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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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3(2/2)
”他双手托在我的腋下,把我往上提了提,“那个诅咒只是因为我重新成为吸血鬼而暂停,却没有消失。小乙,倘若我有机会破除诅咒,相信我,只有你才能给我生孩子,我不会碰别的女人一指头。

    “可是你到底怎么丢的日行石啊?”我压下心头火,问。因为他刚才把我向上拉的举动,我们赤裸的皮肤密密摩擦,实在很刺激的。

    “那与你有关。”他突然爆出猛料,把我吓了一跳。

    随后,我想起开特.凯撒说的关于八百年前那东方女刺客刺杀了里昂的事,于是试探着问,“与作为人类的你的死亡有关?与你的遇刺有关?”

    他轻轻点头,伸掌挡住我的下半边脸,只露出我的眼睛,“从小到大,我脖子上都挂着一块奇怪的漂亮石头。我母亲是人类,她告诉我那石头必须永远跟随我,即便到地狱也不能拿下来。她不知道那是什么原因,只说那是我们范伦丁家族唯一流传下来的祖训,是我父亲变成飞灰前告诉她的。”他凝视着我,目光温柔如水,“八百年前我作为人类死亡的时候,你割断了拴着日行石的链子,它掉在了地上。而在我能自如行动前,有太多人闯入我的帐篷,于是它后来就不知所踪。”

    “等等等等。”我脑子全乱了,“你确定入百年前刺杀你的人是我?”

    “以前不确定,你只是和那个女巫很像,会用那个六丁玉女印。可是现在……”他抬起头来吻我,“当你趴在我的身上,就像八百年前一样时,我确定是你。”

    我愣了,脑海中一片空白,虽然以前听说过这事,但当里昂亲口告诉我,我还是有点不能相信。我回吻他,近乎是本能。他抱紧我,呼吸开始浊重,吻得那么缠绵悱恻,翻身把我压在身下。但我又在失去理智的瞬间,反压了上来。

    “你是说……”我单手按在他胸前,撑着自已,“当时我是用色情手段杀的你?在床上?”不对啊,开特.凯撒说我身穿黑衣,还黑布蒙面来着。

    “没有。”他轻轻地笑,仰头亲吻着我的美胸,“我们搏斗时,你摔趴在了我的身上。知道吗?你是我死前的最后形象,就印在了瞳孔上,抹不去的。当我的血溅出来,我吻了你,吻了杀我的人,虽然隔着你的蒙面巾。当你的剑刺入我的心脏,我想,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你。不知为了什么,也许只是因为你可以挑战我,在那个时代是唯一可以与我相抗的女人。也许因为你神秘的出现和神性的身世和身手。再或者,根本没有理由,就是那该死的一见钟情就发生在那该死的时刻。”

    “哼,说得好听。”我心悸着,但嘴却硬,“开特.凯撒说,你用你从不离身的匕首刺伤了我,害我变成黑沙,混在你的血里!”

    “是的。”他毫无愧色,“我那时只想占有你,哪怕是用死亡,也要把你拴在我身边。”

    “现在呢?你倒想成全我了?如果我不是死缠着你,你要把我推给我师兄吗?”我不满。

    “我想了你八百多年,到后来我发觉我只是想让你高兴,哪怕你选择离开我。”他再度调换了位置,把我压在身下,两只手在我身上四处点火。或看他想到了八百年前的场面,这让他性趣盎然,火热无比,希望对当年有所弥补。

    我被他又亲又摸,喘息连连,用尽最后的力气表示抗议,“你说的八百年前的刺客也许并不是我,只是和我眼睛长得像的本派前辈,毕竟你没看到她的脸。就算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也不证明什么,说不定她是我的前世呢。啊你摸哪……放开啦……我……我才二十多岁,绝对没活过这么久,我从小到大的记忆都很清楚。如果是前世之爱就与我无关了,因为所谓转生,就是另一个人的人生!啊……你又亲那儿……”

    “就是你!”他咬紧牙齿关克制着自已发抖的声音,“我没有证据,可我心里知道。就是你!我等了你八百年,我就知道你还会出现。以前我还怀疑,就算你在岛上住下,无意识地诱惑着我不断靠近你,我也不敢确定。可现在我敢说,就是你!不然,我不可能一开始就被你吸引,然后不可自拔的爱上你!”

    “你就是骗我罢了。”我感觉到他渐渐屈服于要吞噬他的强大需求下,因为他已经小心翼翼的分开我。

    “说不定是你穿越了时空去杀我。”他因为激动而神情恍惚,“东方教派总是有些神秘的……任务。”他低吼了声,喃喃地道, “小乙,给我,再等下去我要发疯了。”说着,他再度深入我的温暖之中。

    我呻吟一声,弓起了身子。

    他伸臂抱住我,一边律动着,一边语音残破地说,“我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了。当时你杀死我,我突然觉得你不是那个世界的人,就像你现在的气息。一定是你,一定是你!你杀了作为人类的我,现在,现在又迷得我神魂颠倒,让我非死在你身上不可。”

    我想反驳。哪有这样不讲理的!说我穿越时空去杀他,虽然有这种可能,但没有证据是不是?而且我为什么没有一点印象?

    可是我已经完全被攻占,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再说什么。喉咙中,只能发出细细的吟哦声和失控的快乐尖叫。

    三天的时间里,我们一直在床上。吃饱了睡,睡饱了……那啥。洗澡时会喝点小酒,聊点小天,然后继续那啥。而里昂就像永不餍足似的,对我表现出无法掩饰的迷恋。吸血鬼在某些方面的能力起强,可怜我却是肉体凡胎啊。就这样,他还嫌弃我太瘦,我要吃胖点,说摸起来没有以前在哈德斯岛上几次未遂的激情时那么舒服,胸部已经缩水。

    气死了,我还不是被的“死亡”折腾的。

    “等我吃成小猎,先压死你了事。”我咬牙切齿,而他一幅欢迎来压的神情。

    他一个男人哪懂,女人减肥,总是先减胸,可想要吃胖,却是先胖脸。奶奶滴,太杯具了。

    不过不管多么甜蜜幸福的日子,也有到头的时候。三天后他要求我先离开,说办好一些事情就来找我。

    我相信他,也不想问他的难言之隐,更知道他舍不得我,就像我舍不得他一样。我多么想大方点,表现出独立自主的新女性形象,可最后还是很没用的掉了眼泪。

    他吻着我,难舍难分。

    “我没事啦。”我用力吸气,试图把新的眼泪逼回去,“小丁还在中国,我本来就必须回去。再说我还要找出小夸,给小丁身上也盖个章,落个记号,这样他也能在白天行走啦。”

    “不行。”里昂突然出声反对,“日行石的事,我是在成为吸血鬼后才渐渐打听到的。而复生的事,我也是在重新站起来才明白。那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是等我找到日行石夫去法力的原因,然后恢复它,再拿去给小丁用。”

