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丫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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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干正事。”

    顾海把头转过去没一会儿,又转了回来,“我这么趴着有点儿累了。”

    白洛因很体谅的把自己的脑袋挪开了。

    顾海清了清嗓子,厚着脸皮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刚才你在我身上躺了半天,这会儿是不是该轮到我躺你屁股上了?”

    “不给躺。”白洛因断然回绝。

    “凭啥不给躺?”顾海炸毛了,“我都让你躺了,你凭啥不给我躺?”

    “你给我躺那是你乐意的。”

    顾海顾自运了两口气,浓黑的眸子里突然冒出两簇暗红色的火焰,一点点地向外蔓延。他的手在床单上轻轻敲了几下,猛地一顿,如同一只野虎朝白洛因扑了过去。

    白洛因立刻用防狼的眼神把自己武装了起来,冷语警告道:“顾海,你丫最好安分一点儿,咱俩没多少时间了,你这一闹,指不定又得折腾到几点。”

    顾海就三个字,“我乐意。”

    说完就亲了上去,舔耳朵,揉捻xiōng口,解裤子,动作一气呵成……等两条笔直的长腿露出来的时候,那腿间的小裤衩已经撑起个小山丘了。

    顾海发现了,白洛因就是典型的闷骚男,嘴硬身子软,每次都装得正经人似的,结果一旦弄几下,感觉来得比谁都快。

    一个多月没碰小因子了,顾海着实有点儿想,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耐心温柔地亲吻着,舌头将白色的内裤弄湿,隐隐约约透出来的色泽让顾海喉咙发紧,他用嘴自上而下地勾勒着它的形状,直到翘起的软头已经在内裤边缘若隐若现。

    白洛因很舒服也很急迫,总是隔着这么一层布料,终究搔不到里面的痒处。

    “想让我直接舔么?”顾海语言粗俗直接,“那你就自个拿出来,放到我嘴边。”

    白洛因恶狠狠地瞪着顾海,终究撂不下那个面子,沉闷地回了句,“你赶紧着。”

    顾海偏不,就这么用舌头在内裤外边耗着,眼睛色情地盯着裸露在内裤边缘的软头,手指伸到了中间的冠状沟处,轻轻搔刮了两下。

    白洛因腰部抖了抖,呼吸粗重急促,脸都憋红了。低头看了顾海一眼,他还在不依不饶地盯着自己,舌头魅惑地在嘴角舔了两下,赤裸裸的勾引。

    白洛因受不了了,掏出自己的那活儿,猛地将顾海的脑袋按了下去。

    熟悉的温度包裹着白洛因,是他每天夜里都在幻想着的,怀念着的,每每想起就会欲罢不能的……

    他突然拽了下顾海的腿,起初顾海没明白什么意思,后来感觉裤子被人扯下来了,心里猛地一阵激荡,白洛因这是主动要……那个么?第一次,第一次感觉自己被他如此渴求着!!

    白洛因侧过身,调整了下姿势,近距离地欣赏顾海的私处,雄壮的,恐怖的,曾给他带来噩梦般疼痛的,专属于他的男人象征物。

    他的目光灼视就给顾海带来了非同反响的刺激,顾海含含吐吐的频率蓦地加快,白洛因闷哼了一声,意识的狂热让他暂且忘记了自身的恐惧和排斥,试着用嘴含住了顾海的分身,轻轻抽动了两下,就感觉到了顾海腿根的颤抖。

    “爽……”顾海毫不忌讳把自己所有的感受都说出来,“宝贝儿……真爽……”

    白洛因送了顾海三个字,“你真骚。”

    顾海还了白洛因一连串的刺激,先是大力吮吸下面的两个小球,一声一声嘬出响儿来,又一路向下,顺着密口四周舔,感觉到白洛因臀部的肌肉连着整条腿都在颤动,鼻腔里发出哼哼声,心里反问了句,咱俩谁更骚?

    白洛因感觉到,很多时候刺激不是来自于直接的感官接触,而是来自于彼此的回应。顾海一每哼一声,他心里都有股热浪在翻滚,恨不得现在就把顾海压在身下,搞得他嗷嗷爽叫。

    顾海何尝不这么想,嘴馋地在密口周围徘徊半天了,看着那紧窒的密口一缩一缩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罪恶心理又一次侵上心头。忽略掉那件事所带来的所有负面影响,单纯地谈身体感受,真的是绝顶的快感,简直不敢想,一想就恨不得捅进去一而再再而三地犯罪。

    白洛因先下手了,手指戳了戳顾海的密口,惹得顾海呼吸一紧。

    “我记得某个人还欠我一笔呢。”

    顾海尴尬地笑了笑,“来日方长。”

    白洛因却趴到了顾海的身上,嘴贴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吧。”

    顾海的眼神四处逃窜,最后落在地上那些白花花的卷子上,做着困兽般的挣扎。

    “你瞧,咱们还那么多作业没做呢。”

    白洛因狠狠朝顾海的腿间顶了一下,目露精光,“老子宁可回去罚站,今儿也得把这仇报了!”

    顾海的脊背挺了一阵,想到躺了五天的白洛因,瞬间泄了气,不动弹了。

    白洛因比顾海仁慈多了,还知道抹点儿油,鼓捣了好久才进去,然后猛地吸了一口气,连呼吸都带着颤栗的快感。

    太紧了,爽翻了……

    白洛因迫不及待地动了起来。

    屋子里立刻响起顾海宰猪一样的嚎叫声。

    “我草……疼死我了……你丫太狠了吧?……”

    白洛因用手朝顾海的屁股上拍了两下,豪无怜惜之意,“你丫给我消停点儿!都没出血你喊什么?那天我疼成那样也没照你这么喊啊!”

