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着,“一块去洗澡吧。”
白洛因黑眸闪动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
浴室有两个花洒,一个人站在一边,脱衣服的时候,顾海忍不住说了句,“当初咱俩一起洗澡,我就总想,你这副身条特适合穿军装,哪天要是能穿着军装被**一次,那该有多爽……”
顾海这话等于玩火自焚,白洛因当即冷哼一声,“等我穿上军装,挨cāo的就是你了!”
顾海但笑不语,他不是看不起白洛因的体力,只是对白洛因的技术了如指掌。八年前三天两头做,都没见他的水平有什么长进,当了八年的光棍,他要真能把自个拿下,顾海也由衷地佩服他。
白洛因的手停在衬衫的扣子上,下意识地瞟了顾海一眼,那厮已经光溜溜的了,正拿一副恶狼的目光盯着他。白洛因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的yīn影烙得太深了,这会儿在顾海面前脱衣服,还会有不自在的感觉,尽管他一直说服自个旁边就是个普通的爷们儿。
当白洛因所有的衣服都散落一旁的时候,顾海的xiōng口骤然点起一团火,如他所期待的那样,甚至已经超出了他的期待。
白洛因的身材完美至极。
肌肉线条非常流畅,浑身上下没有一丝赘肉,相比当年还多了些曲线感。尤其臀部的那两块肉,浑圆立体,被热水冲刷之后,野味十足。
顾海光是用眼睛看,下面就站起来了,一副活色生香的春光图已经在他的脑中上演。他把水温稍微调得凉一些,以免因为兴奋过度而导致还未开始便一泄千里……
白洛因也忍不住朝旁边瞟了两眼,瞧见那久违的巨物,暗暗咋舌,这厮八年什么都没长,专长那玩意儿了吧?不过还是在心底偷偷嫉妒了一下下,顾海的骨架天生比他大,所以无论他怎样训练,都不可能达到顾海这样威武壮实。
洗过澡,顾海让白洛因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看电视,他站在后面给他吹头发。暖风和顾海的手轻柔地拂过白洛因的面颊,他的眼睛注视着电视屏幕,其实根本不知道里面演的是什么。
“平时洗完头发吹干么?”顾海问。
“不吹。”白洛因实话实说,“擦吧擦吧就睡觉,第二天早上就干了。”
顾海气结,“我就知道你丫准是这个德行,头发不吹干了就睡觉不头疼么?”
“没感觉,刮风的时候出去转一圈就干了,有时候冬天洗头忘了戴帽子就出去了,回来满脑袋冰棍,特二,嘿嘿……”
“你还笑!”顾海在白洛因的脸上拧了一下,“以前你怎么样我不管你,现在你听好了,洗完头必须吹干,我在的时候我给你吹,我不在的时候你自己吹。”
白洛因不耐烦地说:“没吹风机!”
“我给你买一个送过去。”顾海语气很强硬,“还有,你把你屋里的那些垃圾食品都给我扔了!以后我有空就去给你送饭,我没空会找人给你送!”
白洛因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娘们儿唧唧的?”
“也就是对你!!”顾海沉着脸反问,“你见我和谁墨迹过一句?”
白洛因没吭声。
顾海的大手扼住白洛因的后脖颈,沉声说道:“我没和你开玩笑,你手底有多少人我不管,但是到了我这,你必须得听话。以后我时不时就来个突击检查,我要发现你宿舍里有什么违禁物品,你就脱裤子等着挨揍吧!”
时隔了八年,白洛因越来越皮了,顾海说什么,他基本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不当回事。
吹干头发,顾海给白洛因剥了一个葡萄,递到他的嘴边,白洛因犹豫一下,还是张嘴吃了进去。结果刚咬一口,酸得他差点儿晕过去,尤其是刚刷完牙,对酸味儿更加敏感,白洛因的眉间拧起一个十字结。
顾海恶劣地坐在一旁欣赏白洛因纠结的表情,白洛因发现顾海是故意的时候,瞬间扑了过去,用薄唇封住顾海的嘴,将嘴巴里的酸味儿全都鼓捣到他的嘴里。
酸味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甜滋滋的余味,两人的接吻像是一张游击战,你追我夺,最后把战场转移到床上……
白洛因靠在床头,顾海一条腿压在他的身上,舌头开始在他的颈间流窜。长时间被冷落的身体突然受到不明物体的侵袭,表现出极大的条件反射,白洛因的皮肤上浮起一层细密的小疙瘩,随着顾海舌头的转动而愈加明显。
“嗯……”
当顾海的舌尖探入白洛因的耳内,指尖捏起xiōng口的小小凸起时,白洛因发出难耐的喘息声,微微眯起的双眸染上难以掩饰的情欲。
顾海整个身体横了上去,将白洛因的两条腿分居腰身两侧,俯下头含住他左xiōng的凸起,轻轻地啃咬吸吮着,白洛因立刻挺起腰身,让两只小怪兽摩擦亲昵,凌乱的呼吸充斥着整个房间。
顾海在刻意忍着,尽管他很想粗暴地提枪上阵,可想起这是自己心心念念了八年的身体,他要把他当成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小心翼翼地品尝,细细地回味着八年来错失的种种美好。
顾海抬起眼皮,看到白洛因正用两道炽热夹杂着恐惧的目光看着他,忍不住戏谑道:“你那么看我干嘛?”
