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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我围绕着你,就像你围绕着我
01 九百年前?!
这里是哪儿?
在睁开眼睛后,有一分钟的时间,我都处于疑惑中。脑浆像凝固了似的,所有的思路都被阻滞。不过感官却迅速恢复,眼睛看到一个残破的屋顶,灰蒙索的天色从木扳的缝隙中若有若元的渗进来,要命的是还有雨滴不住从裂缝中滴落,打在我的额头上。
刚才唤醒我的那阵冰凉就是雨水吧?
我试图挪动身体,结果却发出一声呻吟。太疼了啊,浑身散了架似的酸痛不说,胸口还传来尖锐的痛感,好像那里有一个大窟窿。不是我在现代时,被人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吧?
我模糊的想着。可是,现代?
意识像黑暗中的光,一下子就照进我混沌的心里.我记起了所有事,还有被卷入时空旋涡时,里昂那绝望又恐惧的眼神,挥之不去。
我猛地坐起来,异端钻入草叶湘湿发霉的味儿.还有另一种说不清的臭味。定晴细者,惊恐的发现我坐在一堆烂草上,身处一间类似于谷仓样的地方,很大。不对,如果是谷仓,不可能漏雨,而且也不能养牲口。
我哭笑不得地看着对面,那里圈着三头猪、一匹马、两只羊,还有几只**,一条狗。奇怪的是,它们是如何和平共处的?而此刻.它们好奇的看着我,就像我好奇的看着它们一样。其中那只狗,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好吧,我穿越了。
我认命的重新躺倒在散发着难闻的气息、而且还扎得慌的草堆里。不过我记得当时小丁是和我在一起的,被小夸所联系。而因为小丁和小夸的分离,小夸不能使我重生,但能让我穿越,所以我断定我现在仍然是原先的模样,只是不知道被扔到了历史之河的哪一处时间和空间点。
只是要想穿越,必要和小夸沟通的。可之前我什么也没说,而且完全没有那个意愿,结果却不知触发了哪些天机和条件,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来。
我双手无意识的摸摸自巳的身体,冷汗却突然布满全身。
小夸呢?小丁呢?我感觉不到他们的任何气息,证明我丢了他们,而且丢得很远!可他们明明和我一起被卷进时空旋涡的。天哪,我该怎么办?到了一个陌生的年代和地方,我本来就很恐慌,现在连亲人和傍身的法宝、也就是那穿越的机器都不见了!不是这么歹命吧!
汪!
那只狗叫了一声,接着猪哼哼、羊咩咩、马打着响鼻、**仔叽叽咕咕,几乎是在瞬间,我周遭的一切都发出了声响,似乎是在嘲笑和幸灾乐祸,就连雨点声也大了起来。
我欲哭无泪。我想死。
“你不是这么没用吧?”身边突然有人说话,因为声音熟悉,所以我惊的后面加了个喜字。可是,小丁和小夸不见了。为什么他会在?那些动物突然被惊动,发出声响,就是因为他进来。
“来,喝点水。”他扶起我,把一只很脏的碗送到我嘴边。
我呕。
“你不如犯我扔雨地里吧,我可以趴在泥坑边喝。”我别过头去。
“没大没小的丫头,就这么你啊你啊的叫我?你师傅怎么教你的,对长辈要用尊称啊。”
“长辈慈,才能晚辈孝。师租,拜托您老人家对病患好一点,我的伤还没恢复。”我轻轻按在自已的胸口上,那里有我以五行之刃之弱水自戕时留下的伤。
“何止是没恢复,简直是恶化。”师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不过外伤不严重,关键是内伤。只怕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你会有心悸的毛病。但你不用怕,女孩子家柔弱一点更令人怜惜,你偶尔学学西子捧心……”
“我别东施效颦就扦了。”我打断师祖准备长篇大论的想法,嗤笑道,“师租你总是吹嘘本事多大,道法有多高强,还不是一起被卷进时空旋涡了?”
“我是主动跳进来的好不好?”师租点了一下我的额头,“我来得晚了些,来不及把你扯回来了,只好跟着你。还有像我这样当师祖的吗?徒孙闯了祸,还要跟在后面给她擦屁股。”
“你经带来晚,这个就不用再说了。”我想起了被卷入黑洞的刹那,眼角边闪过的那条白影,原来是师祖。可他真是拉不住我了吗?我很怀疑,说不定他是想借机时空旅行呢。
师祖是个老不正轻,咳咳,还用是“老顽童”来形容比较不伤害我们神宵派的名声。我虽然是上古火之巫族的唯一传人,但既然我重生现代,并拜入神宵派门下,那我就是神宵派的。
“再说,我哪里闯祸了?我这人一向谨慎,能带来麻烦的事从来不做,不像您和小丁。”我叹口气,继续说,“来到这里,纯属意外。”
“怎么会是意外?”师祖扒了扒头发,“明明是定数。不然,以你的实力而言,能制造不出那个扭曲的结界吧?”
我一愣,随即就明白了。
小夸令我重生于现代后,我夫去了记忆,同时很多异能也被尘封。可那时为了救小丁,我被激发出了部分潜能。而那个所谓潜能,就是我前世身为祝融之后的、属于神族的力量,并不是我拜于种宵派门下的所学。于我而言,就是操纵小范围内的时空。不然,以我的能力,怎么可能对付得了法力极强的尼娜,还那个深不可测的老巫婆?让她们在结界内动作缓慢,失了先手?嗯,不错,不用修炼就遗传到了那么强大而诡异的力量,以后可以吹牛冒泡了。
至于时空旋涡,什么也别说了,眼泪哗哗的。肯定是我在潜能状态下,以自身之血启动了小夸,于是出现了异相。也许平时不会那么凑巧,可小夸当时吸的是我的心头血,那是最高的祭祀规格……
“总之你也要负上一点责任,毕竟你还是来晚了。”无论如何,我也找了借口,推卸出部分过错。
“一知道超级吸血鬼出现的事,我已经很快赶来的。本来这回绝对不会迟到,但飞机晚点我有什么办法。”师祖摊开手,“现在不是互相指责的时候,想想下一步要怎么办吧?要我说,即来之,则安之,看看古代欧洲也不错。放轻松,我们道家讲的就是顺其自然。嘿嘿,你不知道,他们很落后啊,让我由然而生民族自豪感。”
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来旅行的!
