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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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三生经典三部曲_美人殇_美人劫_笑倾三国(全)第23部分阅读(2/2)


    我回过神来,皱眉,“口中塞着银子?”

    “嗯。”梓若点头,一脸的戚戚焉。

    那晚大夫那么凑巧地出宫,定是收了谁的好处,只是若真是那幕后的主谋杀人灭口,也不会用银子塞他的嘴那么怪异……

    我心里微微一紧,忽然想起了留君醉瘦嬷嬷的死。

    “我看到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在房间里数钱”,那一日卫琴的话犹在耳边。

    “然后我听到你被卖掉了”。……卫琴皱眉的模样。

    “所以,你烧了留君醉,烧死了嬷嬷?”我叹气的声音……

    “嗯。”卫琴低低的应声。

    “夫人?夫人……”梓若的声音唤醒了我。

    我回过神来,低低地叹了口气,那个大夫的死,与卫琴有关吗?

    梓若拿了梳妆盒来,细细地在我脸上描画着,我闭了眼,任她在我脸上涂涂抹抹。

    “夫人,你真的很漂亮啊。”半晌,梓若轻叹。

    我缓缓睁开眼,看着铜镜之中那个华衣美服的女人,柳眉轻描,眼若含星,唇上一抹朱红,娇艳欲滴。

    微微勾唇,妩媚至极,十足一个绝代妖姬。

    不得不承认,梓若的妆画得很好,此时镜中那个一笑可倾城的女子,与半刻之前那个面容苍白似鬼,满眼哀戚的黄脸婆,判若两人。

    这才是祸水该有的模样,不是么?既然伍子胥他老人家如此看重我这祸水的影响,我又怎么能够让令失望呢?

    更何况今晚,想看我笑话的大有人在,在他们眼中看到的,不是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母亲的痛楚,而是一个想母凭子贵的可笑女人的失败。

    我,又怎么能够让她们如愿呢?

    纵然眼中的泪已经快可以将自己淹没,我也会笑着出席,完成他们心目中红颜祸水的完美形象。

    “夫人,你的身体……真的可以跳舞吗?”迟疑了一下,梓若担忧道。

    站起身略略活动了一下筋骨,我笑,“这身子骨是差了点,不过也是我自己糟蹋的,活该。”

    梓若咬了咬唇,没有再出声。

    站在大殿之前,我挺了挺脊背,深深吸了口气,缓缓走进大殿。

    身后,是我一早吩咐梓若找来的乐手。

    大厅一下子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仿佛镁光灯一般向我射来,我终于明白什么是万众瞩目了。当焦点的感觉,让我突然想起那一日站在留君醉的高台上的待价而沽的模样。

    周围,众人或不屑,或愤恨,或钦羡,或惊艳,而我只是缓缓走进大殿,目不斜视。

    一袭白色的狐皮斗篷,斗篷之上,是我亲手染上的点点腥红,如血一般的红……

    夫差高高坐在首位,仍是一身嚣张的明黄,他抿唇看着我缓缓走进大殿。

    大殿之内,四角之上,皆放着青铜环梁方炉,炉火烧得很旺,大殿之内青烟袅袅,全无一丝寒凉,竟如蓬莱仙镜一般。

    丝竹声起。

    我缓缓解下白色斗篷,褪下鞋子,赤足立于大殿之上。斗篷之内,是一袭朱红色宽袖深衣,袖口绣有星星点点的白色花纹,一旁的侍婢谦卑地曲膝跪于我脚旁,将掌心所托的一双木屐套在那一双莹白可握的雪足之上。

    历史之上,西施擅长木屐舞,不知我所理解的木屐舞与历史上的那一位是否相若?

    “西施为贺大王凯旋归来,特献木屐舞一曲。”张口,我笑得千娇百媚,仪态万千。

    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夫差扬唇看着我,只是眼眸如深潭一般黑得看不见底,却全无一丝笑意。

    抬袖,轻舞,脚下的木屐一声一声敲击在空旷大殿之上,和着回音,依着清幽的丝竹之声……我耳边隐隐浮现的,却是那个雪夜……女儿那一声微弱的啼哭……

    “君不见,斜阳已隐,飞雪无声……君不见,楼阁清冷,朱窗蒙尘……”唇轻扬,和着那乐声,那舞声,我轻轻吟唱,“梦里盼君,君难至……”

    那木屐之声,那清乐之音……一声一声,都如敲打在我的心坎之上……疼痛难耐……只是我的唇角,仍是那般的轻舞飞扬……

    夫差的眼愈发的冷了。

    “雪落断人肠……”一曲终了,我盈盈下跪,行礼,回座。

    刚刚落坐,便感觉到异样的视线,我缓缓抬头,在我对面左手边坐着的,竟是勾践,立于他身旁的,便是范蠡。

    “独乐不如众乐,今日孤王凯旋,与众同乐,来人,赐酒。”夫差举起手中酒鼎,大声道。

    众人这才从刚刚一曲中回过神来,纷纷站起身来,连连道贺。

    我转身,看到了右位首座的伍子胥,他阴沉着脸,面色不佳的模样。想来是我这般打扮“伤风败俗”了吧,还是……他气恼没有看到我郁郁寡欢,一蹶不振……甚至是香消玉陨?

