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我以后是再也喝不上了。”
轩辕修并未被捆绑起来,只是在脚上套上了铁链,而且被冠玉点了几处|岤道,让他全身武艺尽失,所以没有人会担心他会跑出去,纵使他能逃出这个帐篷,也逃不出外面数以千计的士兵的眼睛。
端起面前的酒杯,轩辕修定定的看着雪衣的眼睛,良久,扬唇笑道:“这一杯后,你我恩断情绝。”
雪衣神情并无变化,举起酒杯,墨色的长发滑落下来,如同黑瀑,一仰首,便将那杯酒喝得见了底。
轩辕修眼眸微闪,脸上滑过不知道是怎样的表情,低语自嘲般:“果然是一点都不在意,看来确是我自作多情了。”
饮罢杯中酒液,他自顾自的提起酒壶,将面前酒杯斟满。
“父债子还。”雪衣轻轻的开了口,声音一如往常般清冷平越,“若你未生在帝王家……”
“只是我终归还是流着轩辕氏的血脉。”轩辕修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灼灼看着他,“我不怪你。”
雪衣眸色微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生在帝王家,便注定无爱绝情。”轩辕修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英挺的眉目与轩辕鸿有几分相似,更多的,却似是有种释怀,“父皇为夺皇位,弑兄逼宫,我为了登上皇位,试图弑父夺位,说来说去,一切都不过是因果循环轮回报应罢了。”
“还记得初次与你相识,在扈阳郡的望月楼,你弹了一曲凤求凰。”轩辕修微微笑道,“当时你白衣墨发,清雅出尘,身上无一丝点衬装饰,却自有一股子明月清风的味道。”
“那是我有意安排。”雪衣说道。
轩辕修微微笑了笑,对于他的话似乎毫不在意:“当时我便想,奈何雪衣竟是男儿身,若你为凰,我便是凤,哪怕穷尽所有也要将你留在身边。”
雪衣眸色微动,沉默不语。
“不过我不会像父皇那样,为了一个男人而置伦理道德于不顾,对于雪衣,惊艳在先,羡才在后,我自小在御书房学习治国之论,然而古书总是千篇一律保守死板,当日雪衣的一番民贵君轻之说,让我大大长了见识。”顿了顿,轩辕修看向雪衣,“你所学的这些东西,都是为了接近我吧?”
雪衣垂下了眸子,声音平稳得不带一分波澜:“是。”
“你的卓绝武艺,你的诗词歌赋,你的才华计谋,都是为了这一天准备的吗?”轩辕修看着宛如谪仙的雪衣,就是那样清冷得不沾一丝人烟气的白衣男子,在他的心里,却似乎有着无尽的黑暗,他是为复仇而生,他一直走在黑暗之中。
雪衣给彼此倒满了酒,声音不疾不缓:“是。”
又是一杯酒入了喉,雪衣如同玉琢一般的脸上浮起了些微的红晕,他的目光落在轩辕修身上,却似乎并未看他,而是悠悠的穿透了过去,回到了数年前的那个晚上:“苏家灭门那年,我十一岁。”
他的目光中有些朦胧,有些迷离,似乎被那薄薄的酒气盖住了眼底的情绪,看不分明:“那天晚上,火光冲天,一群蒙着面的杀手闯了进来,疯狂屠戳着他们能见到的一切活物……”
“残肢,断臂,哀嚎,哭喊,就像是突然间到了地狱。”
“那是我从小就生长着的地方,一夜之间,被死亡的阴影笼罩,那夜的月色很美,在仓惶逃蹿与疯狂杀戮中,只有它,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切,血将整个苏府都染红了,空气里是满满的血腥味道,闻之欲呕。”
“我与我的妹妹走散了,我听见了她的哭声,寻过去的时候,她已经被一片火海包围在里面……”
“我被一个家丁救了出来,他说,我是苏家唯一的血脉,我要活下来,为苏家报仇。”
“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妹妹被扔在火海中,她哭喊的声音让我常常在恶梦中惊醒……”
“家丁抱着我逃跑的时候,我看到了死在地上的母亲,她被人砍了数刀,以往温柔美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不解与惊恐,微微张开的嘴,再也发不出她以前唤我的声音……”
“我爹大声叫着我的名字,他让我快跑,熊熊的大火疯狂的吞噬着一切,我在明亮的火光中看见他被他最信任的心腹一刀捅进了胸膛!”
雪衣的眼中有莫名的情绪翻涌,然而他精致如玉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哀恸与悲伤,声音一直平静而又清冷,仿佛是在说着一场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他收回了有些游离的视线,看向轩辕修:“杀我全家数百口生命的都是你父亲指使的杀手,你与我原本并没有深仇大恨,若没有这份身份牵羁,你将会是雪衣此生最看重的知已。”
轩辕修脸上浮起莫名复杂的表情,转瞬即逝,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清朗无比:“千金易得,知已难求!我轩辕修此生能交上雪衣这个知己,死而无憾了!”
