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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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没错过。里昂安静的听着,即不打断,也不表示,更没有回头看我,真是的,浪费我勾魂的眼神。

    再看小刘易斯,也不像普通小孩似的,见了父亲就会撒娇,或者为刚才的惊吓哭泣,而是很有范儿的站着,只是因为年纪太小了,这番折腾下来,此时困得都站不稳。里昂见了,只挥了挥手,女仆就上前来拉住小刘易斯的手。

    “父亲,孩儿告退。”规规矩矩、举止优雅,再联想到刚才的临危不惧,不得不说,里昂是个很好的父亲,看起来虽然严厉,但他把儿子教育得很好。

    里昂点了点头,等小刘易斯退下,才慢慢地说,“这个女巫,经过审判了吗?”

    没人回答,但都低下了头。

    “我说过。”他的声音威严无比,“在北诺曼,不允许有随意处死人的情况出现。不管做了什么,任何人都要经过审判。”

    啊,怪不得他治下如此牢固,原来他的法律思想真的很超前。他这个人最重视纪律,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领出北诺曼这样勇猛无敌的军队吧。

    “上帝审判了她。”尼娜没有开口,红衣教士却出头了。我差点发笑,他代表上帝?我看他代表撒旦还差不多。我几乎可以肯定,他和尼娜是一伙儿的,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如何聆听了上帝的心声?为什么和我听到的不一样?”里昂冷冷的,看起来似乎对红衣教士很尊重,却又隐含着一种轻蔑,让人无法忽视的厌恶。

    “我是上帝的使者。”红衣教士说,“这个女巫会带来灾难和瘟疫,必须烧死她,祈求上帝的怜悯。”

    “你她说得好像是祭品,上帝的使者。”里昂轻哼了声。

    “亲王殿下,您不相信上帝吗?”

    “我相信。” 里昂踱到祭台的边缘,“但是我不相信你,亲爱的红衣教士。”

    他说得如此直接,人群发出一阵议论声。我不太理解这个时代的宗教和信仰,但从人们对待尼娜和教堂的态度看得出来,他们是带着一种崇敬之心对待宗教人士的。因此,里昂的话,显得非常惊世骇俗。

    “亲王殿下,您被美色迷住了眼睛。您中了这东方女巫的情毒,已经不能明辩事非。” 红衣教士低眉垂目,摆出殉道者的态度来。

    “就算你是教廷的人,也不能如此你辱我。我是王国的坚盾,人民的护卫,斩断邪恶的利剑,任何时候,我都会以人民和荣誉为目标,难道你怀疑这一点?”我以为里昂会发火,但他没有,只淡淡的说。可也正因为这种态度,反而更令人不寒而栗。

    红衣教士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半步,“亲王殿下,我是为了北诺曼的安危。”

    “是吗?”里昂冷笑,“若我随意处死他人,何况她还是个女巫,怎么保证不会遭受天谴?”

    “亲王殿下打算留下她吗?”红衣教士挑衅地说。

    “还好。”里昂转过身,抽出把短刀,把绑着我的绳子砍断,并伸手扶住要摔倒的我, “北诺曼是我说了算,而不是你!来人,把教士大人带到议事厅去,各家族的族长也选派人手过来。”

    “亲王殿下,这个女巫需要放在笼子里吗?”一个士兵问,“免得她伤人。” “我亲自抓着她,看她到底能不能给我下毒或者迷惑心神。”里昂说着,打了声呼哨。他的马哒哒哒的跑过来,他上前两步,把我杠在肩头,纵身跳落到马背上,向议事厅而去。全程,他没对我说过一句安慰的话,只把我从肩上放下来,置于身前,还腾出一只手抓着我的手腕,隔着衣服,捏住了那柄匕首。

    “刀子别掉出来,不然你精心装扮的柔弱劲儿就不顶用了。”他嘲弄性的哼了声。

    我吓了一跳,连忙收紧手臂,“亲王殿下,您这样说太没良心,您再晚来一会儿,我就设命了。这柄匕首,只是防身用的,而且还没用上。”

    “哈,我要是相信你会逆来顺受,就真是白痴了。”说完这句,他再不理我,纵马奔驰起来。

    真是的,有必要说得那么明确吗?让我装下小白兔会死啊。

    我们到达不久,约摸有百来个人就跟来了,有各家族代表,军中负责人、教会的人、据说被我毒倒而昏迷不醒的伤员,少量的围观群众。他们不敢怠慢亲王殿下的命令,所以来的速度很快。而里昂办事简单明了,不拖泥带水,所以即没有重述之前的情况,也没有绕弯子,直接进入主题。那就是……我到底该不该被烧死。

    “事情明摆着。”尼娜抢先说,“那些人就倒在那里,还需要什么证据?”之前她一直没说话,都是由红衣教士对答,现在那个教士处于同样被质疑的地位,尼娜只好重新粉墨登场。

    “不是我做的手脚。”我知道这时候必须自保,不能指望别人,于是立即反驳,“我曾发过誓,不会伤害无辜的北诺曼人。再者,那些人倒下得蹊跷,凭什么就算在我头上?我让小熊冒充我在前面,那些人就倒在她身边,这不是太巧了吗?”

