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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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0(2/2)
…”

    虽说男生在引体向上这一块都不怎么出色,可架不住人多啊!一个理科班,大半都是男生,四十多个人,哪怕一个人做三个,总数就大于一百了。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人都知道,引体向上能做几十个就是神话了。

    按个头由低到高排位,还剩下三个人,白洛因,尤其和顾海。

    剩下的那群男生一共才做了89个,有的人因为体质问题,一个都做不了。所以体育老师心里已经有底了,他可以间断性地做上200个,顾海再怎么厉害,他们三个人加起来也不可能超过100个。

    第一卷:悸动青春 17顾海的个人秀。

    “尤其,尤其,尤其……”

    尤其的女生粉丝还真是庞大,喊出的声音震天响,就连站在一旁的白洛因耳朵都麻了。他心里冷笑了一声,你们喊吧,一会儿喊得尤其鼻涕都下来了。

    美男就是美男,往单杠底下一站,整个单杠都发光了。多少美女的倾慕眼神,都没能博得这位酷男的露齿一笑。事实上他也笑不出来,因为他心里根本没底。

    上杠之前,尤其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示意周围安静下来,动作很有范儿。

    你给自己留条后路吧……白洛因心里奉劝了一声。他敢笃定,尤其能做下来三个就不错了。

    尤其开始抓杠,两条手臂拼命用力,脑袋也使劲往上伸。在周围的加油呐喊声中,他的头皮过杠了,眼睛过杠了,鼻子过杠了……

    然后,他没劲了。

    眼红脖子粗地从杠上掉下来了。

    好嘛……还高估他了。

    四周一片嘘声,皆是男生发出,他们就等着看笑话呢。女生则不然,人家会说,我们偶像真的好可爱啊,他竟然一个都做不了。

    白洛因在尤其松软的xiōng膛上弹了一下,“你这半个多月的xiōng肌白露了,下次把扣子扣严实点儿吧!”

    尤其冷哼一声,“你也不见得比我强到哪去。”

    白洛因上杠了。

    体育老师的脸绷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对白洛因还是挺紧张的。他期待白洛因做到10个以下,那样一来,超过全班同学的总数就没问题了。

    “1、2、3……”

    随着数字的推移,体育老师的脸色越来越差,他真没想到,这个班里还有一个身体素质这么好的。眼瞧着数字都快飙到30了,他的手心也开始冒汗。

    尤其在一旁惊叹,那几碗饭还真没白吃。

    数到30的时候,白洛因已经有些吃力了,但是再做10个应该没问题。犹豫了一下,白洛因还是从杠上下来了,他还得留点儿力气走回家呢!

    四周响起一阵喝彩声,这个数字已经相当不错了。而且人家下来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看起来还保留着实力,着实让那帮男生羡慕了一把。

    接下来,就剩下顾海一个人了。

    “到你了,上去吧。”

    体育老师扬扬下巴,一副不把顾海放在眼里的样子。

    不知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声,“老师,顾海刚做了一百个俯卧撑,胳膊早没劲儿了,让他下节课再上吧,要不然不公平。”

    体育老师故作一副体量的神情看着顾海,“要不咱下节课再来?”

    “您先来吧。”

    体育老师一愣。

    顾海还是挺客气的,“您先来,等您做完了,我做你们的总数。”

    体育老师脸都黑了,“能耐不小啊!”

    围观者又开始起哄,“一起来!一起来!”

    体育老师不信这个邪了,他区区一个学生,没当过兵,没受过特殊训练,没打兴奋剂,能达到特种兵的标准?绝对不可能!他一定是在诈唬,想把我吓垮了!