    顾海继续哀嚎,疼是一方面,心里面隔应才是最主要的。想他顾海一个人能单挑三个壮汉,如今却被媳妇儿压在下面,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他这张老脸往哪搁啊?

    白洛因却已经爽得忘乎所以了,甚至发出断断续续的哼吟声,两侧的头发随着律动摇摆着,汗珠被潇洒地甩开,那张英俊的脸颊,比平日还多几分性感和魅惑。

    从没在白洛因的脸上看到过如此鲜明的情绪表达,整个人像是被注入了强大的活力,青春昂扬,潇洒不羁……顾海把头扭了过去,咬着牙忍着,疼也忍着,窝囊也忍着,只要想到白洛因这副激动的表情,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终于,白洛因吼了一声,一股灼热的激流喷射在顾海的臀瓣上。

    倒在床上,呼吸还未平息,白洛因的xiōng口以上全是红的,隐隐透着一股喜悦。

    顾海黑幽幽的目光盯着白洛因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轻咳了一声,示意白洛因看自己的身下。

    原本斗志昂扬的小海子,这会儿又蔫了。

    白洛因挺不好意思的,刚才光顾着自个爽了,把这厮给忘了,想罢把手伸了过去。

    顾海却拦住了他,露出半张脸,嘴角带着yín邪的笑容。

    “现在咱俩谁也不欠谁了吧?”

    白洛因很快明白了顾海的意思,但他也很理智地提醒顾海,“大夫说了,尽量别有第二次。”

    顾海一惊,“大夫说这话的时候,你不是昏迷着么?”

    “你忘了,我睡觉的时候都能听讲。”

    顾海,“……”

    第一卷:悸动青春 137自作孽不可活。

    白洛因把手伸到软塌塌的小海子上面,一边套弄一边亲吻着顾海的脖颈。

    顾海很快又有了感觉,一条腿搭上了白洛因颇有弹性的臀部,脚心在上面摩挲了一阵,脚趾缓缓地朝中间的沟壑里伸去,直到碰触到某个部位,白洛因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停止了,陶醉的目光凝滞了,整个身体都变得很僵硬。

    完了……顾海心底蓦然生出一股寒意。

    这是真的有了心理yīn影啊!

    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

    正想着,白洛因又欺身压了上来,英俊的脸颊歪在顾海的脑袋右侧。

    “我好像又有感觉了。”

    顾海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不妙,因为抵在尾骨上的某个淘气的小家伙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跳动的神经一下下地冲刺着顾海的脑膜。一次还不够?还要来第二次?多么残忍的一个请求,顾海就是体力再好,也架不住白洛因这么折腾啊!

    “宝贝儿,你歇一歇吧,留点体力,咱们还有那么多作业没写呢。”

    白洛因赖皮地趴在顾海的身上不下来,不停地蹭啊蹭的,一边蹭一边说:“就一次,这次我保证也能让你舒服,大海啊……你不是说要对我好么?”

    顾海被蹭得身上冒火,心里也冒火,你说你平时不撒娇,偏要这个时候和我撒娇!脑袋被人扳过去,看到与平时截然不同的表情,眼睛滴溜溜的,里面溢满了渴望和期待。若是用这种表情求顾海来上,顾海绝对会立刻疯了。

    可惜他不是啊!

    顾海深吸了一口气,算了,反正今儿这罪也受了,也不在乎多来一次了。既然本意就是让想媳妇儿爽,干脆就让他爽个彻底吧,一次性吃够了,以后都没这个念想了。

    谁让你爱他呢?

    结果,白洛因的保证一点儿都没生效,不仅没让顾海真正舒服起来,也没做到就这么一次。整个晚上像是打了**血一般,翻来覆去地折腾,折腾到最后一次,几乎已经射不出什么东西了,胯下隐隐作痛,可意识还是那么兴奋。

    结果,第二天,两个人皆尝到了恶果。

    顾海的状况自然不用说,做一次中国式铁人三项都没这么累,拿钉子往骨头缝里钉都没这么疼。白洛因放纵了一宿,疲倦过度很快就睡着了,本想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结果一大早就被难受醒了。

    去了卫生间,掏出小鸟,发现都肿了,用手一碰就疼,排尿的时候更疼。白洛因一只手费力地撑着墙壁,另一只手小心地扶着鸟儿,既要忍受前面的刺痛,又要忍受后腰的酸痛,整个过程像是打了一场仗。

    好不容易躺回床上,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又累又困却根本睡不着,昨天晚上的欢愉早已远去,剩下的是无尽的懊悔和折磨。

    顾海就趴在旁边,一动不动的,看似睡得挺香,其实一直在默默忍着,一宿都没怎么睡。白洛因想起前段时间自己的遭遇,想起顾海那一次暴行给自己带来的噩梦般的痛楚,反观自己的所作所为,岂止是一次,四五次都有了!

    顾海的状况可想而知。

    白洛因现在后悔了,心疼了,也能体会到当初顾海的心情了。

    他伸手试探了一下顾海的体温,好在是正常的,没有发烧。

    感觉到白洛因的触碰,顾海把眼睛睁开了,面前是一张疲惫不堪的面孔,和昨晚那潇洒不羁的派头简直判若两人。

    看到顾海这么快就把眼睁开了,白洛因才意识到顾海本来就是醒着的。

    “你……昨晚没睡好吧?”

