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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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2/2)
要折断魏北的尖刺。

    于是较量着,拖延着。

    汪林颂不知道沈南逸又抽什么风,他是不晓得哪个小朋友有这么大的本事,敢叫沈南逸听话。眼皮子重得紧,老汪也倦了。

    “那你说怎么整。这个事,书总不能白写吧。”

    “没说要白写。”

    沈南逸再点燃一根烟。最近他烟瘾很重,烟灰缸里堆成山灰。白雾飘着,掩盖他的脸。朦朦胧胧能看见硬朗的轮廓,落下几根发丝遮眼,风流至极。

    “记不记得几年前,合作过的那个工作室。联系一下,看看人还在不在。”

    “如果还在,就再做一次地下出版物。就这本,无删减。”

    而不等那头汪林颂给反应,遽然身后一声爆呵——

    “沈南逸你找死!”

    “那他妈是犯法的!”

    沈南逸就转过头,魏北站在一米开外。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听了多少。可能恰巧只听见这非法勾当,于是盛怒。

    直到看见魏北湿漉漉的头发,半湿不干的外衣,稍微偏白的脸色,沈南逸才察觉外边下雨了。

    此时雨势偏大,竟嘈嘈切切地拉开了阵仗。而雷声闷在云层里,于远处不断隐隐惊响。

    万物惊而出走,浩浩荡荡地,要奔往一场人间喜剧。

    沈南逸看着魏北,夹在指尖的烟,始终忘了抽。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好一寒宫。”——《贵妃醉酒》

    第二十章

    雷雨瓢泼。大风鼓满窗帘,灯不是很亮。玻璃窗大开,雨水躺进来,睡在大理石地板上。

    凌晨两点过一刻,沈南逸坐在书房抽烟。没睡。他以手顺着额头,将头发往后抹去,红亮的烟头闪在眼中,像饥饿至极的野兽。

    书稿堆在桌上,有的散乱于地面。近窗户的稿纸被雨水淋得发胀,一叠软塌塌。沈南逸没去捡,他只盯着桌上那本私小说,出神,大概是好几年前写的“无聊”产物。

    耳畔持续着魏北近乎歇斯底里的声音,你还记不记得你都写了些什么!你答应我的你都忘了是不是!你他妈的老混蛋!

    算起来,这应当是魏北第一次正式顶撞沈南逸。关于这本“书”,关于背后的那段故事,沈南逸其实记得,只是记不太清。他想起几年前那场染了血腥的性事,想起在荒诞黎明,说出口的守一辈子。

    不过这天沈南逸目光沉沉,垂眼睨着魏北说:“我不记得。”

    “过去的事,都不要记得。”

    沈南逸从浴室拿出毛巾,又宽又大,挺厚。裹在魏北身上,并没有多温暖。他声音低沉,倒是很轻。只跟魏北讲:“裹好,春雨淋了会感冒。”

    魏北死死抓住沈南逸的衣袖,似努力去抓住一阵不可捉摸的风。太冷了,又或许还有别处更冷。他不断发抖,双眼睁大。红血丝缠着黑眼球,泛着似有似无的水光。

    “我不准。我不准。”

    魏北一直在念,他讲不出其他话,只得这三个字。

    沈南逸却像哄病人,他瞧着魏北苍白的脸,微红的唇,牙齿白,舌尖也红。一张一合,简直在邀人接吻。沈南逸差一点就吻下去。他太久没碰魏北,像强行断毒的瘾君子。身边没个人纾解欲火,光是魏北修长脖颈上的淡青血管,已够诱人咬下去。

    “魏北。回你房间去。”

    沈南逸哑着嗓子,双手捏着给他裹拢的浴巾。

    “不要多管。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

    “我不准。沈南逸,你听到没有,我不准。”

    魏北咬牙,发抖。他脑子里的记忆又全部涌上,比洪水滔天。

    四年前,他们还未搬到锦官城时,京城沈宅曾起了一场大火。

    魏北刚在沈南逸身边,见识过最最意气勃发的男人。沈南逸才三十六岁,后来推算,那本私小说的创作,是在这场大火之后。

    那年,是沈南逸第二次出版地下书籍。据说第一次在他二十四岁,时隔十二年。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铤而走险,是真的走上险途。其实沈南逸也不为盈利,那点钱还真不入眼。魏北问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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