    体育老师还在纠结着,就被一股大力推到了单杠底下。而顾海则主动走到另一个单杠底下,他不怕一起做,反正最后下来的人一定是他。

    “帮我拿一下衣服。”

    顾海把校服背心脱了,扔向男生群。

    背心被一个男生接住,白洛因朝他伸出手,“把背心给我吧,我帮他拿着。”

    男生注意力全在单杠上,想都没想就把衣服递给了白洛因。

    “1、2、3、4……”

    顾海在单杠上迅速做着动作,白洛因也在草坪上忙碌着。他心里为顾海呐喊了一句:哥们儿!加油!争取做几百个!我需要你长时间的配合!

    起初,两个人旗鼓相当,速度都很快。同学们的喝彩声此起彼伏,难得欣赏到这么一场激烈的比赛,嗓子不喊哑了都不尽兴。

    渐渐的,体育老师已经开始减速了,两个动作的间隔时间越来越大。而旁边的顾海,动作依旧匀速利落,看不到半点儿体虚的样子。

    “老师,人家顾海一口气做了100个,你这刚到70个啊!”

    这一句话,就让体育老师的劲儿崩了。

    他彻底认栽!

    剩下的时间,完全成了顾海一个人的表演秀。

    白洛因手里的黑线已经用完了,可他走到人群中的时候,顾海还在单杠上做,豆大的汗珠子流到脖子上,他的手臂青筋暴起,呼吸也有些困难,可他还在坚持。

    那位体育老师早就下来了,也站在了喝彩的人群中,他不喝彩也没辙了,输都输了,总要给自己留点儿风度。

    白洛因静静地注视着顾海,心里也在默默震惊着。他早就猜到顾海会赢,但没想到会赢得这么霸气。他的体能水平,已经达到了常人不能企及的地步。姑且不论人品,单从这一方面,白洛因总算给了顾海几分肯定和欣赏。

    下课铃声已经响了,顾海这才从单杠上跳了下来。周围的同学早已数乱了,根本不知道具体的数字是多少,或者说这个数字已经不重要了,顾海的表现早已超过他们能想象的极限。

    “哥们儿,你太帅了!”一个男生拍着顾海的肩膀。

    顾海一边应着,一边接过同学递来的校服背心,搭在肩膀上,往教室的方向走。

    白洛因慢悠悠地走在人群后面,旁边是尤其,身后是一群女生在谈论顾海。

    “天啊,我觉得他好爷们儿,我太喜欢他了。”

    “这样的男生我可驾驭不了,太霸道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号人物呢?”

    “……”

    尤其依旧冷着脸,今天丢人丢大发了,听到身后女生的谈论,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这么一堂课,得给他招来多少情敌啊?!”

    白洛因恍若未闻,依旧走着自己的路。

    尤其的手在白洛因的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白洛因笑,“没什么。”

    第一卷:悸动青春 18笑死你丫得了!

    在学校里,经常能看到男生赤膊着在教学楼里面走动,尤其是刚上完体育课的。可真能达到回头率百分之百的,恐怕只有顾海了,人家身上的肌肉,都可以走到t型台上秀两下了,哪个男生见了不眼红?

    回到教室,顾海依旧是众人谈论的对象。面对不时飘过来的关注目光,顾海意识到他得尽快穿上衣服,不然就有作秀和显摆的嫌疑了。

    把校服背心抖落开,两只胳膊伸到袖口,然后把脑袋钻进去……

    我钻!我钻!我钻!……

    诶?怎么钻不进去?

    难道找错口了?

    顾海把头钻出来,再次将背心摊开在腿上,然后,他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为什么我的背心只有两个口了?

    领口呢?领口哪去了?

    顾海急忙翻找,然后,他瞧见一圈圈密密麻麻的黑线分布在领口周围,就像下雨前扎堆的小蚂蚁,看着特别麻心。

    领口被封死了,这还怎么钻啊?