    “不会是你在后面操纵吗?”尼娜鄙视地盯了我一眼,“东方人,狡猾如狐,你可能故意设这个局,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小熊只是被你利用了。”

    “他们是伤于西方魔法之下,而我是东方巫女,你们找一个本能高强的术士看看伤者的情况,就能判断的出来。”我又把她顶回去。

    我求里昂的事,就是让他帮我找个有名的术士来,因为我猜到有人会以伤害普通人来诬陷我。在这个世界里,东方的法术只有我们祖孙三人会,那么就算有人挖坑让我跳,也一定是个外国坑。倘若刚才尼娜奸计得逞,烧死了我,而后迅速把那些人治好.证据也就消灭了,里昂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普通人只会念着她的好,又怎么会怀疑?

    所幸,我有准备,虽然没能阻止她伤害我,却成功的让她的计划偏离了轨道。再加上,我们谁也没想到五岁的小刘易斯会跳出来,帮我拖延了时间,然后里昂就那么莫名其妙的回来了。

    现在尼娜一定会很急,因为如果静下心来分析,她的破绽很多,就算扳不倒她,也能极大的打击到她。

    “谁说东方人就不会西方法术?”尼娜开始狡辨。

    “如果我会西方法术,如果我违背诺言,想向北诺曼人动手……”我一字一句地说,充满了自信,撒谎的自信,“你以为,你们能抓到我吗?别忘记,刚才是我主动束手就擒的,因为我要用行动证明我的清白。”

    “那说不定又是你的计谋。”

    “你只猜测是没有用的,拿出证据来。” 我面向不明真相的群众,“各位,我相信你们中有很多人在战场上着到过我。你们知道,南北诺曼拉锯战时,我遇到过很多危及生命的危险,那么请问,你们看过我用西方法术自保吗?在生死关头我都不用,只能说明我根本不会!”

    那些军中人物面面相觑,虽然没说话,但显然信了我的说词。

    “所以我要求请个术士来,亲自验明那些可怜人是被什么法术所伤。”我义正词严地说,转过身时,我咬破了中指,涂在掌心,再回头,一朵火苗像火种似的,在我手心滚动着,散发出光和热。

    众人惊叹,也有些并的惊恐,对于生活在蛮荒古代的人,能操纵火,就是最强大的象征。

    “看到没?如果我存有恶意,以火防御,有谁能抓到我?”我胡吹大气,但效果不错。

    第四卷 37章 他暗中的保护

    其实我的法力根本还没恢复,现在只是凭借血气的刺激,外加刚才残留的一点力量,才制造出的虚弱假象而巳,要让这火苗再大一点,也是不可能的。那力量,也许是在生死关头,被激发出的。

    而除了里昂以外,谁也没看见我的这个小动作。不过他并没有揭穿我,看戏似的侍在那把超高背的椅子上。忽然间,我产生了一种幻觉,仿佛我是在哈德斯鸟上,里昂坐着那把难受的椅子上,目光穿越了九百年的时光,穿越了影影绰绰的人影,凝视着我。

    “也许,我们应该找个术士。”北诺曼最大的家族族长说。

    很好,有人终于懂我的意思,也肯稍微相信我了。我表达得很明确:一,我不会西方法术,这在战场上已经得到了充分证明。二,我要想祸害人,早就动手了,不必等到今天,而且还主动去送死。我所需要的,不过是我为自已辩驳的机会而巳。

    “法术也有残留的时间。”尼娜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时间过久,就着不出什么来了。再说,普通术士是没有这个本事的,必须是法力很高强的才行。这个东方女巫很狡猾,她明知道我们一时找不到术士,才能这话来搪塞。”

    听她这样说,我气得恨不得过去花了她的脸。明明是她知道不可能尽快找来术士,湮灭了证据对她有利,却偏偏说得好像是我,故意拿可能失去的证据来为自已开脱。

    不过我还没说话,里昂的声音就懒洋洋从我背后响起,“法力高强的术士嘛,不多不少,我正巧带回来一个。”

    轰的一下,我脸红了,激动的。而尼娜,脸却白了。

    他帮我了!他帮我了!虽然他没有说,但他实际上是帮我了!只要有这个关键的术士,只要这术士够诚实,我所有的安排就都有了着落。我,必胜!哦也!只是他为什么突然回来,和这个术士有关吗?

    不等我问,已经有人问起他这个问题。

    “我在赶去王宫的路上,遇到的这个术士。他说我的领地正出现冤情,如果不能化解,那才真会带来灾祸。”里昂的目光闪烁,我知道他说的不是实括。这个术士就是他特意为我找的,但是他不愿意承认,所以才这样掩饰。可为什么他不让我念他的好呢?羞涩?别扭?怕跟我有牵扯?

    “天哪,幸好亲王殿下及时赶回,不然我们就犯下了大错。”一个人说。

    很会顺着上位者的意思理解,同学,我看你的仕途。

    “未必吧,那个女巫这么强大.她说不定会借火势逃脱。”另一个人说。

    嗯嗯,这个人的想象很丰富,我都没想到这样吹牛,下回就这么用了。

    “但最好也不要得罪人,幸好那把火没烧起来。这么说,我们要感谢刘易斯少爷。”

    各种消息太震撼,众人忍不住议论起来。

    里昂也不催促,只挥了挥手,一个人就从议事厅的侧门走了进来。那人走得很慢,行为举止中有一种猫一样的优雅和轻慢,极为引人眼球。

    “lilicat!”有人叫了一声。

    我有点发楞。什么意思,这个术士很有名吗?再看那群人兴奋的眼神和尼娜灰白的脸色,答案不用说也知道了。

    “他是整个北欧半岛最有名的术士,就算皇帝邀请,他也不会轻易前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回头,赫然发现那是小熊,立即上前给了她一个大抱抱。

    “谢谢你,小熊。”我由衷的道。

    小熊摇摇头,拉我到一边,悄悄地说, “我还要谢谢小姐,如果不是你,亲王殿下不会亲自出面,把lilicat请来。他来了,solomon 就会没事的。我听说,以前亲王殿下曾经救过l ilicat的命,所以他给过亲王殿下一个承诺。”

    我略略有点吃惊,有点拿不住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里昂为了我,居然用掉了那个珍贵的承诺吗?或者他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拯救他的人民,但我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好处不是吗?

