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瑶真体贴,同你一样,有一双好耳朵。”
志厚微笑,忽然看到桌子上透明片,“这是什么?”
“这是理诗的磁力素描。”
只见黑白底片上有红色斑点,宛如有人泼翻了一碗血,洒得处处都是。
“红点是什么?”
“癌细胞。”
志厚一听,鼻中央像是被人击中,眼泪欲夺眶而出,他硬生生忍住。
南施已将透明片收起。
刚巧理诗开门出来,“大哥!”她惊喜。
志厚吸进一口气,用尽九牛二虎之力,转过头去,大声说:“快去梳洗,吃完早餐,我们散步去。”
志厚要到今晨,才发觉人除出失恋,还需面对其他更痛苦的事。
不知怎地,他忽然轻松了。
女佣把早餐摆好。
志厚说:“给我一大杯黑咖啡,用来送大饼油条,别有滋味。”
理诗笑他,“志厚哥最有趣。”
“今日是否上学?”
“我已经退学,课室乱且吵,我一向不喜欢。”
志厚想一想,“我也记得有些同学年头到年尾都不交功课,不知今日怎样?快意恩仇的他们一定比我开心。”
理诗又笑,“妈妈找了老师替我补习。”
“老师几时来?”
“十时正。”
“我们出去走走。”
他握着理诗的手上街。
志厚把她载到人流最密的市集,地湿路滑,他们并不介意,他—一把新鲜鱼虾蟹各式菜蔬指给她看,教她名称。
理诗得出一个理论:“动物尸体很难看,蔬果身后仍然漂亮。”说得好。
志厚捧起一堆芫妥(草头),“闻一闻,多香。”
理诗看中铁桶里的姜兰。
志厚说:“全部包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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