其实他心里明白,其后即将侵入的领地,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曾经吵架的时候被拿来当杀手锏的,专属于他的敏感地带,只要一碰某人立刻就被降服。
顾海含着几分笑容,在白洛因紧张的神色中,把舌头滑到小腹处,舌尖像是画笔一样地勾勒着肌肉的纹理,紧接着转向腰眼的部位。
白洛因的腰身不受控地抖了一下,两条有力的长腿狠狠夹住顾海的双肩,在他舌头的侵犯和撩拨下,脸颊浮现忍耐不能的扭曲神色,一阵阵闷哼声冲破嘴角。
顾海抬头给了白洛因一个邪肆的笑容,似乎在笑话他没出息。
白洛因狠狠朝顾海的嘴上咬了一口,而后翻身将顾海推倒,急切而不得章法地在顾海的身上调戏。顾海说的没错,白洛因这几年没啥长进,唯一的变化就是手劲大了,揉起来更疼了。要不是被他迷到了一定份上,凭他这二把刀的工夫,还真挑起人的兴致。
不过,在白洛因的手攥住小海子的时候,顾海发现他彻底错了,历经八年的磨炼,白洛因绝对是撸管的行家了。手上的花活儿耍得真够地道,再加上那满手的老茧,恰到好处的力道,顾海竟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爽吧?”白洛因扬起一个嘴角。
顾海的手插进白洛因的头发里,喘着粗气审问道:“这几年没少在被窝偷摸搞事吧?”
“嗯……”白洛因直言不讳地承认,“还帮别人搞过。”
顾海的两只手正扣在白洛因的两瓣上,听到这话,其中一只手抬起老高,在白洛因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狠狠朝一瓣上拍了上去,清脆的一声响,白洛因那半边的屁股全麻了。
立即怒道:“你大爷的!疼……”
顾海乐呵呵地揉了揉,“前几天保安那么狠地敲了你一棍子,你都没嚷疼。我就这么轻轻拍你一下,你就跟我说疼,你是真疼还是和我撒娇啊?”
白洛因依旧黑着脸,“那能一样么?”
顾海定定地看了白洛因一会儿,忍不住说道:“因子,你实话和我说,这八年你有没有和谁在一起过?”
“有。”
顾海目光一紧,“谁?”
“你。”
第二卷:烈焰浓情 27甜得腻人心窝。
顾海将白洛因的上半身拖抱过来,疯狂地吻住他的薄唇,炽烈的吻如同暴风骤雨般朝白洛因砸过来。白洛顾不得调整呼吸,只能这样憋着气,享受着顾海传递过来的浓浓的深情和爱意。
顾海说不出心里的滋味了,此时此刻,只想狠狠地疼爱他,粗鲁地再次占有他,让他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他们心心念念的彼此在这一刻终于身心相合了。
薄唇分离过后,白洛因趴在顾海的身上密密麻麻地啃蚀着,顾海的手始终在白洛因的臀部蹂躏,手感好得无法形容,顾海甚至想凑过去咬下来一口,看看是不是如自己想象的那般美味。
白洛因含住顾海的左xiōng的凸起,舌尖在上面恶劣地逗弄着,顾海呼吸一粗,揉着白洛因两瓣的手猛地加大力度,白洛因吃痛,狠狠在顾海的敏感之地咬了一口。
顾海哑然失笑,一只手伸进白洛因的四角裤,握住那只一直在自己小腹上磨蹭的小怪兽,从根部抚弄到顶端,缓慢而磨人。白洛因明显有些急,自己挺动腰身示意顾海加快动作。顾海才没那么容易满足他,他将拇指按在顶端的沟壑处,恶劣地搔刮了两下,白洛因立刻收紧了腿上的肌肉,脸上浮现几分急不可耐的神色。
顾海趁着这个机会,手指抹上油划入白洛因的密口处,白洛因的身体猛地一阵战栗,反手将背上的胳膊牢牢攥住,目露霸道之色,“这次换我来。”
顾海料到白洛因就在打这个主意,幸好早有准备。他放弃拖延政策,把手上的节奏豪无征兆地加快。顾海的手技绝对是一流的,白洛因豪无招架之力。顾海成功转移他的注意力之后,又连哄带骗地对后面发起密集的攻击,“下次,下次换你来,咱先温故一下昔日的美好……”
扩张就在白洛因无力的推搡过后不知不觉地完成了,顾海抬起腰身,就着白洛因趴在自己身上的姿势,由下而上地缓缓进入。
“唔……”
两人皆爆发出抑制不住的闷吼声,白洛因是消受不了如此巨大的侵入,而顾海则纯粹的因为爽的。紧窒温暖的甬道牢牢地吸附着他的分身,太久没有尝到的销魂滋味令他所有的感官都达到癫狂的状态。
即便这样,顾海还是拿出最大的耐心来照顾白洛因的感受,温柔地亲吻着,小心地试探着,“疼么?”