    “我不知道亲王殿下去找lilicat了。”我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今天我以为必死无疑,我以为只有你肯帮我。”

    “亲王殿下对小姐很好呢。”小熊笑眯眯的,但还不至于调侃,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我对她的亲王殿下存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亲耳听到亲王殿下让solomon去送信的。lilicat很神秘,绝少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还是要谢谢你能相信我。”我很诚恳。

    “亲王殿下让我相信您呀。 ”小熊冲口而出。

    我心里猛地一缩,回头向里昂望去。他没有看我,以一种很慵懒的姿势,把手肘架在椅子把手上,带点无聊的神态,支着腮,似乎等着这一切早点结束。

    无意的穿越,千辛万苦的到了北诺曼,我却身陷重围。一直想借他的力、借他的势,也一直觉得借不到,可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暗中保护着我,从没有违背过他的承诺。

    小熊相信我,虽然哨我用心与她交流的原因,但基础却是里昂给我打下的。对于忠诚的小熊来说,只要她的亲王殿下一句括,哪怕说**蛋是长在树上的,她也会相信。所以,她肯为我冒险,用心帮我。

    我真笨哪,其实我早该知道的。当小熊对我说相信我时,我就应该明白是有人给了她信心。不管我要什么东西,小熊都能帮我弄来,我一直认为理所应当,现在才明白那是里昂在背后满足我。我过惯了现代社会物质丰富的生话,忘记了在这件年代,北欧地区是多么贫瘠和物资匿乏。

    或者我的目光带了太多的情锗,或者感动和感激激发了我的温柔,里昂感觉到我在看他 慢慢转过目光,瞄了我一眼,“有问题吗?女巫。”

    我摇摇头。

    我的问题是如何能让他爱上我。可是,这需要我自已的努力。

    “那么litlcat你有问题吗?”他又问那个术士。 在我和小熊对话的时间里,lilicat已经仔细观察过那些伤者了,此时听里昂问起,他态度沉稳但坚决地说“亲王殿下,很显然,这些人受了魔药的控制,只要每人饮下几滴自已的血就可解除。”

    “魔药?来自西方还是东方?”里昂身子前倾,清清楚楚地问。

    “我在开罗时见过东方的法师,也与他们交流过他们与我们的法术体系完全不同。”lilicat平静的解释,“我完全分辨得出来。这些人,是伤于西方的魔药之下。只要在某一地挥油,附近的人很容易中抬。”

    “你觉得东方人,可以掌握西方的法术吗?”里昂再问。

    “可以。”lilicat很肯定的答。

    我心里一紧,而尼娜则看起来很开心。我知道如果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请,我的努力就白费了,就算这次逃过火刑,指不定什么时候又来这么一出。到时候尼娜及她的同伙随便伤伤人,就天天有屎盆子住我头上扣。这么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实在很辛苦。

    但lilicat却话题一转道,“东西方法术是完全不同的体系,从理论上说,一个人要想兼顾两种也不是不可能,但需要大量的时间来修行。我以为,以目前人类的寿命而言,很难做到这一点。”

    呼,我长出了一口乞。真是冰火两重天,几家欢喜几家愁,lilicat做出了专业性的判断后,我的冤枉基本上可以洗清了。但,总得有人为今天这场闹剧负责吧?那些人不能白中毒吧?小刘易斯不能白被绑架吧?我的小丁不能随便被利用吧?

    里昂的目光扫向尼娜。

    “是我。”立于尼娜身后的红衣教士突然开口,“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蒙蔽了转世的战争女神。”他说得极其平静,“我不能容忍异教徒待在这片土地上,何况她还是个女巫。我坚信,就算这次她是无辜的,早晚她还会为诺曼地区带来灾难,所以我必须除掉她。

    为此,我并不后悔。”

    “你可知道,承担这罪名的后果吗?”里昂也很平静,甚至是冷淡的。

    “我愿意接受惩罚。”红衣教士道,“但不是因为我想除掉那个女巫,而是我伤害了上帝的臣民。”

    “很好,明天晚上实施火刑。”里昂挥了挥手指,就好像说明天吃烤牛肉一样轻松。

    众人一片议论,我试着走过去,他们还是闪开通道,很不友好,但想致我于死地的情况似乎消失了不少。再看尼娜,身子绷得笔直,眼神精彩而复杂,可她没为红家教士辩解一句,令我分外鄙夷。

    我很确定,那红衣教士是在为尼娜脱罪。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那红衣教士法力这么高强,却甘于被尼娜驱使,这里面有桃色的缘由吗?而又是为了什么,红衣教士坦率的承认了一切,从容面对死亡?而尼娜,对于自已的人,却不肯提供一丝的保护。

    “难道你希望他负隅顽抗吗?”当回到城堡后,我对里昂说起这个疑问时,他冷冷地说,“事情已经明摆着了,多辩解只会引出更多的秘密,红衣教士是个聪明人。”

    “他不怕死?”

