见你练武,念头杂乱,心不在焉,有什么烦恼吗?”

    一说起修炼的事,黄茝便叹气道:“农前辈传了我明圣剑法,可我怎么也领悟不了明心见圣的意境,练来练去,心头乱糟糟一片,到最后,反而连剑式都凌乱了恩公,你说我是不是没有练武的天赋?”

    玄宗收弟子颇为严格,即便农彪看重了黄茝,也不好随意就收下,因此就设下了几种考验,其中修炼玄心正法也好,淬炼肉身也好,黄茝都完成得很顺利,可偏偏最后的明圣剑法怎么练也练不会,遑论精通剑意之后领悟的明心见圣

    白庸明白,其实这跟他的资质无关,而是受到心中放不下的执念所影响玄心正法拥有静心宁神的效果,能平复执念,所以练起来并无碍,淬炼肉身只要肯吃苦,一样没什么问题,偏偏明圣剑法,不是以剑式悟剑意,而是以剑意悟剑式

    玄心正法是消除杂念,越练心越静,所以黄茝练起来进步神,修炼对他反而是一种解放而明圣剑法却必须在没有杂念的情况下才能练成,一旦出现差错,就会越想越懊恼,反而越练越差

    白庸摸着他的头开导道:“这世上很多事,并非你付出了就有回报只要努力,就会有所收获,那样人就是天才于普通人而言,多的是付出了,却得不到回报但是你努力了就有得到回报的希望,不努力就连希望也没有,所谓普通人,就是为了这一丁点希望而付出无尽汗水的人”

    见黄茝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又道:“既然觉得心烦,静不下来,干脆放一放,喝一杯茶,沉淀一下心情,说不定待会就能拨开云雾见青天”

    白庸娴熟的拿出茶具和茶水茶叶,黄茝连忙将石凳石桌搬过来

    这次白庸用的茶叶是味道很绵厚的凤凰单枞,他的法很轻柔,顺时针沿杯壁注水黄茝连忙正襟危坐,尽量平息心念,总算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礼节一类也是从小教导,至于内心是否真的平静就是另外一码事,至少表面上要装得像

    也许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当黄茝以公道杯作为闻香器,闻香时专注、认真而又安静,心神快宁静下来说起来他也是首次尝到白庸的茶,尽管认为香味蕴藏得极好,但仍然可以感受到凤凰单枞的平和与内蕴的力道

    白庸问:“茶味如何?”

    黄茝答:“苦尽甘来”心中顿时晓悟此茶得用意,正是鼓励自己要耐心等待苦尽甘来

    白庸笑道:“道理不必尽知,能品出味道就好闲来无事,我便给你讲一个故事说一名贤者离乡在它州做官,数次归家省亲,想要劝家中独母跟他一起离开,他的母亲留恋家乡,不愿远迁日月如梭,光阴荏苒,转眼间过去三十余年,一日,贤者忽得家讯,信上说他**病危,于是心急如焚,连忙归家省视然而当他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已经辞世,从此阴阳永隔,而他却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黄茝心思敏捷,一开始就猜到恩公可能要开导自己,如果讲大道理,他心中有了提防,未必听得进去,可现在听到是故事,松懈了心理防备,又由故事联想到自身,一下子就沉迷进去,想听那位贤者的反应

    “贤者面对茫茫大地上一堆黄土,思想九泉之下母亲的灵魂,回忆母亲的慈祥容貌、养育之恩,他悲痛欲绝,寝食俱废,哭骂自己生平未能尽孝道,悔恨不绝,子欲养而亲不待”

    黄茝紧咬着下唇,似乎也想起自身的遭遇

    “然而贤者毕竟是贤者,如果一味痛哭,那他就跟常人无异了在痛哭后,贤者席地而坐,沉思冥想,忽然觉得自己愚钝,顺理追索,恍然大悟,如释重负因为愁苦消解,顿时觉得腹饥体倦,起来饱餐一顿,然后倒头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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