“有点儿。”白洛因的手狠狠攥着顾海的手臂。
顾海根据白洛因手上的力度感受他的身体状况,缓缓地推送到一个深度过后,暂时停下来,把主动权交给白洛因,让他自己慢慢适应。
白洛因试着动了动,每次都是刚要适应,那玩意儿又胀大了,幸好他经常锻炼,肌肉收缩性强了,不然很容易受伤。
白洛因的慢动作对顾海也是一种考验,这厮在下面忍得都快内出血了,只能不停地摸着白洛因的脸颊来缓解身下的折磨。
终于,白洛因腰身的挺动频率稍微快了一些,动作也流畅了不少。
顾海再也等不及了,一把抄起白洛因的腰,在下面凶狠高速的冲撞,白洛因绷不住的哼吟声随着顾海的频率蔓延不绝。
“啊啊啊啊啊啊……”
顾海猛地起身将白洛因压倒在床上,将他的两条腿大分,狠狠压成一条直线,白洛因身体的柔韧性相比之前好多了,这对顾海而言无疑又是一个巨大的馈赠。
他再次从正面闯入,这一次豪无顾及,粗暴地在狭窄的甬道里进进出出,由慢而快,由浅而深,每一下撞击都是如此有力,啪啪啪的声响充斥在耳边,给安静的房间制造了无比色情的乐声。
白洛因体内某个沉睡的部位刚被唤醒就遭受如此强烈的攻击,一时难以消受,手不停地推着顾海的小腹,企图降低他的速率。不想顾海将他的两只手嵌制住,十指交缠,频率和强度有增无减。白洛因突觉一股股电流爆发性地流窜到身体各处,脚趾都在不受控地抽搐,痛苦又欢愉的呻吟声破口而出。
顾海也伴随着自己的律动而失控地闷吼着,这副身体给他带来的刺激已经超出了他所幻想的范畴。白洛因肌肉强有力的收缩和弹性是以前不具有的,也是让顾海情绪高度失控的又一大祸根,他已经彻彻底底疯了。
白洛因脸颊胀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微微眯起的眼睛里散发着蛊毒般的魅惑,把顾海迷得神魂颠倒。顾海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去吻白洛因的薄唇,狠狠地吮吸着,即便肿了也不肯罢手。
“宝贝儿……宝贝儿……老公cāo你cāo得特爽……”顾海粗乱着呼吸在白洛因的耳边说着yín言荡语。
白洛因的分身早已高高竖起,在顾海的小腹间不停地摩擦着,顾海的手伸了过去,立刻听到白洛因凌乱的疾呼声,“别碰……”
顾海一点儿没客气,手在上面刚套弄没两下,崩溃的低吼声传来,紧接着密口处剧烈的收缩,一阵抽搐过后,顾海的手上一片湿滑。
顾海暂时停下来,手指携了一些浓白的液体,恶劣地朝白洛因的嘴上抹去,白洛因扭头不肯接受,顾海玩味地笑道:“自己还嫌弃自己?”
白洛因拧巴着脸,“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顾海笑着将手指含入口中,陶醉地品尝着白洛因的味道,白洛因被他那副色情的模样弄得面孔发烧。顾海又把嘴封到白洛因的唇上,硬是强迫他和自己一同品尝。
发泄一次过后,白洛因的某物压根没有疲软下来,顾海把玩一阵后,又将白洛因的身体侧摆,一点儿不浪费白洛因良好的身体柔韧性,将他一条腿压在床上,另一条腿高高抬起压至耳侧,从身后再次贯入。
这个角度对某点的刺激更为直接,白洛因一声一声哼得甚是性感,顾海痴迷地欣赏着,又把白洛因的头扭过来,将他嘴里美妙的回应全部吞入口中,变成两个人意乱情迷的绝响。
哼哼唧唧了一阵,顾海腰部突然开始发力,唇齿相离的瞬间,两声失控的低吼冲破喉咙,两副身躯以小腹为爆点,连带着数十根神经都在高强度地震颤,很久才平息下来。
两人都是大汗淋漓,但精神状态依旧那样好,顾海亲了白洛因一口,笑着问道:“舒服么?”
白洛因笑着特美,美到顾海一想起他要回部队,五脏六腑都跟着揪疼。
“要不你转业吧?”顾海心疼地看着白洛因。
白洛因俨然不买账,“我好不容易混到今天这个位置,还没达到我所期待的高度,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我也就是说说。”顾海很尊重白洛因,“我是心疼你,但你也适可而止,像上次那种冒险的任务,以后别再接了。”
“接不接不是我说了算的,只要组织上需要我,我就不会避让的。”白洛因说得很坚定,“排除一切危险因素本来就是我们的使命,如果我们再选择躲避,那国家供养我们还有何意义?”
这番话说得挺振奋人心,顾海心里也为白洛因骄傲,可架不住心疼啊!一想到自个的爱人整天活在悬崖边上,那种滋味谁能受得了啊?何况这心肝是顾海刚捡回来的,简直就是他的命根子!
看到顾海那副纠结的表情,白洛因忍不住开口安慰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比我飞行时间长的人多的是,人家不也活得好好的?”
这个问题顾海不能往深了想,想多了肯定是他的心病,也会给白洛因造成无形的压力,于是干脆聊些别的。
“你过两天该回部队了?”
白洛因点点头,“还有三天。”
顾海叹了口气,“咱俩都有事要忙,这一天天的,哪就熬到见面那一天了……”
白洛因心里一紧,扭头朝顾海提醒,“你不是可以随意进出部队么?等你下班,我也差不多忙完了,除非有特殊任务……”
顾海故意气白洛因,“我公司时不时就加班,开车到你那至少一个钟头,来来回回就俩钟头,我还得紧着时间休息,第二天还得早起。再说了,我老往你那跑也不叫事啊,让你手下的兵瞧见多不好……”
白洛因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说话的口气也硬了,“那我就没辙了。”
看白洛因耍小脾气对顾海而言也是一大享受,这厮很没自觉性地凑了过去,试着把手放到白洛因的肩膀上,果然被狠狠地甩了下去。
顾海就像占了多大便宜一样,笑得特得意,“我逗你玩呢,我能舍得不去看你么?”
白首长可没那么好哄,当即驳了一句,“爱**巴去不去。”
顾海哑然失笑,“那我要去了,你让我住你宿舍不?”