    “对有的人来说,死亡永远不是威胁。”

    我不再问了,纵然我不甘心大闹这么一场之后,在我我冒了生命的危险的情况下,却只是损害了尼娜名誉而巳。毕竟,她有神格,不比那个红衣教士,只是个神仆而巳。这件年代的人对神充满了敬畏,不是轻易能推翻的。

    里昂,怕是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做事点到即止。这时候我也才明白,他治理这片土池,凭的不仅是勇猛而已,他有很高的政治智慧。

    “那么,请告诉我,你不是去王宫了吗?为什么突然回来?”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第四卷 38章  暧昧

    “很无聊的问题。”

    “那就请亲王殿下给我一个无聊的回答。”我紧追不舍。

    “我回来了。”

    我绝倒。这四个字是事实,不是解释原因好不好?不过算了,我换个角度问成不成?

    “皇帝陛下不会怪罪吗?”我用脚尖踢着土。好恶,这个动作,可为了避免他看到我的脸色,也只好这么做了。

    “春暖花开,路途难行,晚到个几天,皇帝陛下会体谅的。”里昂深吸了口气,凉凉地说,“再者,陛下的命令是带上你一起去,我走得匆忙,居然忘了。”

    我吃了一惊。

    带上我?为什么?那个皇帝陛下不会是想把我弄到王城去烧死吧?我能理解我的名声传到了王宫,但他不怕被我毒死,或者如何如何吗?既然我现在是东方邪恶女巫的形象,皇帝为什么不怕?或者,他也有中国君王的那种真龙天子,可避万邪的想而从里昂这么一句话中,我得到了很多信息。

    首先我明白里昂是存心要保护我的,他也明白尼娜要针对我,所以设下了这个局。他的离开,他悄悄请来lieicat记吐,他及时的返回,甚至小刘易斯对我的维护,都是他的安排。我以为局是我设下的,其实一切都在他的操控之中,我的人其实是他的人,我的安排他全部了然于胸,而我的那些准备,也会他相信了我暂时是无害的。所以他才站在了我这一边,虽然当时的局势凶险,但他以这种方法令尼娜显了形。

    可惜的是,红衣教士承担了所有罪名,尼娜居然全身而退。

    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里昂对尼娜别说爱意了,只怕连半点好感也无,大约心里清楚所谓转世战争女神根本是无稽的说法。只是尼娜在民间的声望实在太高,他之前利用这一点鼓舞了士气,他自已则肯定是不信的。

    对这一点,我简直是欢欣雀跃。

    在这次事件的解决中,他运筹帷幄,但对结局似乎并不太关注。或看他太骄傲了,从没把尼娜当成障碍,或看他知道仅一次事件是无法彻底解决的,所以尼娜倒没倒台,好像不在他考虑之列。

    其次,皇帝陛下要里昂带我上王城,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可能忘记?不过也是他的暗中布置的一步棋罢了。至于说皇帝为什么要他带上我,原因不得而知,但肯定是尼娜做了手脚,令皇帝对我产生了或者好奇、或者厌恶、或者善意的兴趣,可结果却与她的期盼有所不同。

    第三,虽说里昂可以晚到王城几天,可他一来一回已经耽误不少时间,只怕天一亮就得重新启程。也就是说,我也得跟他走,没时间把逃跑的小丁找回来,好好安置。

    “什去时候走?”我干脆直截了当的问。

    “明天中午。”他没有看我,“我得留下观刑。”

    里昂所说的观刑,是有关那个红衣教士的。他的命运本来应该由教会来决定,但是他伤害了北诺曼的人民,刚才中了魔药的人之中,有一个身体弱的没有救回来。

    他杀了人,又妖言惑众,差点为北诺曼带来灾难(就是陷害女巫会招天谴这件事),所以里昂对他进行了宣判……明天一早,施以火刑。

    从我的角度来说,这种死刑很不文明,但我却对他没有丝毫的怜悯。令我齿冷的是尼娜,她没有为红衣教士辨解半句,连眼神的安抚也没一个。真够心根的,人家可是为了她,宁愿献出生命的。

    “求你帮我一个忙。”我想了想,说。

    他冷笑着看我,眼睛里全是讽刺,“女巫小姐,你能活下来已经是恩典,竟然还有要求吗?”

    “顶多,算我欠你一次。”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但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必须把小丁找回来,妥善安置好,不然我上了王城,把他一个人丢下,还带着个昏睡不醒的师祖,他若再闯祸.或者被伤害该怎么办?

    “我要找到我弟弟。然后,请你下令善待他。”我提出要求,“假如你不放心他,还要把他关起来,至少请solomon来负责。”因着小熊的关系,solomon不会为难小丁的。

    他看着我,不说话,眼神里浮上一层怀疑和不耐烦。

    “我家小丁现在神智被迷,像孩子那样好糊弄,尼娜也没除掉,谁知道她会不会暗中再得用小丁做坏事?那样对北诺曼也没有好处。是,我这么做是关心我弟弟的安危,但同时对头诺曼也是一种保障。”我游说着,临了又嘴甜的补上了一句,“你保护了我,我也要保护你。”

    一直很冷酷的样子,但听到最后一句时,目光莫名的一闪,态度似乎有所松动。于是我连忙趁热打铁的解释,“你带着我去王城,还 不道会遇到什么事,也不知几时会回来,所以没有后顾之忧是第一位的。”

    “最多给你两天时间。”沉吟片刻后,他终于说,“那时如果你还找不到你弟弟,我就会下令,只要他出现在北诺曼,一律格杀勿论,不问缘由。你说得对,我不能让我的臣民遇到危险。”

    “遵命。”我叹了口气。

    以我们之间现在的关系而言,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不能指望他宠着我、纵容我、理解我。九百年后的他,才会经常做这种事。目前,我只能更多的依靠自巳。