雪衣微微扬唇,眼上浮起浅浅的笑意,轩辕修怔了怔,认识他这么久,却是第一次看到雪衣脸上出现真正抵达内心的笑意。
将壶中最后的酒全数倒进喉咙里,轩辕修看着站了起来的雪衣问道:“你们会怎么处置我?”
雪衣走到帐篷边的身子顿了顿:“斩草除根,以除后患。”
轩辕修收起了唇边最后一抹笑意:“既然如此……珍重。”
雪衣掀开篷布走了出去,整个帐篷内瞬间安静下来,轩辕鸿看着散乱的酒杯与空了的酒壶,目光里有微微的怅然:“明月有情还顾我,清风无意不留人。”
不是宫变的宫变
一座翠荫叠障的青山,浅花绿树,一些不知名的小鸟从林间飞起,发出扑腾的翅膀闪动声音。
清媚伏在一个白衣少年的肩头,闻着空气里的芬芳,笑得十分无邪。
“哥哥,你看,那里的花好漂亮!”她伸出手来,指着那一片开得正绚烂的野雏菊。
“魅儿喜欢,哥哥就给你摘,做一个漂亮的花环,好不好?”少年的声音里带着宠溺,精致如玉的脸颊上有些微的细汗,散乱的发丝有些许帖在脸上,黑如墨。
“好,魅儿要最大的花环,最漂亮的!”
“好好好,”少年轻轻的笑着,声音有点轻喘,却是满满的宠溺与愉快,“魅儿就是要天上的月亮,哥哥也能给你摘来!”
“哥哥真好,长大后我要嫁给哥哥!”清媚摇头晃脑的说道,小手不断的将他的发丝拨乱,柔柔的,滑滑的,触手微凉,说不出的顺滑。
“笨丫头,兄妹不可以成亲的。”少年笑着说了一句,然后歪着头想了想,“不过如果是魅儿要嫁给我,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你当小娘子了!”
“拉勾勾!骗人是小狗!”清媚将手伸到他面前,他的步子停了下来,然后伸手轻轻的勾上她的小指,轻轻扯了扯。
身体里似乎有股暖流在不断的移走,让清媚全身都觉得舒畅无比,然而她的眉头却轻轻的皱了起来,她这是在哪里,那个背着她的少年是谁?
她叫他哥哥?那他是?脑海里似乎有什么东西突然一下炸开来,一片空白,她努力的想要抓住那些零散的记忆,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她这是在做梦么?为什么她明明在这具小小的身体里,却感觉分明是两个灵魂,她听着他们不断的谈笑说话,少年将她放了下来,然后跑过去采了一大捧花,她看不清他的脸,始终看不清,心里强烈的期望他转过身来,那个小小的白影采了许多的雏菊,然后终于如她所愿的转过身来……
冲天而起的火光突然将面前的一切变得火红,无数尖叫声哀嚎声在清媚耳边响起,体内的那股暖流越走越疾,似是在她的经脉里不断的冲撞,让她痛得几欲大叫!
“哥哥!哥哥救我!”清媚慌乱的大叫起来,伸手无措的在周围抓扯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可靠的东西。
“媚儿!”雪衣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里带着些焦急,清媚猛的睁开眼睛,雪衣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目光中一片担忧。
清媚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仍然在马背上,然而之前并未和她在一起的雪衣现在却与她共乘一骑,他的手从她背心撤了下来,刚才那股暖流,应该是他在替她运功。
“我怎么了?”清媚晃了晃头,顶上是火辣辣的烈日,晒得她有些头晕。
“可能是中暑了。”雪衣的话语明显有些敷衍,顿了顿,他说道,“雨晴你还是要接着练,否则……”
清媚叹了一口气,她刚刚一定是因为走火入魔而意识模糊,所以才在马上昏睡了过去,只是雪衣的神情虽然淡淡,但仍掩不住眸中的些微异样。
“你刚才……”雪衣迟疑了一下,“媚儿有哥哥?”
