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未亮,还蒙着蓝黑色的幕,晨风萧冷。
油灯摇曳下,殷咛正在他的那张行军床上酣睡甜美。用来掩人耳目的头盔早已去了,一头长发温存着,披在她的铠甲上,有种刚柔并济的美。
破半坐在帐篷的地上,左边是门帘,右边是闭目入眠的殷子枫。正对面,就是殷咛卧睡的床榻。看着她娇憨慵懒的睡容,他不禁绽起了一个无边寂落的自嘲轻笑。
自己最近怎么了?老是跟她过不去?原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北殷南赵,这么多年来都在暗中敌视对手,不仅因为那两位老大一直都把对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更重要的是因为利益,利益的冲突就像眼下这汉未三国的乱世,谁不是在为自已的利益厮杀?破,你居然会在这样一个机关微妙、阴谋暗藏、尔虞我诈的处境中,为一个女人喜怒于形?你到底还是不是过去那个冷静如雪的杀手?
“唉!”一个女人的叹息微微响起:“为女人喜怒于色,又有什么不好?”
破诧然睁眼,向四周扫去。他不相信这个世上,能有哪一个人如此之近地靠近他,而没有让他察觉。是什么人?帐篷内并无异样,却突然感觉到手腕内侧在微微发凉。低头,只见那只紫色的鬼眼不知什么时候,竟吸附到了他的前臂内侧桡动脉的位置上,隐隐约约地在闪烁着紫色的针芒。
“不是把它放在皮套里了吗?怎么会……”破在心里暗自诧异。
“怎么不会?我溜出来是因为饿。”那鬼眼说,是真的在说,虽然没有声音,但她的“话”却能十分清晰地传导入破的大脑,就象破在聆听自己的心声。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是吗?”破闭上眼,用无声的思想来问它。
“当然知道,忘记了吗?我身上的血是你的,所以我们心灵相通,你的过去和正在进行的思维,我都和你一样清楚。”鬼眼幽幽地“说”。
“就是说,有了你,我就再也没有一点自己的和空间了?”破轻轻地皱了一下眉。
“不想这样你也可以毁掉我,要不送人,不过,我这样的美女,可不是什么人都跟,你可想清楚了。”
破心说就你这么一只独眼,还美女呢。结果念头刚起,他的腕上便猛然一痛,鬼眼不乐意了:“臭小子,我在江湖上美名远播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儿呢,尊重一下前辈好不好?还有,不准叫我鬼眼,难听死了!我叫阿紫,说,阿紫你好,阿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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