    顾海反问,“你说呢?”

    白洛因一脸愧色,“是不是特疼啊?”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有多疼,你心里还没数么?”

    白洛因像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脸一垮,脑袋扎到两个枕头中间的缝儿,不吭声了。

    顾海瞧见白洛因这副德行,自个没出息地先心疼上了,手伸过去摸摸他的头发,安慰道:“行了,别难受了,没啥大事,我这体格扛得住。”

    白洛因还是把脸闷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后脑勺,头发乱糟糟的像鸟窝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挨欺负的人是他呢。

    顾海艰难地挪了下身体,一股刺痛从尾骨顺着脊柱一路延伸到脑门,拧着眉头忍了好一会儿,才把脸贴到了白洛因的脖颈子上。

    “现在你的前边后边都是我一个人的了,我疼点儿也乐意。”

    白洛因这才把脸侧过来,直直地看着顾海的双眸。

    “昨天晚上,你一点儿舒服的感觉都没有么?”

    这句话一下把顾海问住了,到底是说舒服呢还是说不舒服呢?作为一个男人,顾海深深地理解这种亟待受到肯定的心情,如果否认了,弄不好白洛因得难受一阵子。可真要说舒服,把这家伙哄乐了,回头再来一次,他还活不活了?

    看到顾海犹豫的目光,白洛因瞬间领会了,原本低落的面孔这会儿显得更加yīn郁了。

    顾海就是瞧不得白洛因难受,他一难受这边立刻就服软。

    “其实有一阵还是挺舒服的。”

    白洛因露出一只眼瞄着顾海,闷闷地说:“下次,我一定不这么干了。”

    “别!”顾海断然回绝,“没下次了,仅此一回!”

    对于这个问题,顾海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事不能让,关键得看适合不适合,不能因为心疼他,就勉强自己承受这种痛苦。做爱毕竟是两个人的事,只要有一方是痛苦的,这个过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坚信自己上一次是失误了,只要他这段时间不断学习,不断进步,总有一天会让白洛因接受自己的。

    当然,这种想法白洛因也有。

    只不过现在他暂时抛开了这些念头,昨晚元气大伤,他已经无心去想这些事了,早点儿养好身体才是关键。他费力地支起上身,伸着胳膊去拉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有一管药,本来想扔了的,幸好当时手下留情,这会儿又派上用场了。

    “你干什么?”

    顾海看到白洛因掀开了被子,一脸防备地看着他。

    白洛因也挺尴尬的,“我给你上点儿药吧,这是那个大夫给我开的药,没用完。”

    “不用!”顾海倒竖双眉,两只手护着自己的睡裤,语气生硬地说:“我没事,用不着上药!”

    “你还觉得丢人啊?我受伤那会儿,还是外人给上的药呢,我不也忍了么?而且那会儿你也在旁边看着,我都没吭一声。你以为我乐意给你上啊?我不是看你行动不便么……”

    顾海依旧梗着脖子,“我说没事就没事。”

    “把手拿开!”白洛因黑脸了。

    等了一会儿,见顾海还不退让,白洛因干脆用强的,直接趴在他的身上,狠狠地压着他,一把脱掉他的裤子,扒开就抹药,还好,没自己想象的那种爆炸似的惨景,只不过是肿了,但是肿得也挺厉害,白洛因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柔一点儿。

    顾海也慢慢放松了,放松之后他敏锐地察觉到,白洛因给自己抹药的时候,也在不停地吸气,好像疼的是他一样。

    如果这种体贴的照顾是在他英勇负伤的情况下,而不是现在这种悲哀的境地,他该有多幸福。

    白洛因稍稍往下挪了挪,结果一不小心,受伤的小因子撞到了顾海的膝盖骨,疼得他蜷起了身子,不停地咧嘴。

    顾海关切地询问:“怎么了?”

    白洛因紧蹙着眉毛摆摆手。

    顾海察觉到了不对劲,看到白洛因手捂着的部位,细想想也猜到大概了。

    “把裤子脱了。”

    这次换成顾海命令了。

    白洛因死活不脱,昨晚雄风大振、乐不思蜀,今儿能让人家瞧笑话么?

    “有什么可害臊的?舔都舔过了,还怕我瞅啊?”

    顾海说着就下了地,这一阵撕扯的疼痛啊,他都想骂娘了!好不容易挪到了卫生间,用温水泡了一条毛巾,拧干之后往回走,到了卧室门口还歇了歇。

    没他这么悲催的了,昨晚被折腾个半死,醒了以后还得伺候别人!

    白洛因看到顾海手里的毛巾,知道他要干什么,吓得直接滚下床,踉踉跄跄地朝门口跑。

    顾海本来就行动不便,这个家伙还到处乱窜。

    “你给我回来!”顾海大声训斥。

    白洛因也是扶着腰贴着墙壁走,呲牙咧嘴地反抗。

    “你别让我逮着你!”顾海拿起皮带诈唬着,“赶紧给我乖乖躺回去!”

    白洛因非但不听话,还一个劲地往门口挪,开门的时候用力过猛,身体发飘,差点儿顺着门缝出溜到地上。

    顾海急了,大步朝白洛因追过去,结果撕扯到伤口,走路直打晃。

    最后在距离白洛因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来,喘了两口粗气,自嘲地问了句,“白洛因,你说咱俩这是折腾啥呢?”