    举起手中的酒盏,我隔着几个人,远远冲他露齿而笑。

    伍子胥的脸色愈发地难看了,在他眼中,在这种丧子之痛中还能笑得出来的女人,该是更符合他心目中的祸水形象了吧。

    我低头啜饮,冷眼旁观着众妃嫔眼中喷火的嫉妒,看了回,却发现少了一人,郑旦他……没有出席?

    “今日孤王尚有一件要事宣布”,饮着酒,夫差突然开口。

    众人忙纷纷停止了交谈,仰头洗耳恭听。

    “越君勾践,对我吴国忠心耿耿,孤王为表心意,特许勾践携同夫人家臣一并返越。”把玩着手中的酒鼎,夫差细细地啜饮着,一语惊人。

    大厅一片静默,众人皆呆愣半晌。

    “大王恩典有如江河日月,微臣永感大恩”,正在一片静默中,勾践的声音忽然不急不缓地响起,他起身,跪下,以头抵地,“勾践必定年年朝拜,岁岁近贡,以感谢大王的恩德。”

    夫差扬唇不语。

    我惊愕,这么快?勾践这么快就返越了?夫差究竟在想什么?以他的精明,不可能不知道勾践的狼子野心,为什么还要准许他返越?这无疑是纵虎归山!

    “万万不可!”伍子胥猛地站起身来,上前一步,大吼,“大王莫要纵虎归山!”

    “越王对我吴国忠心耿耿,若非他,孤王今日怕是早已一命呜呼了呢。”夫差仍是轻笑。

    “勾践这厮狼子野心,他日可下尝大王之粪便,明日便可上食大王之心!请大王三思!”伍子胥咬牙,继续谏言。

    勾践仍是恭顺地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没有开口为自己争辩,果然深沉得可怕,此时他若是开口,伍子胥定会将矛头直指向他,局时反而不利,现在这般,他不为自己作任何争辩,倒成了夫差和伍子胥之争了。

    “伍相国多虑了。”夫差仍是不急不徐地啜饮着杯中之物,冷眼看着伍子胥心急如焚,面红耳赤。

    “你!你!你!竖子不足与谋!”伍子胥气急,转身拂袖离去。

    “吩咐下去,明日设宴,送越王返越。”看着伍子胥气得转身离去,夫差咧了咧嘴,笑。

    “大王英明!大王英明!”一旁的伯否忙大呼道。

    一众人等面面相觑,随即纷纷下跪,连声大呼,“大王英明……”

    在一片歌功颂德中,夫差扬着唇缓缓走到我身边,将一旁的狐皮斗篷围在我身上,便一手拥着我,大笑着走出了大殿。

    那一身明黄,刺目极了。

    身后,那声“大王英明”久久不散……

    “为何?”由他拥着我出了大殿,我终是忍不住开口。

    如今一步一步,鬼使神差般地与历史重重吻合,只是……我不想看到他那般的结局……

    “为何放勾践返越?”咬了咬牙,我道。

    夫差微微一愣,似是没有想到我会如此直接地问他,随即抿唇,笑。

    我看着他,想知道答案。

    他却突然凑近了我,低头靠在我的颈窝,轻轻嗅了嗅,“好暖。”

    我想推开他问个仔细,他却拥着我,纹丝不动。

    “美人入吴……难道不是为了这个吗?”半晌,他忽然低低地道。

    身子微微一僵,我难以动弹。

    “只是是美人想要的,孤王都会双手奉上……”轻舔着我的耳廓,他低低地呢喃,“一切皆如美人所愿。”

    看不清他的神情,我辨不清真假,只得怔怔地由他抱着,心里乱成一团。夫差啊夫差,果然一切都在他的眼中,可他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他的手微微动了一下,缓缓滑下我的腰,轻轻覆在我已然平坦的腹上,突然开口,“痛吗?……很痛吧。”

    “嗯,是啊,很痛。”怔了一下,我拉了拉唇角,笑。

    “听说是女孩?……漂亮吗?”轻轻地,他的手抚摩着我微凉的脸,道。

    “嗯,漂亮极了。”我弯起唇,眼前却是一片模糊,这样的对话,仿佛是一个平凡的妈妈,语气里带着三分骄傲地谈起自己的女儿……

    感觉那双拥着我的手紧了紧,“像谁?”