“这到底是什么年代?我们又在什么地方?”我无奈的问,不知道被我无意识创造的那个神秘力量给扔到了哪里。这件事,也怨不得别人,虽然有阴差阳错的成份,终究是出自我自已的手。
“公元光棍年。”师租得意地道,“在你昏睡的时候,我去出打听过,然后还换算过了。”
“什么?我昏迷,您不守着我,还往外跑?我让人宰了怎么办?” 我瞪大眼睛,很气愤。
其实,我气愤的不是师祖,而是气我自已。有我这样的吗?穿越而已,无意中害了自已倒罢了,居然还在穿越过程中失去意识。
天下的窝囊者,我要算第二,就没人敢第一。
“诶诶,我是为你做了很多保护措施后才离开的。”师祖露出很受伤的表情,“我做事哪会这么顾前不顾后?虽说经过穿越时空的力量改恶,我弱了很多,但制造个隐蔽和保护结界什么的,我还是做得到的。”
“你弱了很多是什么意思?”我惊叹一声。好吧,太多意外消息了.要淡定,不然我会疯掉。
“就是道法受到了很多限制,不知是不是时间和空间改变的缘故。反正我没有以前那么强大了,水平嘛……大约和你在现代时差不多。”
“那不就是废柴?”我绝望。
“总比普通人强吧?”师祖满不在乎,“而且我理论知识都还在,这边的人又愚昧,唬唬人总没有问题的。再说等我们回去,自然就能恢复,我怕什么?”
是我怕好不好?莫名其妙的到了陌生的地方,我的小丁和小夸还不见了,有个高手在身边总会安心许多,谁想到他还突然弱了下来。偏偏,他不着调的个性却加强了。我只感觉在泥潭中越陷越深,拔不出脚来的感觉。
“你说公元光棍年是什么意思?”压下心中的无力感,我强打精神。
“四个一嘛。公元1111年。”师祖无所谓的说,“咱们大约在北欧的某个小国家城邦,历史上不太出名的地方,甚至……现代没有记载的。”
九百年前?!北欧?!
上一回我穿进到古代欧洲当刺客的时候,是八百多年前,具体时间我不太记得了,只知道里昂三十五岁。从那一年开始,他变成了永生的吸血鬼。
现在,我居然回到了九百年前,而且就在他生活和战斗的地方。那这时候他多大年纪?出生了吗?在干什么?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年代?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地方?就算北欧很大,可我感觉他的过去,似乎就在附近。
“我算过了。”师祖母口,“六年前,你二十岁的时候穿越到八百八十六年前。六年后,你跨越了九百年的时间。那么算起来,这一次你是到了上回穿进时间的八年之前。”
“嗡”的一下,我脑子全乱套了。坐在那儿苦想了半天才弄明白 ……如果我现在见到里昂,他是二十七岁。他还没有死,没有成为吸血鬼,我们之间的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02 不出茅房就知三分天下
“这里究竟是哪儿?”我指了指地面,表示我不管大方向,只问此地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一个农庄。”师祖说了句废话。
“得到主人的允许进来的?”
“那个,你知道,现在这个年代,中文还没有普及。”师祖挠了抚头,“虽说我们为了上次穿越.研究过此地此时的历史和语言,但毕竟我老了,有些记不太清。”
“所以呢?”
“所以……以我的对话水平来说,只能打听到现在咱们是在九百年前,还不能和别人客气的借宿,并且表达友好。”他笑得很是心安理得,“再说我们道家讲究顺其自然嘛,咱们也不碍主人什么事,于是
于是,他就破门而入了。而且,还不告而取。
我看了师祖一眼,他已经脱掉了道袍,换了一件灰色粗布的袍子,把盘在头顶的、长长的白发也散了下来,就那么披着,手里还拄了一枚他绝对不需要的树枚手杖,完全是《魔戒》中甘道夫的造型,而且还是法力低微的灰袍干豆腐。
我看着他,他老脸一红,“至少我知道这里是诺曼附近,还不错吧?”
“不错。”我认命了,眼睛瞄到师祖手中大而破旧的柳条篮子上,“这是给我的?”
师祖点着头,献宝一样拿出篮子里的东西。有一件说青不青、说绿不绿的女式粗布裙,一条不知道是桌布还是披肩的、已经磨得出现毛边的厚布,一双式样难看的、粗糙的女鞋,好在是皮的,皮质还不错。
另外,还有一块样子更像是砖头的面包,两片咸肉似的东西。
“那是什么?”我指着篮子中师祖换下的衣服。团成一团的道袍中,露出了塑料瓶的盖子。
“呃……”师祖试图掩饰,“我穿越的时候,不,应该说我赶到救援你的时候,身上带着瓶矿泉水,机场里买的一点东西.
我伸出手,打断师祖又一次长篇大论的打算。哼,有干净水不给我喝,要我喝那只脏碗里不知从哪里装来的水?在这种情况下.想让我尊老是不可能的。
“其实我只是想省着点喝,万一进入沙摸地带,咱们爷俩可就指望这个了。”师祖苦着脸把矿泉水递给我,“你别瞪我,我自已也没舍得,刚才喝的是从井里打上来的水。”
“诺曼附近全是山林,哪来的沙漠?”我猛喝了几口水,那凉而甘甜的液体,终于令我被火烧灼般的胸口平复了下来。可是诺曼?那不正是当年里昂征服,并最后陨命的地方吗?