“不让。”
“真不让?”顾海黑眸闪动,“那我今儿得折腾够本了。”
说罢翻了个身扎进被窝,逮住那个让他垂涎很久的两团肉,一口咬了上去。白洛因像是泥鳅一样地扑腾着,顾海则按住他敏感的腰身,硬是把白洛因两瓣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咬上一个遍,咬得很有艺术性,那上的牙印就像一幅画一样。
白洛因起初还骂骂咧咧的,后来就不吭声了,再后来顾海的舌头转移了阵地,将那饱受摧残的密口用舌头问候了一番,白洛因的口气立刻变了一个调。
“让你住……顾海……让你住……”
于是,顾海将白洛因的腰提起来,又开始了下一轮进攻。
俩人大战了n多个回合,顾海终于决定停手,刚要闭上眼睛,就被一股巨大的力差点儿摇晃到床下。睁眼一瞧,白洛因精神抖擞地坐在他旁边。
“这回该我了吧?”白洛因牢牢按住顾海。
顾海惊愕的目光看着白洛因,“你……你还有力气呢?”这要是放在以前,白洛因早就闷头大睡了。
“废话,我这精神着呢!”白洛因骑在顾海的身上使劲蹭,“赶紧起来,让老子弄你一次。”
顾海睁开一只眼,故作一副体力不支的虚弱模样,“我不行了,老夫早已不负当年之勇,你让我歇歇吧。”
白洛因嗷嗷叫唤,打在顾海臀部的巴掌清脆作响,“你丫少给我装,起来!起来!”
顾海,“……”
一直折腾到快天亮,屋子里才真正消停下来,顾海从洗手间出来,刚一躺下,白洛因就扎了过来,尽管手脚都热热乎乎的,可还是改不了要往顾海身上粘。
顾海特幸福地凝望着白洛因的脸颊,他发现无论是二十六岁的他还是十八岁的他,只要钻进被窝,永远都是他的小孩儿。
这一辈子惯出这么一个臭毛病,顾海真心觉得知足了。
第二卷:烈焰浓情 28这饭是狗吃的!
顾海一大早就去了公司,中午回来的时候,白洛因还在睡。早上临走前给他做的那些早餐动都没动,顾海只好全都倒掉,又做了一些午饭。回屋想叫白洛因起床,结果看他睡得正香,趴在旁边足足瞧了十分钟,愣是没舍得开口叫一声。
无奈之下,顾海只好又给白洛因留了一张字条,锁好门回了公司。
顾海前脚刚一走,顾洋后脚就来了,他是今晚上回香港的飞机,本来想着临走前见顾海一面,结果俩人在路上错过了。顾洋去顾海公司找他的时候,顾海正好在家,结果等顾洋到了顾海家的时候,他刚走没多久。
顾洋不喜欢刻意打电话追问顾海在哪,想着如果能见一面就见,见不到就算了。
看到顾海家门紧锁,顾洋伫立在门口,思忖着是否还有进去的必要。他有这套房子的钥匙,很早以前顾海就给过他了,可是现在这情形,家里明显没有人,顾洋不知道进去能干点儿什么。
转身刚要走,顾洋突然又停住了脚。
隐隐间觉得里面不是空的,有一股活物的气息从里面漂浮出来。
顾洋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充斥着浓浓的饭菜香,顾洋拿起茶几上的纸条,看到上面写道:“饭菜放在保温柜里,拿出来就能吃,我下班就回来,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去公司找我。”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房间还有另一个人。
看来,他弟弟已经迎来人生的第二春了。
卧室的房门紧闭,顾洋轻轻拧动门把手,缓步走了进去。床上睡着一个人,被包裹得像个蚕蛹一样,只露出半个脑袋,屋子里飘着淡淡的麝香味儿,只要是个男人,就知道这间屋子前一晚发生了什么。
当顾洋看出床上的人是白洛因时,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不快。
而且这种不快与八年前见到他俩在一起时的不舒服明显不同,那会儿是一种源自心底的排斥,现在则是纯粹的别扭,就好像顾洋站在门口的那一刻,就预感到里面可能会有他不想看到的一幕,但是不受控地想往里面走。
白洛因睡得迷迷瞪瞪的,他以为顾海还没走,事实上刚才顾海趴在床上盯着他看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只是因为太困了,懒得睁眼而已。
顾洋背着白洛因坐在床上,不动声色地抽了一根烟,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焦躁。
白洛因的一只脚伸出被窝,爬到顾洋按在床上的那只手上,趁着顾洋愣神的工夫,用脚趾头狠狠夹住他手背上的皮,拧了一圈半。顾洋叼着烟头的嘴唇紧紧一抿,想攥住白洛因的脚腕,不想他的脚迅速缩了回去。
照着顾洋以往的脾气,别说有人敢偷袭他,就是有人敢用脚碰他的手,这人的脚就别指望要了。可今天破天荒的,顾洋不仅没生气,还对着手背上的那块青紫扬了扬唇角。
脑中浮现白洛因那日在飞机上朝他借火时那道慑人的目光。
八年已过,正如顾洋预见的那样,这个人若不死,必将光彩照人。
顾洋走进厨房,把顾海精心准备的那些午饭全都吃了,然后擦擦嘴,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走出了顾海的家。
直到听到门响,白洛因才睁开眼。
走了?都没和我打声招呼?
他坐起身,看了下表,两点多钟了,该起床了,一会儿收拾收拾回家一趟,过两天该走了,得多和老头待一会儿,不然下次回来准被他念叨。
白洛因洗漱完,迫不及待地走进厨房,刚才顾洋吃饭的时候,他就闻见味儿了,以为是顾海一个人在吃。结果打开保温柜,里面空空如也,旁边的餐桌上摆着两个空盘子和一个空碗,连点儿汤都没剩。
白洛因禁不住咽了口吐沫,顾海你丫够狠!不就拧了你手背一下么?至于一点儿饭菜都不给我留么?!
下午回家赶上堵车,迫不得己绕了个远道,结果正好碰到杨猛开着警车在外边巡逻,白洛因按了下车喇叭,杨猛刚要耍威风,谁***敢拦我警车?结果瞧见车牌上亮闪闪的“军”,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再一瞧挡风玻璃里的那张英气逼人的面孔,杨猛脸上的肌肉瞬间松弛下来。
白洛因走下车,俯下身倚靠在杨猛的车窗前,“这么早就出来巡逻了?”
杨猛侧着头看向白洛因,“我这正找手机呢!”
