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我们伤了长公子。
所以依我之见,怕是蜀公纵然未死但也离死不远了。
而且三日前发生在南侯府中之事绝对与君上没有一丝关系,而且就算是君上还活着,以他的懦弱性格也绝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放肆!严司马难道果真不顾及尊卑了吗?”
公子屠听着严叔段屡次三番出言讥讽他的父亲,蜀国国公后突然面色一变,对着严叔段厉声喝道。
严叔段闻言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异色后随即低头笑道:“微臣喝的有些多了,忘了公子乃是君上的子嗣。言语无妨之处还请公子赎罪啊。”
公子屠见严叔段虽然口称赎罪,但仍旧坐在自己的坐上没有起身的意思,不免心中怒意加剧。
但他刚刚想要再次开口叱责严叔段,却突然发现严叔段面带讥讽之色对自己开口说道:
“公子不必发怒,蜀公是死是活根本就对大局无碍。
目下能够阻碍我们计划的,除了刘执外也只剩下了南侯。
但南侯早在昨日就启程南下回了岭南,所以蜀国局势已经完全掌控在了我们的手中了。
今夜我就带人去将刘执的首级带给公子您,而您等待着做那国君即可,又何必自寻烦恼,介入到我们这些臣子之间的事情呢?”
公子屠瞪大了眼珠,看着严叔段满是不可思议,他在怔了半晌后这才明白了严叔段果然是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当初那个对自己唯唯诺诺马首是瞻的臣下眼看着就变成了乱臣贼子的模样。
随后他怒火攻心,指着那严叔段便厉声大喝了起来:“严司马,你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君父未死,那刘执还是我蜀国相邦。你要是就这么将他杀了,那蜀国必定大乱。
别的不说,单是落樱山中的守军你却如何对付?
须知如今萧大单于的大军可是正在落樱山脉的外围随时准备攻击我蜀国呢。”
“哈哈哈哈,公子,微臣方才不是已经讲过了,公子只需安然在此饮酒赏月,再与那艳艳姑娘共度良宵即可。其他的事情公子自然不需要理会的。”
“什么意思?”公子屠显然听明白了严叔段定是有所依持这才会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所有立刻开口问道。
这公子屠原本只是想继任公位,为此不惜可以向夏国称臣,可以向自己的亲兄弟下手,但他可并不想搞乱蜀国,或是培育一个尾大不掉的权臣来。
“微臣的话难道说的还不清楚吗?
你会做下一任的蜀公,而我则是下一任蜀国的相邦,你只需要知道这点儿就好。
不过,你也要记得,千万不要再来呵斥于我。
齐公晚年才得了众多的子嗣,所以长久以来那萧思才会一直都是继任齐公的第一人选。
但你的父亲,我们的蜀国君上,子嗣却多的是,根本不会缺继任国公之人的。”
严叔段冷笑着向公子屠说道,随后他扭头看了看窗外,见天色已经渐晚,这才突然起身向被惊呆而不发一言的公子屠说道:
“看来时辰已经不早了,该到我行动的时候了。”
“你确定要杀刘执?”
公子屠见严叔段起身要走,大惊之下连忙站起了身来,看着严叔段怒气冲冲的说道。
但他哪里想到那严叔段只是再次冷眼瞅了自己一眼后,就再不说话而向阁外走去。
“来人啊!”
公子屠怒急之下,连忙大喝了起来。
但他等来的除了再次转身轻蔑的看着自己的严叔段外,却是数十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劲装武士。
“看着他!”严叔段对着身旁数十位武士说道。
随后他在微微想了想后,又一次来到了公子屠的身旁,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事成之前原本是不打算告诉你的。
原因无他,只是想维护一位未来国君的尊严。
但你方才激怒了我,所以我一定要让你知道,生活在恐惧之下会有多么的恐惧,就像我这十数年来在刘执的淫威之下活着一样。这番滋味我又怎能忍心独享,而不让您亲自去感受一下呢。
今夜,我不仅要杀死刘执,更要杀死国君,因为我已经与南侯达成了共识。
他的兵马将北上控制落樱山的刘执大军,而益都城内的我则会配合他一同行动,将刘执从蜀国的政坛上彻底抹去。
到时候,我会承认南侯在岭南的独立,而南侯则会将其在蜀国所有地界的势力全部交给我,包括落樱山脉一线的防务。
哦,对了,他也会承认你公子屠,来继任新的君位。
公子,不知道您开心不开心呢?
哈哈哈哈。”
看着严叔段一边哈哈笑着,一边从这阁中离去,公子屠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君父,是屠儿害了您啊。”
忘忧阁中,公子屠发出了绝望而又颤抖的喊声,那喊声中即有对蜀国国事的绝望,更有一个儿子对他父亲的愧疚。
从小到大,公子屠一直以为自己才是诸公子中最为富有雄才大略的那个,但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脱离了父亲的庇护,他公子屠随时都会被这些权臣利用起来,并犹如牵线木偶一般被耍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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