    “怎么啦?”我泪眼模糊地望着他,感觉很意外。他这几天都没跟我提过复活的具体细节,我以为那是痛苦的回忆,也没有问。可现在看来,别有内情啊。

    “到这个时候,你还不信任我吗?”我扳正他的脸,望到他的眼神深处。

    他似有一丝无奈,一丝隐痛,一丝不甘,这让我想起开始时他甚至不想与我相认,若有若无的拒绝着我。当时我就觉得他这样做不都和我师兄有关,而今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你不是……娶了别的女人吧?”我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叫尼娜的女人的脸。

    她和里昂的关系很怪异、很暖昧。她陪同他出席重要的场合。她住在这里。她离开时,里昂与我在庄园里缠绵了三天。如今他要我离开,是因为尼娜快回来了吧。

    尽管我不相信,但这种感觉真的好像小三偷情。而我,是那个可耻的小三。可我心里明白,我正室得不能再正室了。

    “我娶的人一定是你,只有你。”里昂很郑重、很严肃的对我说。

    于是我很惭愧。看,一不小心就俗气了吧?爱是信任,为什么就做不到呢。可对啊,爱是信任,他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说说尼娜的事?

    我低着头,不服气的撅起嘴。

    里昂长叹一声,“好吧,我全部告诉你。我以前不说,只是……不想让你知道。”

    诶?这是什么话,不告诉我,可不就是不让我知道吗?但他那么纠结和矛盾,看起来是让他为难的事呀。说不定,涉及他的自尊。他是个太骄傲的男人,容不得半点折辱的。

    果然,听完他的解释,我都要心疼死了。

    19来,脱衣服

    原来,我的小夸只是保护了里昂的生命,让他避免了死亡,并具备了日行的能力。但那能力要想发挥出来,是必须以先死一次为前提的。而且对血族来说,是最痛苦的日照之死。

    换句话说,小夸的印迹因为正好被我印到了里昂的心脏部位,它那还没被我完全开发的、蒙昧的神力就护住了里昂的心脏,给了他重生和日行的机会。后来,师兄无意中把里昂埋在了土里,又给了他休养生息的机会。

    这一切全是机缘巧合,如果我要如法炮制在小丁身上,首先一点我就会舍不得。谁会忍心送自已最疼爱的人去面临最痛苦的死亡。虽说先死后生,不破不立,但那种极致的痛苦里昂经历过,所以也反对让小丁也来一回。

    还有,血族虽然有超强的恢复能力,但对于晒伤却是例外。里昂的血肉全部被烧光了,要想重新恢复正常的人形是需要很多年的。据他说,至少要用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深埋于土地之中,像刘易斯那样沉睡才行。醒来时,本身的力量也会受到很大的损害。

    而他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这时,一个西方女巫出现了。她感受到了里昂在泥土下的强烈愿望,她挖出了他,利用巫术让他只用了几个月时间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并且,变得更加强大,就连瞬移那种程度也能做到。所以,里昂偷偷看我时,连小丁也追踪不到他的行迹。

    当然,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作为回报,里昂立下誓言:三年内,他将成为那个女巫的奴隶。只要不是伤害血族的事,他要绝对服从她的命令。他的一切都在这三年内属于她,除了,他的爱情。

    那个女巫就是尼娜。

    我的里昂成为了别的女人的奴隶!可恨的是她还是有道行的,是西方女巫系列,和我都算行内人士。

    从一个亲王级别的贵族变成了奴隶,里昂的尊严受到了严重侵犯。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他急着见到我。倘若他与我没有相遇、相爱,他宁愿躺在坟墓里几十年,也不会接受别人的恩惠以他的性格来说,这种胁迫式的条件是侮辱。

    但如果他消失几十年,我怎么办?我会在悔恨和心痛中变老,说不定早早死去,与他再不能相逢。而他相思若渴,于是点头答应。他为了爱我,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她要你做什么?”我心痛地问。

    “并没有什么。”里昂握住我的手,“只是要我断绝与过去的一切瓜葛,并给予她承诺。”

    原来!

    所以里昂复活后,甚至没有和自已的儿子联络。就算他去找我,就这么偷偷摸摸的、千里迢迢的跑去中国,只为看我一眼,也算是违背了自已的诺言。如今因为我勇敢的表白行为,他被迫放弃了一直坚持的尊严与诚实。我只知道享受爱情的幸福,却没想到他为了这场八百年前生根,八百年后发芽的爱情,付出了什么,牺牲了什么。

    “好,我回中国等你。”我抱着他的腰,把哽咽也咽回肚子里。

    他是男人,我不会对他指手画脚,要他怎么怎么做。他要我等,我就去做好自已的事。比如安排好小丁;比如修炼以提升自已的实力;比如逼问刘三刀,东方教派到底有没有个叫穿越机的东西;比如迫出我那闭关的师傅,问问他,有没有派过我去刺杀活在八百年前的某人;比如调查一下我的血为什么有毒?师兄、我与小丁到底是什么有来历的人……

    “我会去看你。我发誓。”他反抱着我,灼热的声音穿过我的头发,“小乙,求你原谅我。你是我的弱点,唯一的弱点。一个人弱点越少就会越致命,所以我不能放你在身边。”

    我鼻子发酸。

    瞧,我又误会他了,真可耻。我以为他不让我跟他在一起,主要是因为他对那个女巫尼娜有承诺。可实际上,他最怕的仍然是伤害我。可话又说回来,尼娜会伤害我吗?她有那个能力伤害我吗?不过里昂这样说,至少证明他有不安。

    那么,我可要小心了。[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总阴别人,却不让别人阴自已是不可能的。那是神话。但我要恢复原来的状态,那就是多阴人、少被阴,这一点还是基本可以做到的。

    “你送我走吗?”虽然决定要暂时放开,却依然做不到决绝。

    “不。”里昂亲亲我的额头,“不要让别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开特.凯撒除外,他会开车带你离开。”

    我想想那张死扑克脸,忍不住磨磨牙,随即很诧异地道,“咦,他为什么也成了日行者了?”