“你这警察当得挺称职的,丢手机都管?”白洛因笑呵呵的。
“哪啊?!”杨猛苦着脸,“我自个手机丢了!!”
白洛因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手机怎么丢了?”
杨猛趴在方向盘上,赖赖地说:“别提了,刚才去抓小偷,结果中了圈套。小偷没抓到,手机还丢路上了。我现在初步怀疑那俩人是一伙儿的,我那手机说不定就是让失主给顺走了。”
白洛因,“……”
“对了,你干嘛去?”杨猛问。
“哦,这不正要回家么!那边堵车了,我就绕到这边来了。”
杨猛一拍方向盘,“我得赶紧走了,因子,有空再聊吧,我们这车不能随便停,被逮着要挨罚的。我得去前面的路口瞧瞧,说不定那失主还在那堵着呢!”
白洛因笑道,“行了,你快走吧。”
“有空找我待着啊!”
白洛因开车直奔手机商城,买了一款新上市的手机,直接送到了派出所。来来回回这么一折腾,等白洛因从家里出发再去找顾海的时候,天都已经黑透了,顾海把晚饭放到保温柜里,下到小区门口等白洛因。
不一会儿,白洛因从车里走出来,一副猴急的表情朝顾海问:“饭熟了么?”
“早就熟了,在保温柜里放着呢!”
白洛因冷哼了一声,“知道给我留点儿了?”
“什么叫给你留点儿?我也没吃呢,一直在等你!”
白洛因俨然一副质疑的表情,可怜了顾海压根不知道他在质疑什么。
顾海刚一把菜端上来,白洛因立刻像饿狼一样狼吞虎咽地吃着,邹婶本来要留他在家吃饭的,可白洛因非说外面有个饭局,其实他是被顾海的几顿饭给喂刁了,吃谁的饭都不合胃口。尤其中午这顿饭还没吃上,心里憋着一口气,晚上非得补回来。
顾海诧异地看着白洛因这副吃相,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下午去干什么了?把饭消化得这么干净?”
“我消化什么啊?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顾海笑着调侃道,“那我放在保温柜里的饭菜让狗给吃了啊?”
白洛因一听更来气了,“对,让狗给吃了!”
然后,两个人的筷子齐齐停住了。
白洛因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拽过顾海的手背看了看,没看到任何异常,又把他的另一只手拽了过来,还是没发现任何异常,照理说他的脚劲儿可不小啊!
顾海满心疑惑地看着白洛因,“你没看到茶几上的纸条?”
“什么纸条?”
白洛因站起身,走到客厅,这才发现茶几上放着一张纸条,拿起来一看,脸色立刻就变了。
顾海已经走到阳台上给顾洋打电话了。
“你今儿中午来我这了?”
“嗯。”顾洋淡淡应道,“还把你放在保温柜里的饭菜给吃了。”
顾海yīn着脸,“那你进卧室没?”
“我要登机了,拜!”
顾海狠攥了一下手机,从阳台走进屋。
五分钟过后,真相大白,刚才还温暖的小餐厅,瞬间笼罩上一层yīn云。
“你说,你把我俩认错几次了?”顾海黑着脸怒斥道,“这要是双胞胎也就算了,我俩都不是一妈生的,我在你心里的辨识度就这么低么?”
白洛因不动声色地吃着碗里的菜,冷声回执道:“我当时睡得迷迷瞪瞪的,我哪知道家里进了别的人。何况他当时也没吭声,就往床上一坐,你又刚从床上起来,我压根没睁眼去看是谁。”
“这是理由么?你现在就是穿着女装,混在人堆里,我都能一眼认出你来!”
白洛因嘴里的饭菜突然就噎住了,定定地看了顾海两秒钟,猛地一撂筷。
“就这么一个让我睡得踏实的地方,你还要让我多警觉?!”
顾海僵着脸说不出话来了。
白洛因起身要走,顾海一把将其拽回,拉到身边坐下。
“吃完了再走!”
白洛因硬着脸,“不缺你这口饭!”
顾海拿起一个包子就塞到白洛因嘴里。
白洛因本想吐出来的,但包子太香了,咬下去就停不住了。而且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于是没出息地伸手又拿了一个,还不忘补上一句:“告诉你,我对人不对饭。”
顾海狠狠地在白洛因嘴角的酱汁上擦了一把,语气柔和了几分,“我没往歪处想,我这不是怕他伤到你么?”
“那你干嘛把房子钥匙给他?”
顾海顿了顿,“我也不知道,我连我爸都没给,就给他了。”
白洛因脸色变了变,微不可闻地哦了一声。
第二卷:烈焰浓情 29草民变成皇上。
白洛因在归队的前一天就回了宿舍,顾海陪他一起回去的,与前两次来这间宿舍的待遇明显不同。这一次顾海进宿舍,不仅没看白洛因的脸色,还一副主人翁的姿态把白洛因给轰出去了。
并非顾总耍大牌,是因为他觉得白洛因这间宿舍根本没法待。
顾海像个勤务兵一样,把宿舍里里外外都给打扫了一遍,白洛因想插手,无奈被顾海给骂了一句,“你一边凉快去吧!没你还干净点儿。”
白洛因只能傻愣愣地戳在外边,看着顾海把他曾以为的宝贝一件一件地往外扔。
“哎,我说,这个加湿器年前小吴新给我买的。”
这句话不说还好,不说的话顾海顶多扔出来,说了之后直接给砸地上了。
“烟灰缸都扔啊?”白洛因心疼地从地上捡起来。
顾海倚在门口,yīn着脸看着白洛因。
“你给我扔那!”