    我转身就走,他却突然拉住我,警告,“不要试图做某些事,不要觉得可以摆脱我的控制。”

    我心头有火,却谄媚一笑,“亲王殿下,我只是想把我弟弟找回来,然后一直跟在你身边。到时候,只怕你想推我走,也得费一番心思才行。所以,不必担心。”

    这话说得暖昧,他似乎有点生气似的抓着我的手臂不放,就这么瞪着我。我不愿意输给他,也同样不眨眼的瞪他。到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好像心上塌了一角似的,我们同时收回目光。他的神态有点狼狈。

    “我救你,可不意味着会容你为所欲为。”半晌,他态度生硬地说,“我只是不喜欢不公平的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在我的领地上发生。”

    “我服从你,可不意味着会让你控制我的自由。”我骄傲的回答,“我只是喜欢留在你的身边,好让你看到我的好处。顺便,我得有地方生活。不得不说,你给我的待遇不错。”他被挑衅的尊严令他有点恼火,他猛一拉我,我站立不稳,整个人都伏在他怀里。不过我拼命高昂着头,不服气的说,“亲王殿下,时间不多,我得立即去准备了。最多两天后,我不是要随您上王城吗?”

    “那你还不快滚?”他气得蓝眼睛几乎变成蓝黑的。因为,他虽然拉得我失去平衡,却并没有拥抱着我。是我就势趴在他胸膛上,赖着不是。

    “再趴一会儿不行啊。”我双腿用力,打算逃跑,“亲王殿下的胸膛不错,就是心跳快了点。”说完,我撒腿就跑。

    哈,他还不是我的里昂,持虎须的事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回到住处后,我念了几句清心咒,努力宁神静气,好以心灵呼唤小丁。我必须要快,不然等他逃得远了,我就会联络不让他了。就算是打电话,还有出不出服务区的问题,何况只是心的沟通。

    我枯坐了半夜,拼命呼唤小丁,却一无所获。这让我不禁焦虑起来,一怕小丁带着师祖越跑越远,二怕他遇到什么不测。这孩子本来就是个冲动的,何况现在的神智被封,不会判断对错。三……里昂只给我两天时间,我没有机会慢慢寻找。

    天快亮的时候,我绷不住了,心口一疼。

    我解开衣服,看到双乳之间那条丑陋的红痕似乎变得扭曲了,好像正被痛苦折磨着。我想起我受这个伤时,就是因为在现代的那场大战中以利器刺胸,激发力量所造成。后来几次三番的,我愈是用力,这个伤就愈严重,直到我丧失了全部的力量,包括先天神力和后天法力为止。

    那么现在……我一咬牙,拿起匕首来,刺了进去。不必很深,甚至只是刺入肌肉一点点,那疼痛就像无边疤际的海浪一样,把我整个淹没,远远超出了正常的范围。如果只是皮肉伤,不可能那么疼的,疼到全身的汗毛孔全闭合,可偏偏神智清醒,于是痛感加倍,害我咬破了嘴唇,才没有痛叫出声。

    但与此同时,我感觉身上灵力充沛,似乎神识能飘到极远的地方。

    我心里不知是悲是喜,因为我发现这伤口居然成了像按键或者开关一样的东西,只要我根得下心去刺激,我那似乎被封印或者被限制的力量就能恢复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刺伤得越很,力量恢复得越多,但我清楚这有如饮鸩止渴,总是这样的话,也许有一天小命就会玩完。

    “小乙,别这样。对你有大损!”

    我知道啊,可事实逼得我没有其他办法!就好像,你必须做一件可怕的事,因为如果不做,立即就得死!那也管不了以后,只顾着眼下。但是……是谁在跟我说话?

    天哪,是师租!

    第四卷 39章  亲王夫人

    我猛得睁开眼,心中的感应就断了。我只得忍痛再做一次,也再度得到了师祖的回答。

    “我的灵识被封了。”师祖语速很快,大约想快点说完,好让我别再损耗心力和体力,“是那个红衣教士做的,小丁变成这样,也是他的手笔。多了不说,以后见面再解释,现在你说你要怎么办?我来配合你。”

    “师祖你醒了吗?”

    “没有,我的身体还是不能动,但我努力了这么久,灵识终于可以和你联络了。快说,要怎么办?”

    “小丁能和你用心交流吗?”

    “能!”师祖的声音很肯定,甚至我还感觉到了他那种意外之喜的意思,“这孩子有着比你更强大的力量,我从没见过的强大,只是一直没被开发。不然,以红衣教士对他的手段,他不可能还活着。我相信那个红衣教士比我更感到震惊,所发他急着除掉你们姐弟两个。”

    “现在你们在哪儿?”