    顾海呆滞了片刻,赶紧低头翻抽屉。

    黑线和针都不见了。

    再瞧白洛因的位置上,没人,转过头,看到后门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想必刚才钻衣服的全过程,他都欣赏到了。

    白洛因在顾海注视的目光下,慢悠悠地走到自己的座位旁,沉默着,一直沉默着,突然……

    “哈哈哈哈哈……”

    他受不了了,笑倒在课桌上。

    前面的尤其吓了一跳,他何曾听过白洛因这么酣畅淋漓的笑声。转过头的时候,白洛因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拍桌子,好像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

    “你受什么刺激了?”

    尤其的话没得到任何回应,白洛因已经笑得忘乎所以了。

    小子,算你狠!

    放在以前,以顾海这脾气,早把白洛因拖出去一顿揍了。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瞧见白洛因笑得这么欢,他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能赖谁呢?

    针和线是自己拿来的,人家的衣服你也给剪了,现在人家反将你一军,你能说什么呢?

    还是赶紧把线拆了吧。

    早知道昨天不买这么结实的线了。

    顾海到处借小刀。

    上课铃响了,从起立到坐下,顾海的手里一直在摆弄着校服背心,缝得真够紧的,拆了半天刚拆出一个小口。

    这节棵是化学课,化学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教学严谨,思想刻板。她摊开教案,眼睛往下面一扫,就定在了顾海的身上。

    “最后一排的那个男生,咱们这可不兴光膀子上课啊!”

    所有的目光齐聚顾海这里,顾海甚至能够读出那些目光中所含的寓意。体育课秀秀就算了,还跑到课堂上装酷,丢不丢人啊?

    “老师,我衣服有点儿问题,马上处理好。”

    说完这句话,顾海便专注地开始拆线,可这线缝得乱七八糟,线头到处都是,拆起来特别麻烦。10分钟过去了,顾海才拆了一半。

    “我说那位同学,你要是喜欢光着,就去教室外面,别人怎么看你我都不管。别在我的课堂上,这严重影响了我的讲课心情。”

    狠狠拽了一下线头,顾海看到白洛因的肩膀在抖动。

    “你丫的缝了多少针?”

    “你做了多少个引体向上,我就缝了多少针。”

    “cāo!”

    顾海连自杀的心都有了,他做那么多干什么啊?累了一身臭汗,回头还让人家给耍了!

    白洛因揉了揉肚子,剩下的那点儿体力都笑没了,今天放学能不能走回家都是个问题。

    顾海最终还是出了教室,站在外面继续拆线,一直拆到下课,总算把脖领子给拆开了。可关键是背心也没法看了,自己买的针太粗了,刚才拆线又着急,活儿干得有点儿糙。

    低头一瞧,好嘛,领口变成镂空的了!

    下课铃一响,顾海回了教室,白洛因正在收拾东西,瞧见顾海回来了,自己在前面偷着乐。

    顾海把白洛因的脑袋猛地扭了过来,凶神恶煞的眼神直盯着他,“你丫的终于会笑了?”

    “我一直都会啊!”

    白洛因这话刚说完,又瞧见顾海的脖领子变成这副德行,一下没忍住,再次爆笑出声。

    顾海狠狠地将白洛因甩了回去。

    “笑死你丫得了!”

    第一卷:悸动青春 19你是我龟孙子!

    “咱们老百姓就是纳税大户,只要我们买东西,我们就是在纳税……”

    白汉旗说得正兴起,突然瞄见白洛因拐进了胡同,赶紧组织结束语,“哎,说这些也没啥用,反正国家政策不会倾斜到老百姓这边。我回家吃饭了,你们继续聊着……”

    白汉旗一遛小跑来到了白洛因旁边,“儿子,下学了?今天累不?爸给你拿书包。”

    白洛因的脸上难得挂上几分笑容,“不累,饭熟了么?”

    “早就熟了,就等着你家来吃呢。”

    白洛因把书包放到房间里,直奔厨房而去,刚一掀开门帘子,就闻到一股菜香味儿。

    “今天的菜不是您做的吧?”白洛因朝白汉旗问。

    白汉旗笑得尴尬,“不是我做的,是你邹婶给端过来的。”

    “邹婶?”白洛因一脸纳闷,“哪个邹婶啊?”