可惜了,当时我们为了执行穿进的刺杀任务,只研究了入年后的情形,对目前所处的情况却完全不清楚。不过,应该不会太和平。就算没有战争,至少各领主间也不友好。里昂的领地如果我没记错.在诺曼的北部地带,也不知我们现在的具体方位是哪里,因为师祖只说在诺曼“附近”。
其实也难怪师祖,当时只有我这种语言能力超强的人才完全学会了此时此地的古代语言,师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听到我们所穿越的年代.说实话已经很难得了。
我还记得,里昂当年的重甲骑兵征服此地的雄风。他手下几乎没有轻骑兵,就连弓箭手也有马,不过战斗时是徒步的。上次穿越时不觉得,现在想想他在健马上的英姿就觉得帅到不行。
在师祖恳求的目光下,我省下了半瓶矿泉水.看他宝贝的藏起来。然后用刀子切开面包,就着咸肉吃了一小块,结果累得我腮帮子疼,肉也腥得要命。怪不得北欧人的下颌都很坚强,总吃这些东西,能不锻炼牙口吗?
勉强解决了温饱后,我走到一个大草垛之后换了衣服。和衣服比起来,我明显过于瘦小,真不知这家的女人是不是吃生肉长大的,这身高、这腰身……幸好不是低胸装,不然那领口得开到我的肚子上。折腾半天,我只好把那个大放肩先裹在肩头,然后在胸前打了个叉,再系在腰上。之后,又把过长的裙摆给割下来.一层层垫在鞋里。鞋子太大了,塞上这么多布才跟脚。
还好,穿进的季节没变,同样的夏末初初.不然在地球还没有变暖的北欧,穿这点衣服会冻死我这个从亚热带地区来的人的。而我胸口的伤,只剩下一条寸长的细红痕,暂时没有再疼。
但我还是很沮丧,女为悦已者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哪个女人不爱漂亮?而我这么的装扮后,一点也不漂亮了.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重遇里昂,我本来应该打扮得美美的,我要让他深深爱上我,就像他九百年后那样,可现在却……没希望了!
“咱跟这群北欧女人拼气质,拼内心。”看我一脸不高兴,师祖安慰我。可是,这话还不如不说。
是啊,里昂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可至少也得让他者得到我,并且看得舒服呀。他是亲王殿下,在这个等级森严的时代里,高贵得如天上的云,怎么会耐烦了解一个有如地上之泥的、流浪婆子的内心。
“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办?”师祖又问。
我气不打一处来,“你是师祖啊,你问我?”
“这不是论资排辈的时侯,毕竟我是初来。”师祖瞄了我一眼,“毕意……是你丢了弟弟、丢了法宝、丢了……男人。”
我想咬人!
我目露凶光的瞪着师祖。是,我无意中启动穿越程序,令我家小丁不知掉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小夺也不见了。做为姐姐,做为修道者,我真是失败透顶。可是我的男人,我的里昂他并没有丢,只是我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生命的过程中。
我,见得到他吧?可见到真的好吗?我是否应该直接找到小夸和小丁,回到现代去。毕竟,我所深爱的,并且深爱我的男人是九百车后,不是这里的那个。虽然,理论上他们是同一个人。
“为今之计,只有先去打探消息。”我咽了咽唾沫,脑袋空空如也,干巴巴的说,“要先弄请我们在诺曼的具体方位,这里是在谁的领地,也要打听附近有没有天降奇人的怪事发生,这样才好找小丁和小夸。还有……不知道尼娜和那个老巫婆在哪里。”
我希望她们死在时空走廊中。迷失也将就。就是千万别出来捣乱。
“就是说咱们没计划。”师祖鄙视我。
“走一步、算一步就是咱们的计划。”我翻翻白眼,“不然咱们爷俩中谁是诸葛亮,不出茅房就知三分天下?”
“是茅庐。”师祖小心地提醒我。
我不理会,只说,“关键是我们得给自巳设定个身份,不然寸步难行。”这边儿的人就爱说,我是谁谁谁之子,我是某某某属下的。
“就说我们是流浪的吉普赛人。”师祖出主意,“虽然长得不太像,但好歹黑眼睛黑头发。而且流浪民族嘛,多奇怪也不算怪,又没人来查证身份。”他说着又变戏法似的从抹亽里掏出两顶皱巴巴的帽子,选了一顶帽沿大的递给我,“这边的人愚昧,认为吉普塞人是霉运和神秘的象征,人人敬而远之。这样,我们也正好可以便宜行事。”
“那你刚才是怎么打听的事情?”我把帽子戴上.生生被遮住了半边脸。
这样正好,省得别人好奇我东方式的美貌。顺便,把我们脱掉的衣服和那半瓶矿泉水,还有师祖从飞机上带下来的两包花生又放在篮子里。唉,这可是我们在这个陌生世界的唯一财产了。想回去?找不到小夸就是休想。
“我施展了点小法术吓唬人来着。”师祖挺得意,“早跟你说,这边的人容易被唬住的。”
“幸好没有人把你当巫师烧死。”我突然想起刘易斯的初恋,那个有火类并能的东方女孩。
没错,这边的人愚昧,但也有着近乎于野蛮的勇猛。他们能成群结队的拿着农具去杀所谓的怪兽,能划着渔船去征服所谓的龙……跟这些人讲不出道理,一旦被认定危险,我们才真的危险了!
