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着看樗里骅的惊慌失措,但可惜的是,樗里骅并未出现如他预料般的慌张,而是第一次露出了飒然笑意,望着陆询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如果今日本侯要取你首级,这天下又有谁会知道秦国左更会死在我南侯府中,而且即便是你秦国知道了又能如何?
难不成你们那点儿兵马还能打到岭南不成?”
樗里骅见陆询仍旧是傲意凛然,便待他说完话后这才开口问道:
“不知侯爷要我首级有何用?”
“自然是居货囤奇了,如果他日那戎人南下打到了益都,要进军岭南时,你的首级或可保我岭南百万百姓的性命,左更大人说这笔买卖值不值得做呢?”陆询依旧语带戏谑的说道。
但他刚说完话后,就见樗里骅突然摇起了头来,同时他望了一眼南侯身后那偌大的岭南七十二县山水画卷一边仔细的看着,一边轻轻自语道:“原本我一直不解为何蜀国的国策从来都不染指他国的纷争,而且就连蜀国的百姓也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其中的原因所在。
昔日我曾听闻师父对我讲过,越是看似弱小的动物越是能够学得会保护自己,狡兔三窟的典故就说的是这样的寓意。
但今日我才发原来这公室家也会学习狡兔三窟的本领。
所以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侯爷根本就不姓陆,而本该姓刘吧。”
樗里骅的话音刚落,那陆询尚且只是面色微变,但他身旁的李昊却已经被樗里骅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不过,他刚想抬手指着樗里骅质问,但陆询制止他的话语却率先说了出来。
“昊儿,左更大人岂是你能与之周旋的。切莫因为他人一番试探的言论就露出了马脚。
往后你或许再也不能够遇到像左更大人这样心思缜密的俊杰,但你这般没有城府,怕是今后连顾道远等人也会将你耍的团团转吧。”
李昊听着父亲的训诫,这才突然反应过来那樗里骅极有可能只是试探而已,但自己的反应却是告知了樗里骅正确的答案,所以一时之间,李昊就沮丧的低下了头。
“左更大人,你说的不错,本侯若再矢口否认的话,也未免有些太过小气了。但你有没有想过,恐怕你的性命将会因为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而丢在了南侯府中。”
陆询再次冷冷的说道,但这次他的眼神中却明显带有了浓烈的杀意。
“所以侯爷是想在丢掉性命前先杀我垫背吗?”
樗里骅并没有因为陆询的杀意而产生丝毫的惧意,因为他从尸山血海中不止一次死里逃生反败为胜,又岂会于今日在一个封疆大吏面前露怯呢。
“杀你既是保我南侯府的平安,更是保我蜀国的根基不灭,杀了你,那戎人的单于不来谢我尚还来不及,你说我又如何会丢掉性命呢?”
陆询面露古怪之色问道,但他眼中的杀意却是更加的浓烈。
他只是以为樗里骅这是故意说出耸人听闻的话来乞求活命,所以他似乎只等樗里骅接下来的话说出后就打算彻底将这名危险的人从世间抹除。
而且他也是这么做的,因为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目光就由樗里骅的身上移到了殿门口的卫士身上,而那卫士只等南侯轻轻点点头就会立刻带领人马进殿杀人。
“那萧大单于会不会因为侯爷杀了我而对蜀国或是岭南网开一面,我并不知道。
但我知道,如果侯爷此刻点头,怕是侯爷根本就看不到我的身首异处而会先我一步踏上黄泉路吧。”
陆询听着樗里骅颇有些令他不解的疯话,随即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他见樗里骅死到临头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更是心中微起了怒意,所以他刚想要点头,但他仅仅将目光又一次移到了殿门处,就听“嗖”的一声,一道寒光闪过,他面前的案几上就钉上了一只袖箭。
望着那支仍旧在案几上摆动着身姿的袖箭,陆询顿时感觉到自己的身后一阵冷汗浃背流下,而他一旁的李昊则连忙抬头向殿顶看去,却见那里空空如也,又哪里还有一个人影存在呢?
“李兄,我若是你绝不会自持练过几日武功就以为这天下没能人能够杀死你了,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念在这几日与你相交甚笃,我这才口出良言劝你莫要冲动,不然害人害己到时候追悔莫及啊。”
李昊望着说话的樗里骅,第一次感到了自己这些日子与之形影不离的家伙那可怕之处。
他果然不敢再抬头张望,而是呆滞了一般只向樗里骅看去。
因为此刻他腰间烛龙玉佩的中央小孔上,同样插着一只袖箭。
那支袖箭让李昊腰间的玉佩前后不停的摆动,但樗里骅却仍旧能够看得十分清楚:
那特制的袖箭与插在陆询案几前的那支一样,不都是虞歆儿日常喜爱使用的那支臂弩所射出的吗?
樗里骅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也部署了谢愠在南侯府外埋伏,但真正能让他有恃无恐的面对陆询的威胁,却是因为他的判断。
他笃定那个人一定就在南侯府中,来帮他解决殿内的危机。
他赌对了。
她,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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