    “他没有。”

    “他明明不怕阳光,那天我还看到大白天的他当司机来着,你又让他明早送我走。”

    “尼娜的本事。”里昂捧着我的脸,眼神锁住我的,好像生怕我误会什么,“她是法力强大的女巫,可以施法给开特暂时性的保护,让他在几天时间内不怕阳光。巫法的效果一消失,他还是不能晒到太阳的。”

    哦?就算如此,也从侧面反应了尼娜的法力高强了吧?嗯,回家就勤奋修行,这下有动力了。我要给男人面子,让他自已解决重要的事。但我也不能拖后腿,至少自保的能力要加强。

    可惜啊,我满心以为可以和所爱的男人在一起,却因为新的、不可预测的理由,再度回到中国。上飞机前我给师兄和刘易斯打了电话告别,含含糊糊地警告他们不要再追究里昂复活的事。他们都不是多事的人,会懂的。

    到家的时候,正是晚上,我运起法术,阻隔我行动的声响,偷偷摸摸猫进屋里,发现小丁正坐在沙发上,翘着脚看电视,零食盒里装着我炼的丹药,被他一粒粒丢进嘴里,嚼得嘎嘣嘎嘣响。

    “臭小子,姐姐不在家,你就偷懒,不肯修炼是不是?”我大喝一声,抓了个现行。

    小丁吓了一跳,被一粒丹药卡住,咳嗽了半天。

    “姐姐,人吓人,吓死人的。”他不满地抚抚胸口。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我瞪他。

    我们对视片刻,最后还是小丁败下阵来,甜腻腻的一把抱着我的腰,把头枕在我的肩上,“姐姐不是最疼我的吗?不管我做错什么都会原谅的。”难为他这么高大的个子,却蜷缩起身子,做小鸟依人状,害我哆嗦了一下,全身起**皮疙瘩。

    “好好说话!”我推开他,“这么大的人了。”

    “我就不!”他又黏上来。

    恶寒哪。我才走多少日子,跟谁学的啊这是!

    “你舅不?舅妈什么态度?”我再推开他,“看的什么破节目?”

    “电影。”他拉我坐下,自已跑到沙发后去,帮我捏肩膀,“《我的野蛮女友》和《我的野蛮女老师》。”

    “切,老电影了。”

    “是啊,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拍一个《我的野蛮姐姐》。”他意有所指地说,“我有生活啊,包管新鲜真实,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我抬起头,看到他笑眯眯的脸,脑筋一闪,真的考虑着他成为明星的可能性。

    吸血鬼当然都是极美的,不管男女都一样。但他们的变化就好像是一张正常照片经过电脑软件的技术处理,每个吸血鬼,五官都特别精美,可小丁的变化却如何有一个魔术师在他身上施放了魔法。他那种天使与魔鬼混合,脆弱与残忍并存的气质,有着夺人心魄的魅力。如果不是我一直困着他,还不知能惹出多少桃花祸来。

    他比所有明星加起来都漂亮一百倍,站在那笑笑,就能赚大把的钱,想想看,“钱”景真的很不错。就算是他只能夜间出行,也能被媒体解读为行为特殊,或者说是前卫、标新立异。如果说他有畏光症,包装成来自黑暗地狱的男孩,还不知能把各年龄段的女人迷成什么样呢。

    越神秘越吸引人,越是烈火,才越能吸引飞蛾扑过来。当钱搂得差不多了,再做个局,把小丁弄成披头士乐队那主唱似的,直接一枪打死,最后凶手逃走,尸体失踪,去向成谜,我还能利用他的“死”,再狠赚一大笔。

    哈哈,这想法值得好好计划下,说不定可行。我想着,脑海里浮现出很多美好画面,不禁笑出了声。

    “姐姐,你很累吗?这样按摩下,是不是舒服多了。”小丁被我不怀好意的笑容吓到了,连忙问。 “如果你能偶尔在白天露一面,就不会被怀疑,只是让人觉得你习惯黑暗,是一种怪癖。这年头,人有没有实力不重要,却一定要有特别奇怪的地方。”我顺着自已的思路走,突然起起一件事。

    我跳起来,把小夸从它的藏身出拿出,对着小丁兴奋的喊,“来,脱衣服!”

    哈,给他盖个章,说不定他就成为日行者了。当初我给里昂盖章时是无意的,没有发挥出小夸的全部威力,所以他必须经过死而复生的痛苦环节才可以站在阳光下。现在我有充分的准备,小丁又本身具备中国道术基础,说不定印个印子就没事了。

    看到我兴奋到狰狞的可怕模样,小丁吓了一步,双手下意识的交叉,护在胸口。

    “姐姐,也许你逐渐沉迷于我的美色了,但人家还小,咱们能不能进展慢点?”

    我高举夸父之引,骂他,“你最近是不是看多了周星驰!”

    窗外,突然响起霹雳之声。咦,大晴天的,打什么雷啊。

    20小丁,冷静点

    我印,我印,我印印印。

    我拿着小夸,在小丁赤luo的皮肤上贴了半天,换了很多角度,却仍然没有一点效果。

    “不对啊,哪里出了问题?”我气得把小夸在桌角上敲敲,结果整张桌子都塌了。

    “奇怪。”小丁被我折腾得生出好奇心来,“姐姐你把小夸放下,我来研究一下。”

    他跃跃欲试,我告诉他除了我之外,别人拿不起小夸,他还不信,但事实教育了他: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他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有挪动小夸一分。在我手里轻如鸿毛的东西,在别人手中却稳如泰山。

    而且我今天才发现,小夸可以当武器诶。随便敲打,就能令别的东西损毁。

    “这绝对是个有灵性的宝物。”最后,小丁做出鉴定。

    “废话。这是明摆着的事。”

    “它上面刻有文字,我觉得姐姐你必须想办法弄明白那些字的意思,那样就肯定能提升你和宝物间的联系力,也就能发挥它更大的作用。”小丁摆出柯南的架式,“依我看,它的力量可不只如此。”

    我何尝不知道呢?

    夸父之引,上古遗留下来的宝贝,可通过我的血印在了里昂的胸口,却只是保护他生命不灭,并不能保护他的肉身,在阳光下让他受尽焚身之苦,然后要经过漫长的恢复,才能再度变回原样。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小夸的力量根本没被我开发出来。那天,那个印迹,一切只是凑巧。或者说,是天意垂怜,没让让我痛失所爱。

    不过……血?!

    我灵机一动,先跑到厨房去,给自已用了个麻痹符以隐藏疼痛,然后才敢割破手掌,把血涂在小夸的一面。果然,当我的血渗透了进去,我看到它闪过一道青光。

    ,敢情只要是我身边的,不管是人是物,都打量着喝的我血呀。[没天理!

    “姐姐,你在干什么?”小丁为血气所引,跟了过来。

    我二话没说,把带血的小夸印在小丁的胸膛上。没想到,青光倒是闪个不停,却没有像里昂一样,在小丁的胸口也落下印迹,那个只要经我手触碰,就是自动浮凸的印迹。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的小夸可以在里昂身上烙印,却不能在小丁身上重复?明明有光芒闪现啊,而且比那天闪得还厉害。

    我正疑惑,却听到身边有异样的动静。一抬头,看到小丁脸色赤红,像发烧一样,墨玉般晶亮漂亮的双眼正盯着我流血的手掌,被强烈的吸引着,眼珠儿都挪不开。。

    天哪,我总是忘记。小丁不只是我的师弟,我亲弟弟一样的人,他也是血族中人。这么多日子来,我控制着他饮用血库中的袋装血来维持生命,并辅助一些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的丹药,但他毕竟还不能完全自控,现在他闻到新鲜血液的味道,怎么会受得了?