都尼玛发毛了还当宝贝一样捧着,真不知道他这八年咋活过来的。
白洛因站在宿舍外边,不时地有士兵和军官从这里经过,有的还和白洛因打招呼,白洛因觉得颜面尽失。他好歹是个副营长,手里管着几百号人,现在竟然因为卫生问题,被一个部队外的人骂得毫无还口之力。
等到顾海收拾得差不多了,白洛因走进去,发现顾海正在卷他的铺被。
“被子也扔啊?”白洛因拦着。
“不扔等什么呢?”顾海沉着脸,“你自个摸摸,潮成什么样了?盖这种被子你不怕身上长虱子啊?”
白洛因摸了摸,还真挺潮的,以前怎么没感觉到呢?
“席子就没必要了吧?”
白洛因发现顾海把床板上铺着的席子都给撤了。
顾海停下了斜了白洛因一眼,“别说席子了,这张床我都得换了!”
“这都是部队的公共财产,你不能说扔就扔。”
结果,白洛因这个首长在自家男人面前毫无威信可言,顾海听了之后面不改色,还用拳头顶着他的脑门说:“我找人给你拉走算好的,真要顺了我的脾气,我应该把你这张木板床搬到训练场上去,让他们瞧瞧首长的生活多艰苦,木板床睡得发霉了都不换。”
“发霉了?哪呢?”白洛因凑过去看。
顾海懒得搭理白洛因,又把枕头拿起来朝身后的垃圾堆扔过去。
白洛因一把抢了过来,“枕头绝对不能扔。”
顾海暂时停下手里的动作,伸手朝白洛因说:“你给我拿来!”
白洛因把枕头夹在腋下,态度十分坚定。
“这个枕头陪我好多年了,我对它都有感情了。”
顾海瞧见那黑黢黢的枕套,真不好意思挤兑白洛因,你对它有感情,你好歹也洗洗它吧?就这个破枕套,拿到公共厕所当抹布都不够格的。
“拿来!”顾海的态度也很强硬。
白洛因双眉倒竖,“顾海,你丫别给我来劲啊!”
“今儿我还就来劲了!!”
说罢,过去和白洛因抢枕头,白洛因左躲右闪的,甚至为了一个枕头和顾海大打出手。顾海本来就被白洛因这种宿舍环境气得不善,结果好心好意帮他来收拾,这厮还不知悔改,搂着一个脏枕头当宝贝儿一样。
最后,顾海见白洛因真是死死捍卫他那个枕头,便退了一步。
“这样吧,枕头给你留着了,你把枕套拆下来,我拿回去给你洗!”
白洛因还是僵着脸,“枕套也不能拆!”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顾海yīn着脸,一边抢一边逼问,“这枕头里是不是藏着什么奸情?今儿我非得弄明白了。”
“一个枕头能有什么奸情啊?”白洛因也急了。
顾海这人就是这样,你越是遮遮掩掩的,他越是想看。你要是老老实实把枕头撇在地上,他兴许就没这个兴趣了。白洛因偏偏还属于死倔死倔型的,你越是想看,我越是不给你看。于是俩人就杠起来了,到最后枕套撕了,衣服也掉出来了。
顾海捡起衣服就不吭声了。
白洛因强撑起几分颜面解释道,“我这枕头不够高,就在里面垫了件衣服。”
顾海手捧着衣服,神情复杂地朝白洛因走过来。
等到顾海走到白洛因面前,白洛因先是朝外瞟了一眼,而后略显心虚地把头扭过来,“告诉你,别跟我矫情啊!外边老是过人,让人瞧见不好。”
不料,顾海一拳顶在白洛因xiōng口上,声音里透着无法掩饰的怒气。
“我还跟你矫情?我没抽你两个大耳刮子就是好事!你丫宁肯枕着我的衣服睡觉,都不肯主动联系我是不是?你要早点儿觉悟,咱俩何至于受这么多年罪啊?”
白洛因狠狠攥住顾海的拳头,沉声说道:“我哪知道你还想着我?”
顾海咬着牙点点头,“对,在你心里我他妈就是个冷血动物,就你爱得深沉,就你爱得隐忍,你是情种,情癫大圣行了吧?”
“顾海,你丫别给我yīn阳怪气地说话!!”
于是,俩人在垃圾堆旁展开了一张战役,直到门吱的一声被推开。
刘冲架着拐站在门口,看到他的偶像正把他的领导压在床上,具体情况不明,他的脸上带着愕然之色,大眼珠滴溜溜的瞄着空床板的俩人。
白洛因一把推开顾海,脸上恢复了领导的威严。
“进屋怎么不敲门啊?”
刘冲目露紧张之色,“我……我敲门了,你没听见。”
白洛因冷着脸,“下次我没听见,你就直接走人吧!”
刘冲尴尬地挠挠头,“上次你还和我说,如果我敲门没人应,我就可以直接进来,我……我到底听你哪一句啊?”
白洛因感觉到四周冒寒气,遂眯缝着眼睛反问道:“我有和你说过那句话么?”
刘冲先是一愣,而后费力地敬了个军礼。
“报告首长,没有说过!”
白洛因拍了拍袖子上的土,沉声说道:“行了,进来坐吧!”
刘冲放眼一望,一张椅子都没有,我坐哪啊?
顾海本以为刘冲会有点儿眼力荐,找不到地儿坐就直接走人,结果这厮站在门口磨蹭了一阵,然后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挪,挪着挪着就挪到了床边,紧接着坐到了他和白洛因中间,还扬着手朝他打了声招呼。
“嗨!”
我嗨你大爷!顾海心里头顶了一句,你可真是白洛因培养出来的好兵!
白洛因倒了一杯水,打算慰劳慰劳顾海这个免费劳动力,结果刚把水杯递过去,刘冲的手就伸出来了,“谢谢首长。”
白洛因脸上的表情霎时好看。
“经常来这啊?”顾海和颜悦色地朝刘冲问。
刘冲先是朝白洛因笑一笑,然后一脸谨慎地回答顾海的问题。
“嗯,这段时间经常来。我们首长可平易近人了,他的屋子我们随便进,他的东西我们随便吃。今年过年我没回家,首长还从家给我带了好多好吃的送到我宿舍,三天两头来看我,我特感动。”
顾海哼笑一声,“我也挺感动的!”