    白洛因擦擦额头的汗珠子,突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顾海勉强直起身体,咬着牙挺进卫生间,毛巾已经凉了,还得用温水泡一泡。

    看到顾海这样,白洛因心里不落忍,乖乖地回了床上。

    顾海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温柔地给白洛因擦拭着肿痛的小因子,擦完之后给它涂了一点儿药,白洛因别过脸,整个过程都没低头瞅一眼。

    完事之后,顾海用力扯了小因子一下,似怒非怒地对它说:“这就是你做坏事的下场。”

    白洛因疼得直薅顾海的头发。

    裤子还没穿上,手机就响了。

    顾海拿起来一看,李烁打来的。

    “哈哈哈……大海,我就在你们家门口,赶紧给哥开门来!”

    第一卷:悸动青春 138首长前来慰问。

    到底谁去开?

    两个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全没动。

    白洛因刚抹完药,裤子还没穿上,顾海负伤在身,走路像是在受刑。

    最后,顾海咬牙挺起上身,“我去吧。”

    白洛因按住顾海,“我去,你好好躺着,别动弹。”

    “你丫是不是存心要让他们看我笑话?”顾海竖起眉毛,眼神中满是戒备。

    白洛因无奈了,“现在我和你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是和他们说了实话,岂不是把自个也搭进去了?用你那残破的菊花好好想一想!”

    “你……”顾海恨恨地用被子把自己武装了起来。

    白洛因扶着腰,表情隐忍地朝门口挪,一小步一小步的,门铃不知道响了多少遍,他才走到门口。深吸了两口气,猛地挺直了腰板,一脸轻松的表情开了门。

    “来了?”

    周似虎挺惊讶,猛地拍了白洛因的肩膀一下,差点儿把他拍到地上。

    “哈哈哈……因子,你在这啊?”

    李烁也挺纳闷,前几天顾大少还不允许他们提起这个人呢,怎么这么快又住到一块了?

    “大海呢?”李烁问。

    白洛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卧室呢。”

    “不会还没起床呢吧?”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卧室走,白洛因故意走在后面,等他们把目光转过去,就赶紧弓下腰,呲牙咧嘴好不痛苦。等他们侧头或者回头,白洛因又立刻把腰板挺直,装作一副若无事情的样子。

    “大海,你丫够懒的,都几点了还不起?”

    李烁说说笑笑的,猛地朝顾海的屁股上给了一下子。

    顾海脖子上青筋爆出,嘴里发出艰难的呼吸声,幸好有被子挡着,不然想装都装不下去。

    白洛因在一旁笑得特痛苦。

    过了好一阵,顾海都没反应,周似虎朝白洛因问:“大海这是怎么了?”

    白洛因只能胡扯,“他有一只脚崴了。”

    “脚崴了?”李烁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不至于吧?大海以前手臂骨折了都没反应,还和我们一块打球呢,脚崴了还用躺着?”

    “就是啊!”周似虎走上前,掀开被窝,拽起顾海的一条腿,大声问:“是这只脚么?”

    这么一拽,两条腿之间的最大间隙起码有二尺来长,可以想象顾海所遭受的痛苦。

    “不是这只脚?那是这只?”

    说罢又抻起另一条腿。

    撕裂般的疼痛让顾海忍不住怒吼出声,“你丫的别拽了!”

    白洛因在一旁站着,既心疼又想笑,但又觉得这会儿笑太没良心了,于是干脆忍着,忍到最后牙根儿都酸了。

    李烁和周似虎见顾海不像是装的,立刻开始蹲在旁边嘘寒问暖。

    “大海啊,你平时挺皮实的,怎么崴个脚还闹得这么血活啊?”

    “是啊,前阵子不是还冬泳呢么?锻炼那么长时间,怎么越锻炼越怂了?”

    “你到底哪只脚崴了啊?我刚才捏了半天,没发现哪个脚腕肿了啊!”

    “大海啊,你能不能转过来啊?你脚崴了,也不至于趴着和我们说话吧?”

    “对对对,你坐起来,趴着待着不累疼么?”

    顾海yīn森的面孔转向旁边聒噪的两个人,幽幽地回了一个字,“滚!”

    李烁压根没把顾海这话放在心里,推推周似虎,“你扶大海一把,让他坐起来,他脚丫子疼,吃不上劲儿。”

    周似虎作势就要上前。

    顾海怒喝一声,“都给我滚远点儿,谁敢碰我一下试试!”

    这俩人僵了僵,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顾海好像真发火了,难道他膈应咱俩碰他?

    “要不这样吧……”李烁一副体谅的表情,“因子,你把大海扶起来。”

    白洛因正在旁边瞧热闹呢,听到这话,整个人都石化了。

    “怎么了?”周似虎推了白洛因一把,“麻利儿的啊!他就乐意让你碰。”

    这一推,差点儿把白洛因推一个跟头。

    “非要让他坐起来啊?”白洛因表情窘迫。

    “那当然了,我们瞅他这么趴着忒费劲!”