想到这儿,我试着运用一下道术。结果悲哀的发现,师祖那样等级的超极高手,因为时间和空间的改变而缩减成我这种程度的废柴,以此类框,我那点法术到了这边就接近零了。也就是说,我现在就是一个心里明白,但实力比普通人还不如的巫女。至少,人家这边的女人很强壮。
咦,上回穿越回刺客时,我是怎么保持力量的?好奇怪。
“师祖会保护你的。”者我连用了三次最擅长的五行之刃也没有成功,又甩出塞在腰带里的、我师傅以及刘三刀会长的符咒却没有奏效.师祖劝我。
“你别闯祸害我就好了。”我目元尊长地说,把散落在地上的符咒又藏好。
师祖毫不介意我的态度,还煞有其事的摸摸我的头说,“乖孙女,跟爷爷走。趁着天还亮着,我们赶到镇上。爷爷还有几个钱,可以让你住一晚客栈,吃点热乎乎的食物。”
我一听,很欣喜,就算伪装祖孙也认了。但,我随即就捕捉到一个信息……
03 什么叫气质
“你有钱?你有这个时代这个地方的钱?”我一把抓住师祖的袖子,“好啊,我以为你是来旅行的,可着起来,你有准备且有目的啊。说,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利用我?小丁和小夸在哪里?”
师祖的老脸很尴尬,但还没等他回答,谷仓外突然传来一阵高声喧哗。我语言能力很强,即懂得里昂上回念诀别诗时的那种濒临消失的古语,此时此地的古语也学得很不错。所以我听得很清楚……有大批的村民来烧死东方来的邪恶巫师了!
天哪。活不了了!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先跑路。”师祖提出合理化建议,并瞄了瞄谷仓的后面。经我同意,立即甩过一记手刀。
可惜,他忘记自已现在的水平是我原先的程度,所以这一抬看似潇洒,却没有什么效果,于是他卯足了劲儿又连劈了三下,终于在厚重的扳壁上劈出个人形窟窿,使我祖孙二人顺利钻了出去。在这期间,我也没忘记跑到大门边,使出吃奶的劲儿把门顶上,还给了那些惶惶不安动物以自由。
我总觉得老天爷,不管是哪一地区的,都很爱恶作剧。你越倒霉,他老人家就偏偏会让你再遇到点麻烦。比如现在,我和师祖跑出谷仓,本来已经渐停的雨势却又大了起来。到后来,天地间宛如被一层白色水幕所笼罩,地面更是泥泞不堪。
“真好,雨天里他们烧不了我们了。”师祖很乐观。
我想笑,但笑不出来,师祖好歹还有点道术傍身,我现在却是一个病秧子,多跑几步路,胸口的伤处就隐隐作痛,连气也喘不均匀。
出谷仓我才发现,我们所处之地,确实是一个农庄,或者说现一个村子,基本上没有什么规划,肮脏而混乱,破旧的农舍和农田四处散落着,就像是给这片小小的平原打上了很多补丁,此时的微风混杂着雨丝和一丝腐臭的气息吹来,说明这里的卫生状况也不太理想。说起来,我们暂避的那个农庄,还算是村中富户所有呢。
而由于我的拖累,我们跑了半天,也才只是跑出了村我的范围,离平原边缘地带的连绵小山还有着不小的距离。也就是说,我们暂时找不到藏身之所,相反,人家如果跑得快的话,很快就能追上我们。
“师祖,你还会遁术吗?”我拉住还在没头没脑跑着的师祖,气喘吁吁地问。
“会。但不能常人。”
很好,确实跟我在现代的法力等级一样。
“隐身术呢?”
“完全可以施展,但一样不能常人。”
“不用带我。”我扭头看了看,但目光根本穿不透雨幕,什么也看不清,“万一,我是说万一我们被抓到,你不管用遁术还是隐身术,必须立即离开。”
“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师祖很感动。
我翻翻白眼,“谁让你不管我了?我有那么伟大吗?我只是想保存实力,回头你才有机会隐身来救我。咱俩如果都陷进去,那就真的离被烧死不远了。这不是个文明的时代,道理什么的……反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武力才是最重要的。”
再说了,如果在众目睽睽之下,师祖凭空消失。那么就算这些农民逮到我,他们也会因为惧怕师祖的报复,不敢直接对我下毒手吧。他们不是坏人,只是接受能力差,淳朴得残忍,我马小乙怎么死都好,就是不能死于愚昧之下。
“说不定不会出大事。”师祖仍然乐观。
“你答应我!”我急了。
“好吧好吧,我答应。”师祖摘下帽子,把积水倒在地上。此时我们的浑身都湿透了,虽是夏末,个风一吹,还是冻得我直哆嗦。
“我们去找个山洞避雨吧,客栈是不用想了。”师祖叹了口气,“镇子和村子是同一个方向。”
“不用找了。”我指指身后。雨幕中,已经有影影绰绰的人形出现,而且还有人呼狗吠的声音传来。甚至,还有马蹄声。妈的这天气也不怕伤了马腿,居然为了追我而摆出了大阵仗。
“师祖,记着我的话。”我正色道,“待会儿记得在他们面前捎失得帅点,越显得神神叨叨的越好。别忘记了封息,免得被狗发现。”
“不行,我不能把你一个女孩子家,丢给一群外国傻蛋。”师祖突然认真起来。
“放心吧,这群迷信的人,哪个敢碰女巫啊,不想话了?”这种时候,我还忍不住嗤笑,“再者这年代的人以高大威猛为美,包括女人在内。您瞧我,腰还没人家大腿粗呢,有人看得上才怪。”
“那也不能等着被抓。”师祖一把拉起我,我本以为他会说什么豪言壮语,哪想到他却说,意思意思也得跑一下,态度决定一切。你要以行动表明,你是实力不济才被抓,不是没有胆子。我们神宵派,绝不能做丢脸的事。”
拜拄啊师祖,我不是没有胆子,我是没有体力好吧?这里又没东方教派的人,偶尔丢一次脸也没关系!