“小哥哥?”清媚眨了眨眼睛,看着雪衣骤然黯下去的神情,有些歉然,“我小时候的事,记不太清楚了。”
“没事……”雪衣低下头,旁边传来马车的声音,冠玉骑着马,黑衣黑发,这一个月,他变了许多,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微微的铜,直鼻薄唇棱角分明,全身都散发出逼人的冷冽气息,他牵着一辆马车的缰绳,马车有些简陋,但总能遮阳挡雨。
“小哥哥!”清媚眼里倏然明亮起来,雪衣别过了头。
“天气太热,你坐马车吧。”冠玉的神情冷得没有表情,然而眼里却仍是掩不住的关心。
“那你也得陪我。”清媚嘟起了嘴,自从她与雪衣赶到冠玉身边之后,冠玉便与她甚少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冷得慑人,仿佛又回到了她与他初次见面时的情景。
雪衣提着彭开元的人头走到他面前时,冠玉分明的看见了清媚与他拉得紧紧的手,纵然两人都着男装打扮,纵然是在这行军之中,然而却似乎毫不顾忌众人的眼光,暧昧得令人生妒!
有得必有失,冠玉到现在才真正明白这一点,只是他却毫无办法阻止他们,父母死了,可以报仇,江山丢了,可以复国,然而他却将清媚弄丢了,似乎再也找不回来。
“将士都顶着烈日赶路,我不能扔下他们。”努力忽视共乘一骑的两个人,冠玉冷冷扔下一句话,然后便策马离开。
平虎策着马快步跟了上去,临走之时看了清媚一眼,眼里是说不尽的鄙夷。
长得比女人还要秀美的小白脸,行军之中公然与男子拉拉扯扯,而且还娇弱得跟个娘们儿似的,这样的小白脸,他最反感。
最重要的是,太子殿下是即将登基的王,更是轩辕王朝以后的一国之君,他不能让自己的主子有断袖的嗜好。
看着清媚眼里的失落,雪衣的声音淡淡传来:“难过么?”
清媚收回了视线,看着雪衣,老实的点了点头。
雪衣眸色微闪:“如果,你的小哥哥要你做他的皇后,你可愿意?”
“皇后?”清媚惊呼了一声,引起四周众人的目光,她忙压低了声音,“雪衣你在开玩笑么?小哥哥是我最喜欢的哥哥,虽然我与他并非亲生,但却比亲兄妹还要好,兄妹怎能成亲呢?这岂非是乱囵!”
雪衣眼里的痛色一闪而逝,乱囵!这两个字如同利刃一般重重的刺进了他的心,疼得几乎直不起身来,是呵,乱囵!连一向对这些事情大大咧咧的清媚都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那他……
“下马。”雪衣勒住了缰绳,声音冰冷。
“雪衣,你也不陪我么?”清媚可怜兮兮的看着他,目光里满是恳求之色。
雪衣看了看前面一身黑衣身姿如剑的冠玉,声音清冷无绪无波:“冠玉说得对,将士们都顶着烈日赶路,我不能坐马车。”
清媚抿着唇,有些委屈的下了马,然后雪衣的声音缓和了些:“实在闲得慌的话,练练雨晴的心法。”
眼下马上就要逼宫夺位,一场血战在所难免,他不希望在这种时候,清媚出任何的岔子。
……
部队在行军两天三夜之后,终于抵达了轩辕城二十里外的枯林,全军安营扎寨,然而十分奇怪的是,轩辕城似乎并没有加强防守,更没有御林军调动的情况。
在观察了一天一夜之后,轩辕玄玉终于下了命令,进城!
守城的卫兵都是些小角色,三两下便被解决了,浩浩大军举着旗帜进了城,一路上百姓关门闭户,以往的繁华热闹一点也无,然而更为奇怪的是,没有看见百姓也便罢了,在这城中竟然没有一支军队。
宛如一座死城。
穿过长长的长京街,轩辕玄玉勒住了马。
在宽大的街道上,一大批黑压压的人笔直的站立着,如同劲松,盛夏的阳光很炎热,然而在照到这一处时却似乎被尽数吞没,每个人脸上都是无尽的寒,森冽的杀气无声的漫延着,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之前的那一片浓重而又压抑的乌云。
每个胸前都无一例外的绣上了血红的梅花,不多不少,正好九朵。
妖冶而又诡异。
一抹白影噙着浅浅的笑意,柔和俊秀的眼角都似被春水浸就一般,柔柔的化开来,他微微躬身,双手作揖,声音清朗悦耳:“恭请太子入宫,早登大典,重振国纲。”
“恭请太子入宫,早登大典,重振国纲!”身后的那片黑衣人统统跪了下去,声音响彻街头巷尾,整齐而又恢宏。
冠玉高高的坐在骏马之上,俊削坚毅的脸上没有太大波动,然而唇角却慢慢扬了起来:“门主辛苦了。”
这是一场历史上从来未有过的宫变事件,正主轩辕玄玉还未到京,武林中一向行事最为低调神秘的暗门以迅雷不疾掩耳之疾将宫中所有反对势力一一拔除,整座京城没有一点防范与抵抗,便乖乖的投了降。
最重要的是,原本可以趁此机会登上皇位的傲寒竟然带着数千天字杀手规规矩矩的迎在宫前,双手将皇位奉上。
只是,傲寒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更不会做亏本的事,他明白什么时机对他有利,什么时机对他无利。
能坐上轩辕国皇位的人,只能是冠玉!