    “就……卖早点的小邹,你邹婶,你天天吃她做的豆腐脑,还不知道她姓邹?”

    “哦~~”白洛因这个字的尾音拉得很长,语气也变了味儿,“您一年到头都在人家那吃早点,现在连晚饭都惦记上了。要不直接把她娶回来算了,以后连早点钱都省了。”

    “胡说什么!”白汉旗用筷子敲了白洛因的脑袋一下,“她家那位还在呢。”

    “一年到头不见人影,在和不在有什么区别?”

    “人家在外地做大事,不能两口子守个早点摊啊!”

    白洛因哼笑一声,“做大事还用媳妇儿这么奔波?”

    “咳咳……”白汉旗给白洛因使了个眼色,“你奶奶来了,快吃饭吧……”

    今天白洛因的奶奶穿了一件蓝色的褂子,领子的边儿是镂空的。白洛因瞥了一眼,突然想起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白奶奶瞧见白洛因笑,自己也眯起眼睛跟着笑,“今天我大龟子真高兴。”

    白汉旗筷子一停,“妈,那是您大孙子,孙!不是龟。”

    “嗯,是,龟孙子!”

    白洛因狂汗……

    白爷爷在一旁笑得呛到了,口水流了一桌子。白洛因赶紧拿来卫生纸,把白爷爷面前的那些污物全都擦干净,又给白爷爷戴了个围嘴儿,这顿饭才正式开始吃。

    一家人吃得正尽兴,白汉旗的手机突然响了,谁也没在意。手机接通了没一会儿,白汉旗又把手机递给了白洛因。

    “找你的,一个丫头打过来的。”

    白洛因接过手机,一脸纳闷地走出了厨房。谁把他爸的号码给打听到了?连他自己都记得不太清楚。

    白洛因刚一出屋,白***脖子就伸长了,眼睛贼兮兮地瞄着外面,小声朝白汉旗问,“对象?”

    “什么对象啊?他才多大就对象啊!”白汉旗给白奶奶夹了块鱼,“吃饭吧您。”

    “哼……反正在我死之前,我得看到我墩(孙)子结婚。”

    白汉旗随口回了句,“您且得活着呢!”

    “怎么说话呢?”白奶奶敲了白汉旗的手背一下。

    白汉旗笑笑,“还嫌我说话难听,是谁一天到晚管我叫孙子?”

    “……”

    “喂?”

    手机那头传来嘤嘤的哭声,白洛因还未开口问,就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本来挺平静的一颗心,突然被这几声哭乱了,直觉告诉他得立刻挂断。

    “别挂。”

    对方似乎已经猜到了白洛因的心思,哭声停止了,说话口气也硬了起来,“你要是挂断,我马上回国找你,绝不是开玩笑的。”

    白洛因平静了一下,淡淡地问道:“什么事?”

    “为什么我给你写信,你从来都不看?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从来都不回?我一个人在国外,没有认识的人,正是需要你陪的时候,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

    “我知道,我就知道。”对面的哭声再次响起。

    白洛因握紧手机,“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人就是这么决断,分手了就是分手了。”

    对面沉默了半晌,幽幽地说道:“看我给你发的邮件,每一封都看了,否则我就天天往你爸的手机上打电话,直到他老人家腻了为止。”

    “不是……石慧……”白洛因气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不讲理?”

    “都是你给逼的!”