可我还没开口说话,身子就被拖得被动前行,直到胸口疼得我差点休克,连双腿也不能机械够动,摔倒在地上。
要命,我可能不会被当作女巫烧死,因为我会先被师祖折腾死。
“抓住那个邪恶巫师和女巫!”当我听到身后无数叫喊声逐渐清晰,我感到如释重负,差点跟人家抬手大喊:iamhere!(我在这儿!)
瓢泼大雨中,我们被三、四十壮汉和少量壮妇包围了起来。他们手里都拿着锄头或者猪八戒的钉耙那样的农具充当凶器,看起来确实有些可怕。
“师祖,麻烦您闪亮退场吧!”我哀求着做出一夫当关,万夫莫挡姿态的师祖。
早被抓早了事,好歹把我扔到个破屋子里,起码能遮风挡雨呀。
师祖很配合,我说让他闪亮退场,他还就真闪亮了。也不知他用了什么道法,就见他整个人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口中还念念有词。不过他说不好此地的方言,大着舌头、颠三倒四的说了半天,意思是:伤了此女,必遭天谴、瘟疫横行什么的。
别说,师祖很有当神棍的潜质。而且在他发光的时候,还摆出了类似于上帝的造型。
农夫们很惊恐,当师祖呯的一下冒着白烟消失后,伴着一声惊呼,他们全体向后退了好几步,无数双迟疑不定的目光望着我。他们似乎在犹豫,是要抓住我,还是远离我这种邪恶手祸根。于我而言,也在犹豫,是让他们抓走,我好有个地方避雨好呢?还是获得自由,尽快和隐藏在不远处的师祖溜走好。
双方正猜疑不定时,农夫们带来的猎犬不耐烦了。也许人类会被表象和幻觉所左右,但动物不会。它们只有本能,现在它们本能的觉得我不友好,并威胁到他们的主人了,于是突然呲着牙、咆哮着向我扑来。
娘诶,我可不想被咬!
一瞬间我吓坏了,在现代时,我可是狗见狗爱,猫见猫爱的,怎么穿进到这里,就有猛犬想咬死我呢?
偏偏,我动弹不得。累、疼痛、茫然,都令我只能坐以待毙。而就在最关键的一刻,我胸口处一动,那些猎狗就突然急刹车,呜叫着,夹着尾巴,掉头就跑。
这下,农夫们更惊恐了。他们都眼眸睁地看到我根本没动过,可猎狗们就像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个半死一样,有胆小的,甚至当场失尿。
“快跑吧,她是恶魔!”呼啦一下,也不知是谁先带的头,追兵变成逃兵了,把我一个邪恶的东方女巫就扔在那儿。可是拜托,别诽谤好不好?我好好一美艳的亚洲妞,后世里你抡我夺的美人儿,怎么突然就变成恶魔了?!
我无奈又疲惫地坐在雨地的泥坑里,伸手摸了摸脖子。不知为什么,在穿越时空时,我的鬼牙戒指不见了,但狼牙戒指却在。本来狼牙戒指是我与师兄联络之用的,但它毕竟是狼族的圣物,兴许有我不知道的神力在。
狼王的宝贝在我身上,狗怎么会不怕呢?
“师祖,您在哪儿?警报解除,请现身吧。”我运了运气,勉强爬起来,向四周看看。
意外的是,我没着到师祖的身影,却看到那群农夫去而复返。倒不是因为他们又恢复了胆色,而是被人押着来的。那群人都骑在高头大马上,有二十余骑,当先一人戴着盔甲,脸部被锁子巾挡住了。就算不被挡,烟雨迷蒙中我也看不清他的脸。
“就是她!”一个农夫哆哆嗓索着指着我,“她是东方女巫,她的仆人突然消失,她动也不动就吓退了我们最凶猛的狗!”
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我差点笑出来。师祖啊师祖,你冒充我的爷爷,但人家却以为你是我的仆人。什么叫气质?我身上有王者之气,天生就是主人的派头啊。
“抓住她,带回城堡!”当先的骑士发了话,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我。
04 属于他
没有人敢上前。
我的威胁力这么大吗?我哭笑不得。
然而那骑士又发布了一次同样的命令,语气很威严,再加上士兵拿着武器驱赶,终于有几个农夫紧张的接近我,发现我没有反抗后,把我架了起来。
我很乖顺,因为知道对方很紧张,万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们情绪激动,倒霉的可是我。但那两个架着我的农夫太用力了,我的胳膊仿佛被掐断了似的疼。于是我本能地挣扎了下,没想到指尖突然一热,竟有两朵火苗突然射出,正落到两名农夫的鞋子上。
“她是魔鬼!她是妖精!”他们吓坏了,大叫,可那火在雨中怎么也扑不灭,。他们吓得脱掉鞋子,远远的扔出去,正好落入一个注满了雨水的沉坑,但那火苗却仍然飘浮明灭,在渐黑的雨夜中,显得诡异异常,说实话,连我自已也吓坏了。
五行道法,我练的最差的就是火术,尽管我是火之巫族的传人。可我明明因为穿越变成了普遁人,连基本道术也用不了了,却为什么又甩出火来了?
要命的是,我的“异能”刺激了在场的所有人,唰唰唰的,士兵们亮出了刀剑,还有几名弓箭手对淮了我,闪亮的箭头看得人瘆得慌。照这么下去,我不是会被射成刺猾,就是得被乱刀砍死。我要真死在这儿,永远回不去的话,还在现代的里昂会怎么样?又有谁去救小丁?