    “我不知道,因为小丁一直说是往南,我猜我们快到南诺曼了。”

    “快回来!”我吓了一跳,猜想小丁是下意识的回到我们最初穿越的地方去,可那里有塞尔特,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不能再让小丁陷回到原来的境地里。

    “回哪儿?”师祖问,“唉,真窝囊,老子我一生纵横江湖,临到老来,居然居然连容身之地也没有。”

    “别感叹了师祖,现在立即回到北诺曼的都城,我会派人去接你们。然后……”我想了想,“你和小丁就待在我原来的房间里,自我隔绝,不和外界接触。利用这个时间,师祖好好恢复身体,如果能让小丁清醒过来最好。”

    师祖不明白为仔么要回来,我又去哪里,但这样联络很费心力,我只让他听从我就是睁开眼睛后,我立即求见亲王殿下,被告知他正在亲王夫人的房里。我这才记得亲王夫人在小刘易斯被小丁“绑架”时昏了过去,一直还没有醒过来。做为丈夫,里昂确实是应该守在妻子身边的。

    犹豫了下,我决定亲自到楼下的主屋群去找他。我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很混乱,想妒忌却无力,还有做贼心虚的感觉。若不是小丁的事刻不容缓,我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露面。

    在这个年代,里昂是有妻有子的,从实质上说,我谋夺人家的老公,就是小三的行为。虽然那个男人也为我所拥有,可惜那是九百年后的事,现在我不该插足其中,不过很多事由不得我。

    来北诺曼很久了,但因为一直自我囚禁,所以事实上,除了顶层阁楼那一亩三分地儿,我连这栋真正的城堡也不熟悉。此时我才发现,城堡的是廊非常宽大,两侧挂着不少油画,也摆放了很多铜雕和动物制品。总之是那种文雅和野蛮并重的感觉。

    另外,整个城堡显得很空,并没有士兵在走廊里站岗,只偶尔有仆人或者使女走过。一楼是书记室和各种活动室,里昂很多时候在此处办公,二楼是主卧室群,两侧住着贴身侍候的仆佣,隔着空荡荡、据说用来做客房的三楼,顶层才是我住了很久的阁楼。

    按说,楼层并不多,但房子因为是由粗糙的巨石建造,每一层空间都很大,挑高又高,所以楼梯长到变态,房间和房间的距离也很是不近。 城堡很大,没人引导的我走得差点迷路。这不禁让我腹诽外国人不讲风水.这么大的房子在中国人看来,如果没有足够的人住进去,就压不住房子的气场,容易招脏东西的。

    我站在那儿,冷静了一下纷乱又发热的大脑,发现前方拐角处有一幅盔甲。黑色,巨大,能穿上它的人至少要有两米高。因为那盔甲太齐全了,连配饰和长剑都有,乍一看上去,好像是个人立在那里,给人的印象非常深刻。

    我迟疑的是过去,不出所料地看到了几个女仆轻手轻脚的从一个房间内出来。

    可能经过差点被烧死的事件,北诺曼人虽然还是怕我,却不像对待洪手猛兽那么夸张了。侍女们见我走过去,还屈膝行了礼,然后远远的绕开我,离开,也没人问找到底干什么来了。

    我蹭到那个房间的门口,借着半天半掩的门见到里昂站到一张床前,脸上有忧虑的神色,眉头皱得紧紧的,满是怜悯,却缺乏一种疼爱和痛心的感觉。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因为角度的问题,我并看不清她长得什么模样,只从微微隆起的被子上看,很高很瘦,一头金色的长发很浓密,但完全没有光泽,显然病得久了,仿佛连生命力都干枯了似的。

    我从来不是圣母型的人,除了对亲人,也从不滥好心,可不知怎么,当我看到亲王夫人的第一眼,忽然很后悔没在现代学过什么医学,不然能让她不那么难受也好。说到底,她也是个可怜人,拥有那么优秀的丈夫和儿子,却没有机会享受女人极致的幸福。曾以为看到她时会妒忌,可我居然没有,因为我体会过那两个男人如何爱过我,今我莫名其妙的对她产生了一种愧疚。

    里昂感觉很敏锐,我站在那儿不声不响的才几秒钟他就发现了我。在他情绪复杂的目光下我忽然短暂丧失理智,近乎以一种本能的行为慢慢走进了房间里。

    房间内除了他们夫妻两人,还有小刘易斯,因为坐在床的另一侧,我刚才没有看到。

    而我这么问也不问就直接进来了,一大一小两位范伦丁先生都有点惊讶,可是却也都没有阻“我希望我能让亲王夫人舒服一点。”我轻声解释。

    里昂很意外不过他并没有什么戒备的神情,让我的心备感温暖。他信任我无缘无故就信任我,这使我们有了一个很不错的开始。

    “你能让我母亲不那么痛苦吗?”小刘易斯跳下床,低低的问我,碧绿的大眼睛里,蒙着泪水,令人感到无比怜爱。

    “我不知道我是想尽力。我们东方有句话,叫但尽人事,各凭天命。我们左右不了命运但是可以从悲伤中找到一点安慰。”我蹲下身子抚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刘易斯,倘若九百年后我欠了,你不能回应你的爱情,那么就让我从现在开始,给你最温柔的报偿。

    “谢谢你。”小刘易斯抱住我的脖子。

    里昂走过来,抓着我的手臂就往门外走。

    小刘易斯想跟着,却让他一个严厉的眼神就制止了“你不必对他这么生硬他还是个孩子。”我叹了口气“干吗把我拉出来。”

    “我记得你并没有医疗技能。”里昂的声音有点发紧“而且你的法力已经消失“我是不会医术,但有一种叫心理安慰的东西你知道吗?”我把他拉得离门边更远一些“除了你没人知道我失去了法力,假如我装模作样的比划一番说她的病会好起来,只要让她有这种信念说不定她就可以战胜病魔。这有个名目。叫精神胜利法。”

    “她已经没有希望了,只是耗日子而已。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给她希望。”

    “如果是我,我选择在希望中死去。”我很诚恳“还有,我恢复了一丁点能力。你知道我能控火,而热能缓解疼痛,会对她有好处的。除非,你以为我要使坏……”

