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共汝饮,白刃不相饶,对于这句话,朱紫墨非常熟悉。
因为当初原创这句话的,就是她的老祖宗。
也就是本朝的开国太祖。
于是她告诉段初:
“这是本朝太祖,当初宴请功臣时说的话,意思其实很简单——咱们可以共享富贵,但是你们别作奸犯科,假如作奸犯科违背王法了,那么再大的功劳也没用,照样治罪,该杀头的,就杀头!”
段初听了解释,点点头:
“哦,原来文大人,是提醒我不要忘了初心,不能因为有了功劳就沾沾自喜,这样容易走入魔道。”
朱紫墨冷哼一声:
“你本来就不是那样人,用得着他文朝天提醒!而且文朝天这人,真是好不庄重,本朝太祖的话,他竟然敢直接拿过来用,他算老几!”
好不庄重这四个字,昨天被冰人提了无数遍,朱紫墨印象很深,不知不觉的,现在竟然成了她的口头禅。
其实她哪里知道,文朝天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着的,是马千里。
换句话说,文朝天这句话,是专门对马千里说的。
因为最近文朝天,听到了很多关于马千里的传言,什么借着钱大公子掀摊子的事,敲了死去的钱老爷子一笔钱。
接着借贼鼠窃财,需要老狗赔偿的事,又敲了姜小妹一大笔钱。
真是敲过老人敲寡妇,缺德带冒烟的。
这些事,都不是空穴来风,被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再说文朝天也了解马千里的品性,知道马千里绝对干得出来。
但是看马千里在庆功宴上,洋洋自得,就像破掉无头尸的,是他而不是段初,所以文朝天没忍住,就用这句话,去点马千里。
……
马千里回到家里,真是吃不香睡不着,那句话的意思,他懂。
而且由于缺德事做了不少,所以他心虚,一心虚就老是回忆,文朝天说话时,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
看看天黑了,马千里感觉,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
不能让这件事,成为自己和知府大人之间,解不开的疙瘩。
马千里想到这里,直奔府衙。
……
文朝天的住处小院,马千里痛哭流涕,跟文朝天,承认了很多错误,很多事情文朝天并不知道,他也坦白了。
包括自己借着机会,杀了许掌柜灭口的事。
虽然文朝天,掌握了马千里不少黑材料,但是这种杀人灭口的事,从马千里口中,直接坦白出来,还是让文朝天吃惊不小。
他张大了嘴,正在消化信息的功夫,马千里又伸出了双手。
“干嘛?”文朝天不明白他的意思。
“大人,我做了这些,下狱是肯定的,你叫人过来,把我给捆上吧。”
文朝天闻言,仰天哈哈大笑。
笑完他又把马千里的两只手,全部推了回去。
“马捕头,知错就改,方为好汉,你能坦白所有错误,大大出乎本府意料,坦白,就会从宽,本府没打算治你的罪!”
这个结果,基本就在马千里的意料之中。
他已经摸清了文朝天的脾气,吃软不吃硬。
你强不怕你强,我认怂还不行嘛!
我都认怂了,你打一个认怂的人,自己都会感觉没意思!
再说了,彭州府目前,还离不开我老马。
反正从今以后,咱们马家,就按照双管齐下的两步走,再也不收黑钱,不做坏事了!
马千里临走时,文朝天又拍拍他的肩膀:“马捕头,许掌柜这件事,你知我知,其他人,就不必知道了!”
听了这话,马千里就明白,以前的事,画上了一个句号。
所以离开文朝天的住处,马千里心态坦然,一身轻松。
……
马千里一走,香儿就不解的对文朝天说:“大人,没想到你会放过马千里,毕竟他谋杀了一个人。”
文朝天笑笑,示意香儿坐到自己腿上。
“香儿,有些事,你不明白。”
“这次我要是治马千里的罪,那么案情报上去,手下的总捕头犯了谋杀的罪过,我也难辞其咎,毕竟我是彭州府长官,第一负责人。”
“就算朝廷不怪罪我,那我也等于,在仕途上留下了污点。”
“除去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彭州府情况复杂,马千里这种没有品级的衙役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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