    这要是放在平时,白洛因很可能不搭理他这茬,该干嘛干嘛去了,关键是现在他心虚啊!人越是心虚越要强,越怕别人看出猫腻儿来,所以只能打碎的牙往肚子里咽,越是艰难的任务,越要拼尽全力去完成。

    老爷们儿就是苦啊!这要是个小丫头,哭哭啼啼也就混过去了。

    白洛因走到顾海身边,顾海扭头看着他,白洛因多希望顾海也骂他一句,然后他掉头走人,这屋就没他什么事了。可顾海刚才看见他笑了,这会儿趴得特老实,白洛因要把他扶起来,他没有一丁点儿不乐意,瞧这样还等着白洛因扶呢。

    你够狠……白洛因用口型朝顾海比划了一句。

    顾海假装没看见,故意放松身子,把全部力量都依附在白洛因的胳膊上。

    行,你丫故意整我是吧?那我就把你扶起来,我倒要看看,是我扶你一把难受,还是你坐在床上更难受!

    李烁和周似虎在旁边看着,越看越纳闷,扶个人而已,至于这么费劲么?墨迹了好长时间才动手不说,这过程也太艰难了吧?白洛因把两条胳膊插到顾海的臂弯,弓着腰不停地运气,一寸一寸地往上面提,顾海起初是不配合的,但后面发现自己也难受,于是不得不配合。两个人像是两头田间耕作的老黄牛,一个劲地在那呼哧乱喘,到最后脸都憋紫了。

    “我觉得,大海病得不轻。”李烁凑到周似虎耳边说。

    周似虎表示赞同,“弄不好是粉碎性骨折了。”

    “那他怎么不去医院?”

    “你忘了,他有病就喜欢扛着,从小就那样。”

    顾海终于坐起来了!!

    白洛因如释重负地直起腰,偷偷擦了擦额头的汗,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李烁和周似虎。

    “那个,我们先走了!”

    白洛因,“……”

    顾海瞪着猩红的双眼看着李烁和周似虎,“不是要我坐起来和你们聊天么?”

    “我们瞅你也不太方便,改天吧。”

    顾海要不是行动不便,这会儿早就窜下床,一个人狂扇二百个大耳刮子了,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早说?!!!

    中午,白洛因叫了两份外卖。

    一份特素,看着就寡淡;一份特荤,看着就大补。

    顾海闻着旁边飘过来的肉香味儿,再看看自个碗里的菠菜粥,忍不住开口问道:“我就吃这些了?”

    白洛因嘴边沾着油光回了句,“你别吃油腻的,容易上火。”

    那你就别在我面前吃啊,这不是故意馋我么!顾海心里挺不平衡的,“你当初有伤在身的时候,我可是陪着你输了四天的液,什么都没沾。”

    “我不能学你。”白洛因用牙齿撕下一大块肉,大口大口嚼着,“你已经垮了,我不能再把自己整垮了,到时候谁来照顾你啊!”

    多么美丽的一个借口。

    顾海都快笑哭了。

    白洛因看到顾海碗里的东西一点儿都没动,问:“你不想吃啊?”

    顾海没说话。

    白洛因把顾海手里的碗抢了过来,又拿起一旁的勺子,盛了一勺,送到顾海的嘴边。

    顾海目光带笑地看着白洛因,故意问:“您这是要干什么?”

    白洛因冷冷地瞥了顾海一眼,淡淡说道:“张嘴。”

    顾海乖乖地张嘴,入口的清粥立刻变成了珍馐美味。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喂得正起劲儿,突然传来一阵叩门声。

    白洛因转过头,看到两道魁梧的身影立在门口。

    一边是顾威霆那张不怒自威的面孔,另一边是身着正装、不苟言笑的警卫员。

    手里的粥差点儿扣在床单上。

    刚才去门口取外卖的时候,忘了关门了……

    四个人僵持了一下,最后还是警卫员笑着先开口,“可以进来么?”

    顾海淡淡说道:“进来吧。”

    顾威霆先走了进来,表情严肃,但是目光是关切的,警卫员走在后面,脸上一直带着柔和的微笑。

    “小海,首长听说你病了,专门赶回来看你的。”

    顾海,白洛因,“……”

    第一卷:悸动青春 139金贵的小菊花!

    顾威霆走到顾海身边,看了看白洛因手里的粥碗,嘴角难得挂上几分笑容,大概是很满意刚才看到的“兄弟情深”的场面。

    白洛因把粥碗放在一旁,艰难地站起身,勉强走了几步,站到稍微远一点儿的地方,好给这对不寻常的父子一个大的相处空间。

    “我看看,哪条腿骨折了?”顾威霆作势要掀被子。

    顾海赶紧压死被角,一副坚决抗拒的表情。

    “我很好,哪都没问题。”

    顾威霆的手顿了顿,看向顾海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宽慰。

    “你这种不畏伤痛的精神我很欣赏,但是有病是要瞧的,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老孙,刚才你电话联系的那位军医什么时候到?”

    孙警卫看了看表,“快了,不堵车的话应该不超过十分钟。”

    顾威霆浓眉微蹙,“这个点儿、这个路段,哪天不堵车?”

    “那……要不派直升机过来接应一下吧。”

    顾海的脸噌的一下变了色,心里暗暗道,我草,我真受伤那天也没见你这么着急啊!现在我不过是菊花肿了,你们竟然要出动直升机,这是存心跟我过不去么?

    “不用!”顾海语气很坚决,“我压根没病。”

    “没病你为什么躺着?”顾威霆质问。

    顾海沉着脸,“我身体不舒服,想休息一下不成么?”

    顾威霆给了孙警卫一个眼神,示意他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就是了,不用搭理顾海。

    孙警卫拿着手机朝外面走去。

    白洛因豁出去了,急走了几大步,终于追上了孙警卫。

    “叔叔!”