    “那我会杀了你。”他恶狠狠的。

    我应该生气的,可此刻方我却只觉得好笑大约我能感觉到他的杀意根本没有,不过是放狠话罢了。

    我走进去,站到床边,看清亲王夫人的脸瘦得已经脱形,形容枯搞,从面相上看,五官优美,但却是那种面瓜似的性子,身为亲王夫人,唇角却松,没一点严厉的姿态。似乎意识到房间里进了陌生人,她虚弱的、慢慢地睁开眼睛。与刘易斯一模一样的碧绿眼睛。只是刘易斯的眼睛里充满生气,哪帕被迷茫的神色所笼罩,却还是像春天绿色的小山,生机盎然她的却一片死气沉沉,像荣尘的翡翠。“你走……”她一时没有看清我。

    “东方女巫。但她不邪恶。”里昂突然插话“她是善良的女。救了我们的孩子现在要来救你。”

    我保持善意的微笑却不说话。有里昂做保证亲王夫人肯定会相信我的。可惜我不能救她“只是让她好受一点不然我肯定会救的虽然那意味着里昂不能全心全意的爱我。

    这不是为子里昂是为了刘易斯。任何一个人看到这孩子很怕母亲会死时的神情都忍不下心。

    “谢谢你。”亲王夫人说。很礼貌、优雅很有些贵族的劲儿,感谢别人却不谦卑基本,我觉得她人应该不错否则以里昂的性格来说也不可能过得相敬如宾。

    但是他爱她吗:我觉得不,因为我认为这时候的里昂,还远远不懂得什么叫真正的爱情。或者我有机会可以教他。

    我走上前伸出手,感觉胸口的疼痛还可以忍受就开始摩梭亲王夫人的额头和四肢。

    热量从我的掌心涌出我看到亲王夫人露出舒服的神情甚至连白得发青的脸都渐渐有了一点红晕。

    “有效了”小刘斯高兴的跳上床。

    亲王夫人微笑着伸出细瘦的,青筋毕露的手臂,爱怜的摸着小刘易的头然后转头对我说“你有上帝赐予的力量我请求你一路上护卫我的孩子,我将给你最珍贵的感谢。”

    啊?小刘易斯也跟我们一起去王城吗.

    第四卷 40章  寻找床伴

    “刘易斯的外祖父母在王城,想见见他。”里昂解释了 一句。

    原来啊。我记得里昂的妻子出身很高贵,两人之间有点政治联姻的意思。不过里昂没什么情妇,想必是尊敬妻子的。只是他们之间的感觉很客气,虽然看起来优雅,但实际上却并不亲近。而这个年代,有权有势的男人养几个情妇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正常,所以里昂的行为显得格格不入。一度,我曾以为他们夫妻很相爱,心如刀割来着。

    “殿下,请让我和女巫小姐单独说几句话好吗?”亲王夫人提出要求,而病人的要求是不好拒绝的。

    于是里昂点了点头,然后又给了我一个警告的月光,这才带着儿子出去。我就奇怪了,难道我还会谋杀他老婆吗?用着得总是对我凶巴巴的吗?

    “他喜欢你。”亲王夫人突然开口。我吓了一跳,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愣着,不知说什么好。

    “你不要紧张。”亲王夫人虚弱地笑,“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说明事实。我很羡慕你,因为我跟他夫妻多年,从没见过他能容忍任何一个女人的冒犯,包括我在内。”

    “我冒犯……亲王殿下了吗?”我差点冲口叫出里昂的名字,幸好反应够快。现在我有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其实我除了心里惦记,并没有做过什么。大概,是知道这男人的未来会属于我吧。

    亲王夫人笑笑,却没有回答,而是温柔地说,“我病了很多年了,不能侍奉他。他是个强壮又年轻的男人,却一直没有固定的情妇。对此我很知足了。做为一个好妻子其实我应该为他安排,可是……我舍不得。我爱他远远比他爱我要多。他是了不起的男人,心里面第一位的只是荣誉和尊严。”我雷。我天雷。我核子爆炸雷。

    她什么意思?因为觉得里昂对我有兴趣所以宽宏大量的给他安排情妇?我可以理解中国古代男人的正妻给老公找小妾,毕竟那是一种封建文化,可难道……古代欧洲也这样?我知道他们养情妇是公开,但这也太盖了吧?再说了为什么了不起的男人最在意的只能是荣誉和尊严?懂得爱女人,且专一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亲王夫人非常衰弱,说了几句话就歇了好一会儿。当我以为她又昏睡了过去时,她却再度开口“你喜欢他吗?”然后不等我回答就自问自答起来,“你怎么能不喜欢?爱上他很容易是不是?你当然喜欢……”

    “亲王夫人……”我打断她,“我来是想让您舒服些,并没有勾引亲王殿下的意思。”好吧我有,但情况很复杂,我没办法解释清楚。我对那个男人光明正大的拥有,虽然要晚九百年才行。

    “他很少跟我说话,从结婚那天到现在,一直如此。我以为,那是他身为男人的骄傲使然。”亲王夫人却不理会我,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可是自从你出现了,在战场上挫败他,他跟我的话多了起来,不过……是说你,全是你。我想,他大概没有人可以倾述,所以才会这样。”

    “他说的是他的敌人,并不是一个女人。”我有点尴尬,因为这位亲王夫人以男人为天,并且毫不自和地认为男人做什么都理所应当的意识,实在让我很汗。看来她被教育得很成功,今我对她的父母好奇起来。

    怎么给娃洗的脑啊这是?怎么培养出这样的淑女典范啊?她是不是精读过中国的《女训》、《女戒》一类的书籍呀?这种女人是男人的梦想,其他女人的噩梦,虽然她并没有伤害过谁。