    白洛因还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把手机挂断了。

    “儿子?儿子?拿瓶啤酒进来。”

    白洛因把手机放进口袋,提着两瓶啤酒进了屋。接下来的时间里,再好吃的东西都变了味儿,为了不让爷爷奶奶看出来,白洛因只好硬着头皮把碗里的饭菜吃了下去。

    睡觉之前,白洛因打开电脑,进入到邮箱页面,看着28封未读邮件愣神,过了好一阵,才把鼠标移了过去。

    孙子……白洛因在心底暗骂了自己一句。

    为了从简,也为了减少自己的心绪波动,白洛因直接打开了第28封邮件。

    “我就知道你会从这一封开始看,为了防止你偷懒,我把邮件内容定在了第6封。”

    白洛因又打开了第6封。

    “桑心了……你果真从最后一封开始看,可这封也没有我想说的话,假如你不甘心,你可以打开第10封。”

    白洛因耐着性子打开第10封,内容大同小异,目的就是让白洛因打开下面那一封。

    依此类推,直到还有两封未读邮件,白洛因都没有看到实质性的内容。他没心情再玩这个游戏了,直接点开了其中一封。

    “呵呵……没耐性了吧?我让你打开的是另一封,你打开了这一封,注定什么也看不到。”

    我手贱……白洛因又打开最后一封。

    “假如刚才那些邮件的内容你都看懂了,证明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了。我们,真的走到头了么?”

    白洛因心里的郁闷和烦躁都在这一刻消失了,只剩下空落落的无奈。压在他内心最深处的一块石头被撬开了,里面是社会阶层的土壤,缓缓在他心里生根发芽。石慧是官员的女儿,买一件衣服要上万,吃一顿饭的开销足够支撑他家里两个月的伙食费。他以前从没有这样的意识,直到姜圆再次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赤裸裸地揭露着他父亲的不堪和卑贱……

    他内心是深爱着自己父亲的,从未有任何的鄙视,也不允许他人的鄙视。但是,他绝不会做第二个白汉旗,总有一天,他会站在一个高处,俯视着芸芸众生。将那些曾经视他们为蝼蚁的小人揪出来,抽掉他们的筋骨,让他们腐烂的血肉暴露在世人的目光中,接受最残忍的洗礼。

    第一卷:悸动青春 20刮一场恶斗风!

    早晨,顾海进教室之前,一个痞里痞气的男生站在门口,从头到尾打量着顾海。待到顾海从他身边走过,那男生拽住了顾海的胳膊。

    “问你一件事。”

    顾海瞥了一眼,瞧见一张吊儿郎当的脸。

    “什么事?”

    “去那边说,这话不能让别人听见。”

    顾海耐着性子走了几步。

    “我问你啊……”男生的热气哈到了顾海的耳朵旁,“你是不是退伍的老兵?故意改了身份证,来咱们班混学历来了?”

    “啊——!!!”

    一声粗狂的惊天长吼,在楼道里久久回响着。

    顾海走进教室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中了彩票一样,今天白洛因竟然没迟到。端端正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底下压着书,目光一直在游移中。

    “怎么着?今天是搭车过来的?”

    顾海说说笑笑地在自己的座位坐下。

    “我早上三点就起了。”

    顾海的脑神经跳了跳,俨然没把白洛因的话当真。

    “那你几点睡的?”

    “两点五十。”

    “合着一宿没睡呗?”

    白洛因身子一倒,两条胳膊下垂,半张脸贴在桌面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白墙上的钉子,神情木讷,好像是被人勾走了魂儿一样。

    顾海看似在收拾东西,其实一直在观察白洛因。

    眼圈发黑,眼睛里有血丝,看来还真是一夜未眠。

    白洛因趴着趴着,困意席卷上来,他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以便睡得舒服一些。

    吱——

    刺耳的一声响惊醒了白洛因,紧接着后面的课桌顶到了他的后背,很猛烈的撞击,让白洛因倒吸一口凉气。

    “我捡个东西。”

    把事先扔在地上的尺子捡起来,顾海又把课桌挪了回去。

    后背隐隐作痛,白洛因忍了,他知道顾海是故意的,可没心情去和他计较。脑子里面像是灌了铅,白洛因的头刚碰到课桌,很快就睡着了。

    “嘿,小白。”

    顾海拽着白洛因脑后勺最下端的那撮头发,硬是把他的头拽起来了。

    “我说,你昨晚上一宿没睡,不是乐大劲儿了吧?”