    孙警卫一扭头,看到了白洛因,脸上立刻露出淡淡的笑容。他听顾威霆提起过白洛因,也知道白洛因和顾威霆的关系,自然会对他多几分尊重。

    “顾海没什么大事儿,您别让医生过来了。”白洛因说得挺诚恳。

    孙警卫一把握住白洛因的手,上下晃了几下,直接把白洛因晃懵了。

    “辛苦你了。”孙警卫语重心长地说,“我是看着小海长大的,深知他的脾气,你能同床相伴,无微不至地煦…看他,我代表首长对你表示感激。”

    白洛因的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我能和你说,其实他是被我折腾成这样的么?

    “不过有病就得看,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病痛的折磨,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现在年轻人太娇气,你们这样的已经算是难得了,所以你们更要保住自己的身体,以后保卫国家的重担就落在你们这批人身上了。”

    白洛因茫茫然,这话题怎么越扯越远,越绕越大了?

    “好了。”孙警卫松开白洛因的手,示意他要接着打电话。

    白洛因还没来得及阻拦,就听到了顾海的嚎叫声,只能暂时舍弃这一边,赶紧回屋去看顾海。

    顾威霆正用手屈起顾海的一条腿,试着往xiōng口压,想通过他疼痛的程度来判别骨头受损的程度。

    白洛因仿佛听到了撕裂声。

    过了一会儿,顾海大汗淋漓,顾威霆才松开手。

    “还说没骨折,你瞧你都疼成什么样了?”

    我疼是因为骨折么?顾海目光痛切地看着顾威霆,你真是我的好爸爸,我感谢你每次在我痛不欲生的时候,都微笑地给我一刀!

    “孙警卫,电话打了么?”

    孙警卫从另一个屋子里走进来,“打完了,估摸着一会儿就到了。”

    白洛因蔫头耷脑地垂立在一旁,顾海,我帮不了你了。

    过了十分钟,直升机真的在楼顶上降落了,随即下来两名军医,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顾海所居住的楼层,提着大包小包的医护用品匆匆走进来。

    先朝顾威霆和孙警卫敬了一个礼,然后走到床边,询问了一下顾海的情况。顾海一口咬定自己没问题,两名军医按照顾威霆的指示,上前脱掉了顾海的裤子,对着他的两条腿一阵折腾,疼得顾海死去活来的。后来折腾了半天,发现果真没啥问题,怀疑顾海的胯骨出现了损伤,又对着腰侧进行按压排查。

    不愧是军医,下手就是比一般医生狠,每次用劲儿都能换来一声嘶吼。

    白洛因的身体本来也很难受,不能长时间站立,现在看着顾海活活受罪,他已经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丝毫感觉了,站在那都木了,只求医生能赶紧住手,顾海你要挺住!

    最后,顾海实在受不了了,一把推开两名军医,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

    疼也忍会儿吧,只要能让这俩人早点儿滚蛋!

    顾海若无其事地在屋子里走了两圈,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只是脸色有点儿蜡黄。

    “这……”

    除了白洛因,剩下的人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

    “看见了么?”顾海恨恨地看着两名军医,“你们觉得我有什么毛病么?”

    两名军医面露尴尬之色,其中一个开口说道:“你要是一开始就走几步,不就省得我们给你检查了么?”

    我他妈也想走几步,关键是疼啊!我要知道你们这么折腾我,我刚才就咬着牙做二百个俯卧撑了,起码不用把腿掰开啊!

    顾威霆脸色有些难看,孙警卫也是一脸尴尬。

    军医杵在那,好久才开口。

    “首长,骨头没有受损,可能是神经性肌肉疼痛,毕竟他还在长身体,偶尔高强度训练,可能会造成身体不适,调整一段时间就好了。”

    另一名军医好心给顾海盖上被子,叮嘱道:“小心不要着凉。”

    然后,两名军医悻悻地离开了,顾威霆和孙警卫又坐了片刻,也跟着一起走了。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白洛因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看着顾海,问:“你爸怎么会知道你不舒服?”

    “你说呢?”

    白洛因还没反应过来,顾海已经把手机扔给他了,打开一看,有一条李烁发的信息。

    “亲爱的大海同志,我已将你负伤的消息告诉了顾首长,这是我为你们爷俩儿搭建的一道桥梁,希望通过这道坚实的桥梁,你们爷俩儿的关系能够走向缓和,也希望你能通过这么一件小事,感受到浓浓的父爱。”

    白洛因,“……”

    原以为顾威霆走了之后,俩人能够松一口气,结果噩梦才刚刚开始。

    晚上八点多,两个人刚吃上晚饭,门铃又响了。

    白洛因继续弓着腰去开门,结果被外面的排场给震住了。

    楼道里挤满了人,放眼望去都是军绿色的制服和硬朗刚毅的面孔,为首的三名军官手持鲜花,齐刷刷地朝白洛因敬了个军礼。

    白洛因神情木讷地看着三位军官走了进去。

    “顾海同志,我们代表北空高炮7师6团3连的所有官兵来探望您的病情,祝您早日康复。”

    顾海,“……”

    消停了没有十分钟,门铃又响起来了,这次是武警部队派来的几个人,送上鲜花和祝福之后又走了。没一会儿又来人了,不知道又是哪个营哪个连哪个排的,陆陆续续地登门探望。到后来不仅仅是部队官兵了,附近大大小小的官员不知从哪探到了口风,也纷纷赶来送礼送祝福。甚至连校领导都要凑个热闹,带着几个老师破门而入……

    白洛因第一次感觉到,首长儿子的菊花都这么金贵!