    再说,据里昂说,我这种修道人的血液,对吸血鬼来说,是很难抗拒的。是我太急了,所以没注意到这么重要的问题。

    “姐姐。”他似被蛊惑了似的,喃喃地道。

    “小丁,向后转。”我一边柔声劝慰他,一边用封息符包住自已的手。

    “我不想咬你,姐姐。可是……我忍不住。”他向我走了几步,身体僵硬,好像被好几股力量拉扯。

    咦,封息符怎么没有效果?

    我向后退着,发现这时的小丁有着谜样的魅力。他步步紧逼的行为令人恐惧,从心底发寒,可他执着和痛楚的眼睛那么纯粹,让人无法拒绝似的,要不是我定力足够,差点就把手掌直接送到他唇边。

    “小丁,你冷静点。”我嗓子眼儿发干,从来都怕这种时刻,怕和小丁对立的场面。可此时的小丁被强大的本能和欲望控制着,理智早就跑到九宵云外去了  很快,我的后背抵住了墙,退无可退。

    论打,我打不过小丁。本来以前还可以,但他获得了血族的力量后,我就再不能压制他了。论阴谋诡计,我比他强得多,可情况有些紧急特殊,我一时之间大脑缺血,居然没想出坏招来。

    我最不能做的是,绝对不能让他尝到我的血的滋味!也不知他度没度过新生儿期,倘若没度过,让他品尝过我的血,他这一辈子就无法摆脱了。最重要的是,我的血对里昂没有毒副作用了,但对别的血族中人呢?我还拿不准。小丁万一控制不住吸入过量,结果谁也说不好。

    日防夜防,我不能让他在我这里出事!

    “小丁!”我暴喝一声,以图震慑他的心魂。

    可惜,效果不佳,他只是愣了下,就又变回迷惑又认真的模样,还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肩膀。

    “小丁,你再淘气,姐姐可要惩罚你了!”我色厉内荏地叫了声。

    小丁不说话,而是略凑近了些,迷醉的闻闻我的气息。因为离得近,我看到他可爱的小尖牙,快速地伸展了出来,不由暗暗叫苦。

    我和他是同门,不管我用什么道术,他都会破解。以前学艺时,我们就是这样内部比道的。用我搜刮来的师傅的符咒当然有用,可这是在家,我没带在身上啊。

    眼见他的头离我越来越近,我只能用普通女孩的一招,用尽力量尖叫。

    他被我吓到了,缩了缩脖子,那无辜的小眼神令我觉得在欺侮小孩儿,可我这是为他好啊。接着,一条白影闪过,刘三刀突然出现了,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招数,就在小丁身后那么抓了一把,小丁就立即不省人事地倒地。

    “你把他怎么啦?”我冲上去,却被刘三刀拎住脖领,给拉了回来。

    “我不会伤害他。”刘三刀很不耐烦地说,“你差点酿成大错,我及时帮了你,你不谢我就算了,还把我当仇人似的。你师傅怎么教的你们,怎么是非好歹都不分。”

    “要不是你们,我们姐弟俩还到不了这一步呢。”我哼了声,看到小丁似乎没什么大碍,放下了心。

    “我们?指谁?我和你师傅?还是东方教派?”刘三刀怒,“我们只是派你去做法术交换生,谁知道你闯出这么多祸来?”

    我斜了一眼刘三刀那清秀帅气的面容冷笑,“少来了!有没有阴谋你们自已知道。我们师兄弟妹三人不都是有离奇身世的吗?师兄在知道自已的秘密后悄然离开,随后,小丁就跑去找他,作为规矩礼仪森严的东方教派,你们意思意思随便找了一下就没下文了,倒像是很喜欢他们这样做,这不是很说明问题吗?以前我没注意是因为我傻,现在我比傻子已经聪明一点了,别再糊弄我了。就算派我去那边,也未必安着好心吧。就算你们没有谋划什么,但未必没有推波助澜。还想听吗?别让我说得太细了吧!”

    “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较真啊。”刘三刀敲了我的后脑一下,气呼呼的,“我不过让小丁晕一下,就惹出你一车的话来。”

    “因为我有好多话要问你,正好你就来了。”我哼他,毫无尊敬的意思。

    这个刘三刀,本事大,长得好,官位高,平时霸道,不容人辩解和说话的。在整个东方教派,谁不给他三分面子?可偏我们神宵派,上至师傅,下至小丁,没一个人甩他。所以他在我们神宵弟子前,总有点气急败坏。

    不过今天他被我撅了几句,倒没有向往常一样暴跳,而是走到小丁身边去,拿起他一只手,随便一掠就令小丁的手臂冒出血来。

    “喂,你干吗?”我柳眉倒竖。

    “以他的血给你疗伤。”刘三刀瞪我,“来不来?再不快点,他的伤口就愈合了,到时候他还得再挨一下。不然就是你想让他醒来后,继续迷恋你的血?”

    他说得对,而我这人从善如流,关键时刻不争意气,于是很快蹲到小丁面前,以伤手按住他流血的部位。很快,疼痛消失,我的伤口也愈合了。

    如果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类知道吸血鬼的存在,为了他们超强的恢复能力,人类会不会追捕他们,圈养他们,只为了定时抽他们的血,用于医疗什么的呢?我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毕竟这事人类做的不少了。

    所以,不同物种之间彼此仇视和恐惧,互相提防与伤害,就是利益和私心在做怪吧?而人类是很厉害的,不管多么强大的对手,人类总能用各种办法制服。比如哥斯拉……

    “没见过比你更无组织无纪律的死丫头。”看我没事了,刘三刀又骂我,“走也不说一声,回来也不说一声。当我是什么?你的保姆?”

    “你报销机票吗?”我答非所问。

    “你这么不听话,还想报销机票?上回我跑去荆棘镇帮你,还是我自已掏的路费呢。”

    “既然你不报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行踪。”我噎了他一句,心情舒爽不少。

    “没有比你们神宵派更忘恩负义的了,我帮了你,帮了小丁,你还气我。”刘三刀对我怒目而视。

    我却笑眯眯的,“不然,你回答我一些问题,我会很感激你的,刘……叔叔。”

    刘三刀双手抱着手臂,打了个寒战,不过在眼睛瞄到夸父之引时,就露出很奇怪的神色。有吃惊、有意外、有怀疑、有难以置信和惊喜。

    21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我也没藏着掖着,但也不大大方方让他看,故意拿着小夸走来走去,看他的目光不断追随着我……家小夸。

    “给我看看。”他终于忍不住向我伸出手,大喇喇的,好像我是他的徒弟。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我试探一句。

    他瞪我一眼,“东方教派是有很多暗线,不过,你别当我们是无所不知的。你拿的,到底是什么?”