电光火石间,我的念头转了好几个弯,最后一咬牙,大声的对那名骑士嚷嚷,“伤害我,你将获得天降之罪。善待我,我将助你获得荣誉。”当然,我的表情和动作都神秘而高傲,似乎藐视死亡似的。
其实我怕得很,所以临了还加了句中文,“师祖你在附近吗?在的话,随时准备设置结界保住我!”他应该不会走远,我就怕他那过于活跃的大脑又生出什么主意,令他暂时跑远就麻烦了。
“她再祖咒我们!”师祖还没回答我,一个农夫又尖叫了起来,只因为我说了句他们不懂的中文。
而他的反应就像拉断大家紧绷神经的最后一丝力量,其他还好说,弓箭手们的铁箭却已经纷纷向我射来。妈的小爷要见上帝!我又气又怕,看起来很镇定,其实是吓傻了。
惊恐中,我仿佛能看到光亮的箭尖刺破雨珠的阻挡,向我飞来。可就在我周身一米外,却又像被什么挡住了似的,纷纷落地。
众人皆惊,我心头大喜,知道师祖就在附近隐身和封息,虽然他的能力大打折扣,但设个结界的力量还是绰绰有余,最好再搭配点威慑性的东西,那样就完美了。
我才想到这儿,我身边突然卷起一股狂风,因为夹杂着雨丝,在我身外形成了明显的旋涡,估计视觉效果相当强烈,从那些士兵和农夫的眼神里就看得出来。就连那骑士也慌了,犹豫着拔出了长剑。
我连忙摆出悲悯之态,“愚泰的人,不要激怒我!”我和师祖就像演双簧,配合得相当默契,“是敌人还是朋友,完全取决于你们的选择。”
没想到我说起这种唬人的话来,还挺像模像样的,而且效果很好。现场再没人敢轻举妄动,只是互相对视着,只等那骑士一声令下。
那骑士又犹豫了下,终于把长剑还于鞍内,随后翻身下马,向我一步步走来。
我挥挥手,旋风停止,看起来像友好的表示,其实是知道师祖支持不了多久了。我眼看着那骑士步步逼近,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索性什么也不做。事到如今,也只有赌了,看我能不能继续唬着这群人,暂时得到喘息之机,以后再想办法脱身。再然后才能寻找小丁和小夸,想办法回到现代去。
“你很美丽。”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拨开我滴着雨水、贴在额头上的头发,“你很美丽。”他重复着,“也许我应该让你属于我。”他摘下了锁子巾。
我向后退了一步,“我可以属于你,但你不要试图碰我。彼此尊重,你就能获得荣誉和胜利。”我拾起下巴,一脸高傲的胡说八道。我知道这个时代,诺曼地区征战不断,这个人看起来像个贵族领主,我的条件应该很有诱感性。得到女巫的助力,只要他有野心就会上钩。
“迪思.塞尔特,欢迎您成为我的巫师。”他只想了一下,就优雅地略低了低头,再下一刻就把我整个人都揽在身边,宣布所有权似的。
好吧,先忍了,毕竟他宣布我是他的巫师,没说我是他的女人或者宠物,虽然他看我的眼神是纯男性的,隐含着那么一股男人对女人占有的愿望。
他拥着我向前走,又把我扔到马上,亲自牵了僵绳步行,把那些惊愣的农夫和士兵都扔在身后。在仍不肯停歇的大雨中,向远处的一座城堡走去。
迪恩.塞尔特,长得很英俊,一双明亮的眼睛和优美的脸部轮廓。不过他的嘴唇有点薄,显得刻薄而狠毒。他的名字,我感觉很熟悉,努力想想,突然记起他是南部诺曼的领主。八年后,身为北部领主的里昂正是征服了他的领地,亲手砍掉了他的头,这才为他的国王统一了诺曼地区。
然后……被我刺死在凯旋的路上。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里昂对头的地盘上,并成为了他的巫师。虽然只是暂时的,而且我也没有什么诚意,但我心头忽然涌上一层不安的感觉。难道,我的穿进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吗?我本以为穿越是一场意外,是误中副车,只要我找到小丁和小夸,想办法再制造出时空结界,赶紧回现代去就行了。可现在看来,为什么感觉陷入一个阴谋中,而且可能改变历史呢?
里昂怎么办?我是见他,还是不见?相见,又是个什么后果?特别是我现在在他对头人的阵营中。娘埃,我会为这一地区带来混乱吗心头剧震,胡思乱想,我坐在马上一言不发。而塞尔特表现出礼贤下士的足够姿态,就这么一直为我牵着马,来到城堡里。
他抱我下来,拉着踉踉跄跄的我,大步住城堡的最深处走去。
我要紧牙关。既来之则妥之,想不明白,就先冷静下,看看上天安排给我什么命运。
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既然由不得我,干脆就见招拆招算了。有师祖在,我不至于吃大亏,只不知,他有没有跟上来。
“可以请问你的芳名吗?”站在一间豪华卧室的门口,塞尔特突然问我。
我一愣神,没想到他把人都拉进家门了,这时才想起问姓名。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真的相信我表现出来的力量,想借助,还是对我存着其他念头?
“马小乙。”我说出真名,因为在他们的语言里发音古怪,更显得我有神秘的背景。
他念了好几遍才基本上能让我听懂,然后就分派了两个女仆给我,侍候我洗澡更衣,然后又吃了一顿热乎乎的晚餐。
这个时代的物质发达程度比起现代那是天差池远,但身为贵族和领主,城堡内的生活还是很不错、很舒服的。至少有温暖结实的大床,枕头和被子全是羽毛的,很松软,壁炉中熊熊的火,驱散了这场大雨带来的寒冷和湿气,毯子是纯羊毛的,厚而舒适。面包是散发着香气的,汤是热的,肉是新鲜的,还有一两个煮**蛋可吃。
就是那两个女仆的态度,实在让人不爽,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在古代西方人的观念里,女巫是魔鬼的情人,是要传播恐怖的。现在我深刻的体会到这种谣言哼多么可怕,可他们领主老爷一直夸我美丽好不好?美的东西就算往往最可帕,表面上也给我客气一点行不行?