刘冲生怕顾海不信,还一个劲地强调,“我们首长的人品没得说,绝对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合作伙伴!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你们公司选择和我们合作,肯定不会后悔的!”
顾海心中暗自咬牙,你们首长昨儿晚上还在我被窝睡的,他什么样还用得着你告诉我?
白洛因觉得,他俩不能再聊下去了,再聊下去该出事了,他得想方设法把这话痨轰出去。
“刘冲啊,你到这干嘛来了?”白洛因问。
刘冲抿了一口热水,乐呵呵地说:“不干嘛,就是找你待一会儿。”
待一会儿,待一会儿……
“你没瞧见我这收拾屋子呢么?”
刘冲赶忙站起身,“首长,我也帮你收拾收拾吧。”
白洛因一脸同情的目光看着刘冲和他的拐,“不麻烦你了,你还是回去好好歇着吧!”
刘冲笑得爽朗,“那我走啦,首长,等我伤好了,咱俩还一起打飞机!!”
白洛因差点儿被这句话噎死。
顾海那张脸都能放在鬼片的宣传海报上了。
“他的意思是,我俩可以驾驶一架飞机参加空中作战演习。”
白洛因这话刚解释完,就听到门口传来扑通一声,紧跟着又是哎呦一声。考虑到刘冲的伤情,白洛因赶紧走了出去。
只见刘冲正从地上爬起来,窘着脸朝白洛因说:“我的拐……折了。”
顾海在白洛因的宿舍整整忙乎了一天,到了傍晚,房间焕然一新。里面所有的大件全都换成新的,那一床蓬松柔软的羽绒被,相比较之前那床又潮又沉的被子,简直是天壤之别。写字桌也换了新的,上面放着暖手宝,下面放着暖脚垫,抽屉里放着电吹风。旁边的茶几上放着洗得干净透亮的水果还有剥好的栗子仁……
白洛因一下就从草民变成了皇上。
临走前,顾海朝白洛因叮嘱道:“记住我说的话,房间别再随便让人进了,垃圾食品别再买了,头发洗完得吹风,我会定期来检查的,发现一次惩处一次……”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白洛因一边不耐烦地应着,一边把顾海往门外推。
第二卷:烈焰浓情 30龌龊的小领导。
整整一个下午,白洛因一直扎在车间里改装新型战机,中途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进去的时候太阳挂得老高,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身上像是散了架一样,一会儿还得去研究室看看工程进展。
手机一直放在宿舍,白洛因拿起来一看,有七八个未接电话。
糟了,已经八点多了,晚饭应该送过来了!
白洛因急匆匆地走到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白洛因拍了他肩膀一下,那人转过头时,两只耳朵冻得通红。
“等很久了吧?”白洛因挺客气。
送饭的人是顾海临时雇的,叫黄顺,顾海没空过来的时候,都是黄顺替他来送。
“没有,我刚来半个钟头,今儿顾总也加班,饭菜准备晚了。”
说罢打开车门,把保温饭盒拿出来递给白洛因。
白洛因面露感激之色,“麻烦你了。”
黄顺乐呵呵的,“不麻烦,这是我的工作。”
“要不你去我屋坐坐吧,我和看门的说说。”
“不用了。”黄顺挥挥手,“我也得回家吃饭了。”
白洛因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红票儿塞到黄顺衣兜里,“今儿耽误你时间了。”
黄顺急忙推让,“别别别……多不合适啊!顾总已经给我钱了……”
“你就拿着吧!”
白洛因硬是把钱塞了回去,转身便走。
黄顺想追没追上,最后无奈,只好把钱装进衣兜,开车回去了。
白洛因提着饭去了研究室,刚把门打开,几个凑在一块聊天的工程师迅速散开,各归各位。白洛因不动声色地走回自个的位置,一边吃饭一边审核资料。
这是白洛因一天中最放松的时刻了,每次打开饭盒前都有一种期待,因为顾海给他做的饭菜两个礼拜都不重样儿,每天都能吃到不一样的东西,有很多以前都没吃过,估摸是顾海新学会的。
这样一边吃饭一边工作,对于白洛因而言就等同于娱乐了。
离白洛因最近的工程师叫甘伟强,这小子观察好几天了,白洛因总是用一个饭盒吃饭,而且他那个饭盒飘过来的香味,简直能馋死人。
“咳咳……我说,小白同志!”甘伟强忍不住开口。
白洛因斜了他一眼,“干嘛?”
“你这外卖从哪订啊?怎么看起来这么好吃啊?”甘伟强伸着脖子瞅。
白洛因扬起一个嘴角,甚是得意地说:“我这外卖全中国独一份,你绝对买不着。”
甘伟强还是第一次在白洛因的脸上看到这么鲜活的表情,他发现了,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吃货。对什么事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只要一抱起饭盒,情绪立马就变,这会儿和他聊天、谈事,基本不会遭到拒绝。
“给我尝尝呗!”甘伟强的鼻子都快凑到白洛因的饭盒里了。
白洛因转了个身,背朝着甘伟强,意思很明显。
甘伟强啧啧两声,“白首长,你也太抠门了,我又不是要吃多少,我就是想尝尝。”
“不给!”白洛因一点儿都不像开玩笑的。
甘伟强无奈地笑笑,“要不这样吧,小白,我把钱给你,明儿你也帮我订一份,你看这样成不?”
“都说了全中国独一份,就卖我一人!”
甘伟强还是不死心,“小白啊,这外卖不是你媳妇儿给做的吧?”