    “我的宝贝。”说这话时,我觉得自已就像《魔戒》里的咕噜姆,“它认主,它认我,除我之外,谁也不能拿起它,更不用说驾驭了。”我有几分得意,顺便大方的把小夸放到沙发上,示意刘三刀自已去看。

    然后,我发觉他的样子比我更像咕噜姆……两爪颤抖,双眼放射贼光。不过他算有自知之明,并没有试图把小夸拿起来,而是俯下身子细看。

    “这是上古的宝物。”他连声音都有点发颤,“看这材质就知道,定非凡品,多么珍贵的古董也没办法与之相比。再感觉一下它的灵气……太强大了。它叫什么?但凡宝物,就都有名字。”

    “夸父之引。”我说出这四个字,看到刘三刀脸色一变。他尽力掩饰,但不太成功。

    “你怎么得的它?”他又问。

    这时候我也没什么隐瞒的,把当时的事详细说了,并一直留意他的神情。他听后咬牙切齿的痛骂了一顿文物贩子,从他们有眼无珠,骂到卖国求财,然后又骂金老头觊觎他国宝物,卑鄙无耻,下溅低能,最后为宝物重回中国怀抱而欢欣鼓舞,还搭配了高笑三声,兴奋得一个多小时也没停嘴。

    我静静地看着,发现他这番慷慨激昂完全是出自真心,倒有几分惊奇,于是问他对夸父之引的事知道多少。哪想到他张了张嘴,脸都涨红了也没说出什么,只说这是炎黄子孙的远古之物,已经失去踪迹多少年了,现在既然现世,就绝不能再遗失。

    看到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我的心头火噌的一下冒了上来,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能压着火再问他,关于是否有穿越机这种东西?我是否回到八百年前执行过任务?我的身世到底是什么样的?如果他肯坦诚的回答我,我就不计较他以前的隐瞒了。[可他还是张张嘴,就卡壳了,似乎有什么东西掐着他的喉咙,不让他说出来。

    最后,他还是那句话,“等你们师傅出现,他自然会说的。”

    我“啪”地猛拍了下桌子,“告诉你刘三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些事你都不告诉我,保不齐以后我就拿着这宝物做出什么错事来。到时候……哼哼,你可别怪我!”

    他脸都绿了,气的。伸指点点我的额头道,“你也太没大没小了,你跟谁拍桌子耍横啊,你威胁谁啊?”

    “我就跟你耍横,我就威胁你。因为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说出那些秘密,装什么天机不可泄露?这是保密的时候吗?我跟你说,我把小夸抢了回来,那个姓金的韩国老混蛋肯定不能善罢干休,你以为把我藏到这儿就安全了吗?他那么有钱,早晚查得到。他如果雇佣一批中外高手来,我和小丁未必保护得了这中华瑰宝,到时候谁是罪人,一目了然。”

    “你意思是说我是罪人?”他呼呼冒着白气儿,样子挺可怕。

    可我不怕,很认真的点头,“对!”

    “哎呀你气死我了,臭丫头。合着你只要一不顺心,责任就都是我的?”

    “没错。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说出蜘蛛侠的名言,“你是总理事长,你是师长级的人,我但凡有半点失误,就是你的错。”

    “你也知道我是总理事长,是师长?”他暴吼,脖子和脑门上的青筋蹦起老高,“那你还跟我这样说话。”

    呃……这个……我是有点没理。于是,我低下头,软化了下来,显得有些垂头丧气。其实,我是给他个台阶下,这样他精神上更容易崩溃。

    果然,他终于呼出了进门后第一口顺溜气,苦口婆心地说,“不是我不说出来,而是……就算我是总理事长,也不能为所欲为,也要接受禁制的力量。[告诉你一个秘密……”他忽然凑近我。我怀疑地看着他。

    “为了绝对保守一些绝对秘,理事会对某些最核心的人……比如我,脑子里被种植了一种无害的阻隔符咒……”

    我吃了一惊,果然是秘密啊,从没听说过。

    “那种符咒不影响我做任何事,不管是生活还是修炼、施法、战斗。但,只要我想说出一些协会内部的秘密情报,就会丧失语言和行动能力。也就是说,就算我想告诉你,一说及那些秘密也发不出声音,写不了字,甚至连点头摇头都做不到。”

    “敲开你的脑袋也不行吗?”

    刘三刀点头,“挖出我的脑蛋白也无济于事。这也是对付敌人的一种办法,倘若有谁抓了我们去,就算严刑拷打也没有用,因为我的记忆一到达某点,就成了空白,什么也说不出。”

    “就是说,你装出天机不可泄露的高深莫测模样,不是你定力足够,而是你心里明白,却说不出口?”

    刘三刀神情羞愧尴尬,却还是表示我猜对了。

    我继续怀疑地看着他,然后我相信了。我的直觉超准,明白他说的全部是实话。但尽管如此,我还是又试验了几遍,重新对他做出询问,再度看到他憋得面红耳赤,却就是吐不出一个字的样子。

    唉,可怜的。理事会也真搞笑,阻隔符的事倒不是秘密,可以随便说的。

    “明白了吧?”他恨恨的戳了一下我的额头,“有些话是说不出来的,所以我才叫你等你师傅,他可没被种什么阻隔符,能回答你的一些问题。至于时光机什么的,可能他都不知道。如果你得不到答案,也怪不得他。”

    我很沮丧。我的身世要等师傅来揭秘,虽然很失望,可毕竟有盼头。但八百年前到底是不是我刺杀了里昂,令他失去日行石,转变回吸血鬼的状态,可能永远无法得知了。只是,那是个太重要的秘密,我必须、一定、绝对要想办法弄清楚。

    怎么办呢?

    “至少,你该告诉我夸父之引是属于什么类型的宝物。”我退而求其次,“这应该不算是重大秘密吧?”

    “属于火之巫族。”他瞄了我一眼,意味深长,“几千年的传承,只有本族中人才可以驾驭。”

    我一挑眉。

    谁说从被种下阻隔符的那里得不到情报?刘三刀不能说,不能表示,但他有表情,而我可以推测。从他这句话中我隐约觉得,我可能是火之巫族的传人……这下好,我也成了巫女了,只不过是东方的。

    “千万收好。”刘三刀看我不语,郑重的嘱咐,“失而复得很好,但不要再得而复失了。这样吧,我加派些人手,秘密隐藏在附近,保护宝物……呃……和你。”

    “少来,你不过是紧张我家小夸。”我很确信,他在意的不是我,不然这么久了,也没见他派保镖给我呀。如果不是小夸认主,他现在立即就会夺走它,保存在总理事会中,一脚踹开我。

    哈,火之巫族的传承人,也怪不得我得意得如此冒泡不是吗?

    不过嘛……我眼珠儿一转……

    “刘大叔,其实我另有一计。”我改换成笑脸。

    刘三刀本能地往后一缩,摆出提防的样子,“怎么又叫我大叔?”