    顾海算是糗大了,心里边对李烁痛恨到了极点,要不是他透漏了口风,哪会惹出这么大事啊!他要是真有伤还好,就算排斥送礼献殷勤,起码还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关键还是那么个见不得人的部位受了损,受损的原因更是难以启口。每当人家小心询问,顾海都想钻到床缝里面去,丢人都丢得这么兴师动众、酣畅淋漓!

    真相要是传出去,说他顾海因为被媳妇儿cāo了一宿,才起不来床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谁来也不许开门了啊!”顾海警告白洛因。

    白洛因挪到写字桌旁,在白纸上写了几个大字病人需要休息,谢绝探望。然后贴到了门上,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终于消停了,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两个人睡得正香,又被电话吵醒了。

    白洛因接的。

    “您好,我们是物业公司的,有群众举报您门口外面堆放杂物过多,导致部分业主和卫生人员无法正常通行。希望您能尽快把门打开,把门口堆放的物品处理干净,谢谢您配合我们的工作,嘟嘟嘟……”

    白洛因迷迷糊糊地朝门口走。

    打开门,码了一米多高的礼品盒子、箱子、篮子一股脑地涌了进来,白洛因因为反应迟钝、行动不便,被一堆箱砸在了下面,有个果篮散了,白洛因的脑门上顶着一个硕大的榴莲……

    第一卷:悸动青春 140脸皮厚的顾某。

    俩人禁欲三天,小黄瓜和小菊花都恢复了正常使用功能,与此同时假期也宣布结束,好日子没了,又加入到了起早贪黑的队伍中去。

    一大早,顾海开车出门,买好早点回来,白洛因还在被窝里扎着。

    “我说,宝贝儿,醒醒了,醒醒了。”

    顾海用手拍了拍白洛因的脸。

    白洛因嗯了数声,就是睁不开眼,任凭顾海怎么甜言蜜语地召唤,脑袋都无力地垂着,只要顾海的手一松开,身体马上就倒回床上。

    这可怎么办?顾海有点儿发愁了。

    硬是把他折腾醒,实在下不去手……

    就在他想辙的工夫,白洛因又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顾海心里不由得咒骂,万恶的教育制度,摧残身体、扼杀灵魂的玩意儿,瞅瞅你们把我媳妇儿给困的!想罢轻轻扶起白洛因,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往他身上套,等穿到袜子的时候,却被白洛因踢了一脚。

    顾海恼了,“我给你买早饭、伺候你穿衣服,你丫还踢我?真是把你惯坏了!”

    说完这句话,用拳头狠狠顶了白洛因的脚踝一下,白洛因直接给疼醒了。

    烦闷地穿上鞋,烦闷地洗脸刷牙,烦闷地吃着早餐、烦闷地出了门……

    两个人是跑着去学校的,一路上白洛因一句话都不说,一直耷拉个脸。

    顾海忍不住问了句,“我给你买早餐,给你穿衣服,挨了你一脚,你还委屈了是吧?”

    “没有。”

    “那你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呢?”

    白洛因斜了顾海一眼,“我烦不是因为你,我就是不想上学。”

    小孩儿似的……顾海笑着捏了白洛因的脸一下。

    刚到学校门口,白洛因就瞧见了尤其,尤其是住校生,昨天下午就返校了,这会儿正从宿舍往教室走。虽然天还没亮,学生成群结队地从眼前走过,白洛因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尤其,没办法,太熟悉他走路的姿势和造作的气质了。

    “尤其!”白洛因喊了一声。

    尤其停住了脚步,朝校门口这边看了一眼。

    白洛因加紧脚步走了过去。

    顾海跟在后面,心里冷哼一声,天这么黑都能认出来,眼神儿够好的啊!

    尤其看到白洛因,冷酷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笑意。

    “好长时间没见了啊,想我了没?”

    白洛因用胳膊肘戳了尤其的肚子一下,很哥们儿的语气回道:“想了,能不想么?”

    “别扯了,我给你发了那么多条短信,你一条都没回。”

    白洛因干笑两声,“你知道,我最烦发短信了。”

    尤其盯着白洛因看了好一会儿,挺纳闷地说:“我怎么感觉你好像瘦了?人家过年不都是长肉么?你怎么越过越瘦啊?”

    “有么?”白洛因自己没感觉到。

    尤其捏了捏白洛因的胳膊,好像又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下巴是尖了。

    两个人在前面你一言我一语地寒暄着,完全忽视了后面这位,其实尤其也想和顾海聊几句,关键是每次还没开口,就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敌对气场。

    早自习,各科课代表就开始收作业。

    白洛因和顾海就把班主任罗晓瑜的英语作业写完了,其余的都是半不的交上去了。

    下了第一节课,尤其又转过头,继续和白洛因聊之前没聊完的话题。

    顾海把白洛因的书包拿过来,掏出他的手机,无聊地翻看着他的短信息。

    除了石慧的信息,其余的几乎都没删,但是也很少打开,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这么懒,你说你不乐意回复也就算了,你总要打开看两眼吧,他偏不,心情好的时候直接看个名字,心情不好的时候手机就是个摆设。

    在这一点上,顾海很有自豪感,他给白洛因发的信息,白洛因几乎每条都看,每条都回。咱不指望他整天腻着你,对你百依百顺,只要能有一点儿区别对待,顾海就很满足了。

    终于翻到了尤其给白洛因发的那些信息。

    其实无非就是些祝福短信,过年的那段时间发的,还有一些闲聊的问候语,每条短信不超过十个字,内容都很正常。

    只有一条短信,带着那么点儿温情。

    “因子,有点儿想你了呢!”

