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围着一道铁丝网,留了个大口子供人出入,铁丝网外围是大堆的衣物——所谓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藏人天葬时是要把死者的衣物都剥去的,亲人也不会把东西带回家,所以都就近扔在这里,藏袍、靴子、皮帽子,林林总总,不知道被雨打风吹多少次,软哒哒趴进泥里,都像是烂了一样,发出难闻的味道。
不过这味道和天葬台正中的气味相比就微不足道了,天葬台中央是两条陷进地里的大青石条,周遭是光滑的,中间有点凹陷,槽里有遗落的血肉,边角处横放一个木柄的大锤子,真如鸡毛所说,周围的土泥都是血色的,偶尔支楞出一角白色的细小碎骨,石槽里几只乌鸦正在逐食,对生人的靠近熟视无睹。
对比别处,这里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两人捂住嘴巴鼻子过去,在青石条板上看了一圈,又蹲下身子看周围,地上很是有一些新鲜的脚印,大小不一,还有野狗的足印,杂在一处叠加着,石条内里和边缘都有血,大片大片突兀的暗褐色,边上的泥地颜色也似乎比别处更深些。
毛哥的心突突狂跳起来,他看了眼岳峰,嗓子眼奇怪地发干:“岳峰,听你毛哥一句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管事情的后果是什么样的,这事,都不赖你。”
岳峰没说话,毛哥拍拍他肩膀:“走,周围再看看。”
两人原路返回,快到出口的时候,岳峰忽然就停下了,他朝铁丝网那头的废衣物堆看,脸色有点不对,毛哥心中咯噔一声,也朝那头张望:“看见什么了?”
岳峰没顾得上回答,伸手抓住铁丝网接连处的立柱,踩着网口就翻了过去,朝着远些的地方大踏步过去。
毛哥估摸着自己的身材翻过去很是困难,小跑着从出口走,绕了个圈赶到岳峰身边,正想开口问他,目光瞥到岳峰前方不远处的东西,况呢?夜里,没有灯,风很大,天很冷,因为天寒地冻而饿了好几天的野狗难耐地在附近逡巡,她那时是死是活?是昏迷着还是清醒?挣扎了吗?呼救了吗?那人拿锤子对付她了吗?那些野狗扑上来了吗?
岳峰越想越寒,毛哥叹了口气,很郑重地又对他说了一次:“岳峰,记得我的话,不管事情走到哪一步,都不是你的错。”
说完就跨步上前,蹲下身子,刻意用后背挡住岳峰的目光,低头将冲锋衣掀了开来。
岳峰看到毛哥的身体明显震了一下,再然后,他飞快地把衣服又遮上,回身看向岳峰,脸色跟死人一样煞白。
“岳峰。”毛哥的声音像是在打飘,“这事了了,管不了了,走吧。”
一边说一边过来拽岳峰,岳峰红了眼,一把推开毛哥:“我看看。”
刚迈步就被毛哥从后头拦腰抱住了,岳峰犟脾气上来:“老毛子,你给我放手!”
“别看了,岳峰啊,你听哥的,别看了,咱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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