    “显得亲切啊。”我拢了拢手,把小夸包在掌心中,“有一句话,不知刘大叔听过没有……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金老头儿失了宝物,这些日子来必定疯狂寻找。他很清楚小夸的真实身份,毕竟他是非常珍重的藏在了他的地堡里,设了无数法阵和高科技陷阱,而且还花大价钱聘请了大批中外修行者来护卫。甚至连他的女儿他都防着,足见其对小夸的重视。”

    “所以呢?”刘三刀问。

    “所以,不管你把我们捂得多严实,他最终还是会找来的。”

    “那又如何?他还敢在我们的地盘撒野吗?如果他敢……”刘三刀冷笑,这时倒流露出舍我其谁的霸气来,“我包管让他们后悔生在这个世上。有一个,算一个。”

    “话是这么说,但也暴露了小夸的秘密不是吗?我觉得,小夸的力量还没有开发出来,刚才我随便敲敲桌角,整张桌子就碎了,现在更是变成了粉末。所以我需要时间,安静的研究它,这对我们整个中国道术界都有好处。”我吸了口气,“可一旦它被曝光,就算有你在,别人无法染指小夸,我们也不得安宁。有些事,还是在秘密状态下进行才对,是不是?”

    刘三刀阴沉着脸想想,点了点头,“你有什么好办法,说吧。”

    “让我和小丁回到我们神宵派的驻地去。”我缓缓说出我的计划,“一来,有助于刺激小丁的记忆,他恢复了,对我是极大的助力。而且……既然他的身世也很离奇,说不定以后能派上大用场,你也希望他找回真正的自我吧。二来,我们可以做个陷阱,等着金老头儿自动撞上来呀。”

    “你是说故意引他去,然后提前埋伏我们的人,将他一网成擒?”刘三刀此人很开窍。

    “对呀。当然了,做得巧妙点,别做作得过了。让金老头儿误以为我们欲盖弥彰,是最好的效果。”

    “嗯,可行。”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说,“谁耐烦总等他上门,直接引他来,灭了就是。”

    我没说的是,既然里昂可以找到我,那么金老头儿也能。幸运的是,里昂先找到的我,而我们也可以提前准备了。

    22野合

    半个多后,我“扶灵”回到了家乡……神宵派所在地,那个地处中国北方,山不太高,水不太深,不很有名,占地很大,又不太起眼的山间别墅。

    故地重游,我心情激荡,有点沧桑的感觉,因为才不过几年的时间,已经物是人非。那时,我们神宵派虽然人少,但师傅还没有闭关,师兄还没有成为狼人,师弟还没被初拥为吸血鬼,小丙还没有因为彻底暴露恶的一面而死去,我还没爱上一个血族亲王……

    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师兄说得对,所谓过去,就是永远回不去的地方。但想想,为什么一定要回去?时光让人遗憾,但也给了人希望。道法讲究的就是顺其自然,既然在不知不觉中向前走着,那就保护好所爱的,大家手拉手继续走吧。

    小丁一回来就总嚷嚷着头疼,我想,大约是他的记忆正在被刺激的缘故,所以从不阻止这个好奇宝宝去四处探险,只要不出这个院子就成。万一想走远点,就必须要带上我同行。

    刘三刀看起来粗枝大叶,性情暴躁,但其实是个很有本事的人。道法高强,组织协调能力也是相当的靠谱。基本上,我和小丁回门派的事被他安排得井井有条,到家后我发现门派内的房间被清扫过了,院子被整理过了,冰箱内食物齐全,包括小丁的食物。在别墅外围,甚至附近的小山头,都安排下了暗哨。临了,他还给了我一张布防图,告诉我哪里有法阵,法阵是什么性质和类型的,万一触发后如何自救。

    “不过你们最好小心,不要闯祸。你这丫头表面上聪明,其实惯会惹麻烦。”他在做了很多贴心的好事后,却仍然说着不中听的话,“我先回理事会了,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不过我安排了缩地之门,如果有事的话,我会在三分钟内赶到。”

    我瞪大眼睛。啊呀,真是长了见识了。

    缩地之门是一种很高端的道术,我只听说过,却从没见过。怎么说呢,其原理好像是虫洞,就像一张纸上的两个点,之间的距离虽然很远,但把纸折起来,两点就几乎可以重合。有了这个缩短了空间的神奇道术,刘三刀说三分钟内赶到已经是打出富余来了。

    “既然有缩地之门,时空之门说不定也不在话下。”我斜了我们东方教派的最高行政长官一眼。

    他张了张嘴,脸涨红着,说不出话。

    行了,这很说明问题了。有些事,不是非要明确的答复才是答案。如果时空之门根本是无稽之谈,刘三刀不会是这幅模样,直接骂我异想天开,或者大脑进水,而且进的是开水就行了。在这个问题上,他被种下了阻隔符,就说明有不可对人言的秘密。而有秘密,就意味着有事实。

    如果真有时空之门的存在,我穿越到八百年前做刺客,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这个情况,我以后一定会查清楚的。

    我狡猾地笑了。

    “怪不得你师傅说,他四个徒弟中,就你一个是嘎坏嘎坏的。”刘三刀哼了声,因为气白了脸,倒有了点面如冠玉的意思。

    “哪里哪里,师叔过誉了。”我屈膝,学着电视剧中的古代女子,施了个礼,“另外谢过师叔成全。”

    刘三刀气得佛袖而去。

    我长舒了一口气。

    剩下的,就只有守株待兔了,但愿那只来自韩国的老兔子快点出现。不过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不好拿。而且但凡有钱的人,没有一个是好相与的,所以金老头儿一定狡诈如狐,我们表面上放松,实际上不能有一点懈怠。

    但不管怎么说,也不管是否布置了陷阱,反正住在自已的家里,我和小丁都舒服很多,行为随意。我征用了师傅的炼丹房,继续炼制据说可以让小丁成为僵尸王的仙丹,还撬开了师傅的藏书阁,把我以前不肯努力学习的道法秘籍找出来,每天都勤奋修行。

    小丁搬到了师傅进行小闭关的密室中居住,每天都借着月色,观察别墅内的一草一木,积极寻找失落的记忆,顺便帮我搜刮被我忽略的、师傅留下的高级符咒。当然,他也仍然努力恢复以前打下的道术基础。

    就这么又过了两个星期,别说金老头儿了,就连一只生物意义上纯粹的野兔也没闯过来一只。

    “姐姐,你说……那个韩国大阔佬会不会不来?”小丁年纪小,没耐性,第一个忍不住了。

    “会来的。”我很确信,脑海里闪出金秀儿临死时的画面。她说,她父亲会来给她报仇。其实,她是知道她父亲不会允许宝物得而复失,落入我的手中吧。

    “会不会刘三刀送我们回来这事做得太隐密了,金老头儿查不到?”小丁抱怨,“如果能多留下些线索就好了。”