    白洛因晕黑的目光包裹着一双凌厉的眼睛,他缓缓地转过头,幽幽的提醒了一句,“告诉你,我今天心情特别不好,你最好别招惹我。”

    顾海像是听不懂一样,“心情不好?乐极生悲?”

    白洛因咬着牙拽住了顾海的衣领,怒瞪着他,“你听不懂人话么?”

    顾海双手的手心朝外,笑得很不和谐。

    “我还真是听不懂。”

    “这节早自习我们来学习一下第三单元的单词,先由我给大家领读一遍。”

    班里霎时安静下来,班主任罗晓瑜那张漂亮的脸蛋唤醒了同学们一早的困倦,白洛因和顾海僵持了一会儿,便松开了他的领子,僵硬地转过身,趴在桌子上继续睡觉。

    前五分钟,白洛因睡得很不踏实,担心顾海继续恶作剧。后来感觉没什么动静,便放开胆子继续睡,就在他马上要进入梦乡的时候,突然感觉一双手伸到了自己的后背上,开始拉扯他的校服背心。

    “啧啧……这衣服上这么多口子,还能穿么?你就算不舍得扔,也该补一补吧?是不是那点线全给我使了?”

    白洛因的头挪了挪,被再次吵醒的他表现出异常的烦躁。

    “你能不能不贫了?”

    顾海一副体量的表情,“不好意思,你继续睡,我保证不打扰你了。”

    白洛因往前挪了挪桌子,又往前挪了挪凳子,以保证顾海的手够不到自己。然后,他再次趴下来,这一次睡得更加警觉。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白洛因在心中数着时间,精神渐渐从紧张变得松懈,肢体和耳朵的感应能力也开始慢慢下降。突然,白洛因的手指动了一下,他睁开眼,一切正常,于是继续闭上眼睛。

    突然,又有一只手爬上了白洛因的后背。

    该死!

    白洛因嗖的坐了起来,张口即骂。

    “你***是不是有病啊?”

    旁边站了一个人,白洛因狠戾的目光扫了过去,很快,便转归呆滞。

    罗晓瑜的目光和她的手一起定在了白洛因的身上,班上的朗读声也定格在了前一秒,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位在课堂上大张旗鼓地睡觉,被老师叫起来还骂人的同学。

    “对不起老师,我以为……”

    白洛因就是不看顾海,都知道他脸上是怎么一副欠抽的表情。

    罗晓瑜的表情终于由晴转yīn,“你出来一下。”

    到了外面,白洛因立刻朝罗晓瑜解释。

    “老师,我骂的不是你,是顾海。”

    罗晓瑜的眼圈突然红了,“你别找理由了,当初顾海调桌的时候就说了,他是因为和你关系好,才调到最后一桌和你挨着。”

    “……”

    白洛因认栽,“好吧,刚才算我骂您的,您想个处置办法吧。”

    不料,白洛因这话一说出来,罗晓瑜竟然哭了。

    白洛因最看不得女人哭,可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竟然一连碰到两个女人在他的面前哭,一瞬间心里的yīn霾又厚了一层。他无奈,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摸了,全都没找到纸巾,也难怪,他每次上大号的时候都不见得带着。

    “老师,我错了,您别哭了。”

    不是说脾气不好,性子很烈么?怎么说哭就哭了?难不成她也失恋了?

    “行了,你进去吧,我在这哭一会儿。”

    “老师……”

    “进去!”

    罗晓瑜终于嘶声喊了出来,随即一串串的眼泪往下掉,让人看了怜惜不止,尤其是男人看了,更是扯着心肝子疼。

    白洛因忍不住想,假如石慧就站在他面前这么哭,他会不会一心软就答应复合了?

