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动傀儡种子，但哪怕就消磨了一丁点，哪怕比之前多快一秒钟，都能让其狂喜的泪水涌动。
这种经历和渴望，凌炎虽然没有过，但此刻他懂，凌霜虽然从始至终都不怎么在意，但这一刻她也懂，两人就这么默默的望着对面金芒中的男子，在那里含着无比的期待，渴望，如疯魔一般，向着自由跳跃。
“啊！”
随着金光如水流般，被杜衡牵引着大量的从全身各处的伤口处流入体内，那傀儡种子，终于是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而在傀儡种子崩溃的那一瞬，杜衡脸上并未露出狂喜，他居然愣住了，在愣神中，那被金光净化成两个空洞的眼中，流出了两行血泪，在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一切，就算是体外那一片对其有毁灭性的金芒，他也置之不理，仰天发出了他这百年内，真正属于他的一个竭尽全力的……无声嘶吼。
凌炎脸上露出一缕微笑，连忙让黄金仙树收起金光，看着杜衡仰天嘶吼，却完全没有声音，他的心里一阵唏嘘，微微轻出一口气，从一开始他如凌霜一样不在意，在之后看着杜衡如疯魔般在金光内挣扎，在极度的渴望中，极力的抓取自己的自由，这让凌炎不由得对这杜衡起了一丝好感。
这是对人心坚强一面的尊重，无关于正道和邪道，更无关于其他。
“哈哈…哈哈…”
杜衡嘶吼中，大笑起来，笑的血泪横流，飞溅而起，良久良久，他神色上的狰狞隐去，缓缓低下头，用那一对空洞的眼睛看向凌炎和凌霜，直直的看着，死死的看着，似要把两人紧紧的印在心底，半晌后，杜衡身影一动，化作了天边的一道流光，一股仇恨煞气，瞬间弥漫而出。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天际，那怨气，煞气，依然久久不散，他没有对凌炎和凌霜说一句话，凌炎两人也并未介意，因为一切都以明白，那一眼，杜衡虽然没有了眼睛，传达不出眼神中的意思，但两人却真切的从那眼中，感受到了一切，一切无声中尽知，无需多说，何况此恩情用嘴根本就难以诉说出十分之一。
此恩情，比救命之恩更重，此恩情，堪比再造之恩，只能深深的记在心底，用嘴来说，便会显得轻率。
“就这么走了！”凌霜摇了摇头，一手伸出，隔空召来一块飘荡在半空的碎肉屑，这是金光从杜衡身上剥离下来的，但就在要被金光净化的一刻，凌霜却是把其护住，避免了这块碎肉被净化成虚无的后果。
“他心底的怨气太深，若不让他发泄一番，会化作心魔，霜儿你应该也明白，他刚才的那一眼中，一切都以说明，此恩他记住了，我们的目的也以达到，只待与水之初开战之时，他一定会赶来帮助我等。”
凌炎望着凌霜道，旋即看到了其身前漂浮的碎肉屑，露出一抹不解：“你刚才护着这块肉屑，我就很不解了，现在你给解释一下吧？你又起了什么小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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