    我想起了她漂亮的鼻子,“鼻子像你,嘴巴像我。”

    “那就真的很漂亮了。”夫差的声音悠远得仿佛从云端深处传来。

    半晌无语。

    被他紧紧拥在怀中,我却仍是看不清他。

    《美人劫》之馆娃初起(谢绝转载)(2007-10-28 21:09:16)标签:文学/原创   分类:《美人劫》

    “美人一曲响屐舞,真真是动人心魄……”拥着我,夫差淡淡笑道。

    靠在他怀中,我无语。

    他低头,看着我,忽然道,“孤王为美人建一座宫殿,可好?”

    我讶异,有些回不过神来,宫殿?

    “嗯,建一座华丽的宫殿,只供美人一人独享,就算孤王不在,也无人可动你分毫。”

    我怔怔地看着他,黑夜里,我看不清他的神情。

    夫差的女人,决不会孤军作战。这是他答应我的,如今我在他的宫殿,在他的庇护之下,还是不可避免地受了伤……

    他作为一个帝王的自尊,不允许他如此吧。那个骄傲的帝王。

    第二日,夫差便着人聚集了吴国所有著名的工匠,开始建造一座据说是属于我的宫殿。

    而我的身子,也因为这一次的生产而原气大伤,只得留醉月阁静养,暂不能兴风作浪。

    一转眼,勾践返越已有三年,史连却仍是留在吴国,或许……他是被丢弃在这吴国的棋子,亦或许……他的留下,又是勾践所布的另一个局。

    转眼间春去秋来,季节变换仿佛也只是一瞬而已,夫差与伍子胥的矛盾在夫差的刻意挑拨中日益恶化。

    我恨伍子胥,若不是他,我的女儿如今可以穿着我做的也许并不漂亮的衣服冲着我笑,跟我撒娇,一如从前我想对母亲做,但母亲却没有理会我的事情,是伍子胥,为了他那莫名其妙的祸水论,而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力!

    三年的修养,大概是我这场莫名其妙的穿越以来,过得最最平静的日子了,每日只是躺在榻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很大程度上重温了懒人生活的精髓啊。呵……

    卫琴的将军当得很闲,不时地都会来看我,我便缠着他教我认字,结果这卫琴竟然也是半个文盲……

    倒是史连,偶尔一次来看我,缠着他教了一回,受益匪浅,不过最后仍是丢下一句“白痴”而已。

    只是仅仅两三次而已,之后史连便再未曾来过,倒是托人送了整整一捆的练字册给我。那字体着实漂亮得紧,闲来无事,我便临摹来玩。

    这吴越的文字,真真是繁杂得很,但时间真的太充裕了,这不,靠着史连的那捆练字册,我已经顺利摆脱了文盲的行列了。

    而夫差,常常一个月都来不了一趟,问起来,他便说在亲自监督建造宫殿之事,然后讨赏,占尽便宜。

    司香那孩子也再没来过,据说是被夫差送去修文习武,以继大统。

    “梓若姐姐,门外有人要求见夫人,说是有故人来见。”刚刚喝了汤药躺下,便听到有丫头悄悄对梓若道。

    “夫人刚睡下,让她等着吧。”梓若看了我一眼,我正闭着眼,她挥了挥手,让她退下。

    故人?会是谁?

    闭眼躺了好一会儿,始终难以入眠,只得睁开眼,“梓若,让她进来吧。”

    “夫人醒着?”梓若微微有些讶异,随即点头,出去领了那人进来。

    “香……西施。”来人有些自然有英雄去做,我懒得很。”

    曾经有人许诺,可一船一浆,伴我随波逐流,四海逍遥,只可惜,人未变,景未变,心……却早已补不回来。

    “你爱上夫差了?”莫离满脸惊骇,道。

    “是又如何?”我扬眉,答得毫不知羞,答得理直气壮。

    “你知道么……郑旦她,死了。”莫离低了低头,道。

    我大惊,想起三年前参加的那一场晚宴,她也是未出席。

    “那个傻丫头爱上不该爱的人,竟是一人仰郁而终……”莫离抬袖拭了拭眼睛。

    我淡笑,想起华眉入罪的那一个下午,我们谈了许久的话,郑旦的死,是必然,只是没有想到一向敢爱敢恨的她,竟会死得毫无声息……她,终于放弃爱夫差,放弃为西施报仇了么?

