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北下楼时,沈南逸西装革履地站在窗前,看着是要出门。
“今早要吃什么,我去准备。”魏北说这话时,竟有点陌生感。他与沈南逸已有段时间未曾好好说话,更别提坐下来认真吃顿早餐。
“不用准备了,跟我去见个人。”沈南逸瞥他一眼,转身向外走,“去开车。”
沈南逸带他见的人,是现代著名大作家周柯,正古稀之年。洪赋之余王克奇,就像周柯之于沈南逸,是老师是引路人。
不过年轻时的沈南逸很不服管,也不顺从,时常因某个观点与周柯吵得掀桌子摔门。
当然掀桌子的是周柯,摔门的也是周柯。而沈南逸二十岁出头时,狂傲得以鼻孔待人,粗脖子红脸有辱斯文。
周柯拿这个徒弟没办法,爱得不行,也恨得不行。沈南逸出事那回,周柯气得吹胡子瞪眼,硬是搞懂始终学不会的互联网,亲自发文实名制辱骂当局。家人劝他佛一点,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去路。周柯捶胸顿足。老了,他说,我们老了。想当初我们年轻那会儿——
他们年轻那会儿,不叫狂傲,叫发挥。
辱爹骂娘地好一阵,周柯手上的烟快燃到尽头。他忽然叹口气,对沈南逸说:“这一年太令人伤心了。是不是。”
这一年,好作品面临审核。引进影视剧全面下架。片源遭到惨痛删减。热门网站全面停顿重整肃清。没有味道的商业片横扫市场。流量与话题碾压演技和戏骨。
据说有人在大声呼喊,奔走相告,苦苦维持着那面本不该塌下的人文墙。结果被警告,被处分。这一年。终于坍塌。
周柯将烟蒂戳灭,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慢慢踱步到沈南逸面前,木制拐杖光亮,手掌轻飘飘地落在沈南逸肩头。周老想继续说什么,最终摇头。他看向魏北,瞧着年轻人好一会儿。
“这是你第二个带来的孩子,距离第一个你带来的男生,十几年了吧。”
沈南逸目光深深,良久才滚动喉结,“嗯。”
周柯接着打量,年轻人坐在那里,脊梁挺直,百~万\小!说时格外专注。
周老说:“他们不一样。这个性子傲得很。”
沈南逸默了半晌,火星烧得烟头发响。他仰面去看“铮铮铁骨,发声为民”几个字。
他淡淡道:“他们不可能一样。”
“魏北是独一无二。”
“小子,你来。”周柯忽然提高嗓门,叫魏北过去。
魏北摸不清状况,还是放下手中书本,快步走到周柯面前。老人身量不高,为显礼貌,魏北曲着膝盖,认真倾听接下来的话语。
谁知周柯问:“如果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一条是明面上的通天途,但想走上去就必定得沉默。一条是不知深浅的急湍奔流,可你知道这才是你期望的路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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