冠玉抬起头,远处的轩辕宫红墙绿瓦飞檐斜展,在金灿灿的阳光下披上了一层浅金的金纱,宫中远远的传来沉闷而又悠远的钟声,他似乎听得见有人隐隐约约在呼喊:“皇上驾崩了!”
雪衣脸色一变,提气纵身从马上疾跃而出,如同在风中飘摇不定的白鹤展翅滑翔一般冲了出去。
清媚下了马,看着从宫门中徐徐走出的文武大臣,执着长长的奉笏向着这边跪了下来,看着冠玉冷漠而又英俊的侧脸,她清楚的明白,轩辕鸿大势已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不知道说啥好了,不知道最近是不是文章质量下降了,汗,我已经存了一些稿,每天看三四遍,不停的修改,希望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另,我在参加彩虹杯啊,看着那些大神的票数唰唰的涨,我的小心肝啊~~~~~~~
遁走。
求婚
轩辕康乾八年六月四日,轩辕鸿在苏清宫中自尽身亡,据宫内内侍传言说他在自尽前曾与一位二十出头的白衣男子见过面,然后便无声无息的以自刎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在他的尸体旁边有一支白玉长箫,一柄象牙骨折扇,一副白衣男子的画像,那画中男子正是前朝宰相苏清风,上面题了两句诗:明月有情还顾我,清风无意不留人。
六月五日,前朝太子轩辕玄玉在丰阳王及其他几位丘域王的支持下登位,改年号为玉丰,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轩辕玄玉一登位,便封丰阳王为长乐王,赐封地淮水,封平虎为镇国威武大将军,官拜一品,雪衣乃前朝右相之子,并且在这次复国之战中立有大功,官复原职继父旧爵。
不仅如此,对于之前在战事之中立了战功的几位猛将也进行了封赏,一些前朝旧臣遗署也得到了重用,整个朝堂又几乎重新换了一次血。
然而最为令人称奇的是,在封赏的最后,轩辕玄玉作出了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决定,他走到无品无阶的傲寒面前,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跪了下去,尊暗门门主傲寒为仲父,官拜一品摄政王,赐良田千顷黄金千两,免君臣跪拜。
此举一出,满堂震惊,毫无政绩并且从来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的暗门,不被围剿已是大幸,然而却官拜一品位极人臣,不仅被当朝天子尊为仲父,更是免去跪拜之礼,还直接以外姓身份干预朝政!
此举一出便糟到一些大臣反对,然而轩辕玄玉却只用一句话回予众臣:“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朕意已决,不必多言!”
于是从来与政事毫不相干的暗门从此正大光明的涉入朝堂,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殊荣。
……
庆功晚宴在御花园里进行,数盏宫灯明晃晃的悬在枝头,将整个园子映成白昼。
在园中放置了一个下午的冰块慢慢的融化怠尽,然后慢慢的没入土中,空气里有着微潮的凉气。
轩辕玄玉一身黑底绣金龙袍,乌黑的长发绾在头顶,以镶着巨大明珠的龙冠压住,英俊坚毅眼神凌利,在座的所有人只被他眼神淡淡一扫,便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慑。
山呼万岁之声响亮无比,轩辕玄玉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干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竟似生出了孤高不胜寒的感觉,他的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雪衣与清媚,轻轻抬手:“众卿不必多礼,今日君臣无别,一醉方休。”
众人谢恩之后纷纷落座,宫中所有原来的后妃均被罢黜,与冠玉同坐的便是傲寒、清媚与雪衣。
此次庆功宴中除了新提携的文官,大多是意气风发的武将,平日与冠玉在行军之中相处得多了也不拘泥,当即大口喝酒大声说笑起来,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清媚今日也是打扮过的,一身雪白轻纱霓裳羽裙,上了浅浅的妆,柳眉斜飞明眸清灵,一半青丝高高绾起,点缀了两只素色玉簪,剩下青丝长及半腰,竟是说不出的明丽动人。
“小哥哥……”清媚笑盈盈的端起面前的酒杯,被傲寒看了一眼,吐了吐舌头,“皇上,媚儿敬皇上一杯,祝皇上龙体安康,天下太平!”
冠玉垂下眸子,声音淡淡:“媚儿如今是轩辕公主,还是叫我小哥哥吧,听着亲切。”
说完之后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
清媚见他喝了那杯酒,眼里原本有了一点担忧也放了下来,这段时间他对她都不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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