此话一出,整个研究室的人都活了,全拿一张八卦脸对着白洛因。他们特好奇,到底是何等仙女,把白洛因这号人物都给拿下了。不过看他这副护食的样子,倒是印证了一句话,想拴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先拴住他的胃。
据说部队新调任来一名师长,这几天军容军纪抓得特别严,白洛因从研究室出来已经十点多了,还得去军营里溜达溜达,看看那些士兵的就寝情况,抓几个典型出来杀**儆猴。
白洛因这张脸除了震慑不住顾海,对于其他士兵而言还是很有威信的,那些士兵晚上就寝前聊聊天,只要一提起白洛因,都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这里面的新兵几乎没有哪个没被他整过的。
白洛因稳健的步伐穿梭在军营的各个角落,陪着他的只有一盏探照灯。
“……嗯……不要……太深了……”
“哪啊……我这还没插到底呢……”
“唔……好胀……求求你……”
“求我?……是求我停下还是求我继续呢?……”
白洛因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紧跟着手里的探照灯关闭,四周一片黑暗,那俩人的声音越发清晰。白洛因清清楚楚地听到,这就是两个男人的声音,急促的喘息声似乎就在耳旁。白洛因听了都耳根发热,胆儿也太肥了吧?
按照军队的纪律,别说在外面发现,就是在宿舍里发现,都会被严重处分。
白洛因突然将探照灯打开晃了一下,情动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
白洛因往前走了几步,感觉到右边的动静,灯光一转,立刻看到两个身着军装的男人,全用一副惊骇的目光看着他。
“首长,我……我们……”
白洛因冷着脸朝他们走过去,令他诧异的是,俩人衣着完好,而且全都蹲在地上,没有任何低俗的举动。
难道逮错了?白洛因又拿探照灯在周围晃了一下,就他们俩人,没别人啊!
“怎么回事?”白洛因冷厉的视线投向那俩人。
那俩人交换了一个眼色,还是决定如实招来,在白洛因面前撒谎绝对是自寻死路。
“刚才有两个蛐蛐在那个,我俩就给它俩……配音……”
白洛因感觉有一道雷从头顶上方劈了下来。
俩人垂头站在白洛因面前,一声不敢吭,有个人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怕的,两条腿一个劲地打哆嗦。白洛因盯着他们足足看了十分钟,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这两只蛐蛐出现在八年前他们的小窝,他俩是不是也会干出这么缺心眼的事?
这么一想,白洛因突然发现这俩娃也挺可爱的。
“行了,回去睡觉吧!”
那俩人以为白洛因会大发雷霆,想个损招狠狠整他们一顿。结果战战兢兢地等了半天,居然等到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俩人简直不敢相信,这白洛因出了名的法西斯,怎么今天会如此宽容?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滚?还等着团长来逮你们呢?”
俩人一听这话赶紧溜了。
白洛因拖着一副疲倦的身躯回了宿舍,洗了个热水澡,感觉身体更乏了,顶着一脑袋湿漉漉的头发就上床了。电吹风就在抽屉里,白洛因本来想吹干再躺到枕头上,结果看到插座离床那么远,实在懒得下床了,于是又放任了一次。
拿起手机给顾海打电话。
顾海也刚躺到床上没一会儿,正要给白洛因打电话,结果他那边先拨过来了。
“喂……”懒洋洋的。
顾海听到白洛因的声音,整颗心都暖下来了。
“你今儿怎么没来?”白洛因问。
顾海柔声说道:“加班太晚了,回来就收拾东西,我得出差一个多礼拜。”
“这么久?要去哪啊?”
顾海淡淡回道:“去深圳。”
白洛因窝在舒服的大床上,心里却不怎么舒坦。
“那你明儿还来么?”
“嗯。”顾海柔声说道,“明儿中午给你送本周的最后一顿饭。”
白洛因的眼神有些黯淡,“你还是别给我做饭了,你早点儿来,咱俩还能多待会儿。”
“呵呵……这么不舍得我?”
白洛因冷哼一声,“那你明儿甭来了。”
顾海宠溺地回道:“我怕我不去,你抱着我的衣服哭怎么办?”
白洛因一连说了六个滚字!
顾海想着白洛因那张脸,心里就痒痒的。
“因子,咱把视频打开吧,我想瞅瞅你。”
白洛因刚要说成,突然扫到了自个鬓角的那一缕湿漉漉的头发。
“那个……我都把灯关上了。”
“你再打开呗!”
白洛因轻咳了一声,“我衣服都脱了,懒得下床了。”
“你忘了?我给你换的那张床有床头灯,你打开那个就成了。”
顾海的声音可温柔了,可白洛因却觉得手机周围寒气逼人。
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我堂堂一个军官,干嘛非要听他的话?白洛因真的很想怒吼一声,老子没吹头发,你怎么着吧?可一想他明儿就走了,这一嗓子要是把最后一面给吼没了,多糟心啊顾海久久没听到回应,邪恶的心一下就想歪了。
“怕什么?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脸,又没说要看你下边。”
白洛因磨了磨牙,突然又想起什么,聪明地转移话题。
“对了,今儿我检查纪律的时候发现一件特有意思的事……”
然后把那俩货给蛐蛐配音的事一五一十地和顾海描述了一番,顾海听后果然很感兴趣,乐呵呵地问:“他们怎么配的?你给我学学。”
“自个想!”
“你要给我学了,我就不逼着你和我视频了。”
白洛因最终没能禁得起某人的诱导,整个人钻进被窝,把一个领导的龌龊展现得淋漓尽致。
顾海那边撸得正起劲,手机里突然传来一阵警报声。
“不好,我得集合了!”
白洛因迅速窜下床,费劲地穿上裤子,按了按翘着的老二,紧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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