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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远之被缠得没工夫纠缠唐枝,省了唐枝不少事。
“秋翎,你让阿智把城东那座宅子买下来。”唐枝递过一小卷银票。
秋翎怔怔地接过:“夫人,是前天咱们看的那座吗?”
“对。”
秋翎咬了咬唇,忍住心底的疑问:“夫人买宅子做什么?”这些日子唐枝常常带她出门,四下逛游,本以为是兴趣之至,原来……不是吗?
当然不是,不过唐枝不会主动解释。等她走后,优雅地坐在桌边,从果盘里拿起一只青红掺半的苹果,白皙修长的手指挑起果皮刀,认真地削起来。
不多会儿的工夫,一长串厚薄均匀,粗细无差的苹果皮掉落,露出浸透蜜汁的甜甜果肉。唐枝放下果皮刀,往后倚在靠背上,咬了一口苹果,微眯眼睛露出享受的表情。
然而这舒适没有持续太久。唐枝吃到一半,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一声怒冲冲的质问:“你为何让账房管着账,不准我支钱?”
唐枝偏头,望着走进来的满脸凶色的程远之,不急不缓地道:“我没有。”
“你没有?那账房为何说是你的意思?”程远之指着她的鼻子责问道。
唐枝微蹙眉头,放下吃了一半的苹果,掏出丝帕擦拭干净沾在手指上的汁水,站起身走到门口:“叫账房来见我。”
不多时,一个穿着灰布衣裳,约莫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来到,站在廊下躬身一礼:“见过大爷,见过夫人。”
“你为何不让大爷支钱?”唐枝当门而坐,平静地问道。
账房答道:“这个月账上的银钱已经超支,不宜再大笔支出。”
“我要支银子也不行吗?”程远之闻言,怒目而视。
账房顿了顿,却没有立时回答,而是抬起头看向唐枝。只见唐枝闭口不语,暗道晦气,真是神仙打架,殃及凡人。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老夫人的意思,让小人管账,每月银钱支出都有一个额度。”
程远之的脸色难看起来,唐枝轻笑一声:“听到没?可不是我不让的。”
微笑的表情触怒了程远之,一拍桌子站起来:“从今天起,家里的账我说了算!”
账房没有应声,又看向唐枝。
“看什么看?我说了算!”程远之怒道,一挥袖口,转身而去。
待他走后,账房犹豫地问道:“夫人,老夫人临行之前让您做主,现在到底是——”
“这阵子不论谁支银子,支取多少,都尽管放开管制。”唐枝对他挥挥手。
“是,夫人。”账房按下疑惑,行礼退下。
唐枝微微垂眼,在心中默算着日子。再有七八日,阿诚与唐书林便该到了。而程老夫人差不多也快回来了,必须赶在之前……
花园里头,各色花儿开得正好。程远之的六个姨娘齐聚在凉亭,分坐三边,偎首凑耳说着话儿:“你说大爷最近为何不坚|挺了呢?”
“不知道,往常我使出那招的时候大爷都快活得不得了。”
“莫非是夫人武艺深厚,大爷在她那里尝过了,再也看不上咱们的小汤小菜?”
往常大家交流这种话题时,琼姨娘总要插来一脚。这次也不例外,刻意忽视程远之最近不给力的表现,扶着腰装模作样地说道:“哎呀,腰好酸啊,昨儿大爷用力太大,人家腰都快要断了。”
苗姨娘“切”了一声:“你得了吧,大爷在我们这里都不持久,难道就你厉害?”
“就是,还是琼姨娘你自己……哦呵呵。”
几人掩嘴嘲笑起来,直把琼姨娘臊得脸红:“大爷在夫人那里爽,为何不能在我这里爽?你们自己不争气,便也不信别人——”
话刚说到一半,便见众人齐齐望着亭子口,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由也回头望去,只见唐枝在秋翎的陪伴下,提着裙子缓缓走上来:“在聊什么?好开心啊。”
“夫人。”众人齐齐起身,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唐枝的裙子和首饰。
唐枝穿着一身藕荷色的曳地长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出大朵牡丹花,花蕊处缀上米粒大小的珍珠,闪耀在阳光下,端的是富丽堂皇,美不可言。又见她头上,颈上,手腕上戴着同色的翠玉首饰,一个比一个瞪得眼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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