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放着一篮子松饼,他取一只吃。
刘嫂说:“邻居送来,真有心思,多谢我们包涵。”
志厚问:“是大家都有呢,仰或单是送我们?”
“上下左右四邻都有。”
“原来如此。”
志厚进房淋浴剃须。
他对自己家有点陌生,只觉空间太大。
刘嫂做了一碗肉丝面给他。
志厚一边吃一边问:“对面一家几口?”
刘嫂不出声。
“你还没打听到?”志厚取笑她:“不像你呢。”
刘嫂答:“对面女佣不讲中文。”
这倒好,省却多少是非。
刘嫂说:“好像只是两夫妻,没有子女。”
“姓什么?”
“姓李。”
“你已经知道不少,有无与邻居太太攀谈?”
“我还没见过她。”
“住得那么近,一定见得到。”
刘嫂洗了碗走了。
志厚在自己床上睡着,梦中仿佛听见克瑶开门出来,又开门回房。
又好像听见克瑶轻轻走到他床边,探头张望他,“志厚,是我。”
这样的梦,也勉强可称绮梦。
志厚醒来,已是深夜。
他走到厨房斟水喝,看到平台停车场有一辆明黄跑车驶回停下。
这部扁平蟹状欧洲跑车,鼎鼎大名,叫做“魔鬼”。
只见车门打开,一个苗条身影独自下车来。
离那么远都知道那女郎肩是肩,腰是腰,是个美人。
从来没见过这辆车与这个人,是新搬来的吗。
志厚一楞,莫非,这就是他的芳邻。
他进书房工作。
第二天深夜,那辆跑车又在差不多时间驶回来,女郎仍然孑然一身,秀发垂肩,挽着大幅丝披肩,缓缓下车。
那披肩上有珠片,在有限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每晚都独自一人。
照说,这样的女子身边应当有男伴才是,志厚想不明白。
早上,刘嫂来了,她有消息。
她煞有介事地说:“什么风水!”
志厚自书桌上转过头去。
“一个是这样,两个又是这样。”
志厚笑出来,“你有什么新发现,请说一说。”
“邻居太太是名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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