    有点儿想他了?……顾海咂摸着这句话,别有深意地瞟了尤其一眼。

    语文老师长着一张三角脸,圆鼓鼓的腮帮子对着讲台下的每个学生。

    “我只留了一篇作文,结果还有两名同学没有完成作业。”

    底下的学生东张西望,都在猜测这两个人是谁。

    语文老师又发话了,“别让我念出你们的名字,如果你们有点儿自觉性,就拿着课本,主动去教室外面站着。”

    白洛因和顾海双双起立,甚有默契地走到了教室外面。

    楼道里空无一人,可以听到很多个班老师的讲课声音,混杂在一起,有男有女,有高有低,抑扬顿挫,断断续续……

    很多年以后,那些在记忆里刻板教条的声音,突然变得如此美好。

    顾海就那么看着白洛因,定定地看着,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好像比待在教室里更容易熬过去。白洛因即使眼睛看着前面,也能感受到顾海在盯着自己,心里毛毛的,扭头黑了顾海一眼,把头转过去,过了一会儿还能感觉到顾海的注视,又给了一记警告性的眼神。

    顾海暗忖,你这哪是瞪我呢,分明就是勾搭我呢!

    白洛因往旁边挪了一大步,顾海也跟着挪了过去,寸步不离。

    快到下课的时候,白洛因忍不住问了句,“你老看我干嘛?”

    “你长得好看。”

    白洛因一副“你很无聊”的表情把头转了过去。

    没想到,顾海又把手伸过来了,直接摸到了小因子。

    “这还疼么?”

    白洛因的脸噌的烧了起来,猛地打掉顾海的手,怒道:“疼你大爷!”

    这一声,估计整个楼层所有上课的班都听见了,白洛因自个都意识到声儿有点儿大了,说完了恨不得把嘴缝上,可惜收不回来了。

    语文老师慢悠悠地走出来,脸上盖了一层冰霜。

    “这楼道里还容不下你们俩是吧?去,旗杆底下站着去,麻利儿的!”

    两个悲催的家伙,身体刚恢复,就去瑟瑟的寒风中感受乍暖还寒的折磨去了。顾海怕白洛因被吹感冒了,把外套脱了要给白洛因披上,白洛因死活不要。顾海往白洛因身边挪了挪,和他贴得特别紧,然后拉住他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没人看得到,也不怕被人看到,只是单纯地觉得,能在这手拉手地罚站都是一件美事儿。

    老天爷成全了顾海这一心愿,其后的每节课,老师都要求没完成作业的学生去外面站着,除了罗晓瑜没有这样做,可他们偏偏就完成了她的作业。

    下午放学,两个人才带着一身冰碴子回了教室。

    收拾完东西,刚要走,被尤其叫住了。

    “给你,我妈亲手做的,拿回去过一遍油就能吃了,这也算我们天津的特产呢!”递给白洛因一个纸袋,已经被油浸湿了。

    白洛因光是拿着就闻到一股香味儿,顿时面露喜色,拍了尤其的肩膀一下。

    “够意思啊!”

    顾海在一旁不冷不热地来了句,“你有点儿出息行不行?人家给的东西就那么好吃么?”

    “起码比你做的好吃多了。”

    顾海牙都绿了。

    白洛因转过头,乐呵呵地看着尤其,“代我谢谢阿姨啊!”

    “你要是觉得好吃,改天去我们家啊,让我妈给你做现成的。”

    白洛因想都没想就回了句,“成!”

    回到家,顾海去厨房煮面条,白洛因想起书包里还有尤其给他带来的好吃的,就把那一袋豆香斋牛肉香圈递给顾海,叮嘱他,“记得炸一下。”

    说完自己去卧室写作业。

    顾海眯缝着眼睛,嫉恶如仇地盯着手里的香圈,恨不得现在就撇到垃圾桶里。

    结果他还是没那么做,因为他也饿了,而且他发现这东西确实香。

    于是,倒了半桶油放到锅里,油温够了就把牛肉香圈放了进去。

    炸着炸着,香味儿飘到鼻子里,顾海忍不住了,自己先捞出来几个尝了尝。

    等白洛因被香味儿勾得跑进厨房的时候,已经看不见那些牛肉香圈了。

    “诶,尤其给我的那袋好吃的哪去了?”

    顾海指指盘子上那些被炸得焦黑又扭曲的东西,说道:“这就是啊!”

    “你……你炸过头了吧?”白洛因一脸心疼的表情,“我怎么记得那香圈开始是黄色的啊!”

    “别赖我,开始就是黑的。”

    白洛因不信,尝了一口,已经有点儿苦了,还带着淡淡的糊味儿,总之吃着不如闻着好。

    顾海瞧笑话一样地看着白洛因,问道:“味道怎么样?”

    白洛因还是一副无法相信的表情,“我刚才明明闻着特香啊,怎么吃着不是那么回事了呢?”

    顾海恬不知耻地回道:“你肯定闻错了,那香味儿是从我煮的面条里飘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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