    “对敌人的分析和研究,本来就比情人多。”我加了一句,是告诉亲王夫人,里昂对我的关注,完全来源于他在战场上被阻挡。

    “不管怎么说,我都感谢你。”亲王夫人的逻辑,我实在没办法理解,“他的声音那么好听,平时吝啬于说话,可因为你,我可以尽情的听。”

    好,我明白了,亲王夫人是崇拜她的男人过头了。对此,我很无语,虽然里昂的声音是很好听,我有时也听得心头发麻,可如果他不爱我,我也不会如此迷醉。爱,应该无怨忧,可也应该有尊严。

    “你可以帮我个忙吗?”正当我腹诽的时候,亲王夫人提出要求。

    我很惊秫,很怕这个“伟大而无私”女的提出,让我当她 “最爱的男人”的床伴。这个我是无论如何不会答应的,但要怎么拒绝才能给彼此留下脸面呢?

    “请你帮我打开梳妆台。”幸好,她的要求很正常。可是我又有点不确定了,我是期待还是害怕她提出那样的建议呢?

    “最下面一层的暗格晨。”她又提醒我。我只好照做,并在她的指示下左翻右翻的,最后找出一朵镶嵌着硕大祖母绿宝石的戒指来。

    “帮我把它带给我的表妹,郁西安娜。”她喘息着说,目光流露出无限的眷恋和爱意,仿佛那不是一只戒指,而是她的生命一样。这让我生出了些奇怪的感觉,既然这么爱,为什么要送给别人?不过这不关我的事,我只要帮她完成愿望就好了。

    “这件事,请不要告诉亲王殿下好呜?更不要让他看到戒指”她又嘱咐,“放心,我不会伤害他,而只要郁西安娜收到东西,自然会对亲王殿下说明的。”

    我当然知道她不会害里昂,所以这种担心我根本没有,于是点头应了下来。我觉得她能活过冬天已经是奇迹了,如果能满足她愿望的地方,还是满足了吧。

    长年的疾病严重毁坏了她的体力,只说了几句话,她就又昏昏欲睡起来。我立即借机告辞,因为在她面前总是感觉非常压抑,所以也对她更加怜悯。

    “她找你有什么事?”才走出房门,里昂就迎了过来。

    我紧紧擦紧戒指,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女人的秘密。要不,你猜?”

    “别给我惹麻烦,不然我不会饶恕你。”他冷冷地道。

    “我来给你讲个狼来了的故事吧?”我想了想,转过身对他说,然后也不等他回答就讲了起来。我相信不用多解释他就明白,总吓唬我却不动手,我慢慢就不怕他了。

    他皱紧眉头,目光凌厉,威胁感十足,话题却转开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关于两天之期的约定。”我把小丁和师祖的事说了。

    他点点头,“那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不能等我爷爷和弟弟回来吗?”我吓了一跳,感觉他是在报复我。

    “他们是什么大人物吗?就算是大人物,我也不会为此等待。”

    我险得说,你给过我机会,就是等过我,可终究没敢捋虎须。有点事适可而止吧,真把他逗得恼羞成怒,后果是我承担不了的。毕竟,他还不是九百年后的那个人。

    但我还是又磨叽了半天,保证事关小丁与师祖的事都要由solomon负责,这才安心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我很想等到小丁他们回来,看他们一眼,可明知道不行,也不必再纠缠于此。

    第二天一早,亲王殿下的车队准时出发。

    我做为刘易斯少爷的陪同,与他一起坐在队伍中间的马车中。队伍的前后都由身着轻盔甲的士兵们守护,里昂则骑着马来回巡视。说实话,以北诺曼军的骁勇善战的名气而言,哪伙强盗脑子进水了才会来袭击。所以,我并不担心安全问题。

    不过这世上除了人祸二宇,还有一种叫天灾的情况存在。

    本来就因为雪化而泥泞难行的道路,又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特大春雨袭击,使得队伍像是整体陷入了泥潭,连拔出脚来都困难。

    我和小刘易斯坐的马车更是歪倒在一个大坑里,差点翻倒。我为了护着粉嫩的小刘易斯别受伤,脑袋直撞到马车的板壁上,虽然没有出血,额头却肿起一个大包。

    “是你带来了厄运。”里昂半句好话也没有,我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不心疼我为他儿子受伤就算了,还要来编排我!天气好好的,这场大雨来得诡异而突然,本来就容易让那些对我不友好的人迁怒,他还来火上浇油吗?

    “自己按着,没见过比你更会惹得天怒人怨的女人!”他掏出条手帕按在我额头上,语言和行动都很粗鲁,可动作却奇异的轻柔。我心头忽然塌了一角,眼睛迷迷蒙蒙的看他。因为九百年后的他就是这样,明明心里对人家好,可表面上却极其粗暴。

    终于,我发现了时间长河两端的他有了重合的地方。

    大概我眼神奇怪,他抓起我的手,按在那手帕上,然后掉转马头,指挥人把马车拖出泥坑。这么一折腾,我们耽误了行程,晚上不得不在半山上过夜。可怜的士兵们三五成群的撑着雨布,躲在避雨处,就着寒潮的空气,随便吃一口东西。我感叹士兵们的强壮,如果要我在这种状态下,不生病才怪。

    我和小刘易斯还好,有马车可以存身,虽然还是有雨水顺着车门的缝隙流了进来,但处境却比其他人强多了。

    “我想要父亲大人进来。”一个似乎要把开地切为两半的春雷响过,小刘易斯怯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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