    我摇摇头。

    以前躲在凌水镇,或许金老头儿在短期内找不到我和小丁的行踪。毕竟,若躲在一处潜伏着,就很难被发现,如同从大海里捞针。里昂能找到我,未必没有我们交换过血液的关系。但只要我们一动,被找到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不过刘三刀不能留下太多蛛丝马迹,这样显得他太无能,不符合他的身份和行事风格,反倒会引人怀疑。要做假就做得真一点,如果金老头儿非得要刘三刀留下破绽才能找到我们,他也就不足为虑了。

    我只怕,金老头儿其实已经知道我们的所在,他迟迟不动手,是等着那些隐藏在附近的暗哨们在精神和肉体疲惫、松懈、最终失去警惕的锐气。那样,他再偷袭,效果肯定事半功倍。

    “放平心态。”我拍拍小丁的脸,“就算没有千日防贼的,但千日做贼也很难。这时候比的就是耐性和意志力,我家小丁不可能在这两样上输给别人。”我又适时吹捧了他一句,“你该干嘛干嘛,让敌人看看我神宵传人的气度。我现在去联络刘三刀,让他把暗哨分为几批,轮流值勤,保持新鲜的战斗力。咱好歹是地头蛇,对方可没那么充足的人力和物力支持呀。”

    小丁一听我这话,立即挺起了胸膛。

    我笑笑,跑去房间,打算发电邮给刘三刀。正在这时,我心头莫名地悸动起来,就像突然通了电,被电得微微的颤抖,我还似乎听到黑暗中有人呼唤着我:小乙……小乙……

    我狂喜,热血上涌,连衣服也没穿好,急匆匆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以特殊的方式向四周通报:是自已人,出去有急事,不要跟着,不要监视!

    这些天来,我已经把周围的布防图背得滚瓜烂熟,而我从小就是在这座小山里长大的,别说今夜的月光还异常明亮,就算是黑漆漆一片,我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路。

    里昂……里昂……里昂……

    我以强烈的心念回呼着他,这样他就会感应到我,追随我而来,不会掉到陷阱里。我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来看我,但他来了,我的心就像长了翅膀,飞跃到快乐的最高点。

    为了防止我们的秘密恋情不会被发现,我们连电话也不打,但是我们约定了其他联系的方式,有绝对必要时就会呼叫彼此。我选了一家专门研究天文学的网站,注册了彼此才知道的网名,有事时就会发个贴子,上面全是行星名和数字。其实那是简单的密码,对照着西游记白话本上的某页某行某字,就能明白对方要说什么。

    这完全是间谍的方式,当时约定时还带了点好玩的成份在其中。但确实,这样很难有其他人能破解我们之间的秘密对话。

    我离开凌水镇时,怕里昂找不到我,特意说了我的新地址,并嘱咐他不要冒然进入。既然我们之间有心灵感应,只要他在附近呼唤我就行了。

    我跑呀跑的,一直跑到离山间铁路很近的一处山坳处停下。再认真感应了下四周,确信已经出了刘三刀布置下的包围圈,我才放下了心。

    我们有一个月没见面了,若不是我每天逼迫自已忙碌不止,说不定会想死他的。现在他来了,我灵魂深处最强烈的渴望就再也抑制不住。

    “里昂?”我不再只心念着他,换成小声的呼唤。

    月照松林,银辉遍洒,我四处张望,等着他的出现。

    “我在这儿。”他出现在小径的那头儿,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狂奔过去,猛地扑到他怀里。

    他站得很稳,没有被我扑倒,但是也没有回抱我,只任我在他身上揉搓着,好半天才轻声问,“想我了吗?”声音略有点嘶哑和发颤。

    我不说话,只拼命点头。

    他这才伸出手臂,紧紧拥抱着我,“我也想你,想得快疯了。”他灼热的气息穿过我的头发,顺着我的面颊,落在我的嘴唇上。

    想思就好像压抑的闷火,一旦释放就会猛烈燃烧。在我们双唇触碰的刹那,两人都立即急切的寻找对方,不顾一切的纠缠在一起,恨不能皮肤紧贴着皮肤、心脏挨着心脏、口舌搅动着口舌、气息缠绕着气息。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熨帖自已的心灵。

    热烈的吻,立即就粉碎和瓦解了彼此残破的理智。他以行动赞叹着我的身段,我宽松的家居服,很快就被剥个干净。他看着我、抚摸着我、拥抱着我、似乎永远也不会厌倦。直到我密实的包裹着他,他最后的一丝自制力也彻底失效。

    他抬起因为激情而潮红的脸,“看着我,小乙,看着我。”

    我抬起睫毛,微笑地面对他,以眼神告诉他我从不后悔,和他在一起我无比快乐。

    他的眼神很迷醉,很幸福。

    第一次高潮来得又急又快,在我还没有准备的时候就猛然袭来。我拼命压制住要冲出喉咙的尖叫,没想到本来保守的我,还会有野合的经历。

    23 我就是道德败坏,怎样?

    “疼吗?”事后,他坐在乱丢的衣服上,把我整个人都抱在怀里,不让我的皮肤和地面接触。

    我点点头,轻轻咬了他肩头一口。

    疼嘛,是有一点的。现在不是秋天,不是枯叶铺地的时光,好在土地还够松软,就是我的背被小石子硌得不舒服。可是激情来了的时候,哪顾得了那么多啊。

    人家说小别胜新婚,我们是在最热情和腻乎的时候分开,整整一个月没有相见。别说肌肤相亲了,就连亲吻、拥抱,甚至手拉着手也没有过,早想对方想到不行。幸好我在沉溺于欲望之前,用残破的力量设置了结界,不然被人看到事少,被山蚊子咬死是真。

    野合,也是需要条件配合的,不总是很美。

    “你怎么才来看我?”我和他交颈而拥,片刻也不想分离。

    “记得你突然出现的那个古代艺术品拍卖会吗?”他似乎答非所问,我却知道他这样说必有原由,于是点了点头。

    “那时,我想你想得受不了,于是找了这个借口,来中国,通过合法渠道收购了一些艺术品,所以每周都有机会去偷偷看你。”他继续说,“其实在那之前很久,我就已经这么做了,是为了找到你的行踪。到后来,我不得不举办那样一场拍卖会来掩盖我真实的目的。”

    “那么你赚了还是赔了?”我扳过他的脸问。他微笑,连着在我唇上啄了好几下,“用中国话怎么说?你有旺夫运。”

    “你还没娶我呢,哪是我的夫啊。”我撅着嘴,假装不理他。

    他却很严肃的看着我的眼睛,“你明知道,这八百年来,我想娶的,只是你。”

    我感动于他这句话,含情脉脉的与他对视,然后这温柔不例外的化做了冲天的热情。我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紧紧箍住我的腰身,片刻后我们让松林中阴凉的夜色也燃烧了起来。煞风景的是,我在接连不断的高潮中,还有心情用已经扭曲变形的声音问他,作为尼娜的奴隶,他有没有财产自主权。也就是说,他赚的钱归属于谁?回答我的是他低低的吼声。