吃饱喝足后,我静静地坐在暖和舒适的被窝里,等塞尔特来问话。哪想到,他根本没来,也不知是故意把我晾在这儿,还是被什么事伴住了脚,走不开。
说实话,我目前很虚弱。穿越前的大战消耗了我的体力,穿越的过程伤害了我的身体,还抽走了我的力量,穿越后又被折腾的精疲力尽,所以我等来等去,意识就开始模糊。然而就在我半梦半醒之间时,一只冰凉的手按在了我的额头上,吓得我差点尖叫出口。
“师祖,你要吓死我吗!”我低声吼。
“没见过你这么没良心的娃,自己吃香喝辣,躲在床上休息,却不管理你师祖我有多么辛苦。”他身上还滴着水,脸色有点苍白,但眼神却仍然明亮清澈,闪耀着狡猾和睿智并存的光芒。
还好,那两个女仆怕我,一旦得了我不用侍候的命令,就立即跑得远远的了。奇怪,塞尔特也不派人监视我,难道知道我跑不了?
“我给你留了吃的。”我指了指床头小柜,“你可以先擦擦身,干净衣服是没有,但可以披个羊毛毯子烤火,然后咱们再说话。”
“我和你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说?”师祖气鼓鼓的。
“别装了。你一路跟着,最后却消失了,肯定是打听消息了呗。你以为你先指责我,我一内疚就不会盘问你吗?”我毫不留情的戳穿师祖的把戏,“趁早告诉我实情,否则我绝不配合,让你所有的愿望都落空。”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面子不给我留呢?”师祖恼羞成怒。
我冷哼,“是你先算计我的。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和里昂成为敌人!”
05 穿越的秘密
“这件事说来话长。”当师祖围着羊毛毯子,坐在壁炉前吃东西时,对我说。
我们祖孙两人也不用布结界,反正这地方没人听得懂中文。至于被发现什么的,早晚的事,谁不知道东方女巫带着个年老的仆人?偏这老仆人消失了,这事不消一天,迪思.塞尔特一定会知道的。
“长夜漫漫,您老有的是时间给我解释。”我仍然坐在床上,太舒服了,不愿意动。
“要从何说起呢?”他露出为难的样子。
“就从……我为什么会穿越到这里说起。”
“意外嘛。”他摊摊手。
“可能有意外的成分,但绝对不是纯粹意外。我甚至觉得,如果我没有无意间开启时空之门,你也会想办法让我做到的。”我目光炯炯地盯着师祖,让他再老奸巨猾也不能欺骗我,“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我主动做到了。这样虽然省了你的事,但因为太仓促,所以现在有点被动对不对?”
“慧极损寿,你能不能别这么聪明。” 师祖拿着人家煮熟的玉米,又放到火上烤。就那么拿手举着,也不怕火烧,如果被仆人看到,又成了我们“主仆”妖孽的证据。
我有点生气,果然被我猜对了。可是他老人家一次一次让我穿越,而且每次都和里昂有关,到底为的是什么呀?
“你的记忆全恢复了吗?”我正气乎乎的不知说什么好,师祖突然问。
我本来想说当然,可一瞬间又有点不确定了。我两世为人,始皇年代的神秘巫女,跨越时光,重生于现代,夫去了记忆,然后因为一场刺杀而失忆了第二次。现在我想起了从前的事,但真的恢复得彻底呜?
“你记不记得,其实夸父之引有两部分?”他又问。
我大吃一惊,因为我完全没有印象,可是经他一说,又恍惚是有这么回事。
“夸父之引,是传说中夸父追日时身上所佩戴,因而它能够抵挡和吸收世间最炽烈炙热的阳光。自夸父后,世代由祝融后裔,火之巫族守护和继承。”师祖绳蝇道来,“它是天降神石雕刻而成,上面的天语只有火之巫族的继承人能够读懂,而且那天语不是通过学习得来,而是这宝物认主时心授。因为阳光可令万物复苏生长,又是古人计算时间的标准,因此它的正面咒文可以令人重生,背面的咒文可以令人随意游走时空,而宝物本身还具有能呼唤 ‘不灭之火’和‘光之结界’的强大力量。只是,这宝物上本来镶嵌着一颗宝珠,后来不知为何脱离了主体,宝物有如蒙尘,失去了生机。
直到在你那一代,你的亲生弟弟无意中进入天兆,梦中以身祭宝,就像名剑都需要铸剑师的亲人活祭一样,激话了它的能量。所以,你现在是它唯一的主人,也只有你的血肉可以指挥和操控它。而那颗宝珠……辗转落到一位商朝的大贵族之手。后来商纣灭于武周,其皇宗亲贵携带此宝珠逃走,竟然漂洋过诲,到达现代所说的南美洲。据说,南美的玛雅文明,其实是起源于商纣时期逃到南美大陆的商皇朝后裔。”
师祖说到这儿,停了一下,大约是容我好好消化这些信息。而我感觉,好像有一层轻雾蒙在了我的心上,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的似阻隔着什么东西。要想拨雾见日,那雾却又软又轻,无影无形,根本无从下手,也不着力,但师祖几句话,那轻雾仿佛立即被清风吹走,眼前一片清晰开阔。
原来关于小夸的来历,都是我第一次恢复记忆的时候,也就是重生于现代的二十岁那年,亲口告诉我师傅和师祖的。如今小丁和小夸分离,小夸正面重生的力量再不能施展,我没有什么好遗憾的。相反,我弟弟可以重新拥有独立的生命,是小夸送给他重生的礼物。
