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909年的西安已经没有了汉唐帝都的风貌,只剩下风化严重,墙体剥落的城墙和一到春秋天就黄沙扑面,一下雨就泥泞不堪的道路。
街面上行人少有健壮、整洁的汉子,多的是面有饥色,破衣烂衫的穷苦人,道路两旁的房子也大多年久失修,每到下雨天就要在屋内用锅碗瓢盆接水。
自从道光年间开始,六十多年来大清朝就一直被西方的洋鬼子们用大船巨炮恐吓威胁,被人家打了两拳,还要拿出来不计其数的赔偿换取洋大人们的谅解,神秘的东方被西方人野蛮的撕开面纱,并暴露了睡龙皮囊下猪猡的本质。
后来没想到东洋倭寇竟然也跟着洋大人们趴到大清国的身上吸取吃肉,直到庚子国难,北京城被洋人占领,大清国彻底沦为了一个世界笑柄,一个任人宰割的可怜虫。
一个不思进取,妄自尊大,不识时务,没有责任的朝廷让中国的四万万人民不断地遭受着苦难,但是外敌当前,就连一直反清复明的那帮人也在帮着大清朝抵御外敌了,只可惜大清朝廷已经烂掉了骨子里,谁也救不活了……
在西安城东城外十里是一座数百年历史的土地庙,面前空地是城外农户和城内百姓们每天买菜卖货,以物易物的东市,这个东市是几十年来人们自发形成的集市,在此摆摊只要给东城地头蛇吴海吴二爷交上例钱即可,并无其他人和官兵衙役盘剥,所以在西安城外四市里,当属东市土地庙最为热闹。
在土地庙前有一块空地,空地正中站着个短小精悍的青年和一个身高八尺的壮汉,壮汉他浓眉大眼,身材挺拔,只是一脸的横肉,显得有些凶神恶煞。
只见那短小青年从腰间取下一盘九节鞭,噼里啪啦打了几鞭,清出场地,壮汉反应慢些,他待青年打了三个响鞭才从身边木架上拿起一根白蜡杆,抖出几个棍花,又令围观的人们让了让,使得场地大了些。
短小精悍的青年约有二十四五岁,他两眼转了转,拍了拍身上的绸子短衫,拱手道:“乡亲们,我叫陈不怕,旁边这位是我大师哥王三胜,我们二位是咱们西北武林第一人,神枪沙子龙的徒弟,你看如今已是入冬,我们哥俩还穿着单衣,我们那是得了沙老师真传了,早已练得一身寒暑不侵的本事,今天我们哥俩不是卖艺的,拳脚兵刃都会几套,西北路上也走过镖,会过绿林中的朋友。现如今洋人洋枪震了天下,咱们镖局歇了,我们哥俩手痒难耐,就在此练上几段,若有技痒的同道还请下来赐教,若是没有,我们兄弟就多练几趟,诸位看着好就给扔俩子,若是没钱就叫声好!”
高大魁梧的壮汉王三胜听着身边自号陈不怕的师弟陈二狗口若悬河,心中暗自佩服。
陈不怕拱手道:“师哥!请了。”说完话陈不怕将手中九节鞭放下,从木架上取了一把短刀,做了个起手式。
王三胜看着呆呆傻傻,但是手中木棍一动就变得十分精神了。
围着场地的二三十个人笼着手观看两人,见陈不怕和王三胜似乎要拉开架势比武就不住喝彩,而后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两人。
陈不怕手腕一动短刀就甩出漂亮的银花,然后削向王三胜左膝盖。
观看的人群中有那懂些拳脚的和见识广博的都看出了陈不怕的地堂刀法十分高明,这一刀已是极其有火候的杀招了。。
王三胜后手压,前手抬,木棍便带着恶风打中短刀,陈不怕似乎受不住王三胜的力量,不敢再强攻,而是游走着试探。
两人不一会就交手十多次,次次惊心动魄,令围观众人都提心吊胆,手心出汗,直到两人打了七八套武功,收手站定,众人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陈不怕朗声道:“劳烦列位!”
观众们这次炸开了锅的叫好,然后取出以往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外讨的铜板丢进场内。
过了一会,见再没人扔钱叫好,陈不怕就拱手致谢,而后喜滋滋的弯腰把地上的赏钱捡起来拢到一起,查了查,约有百十个铜子。
如今世道不好,一碗臊子面就涨到了八个铜子的价钱,这百十个铜子虽然不过是一桌普通席面的价钱,但也比两人以往走单帮卖艺挣得多三四倍了。
陈不怕拿起短刀,低声道:“三胜哥你是高明!要不是做出了以假乱真的刀跟我演戏,咱们若是跟以往一样练练套路,就是三天也没有今天挣得多。”
“练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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