    回到教室的时候,白洛因怎么躲都躲不开顾海那双狡黠的眼睛。

    那种不易被人发觉,明着是刚毅沉敛的目光,暗里却藏着蛊毒一般的狡诈。

    白洛因的屁股刚一着坐,后面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我不是说了么?我不会再打扰你了,你还张口骂人,你说你是不是傻?”

    白洛因面无表情地收拾着课桌上的书本。

    “问你话呢。”

    凳子被人踹了一下,白洛因的身子往前探了探,但是很快恢复了平衡。

    他知道,这种人,就像是狗一样。你不理他,他不理你;你给他一块吃的,他能跟着你一天;你给他一下子,他见你一次咬你一次。

    对付这种人,就一个招儿,离他远一点儿。

    “咱俩换个地方。”

    尤其转过头看着白洛因,“换地方干嘛?”

    “别问了,就当帮我一个忙。”

    尤其点点头,收拾好书本换到了白洛因的位置,而且不忘把他那几卷卫生纸捎带上。

    白洛因坐到尤其的位置上,刚想把几本书塞到抽屉里,就瞧见那里面满满当当的一抽屉用过的纸巾……本想给尤其扔过去,可一想后面的课桌是自己的,又硬生生地忍下来了。

    没有人骚扰的日子,真是舒服。

    尤其虽然话多,可是句句说不到点上,白洛因听他在后面嘟哝,没一会儿便有了睡意。

    迷迷糊糊的,砰的一声。

    白洛因旧伤未愈的后背,又被课桌顶了一下。

    我草,怎么回事?

    白洛因一回头,瞧见尤其也正呲牙咧嘴。

    “别赖我,后面那位先推的我,我的惯性太大,才牵连了你。”

    白洛因的头皮一阵阵发热,他知道以顾海的本事,他若是调到第一桌,顾海敢把这一排的桌子推到讲台上。要是真和他动起手,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武斗是不行了,现在只能智取。白洛因暂时抛开了心里头的烦闷情绪,发动所有脑细胞出来工作,对付这个顽固又狡猾的敌人。

    第四节课是自习课,顾大公子又空虚了,寂寞了。他拍了拍尤其的肩膀,指了指他课桌上的卫生纸,“给我一卷,我没纸用了。”

    尤其漠然的目光横扫六桌,半个教室都被他冻上了。

    “给你撕一块还不成?还要一卷?!”

    “……”

    最后,尤其还是没抵住压力,忍痛割爱地将其中一卷卫生纸给了顾海。

    顾海撕开外包装,找到卫生纸的头儿,弄开之后,手故意一哆嗦,卫生纸的另一头甩了出去,砸到了白洛因的课桌上。

    “不好意思,力气用大了。”

    顾海大跨步走到白洛因的课桌旁,把那卷纸拿了回来,可是,抛的时候是从左边抛的,拿回来是从右边拿的,一来一回正好把白洛因和尤其给绕在里面了。

    “哎?怎么回事?”顾海假装不知道一样,又拿着那卷卫生纸走了过去,来来回回又多绕了一圈。

    尤其看出端倪了,赶紧喊停,“别绕了,再绕把我俩都给绕进去了。”

    白洛因按住尤其的手,“让他绕。”

    顾海手里的卫生纸绕没了,他又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了旁边的女生,“把这张纸条给最北排第五个男生送过去。”

    “赶紧撕了吧,还愣着干什么?”尤其作势要动手。

    白洛因瞥见那张纸条,立刻出手阻止尤其。

    “别撕,绝对不能碰。”

    紧接着,白洛因从抽屉里拿出一团团的鼻涕纸,从顾海搭起的这座卫生纸桥上滑了过去,速度非常快,尤其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自己身后的课桌上就成了鼻涕纸的海洋。

    顾海暗呼不妙,刚想阻止那张纸条的传送,可惜晚了,那男生已经打开纸条看完了。紧接着,那位男生伸出手按动电风扇的开关。

    一阵旋风,数十张鼻涕纸在顾海的脸上和身上横扫而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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