正因为小夸是能抵挡和吸收世间最炽烈炙热阳光的宝贝,所以当我通过我的血启动了它的神力,烙印在里昂的身上,才无意中使他躲过那次死劫,成为了日行者,不再惧怕阳光。
我记起本族被天灾所灭之时,正是小夸保护着我的灵魂,才令我重生于两千多年之后。可是每一次时空之旅,不管是重生还是穿越,都会令我们彼此失散。
第一次,我与小丁、小夸分离。第二次,我丢了小夸,令它被金基男弄走。这一次,我又把他们一起丢了。
好在,每一次我都找得回来,这一次肯定也不例外。而小丁,大约是因为曾献身于宝物的缘故,独立的灵魂比较脆弱,从来没有回忆起我们在秦朝的时光。后来,他听了金基南的话而偷偷离开,最后惨被利用,至今让我无法了解其原因。
我记起,自己在孤儿院长大,小时候是被父母丢弃在天桥上的。小丁也是同样的身世,但这绝对不是巧合,而是定数,就连小夸,虽然只是“物”,却也总会被我找到。
二十岁我恢复前世记忆时,很快就在神宵派驻地不远找到了小夸。我执行穿进刺杀任务,回到现代之后,它却不知为什么被金基男抡走,直到因为里昂,我得已再次拥有了它。而上次穿越,我因重伤差点死翘翘,兼再度失忆,师傅和师祖为了救话我,自身损耗都极大,所以师傅才经常闭关,而师祖总是消失。
果然,冥冥之中有天意这种东西啊。不管你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该来的,该去的,从来不会改变。
“你师祖我天生一双慧眼,后来又潜心修炼过。”师祖哼点得意地说,“无论是人是物,只要有异,我就能看得出来。我又喜欢四处跑,研究世界各地的巫术与道法,那些神秘力量的起源和发展。有一次我在黄河边的一个古洞里看到一些壁画,记载的就是火之巫族的情况。于是我一看到当时才几岁的你,就认出你是那个据传灭绝,但遗珠于后世的传人。后来,我又在附近的城镇发现了小丁。我想,一定是你们出生时遗留着前世印迹,自然带出了可怕的异相,你们的父母害怕,就只好扔掉你们了。”
“居然有壁画。”我叹息。
至于被父母抛弃什么的,我根本没有感觉。两千多年来,我一直有小丁和小夸,还有什么需要抱怨的吗?后来,我又有了里昂。所以我,一直那么富有。
“在火之巫族灭绝时,有人把整个事亾件画了下来,后来一见光就消失了。我还纳闷了,明明壁画上说只有一个传人,我却发现了两个。当你二十岁觉醒时,我才知道小丁原来还有那段住事。”
“我血有毒的事,也与我是火之巫族传人有关吧?”
“当然啊。”师祖一副嫌弃我笨蛋的样子,“祝融的族人,后来世代与普通人通婚,虽然也由此变成了普通人,但身上毕竟流着神族的血。再加上你是夸父之引的主人,你的血拥有最明亮的阳光气息,天生就对吸血鬼有强大的毁灭力。”
原来如此。
至于后来里昂不再怕我的血……肯定是小夸在他身上烙下烙印的原因。
“但是,你为什么要我刺杀里昂呢?”我拐回主题,“上次要我回到八百八十六年前,我没仔细问过就答应了。现在,你为什么要让我再穿一次,而且又是冲着里昂去?别骗我,欺骗的理由我不再相信了。”
“其实我和你师傅从没跟你说过假括,只是我们说的跟真话有一点点出入。”师祖大言不惭地说,“让你刺杀里昂不是为了世界和平,但确实是要拯救整个异能界的。说把你师兄许你也不是绝对,但我会以师祖的身份逼迫他嘛。”
“里昂怎么了?为什么要针对他?”我抓住问题的关键。
“刚才不是说我喜欢研究中外道法和巫术?”师祖犹豫了一下说,“为此我认识了一个志同道合的国际友人,就是吸血鬼猎人协会的前前前前任总会长,名叫petal。”
“花瓣?女的?”我好奇。
师祖老脸绯红,居然有点娇羞,“美女。”他补充,“温柔美丽,气质高雅,离开的时候,宛如二十岁的少女。哈德斯岛正是她所建造,如果你在岛上发现了一本特殊的书,也是她所着。”
什么?!我瞪大眼睛。
那本书我一直以为是血族中人写的,因为资料实在非常详尽,没想到作者居然是个猎人协会的前前前前总会长,而且看来我师祖还对人家有点不良的遐思。考虑到师祖的年纪和眼界,petal还不知道是多有魅力的人呢。可一位迷人的女士为什么会了解血族这么详细呢?
“她祖上世代都是吸血鬼猎人。”师祖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解释道,“就像我们中国人常说的,万物有生必有克,自从有血族的那天起,狼族和猎人就存在。她一生都在研究所有关于血族的文献,包括协会内流传的、她祖上收集的,以及遗落在秘密中的。结果,她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个结论,与我研究过的一个东方预言不谋而合。”
“是什么?”我突然很紧张。
“在我们穿越过来的那一年冬天,所有的修行者,不论东西方,不论门派和分支,统统要毁灭在起级吸血鬼之手。
而选级吸血鬼的王,名叫里昂.范伦丁。”
天哪,我晕了。我不活了。我死了算了。
06 兰斯洛
“他明明不是!”缓了一会儿神,我才生气的反驳,“不记得吗?我们来时,他跟选级吸血鬼大战,并且获得了胜利!”
“因为你上次穿越时杀了他,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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