    也许……她不得不放弃吧。

    不知她有没有后悔离开苎萝山,离开苎萝村,来到这个吃人的世间……如果在会稽山上,她没有来找西施,或许现在……呵呵,是我痴了,哪有什么如果,哪有什么或许,历史早已定论的事情,只是当我自己深入其中时,便也只能“不识庐山真面目”了……

    “这次,我是陪文种来送神木入吴,供夫差建姑苏台之用……”莫离拉了我的手,“香宝,夫差不会有好下场的,你不要……”

    夫差的下场?我低低地笑了起来,谁能比我更清楚?历史考试,那一句“夫差见大势已去,遂蒙面自刎而死”,我答得分毫不差,只是当时笔下轻飘飘一句话,当我自己身临其境时,一切便都不一样了……

    “夫人,该歇息了,”梓若端了茶水进来,道。

    我看了她一眼,点头。

    莫离拉着我诉了一会儿离别之意,又劝了我一阵,便匆匆离开了,说是今晚还得赶回越国。

    越王的计划在一步步向着成功进行,而他的成功,则意味着夫差的灭亡……

    突然间心乱如麻,我穿衣下榻,步出了快整整三年没有出过的醉月阁。

    这三年,我什么都不理会,什么都问,就乖乖待在醉月阁,行尸走肉一般。

    外面……该是发生了很多事情吧。

    刚出了醉月阁,走了没几步,便远远见伍封拉着雅姬在说些什么,似乎在争执。

    微微挑眉,我不由得走近,还真是冤家路窄呢。

    “雅儿,跟我一起走吧。”伍封拉着雅姬,道。

    “你疯了”,雅姬狠狠甩开,“被大王知道你我都难逃一死。”

    “爹说大王近小人,远贤臣,吴国气数将尽,大王对爹已经动了杀心,你跟我先去齐国再作图谋,否则大王不会放过你的。”伍封拉着雅姬,急道。

    雅姬冷笑,“去齐国?姑父安排的只你一人去吧,若我也跟去,姑父大人必斥你留连脂粉丛中,难成大器。

    伍封微微一怔,正欲争辩,雅姬却已是甩开他的手,转身,“自从姑父十六岁将雅儿送入这宫门开始,荣华富贵也好,独守空房也罢,雅儿都注定老死在这宫中。”语毕,她便要拂袖离去。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雅姬眼中有泪。

    伍封这一趟齐国,去不得,历史上说伍子胥就是因此事败露而被夫差所杀,伍封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明明有情,却是无缘,忽然一时心软,不想看到雅姬可预知的悲惨际遇,我微微迟疑了一下,正要上前提醒。

    “雅儿,何苦,大王一心宠着西施,他是不会回头看你一眼的”,伍封站在原地低低地突然开口,满面哀戚,“更何况,若让西施知道,那大夫是你托爹爹遣出宫的,她却不会饶你!”

    雅姬微微一怔,却仍是头也不回去径自离去,再不理会身后满心痛楚的伍封。

    我却是如遭雷击,怔愣在原地,果然如此,我的女儿……是被他们害死的!

    咬牙,我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伍封目送雅姬离开,我看着他们即将走向历史框定的悲剧。

    呆呆站了许久,我也转身,低着头慢慢地走,有些失魂落魄。

    忽然,脚步微微一窒,我差点撞上一个人。

    抬头,是史连。

    他也一脸讶异地看了我许久。

    “白痴。”许久,他回过神来,三年不见,他竟然还是那一句,连台词都没有换过,真是个没有创意的家伙。

    只是那雪夜,在我孤立无援时,他是唯一一个向我伸手的人。

    他张了张口,正待说什么,却终究只是说了一句,“自己小心。”便转身匆匆离去。

    我看着他说了句莫明其妙的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正待喊住他问个究竟,袖子却突然被人握住了。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梓若的声音有些喘,她显然是匆匆赶来的。

    看她喘成这样,我心里微微一凉,史连的话,我想透了五分。

    “闷了三年,该透透气了。”淡淡地,我道。

    梓若抿了抿唇,“夫人,回去罢。”

    我转身,看着他,“梓若,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人蒙住了眼睛,捂住了耳朵,什么也听看不到,什么也听不见?”

    梓若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随即笑道,“夫人又在说梓若听不懂的话了。”

    我只是看着她,半晌,我也笑了起来,“是啊,我又在说奇怪的话了。”

    由着梓若扶我回房,我心里已然明白,三年的平静,已经过去。若我今日没有步出这醉月阁,若我仍是乖乖待在醉月阁里,乖乖等待夫差为我建造另一个华丽的牢笼,那么,我便可以一直被蒙在鼓里,做一个清闲的傻瓜,维持幸福的假象。

    只可惜……我一向不习惯当傻瓜。

    回了醉月阁,我亲自梳洗,上妆,然后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如星,眉如月,三年修养,果然不是毫无用处的。

    “夫人,不歇着吗?”梓若走上前来,劝道。

    “我等大王。”弯唇,我道。

    “可是大王并无说今日会来。”梓若不自觉?br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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