    一夜缱绻,难舍难分。天亮时,我精疲力竭,他却说要和我谈谈。

    “昨晚怎么不说?”我瞪他一眼,懒懒的,任他帮我套上衣服,感觉连胳膊也抬不起来了。

    “很显然,昨晚我有更重要的事做。”他轻咬了我的耳朵一下,还顺手在我腰上摸了一把。

    我想起前几个小时他那接连不断的行动,尽管已经熟悉了彼此的身体,还是很害羞,把头扭过去道,“哼哼,跟你在一起吃亏死了。你……那啥一次就要咬我一次,害我不断失血。”

    他没说话,只是亲亲我的脖子和锁骨处,那上面已经没有了齿痕,是他用自已的血迅速愈合了我的伤口。最奇特的是,他仍然没有被毒到。

    之前,我还以为我失了处女之身,血毒就消失了。可我们还在凌水镇的那天,小丁被刘三刀弄晕的那次,因为之前我用小丁的血愈合过自已手掌上的伤,残留了血迹在小丁的手臂上,他醒来后不过是舔了舔干涸的血迹,就被麻翻在地。所以我确认我的血还是有毒,小丁没出大事,只是因为血量小,而且已经干了而已。

    为什么里昂不会被毒到了?是因为他跟我有了那种关系?不,这也太浅薄了,一定有其他原因。是否又是小夸的副作用呢?我的血渗透进了小夸,然后印在了他的胸膛上。不行,哪天我还得用其他的吸血鬼试试,好确定我的血到底有没有毒。

    我暗下决心。

    “我的血很美味吗?”我忍不住问。

    他点点头,然后又有点难为情的说,“如果你很反感,我可以克制。我只是……忍不住。”

    “不,你不要克制。”我红了脸,“我想让你得到极致的快乐,完美的,没有缺憾的。既然……你让我得到了快乐。”

    “还满意吗?”他忽然调笑一句。

    我拧他一把,“我不会告诉你的!”倒不是怕羞,只是为了让他有技术提升的空间,不能让他太骄傲和得意了。男人嘛,在这方面可容不得人质疑。嘿嘿。

    我们又腻歪了一会儿,我还是决定带他先回别墅去。一来,这时候小丁已经睡了,不会有人打扰我们谈话,真正的谈话。二来,光天化日之下,金老头儿要是还有点脑子就不会来挑衅。三来那些暗哨正在疲惫之中,没有人来妨碍我们,只要里昂蒙住头脸,别让人看到他的长相就行。

    他能在阳光下行走,就算气息有异,那些暗哨也不会当他是吸血鬼的。如果只是我的道德问题……半夜三更外出不归,大早上私自往家里带男人,那就更是谁也管不着我了。

    我就是道德败坏,怎样?

    果然,一路顺利。有个布置在围墙外、树林里的暗哨打了暗号给我,问我昨天半夜干什么去了,带回的阿拉伯男又是谁。我挥挥手,表示少来管我,他也就不再八卦了。为了掩盖里昂的金发,他整个头都包住了,只露出眼睛,人家还以为他是中东人。

    我们先洗了澡,然后我用小丁的食物款待了里昂。再然后也没有力气自已吃了,美美的睡了一觉,中午时分才恋恋不舍的告别周公。这时,里昂则亲手为我做了纯英式的阳光早餐,因为太美味了,令我想起他现在的身份……一位身为亲王的奴隶。

    似乎看出了我的小心眼儿,他笑道,“我保证,你是第一个享受我服务的人,也是唯一一个。”

    “你生于贵族家族,从小有人侍候,现在又和某人签了契约……”

    “小乙你知道我们血族中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偏执狂吗?”他又答非所问,绕着弯回答我的问题了。

    “因为你们强大?”

    “不,是因为我们无聊,对寂寞无可奈何的厌恶,对生命持久的憎恨。”他叹了口气,“无休止的折磨和失去,让我们每遇到一份真爱就会不顾一切的要留住它,哪怕用最可怕的方式。”

    “这和你的厨艺有什么关系?”我心头荡漾起一丝怜惜,连忙转开话题。

    “我是想告诉你,八百年太长,我一直等着那个东方刺客出现,再没爱上过什么人。我寂寞到死,所以什么都学过,为了……打发时间。”他在我吃得油乎乎的唇皮上蹭了蹭,“如果你喜欢,我会做各国的美味大菜给你。至于我的三年契约……奴隶也分很多种的,我的尊严不会允许我做一个仆人。尽管,我确实失去了人身自由。”

    “好吧,我愿意做奴隶婆。”我抱着他的胳膊,“不然,以后等你恢复自由,我们开个餐馆怎么样?”

    “我说了,只为你一个人做。”他碰了碰我的鼻尖,“其实之前没人试吃过,看来我的处女秀不错。”

    “什么?”我一听就蹿了起来,“你拿我当试菜的!”我气得追杀他,腰酸背痛的追着他跑,结果最后又是以透不过气的激烈热吻结束。

    “小乙,我爱你。”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气喘吁吁,“我的心里好像有个大洞,被你掏空的。你不在我眼前的时候,它空得难受,你就在我怀里,却还是填不满。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慢慢填呗。”我在他怀里腻声道,身上一阵阵过电似的。原来,只听听情话也很h的。

    “我想过了。”他沉默了一下后说,“如果可以,请不要跟我隔着半个地球。有时候我想你了,却没办法立即见到你。”

    “你要我跟你同居吗?”我带着点惊喜问。

    说实话,对于非常相爱的情人来说,超过一天,甚至一小时的分离都是难过的,何况我们差不多分处世界的两头,近一个月的思念煎熬,却在昨天才重回他的怀中。

    “不。”他却给出现否定的答案,“我想过,尼娜出现得太古怪,我不知道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所以我不能把你置于危险之中。我们的关系,还不能公开。”

    “那我们要怎样才能距离近一些?”说到这儿,我眼眶发酸,差点哭了。

    “我在想……你可否回到荆棘镇,回哈德斯岛去。”他犹豫着说,“在岛上,刘易斯会保护你。”

    “可是那样,你不是很危险吗?”我吃了一惊。

    “我的安危没有关系。”他的神色非常非常的矛盾,“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我实在受不了那么久看不到你,听不到你,拥抱不到你。可是……不不不,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过,你还是留在中国比较安全。”

    我从他背后抱住他,很理解他的心。

    我们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感情,只不过他是有意,我是无意。可是当爱的火山一旦喷发,那滚烫的岩浆就是阻止不了的。就像我,这些日子来克制着相思,但其实很想不顾一切的留在他身边。

    而他,情绪还要强烈些,却又因为顾忌我的安危,不敢提出要求。他怕尼娜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有无法抵抗的实力,他不想有哪怕一丝危险潜伏在我身边。

    在跟我说这番话之前,他大约自信可以让自已的行踪不被监视,可以妥善的保护我。可越是相处,他就越害怕自已做不到,于是纠结成这样子。

    “其实……我们可以从长计议的。”我眼珠儿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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