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道,“你听我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大概这一世是和子嗣无缘了,再加上我政务繁忙,也没有时间照料教养,你想过没有,你当真从微子启微子衍的儿子中选一个,你那些王叔们答不答应,兄弟之子当了王,那还活着的微子启微子衍放在什么位置,你先前说的办法不适合你的情况,你当真这么干,庭堂必定要起大乱子。”
储君乃国之根本,这件事从来都不能开玩笑,殷商几兴几乱都因王位之争而起,殷受提出那么个建议,是顾惜她,但也是心存侥幸,仗着他们还年轻,帝乙身体还好,不着急。
可就她知道的历史记载,帝乙的寿数剩下不到五年,这件事既然希望渺茫,便得尽早处理。
道理他都懂,也句句是为他考虑,只搁在耳朵里窜进心里跟尖刀一样,搅合得他心里怒意翻腾,殷受猛地自床榻上坐起来,盯着她问道,“你怎么能保证我娶一个就能生出儿子来,一个不行我娶两个,两个不行我娶十个么?”
甘棠耐心地回道,“世上的男子千千万,哪个有些财力地位的不是滕妾成群,我能接受的。”两害相较取其轻,现实摆在面前,她不接受不行。
是,滕妾成群的男子才是常态,可殷受始终记得,她喜欢馥虞那样对伴侣忠贞的,喜欢一生一世一双人那样的,她为了她的千秋大业,连喜欢的东西,喜欢的感情也一并放弃了。
甘棠见殷受看着她眼里都是落寞失望,解释道,“我不是不在乎你,当真不在乎,你我直接解除婚约,一别两宽各自欢喜,不是更简单。”
不是不在乎,是没那么在乎,也不怎么重要,只怕他现在提出来要解除婚约,另娶他人,她也不会强留,殷受呼吸扯着心脏疼,不再说话了,躺下来闭上了眼睛。
甘棠低声道,“阿受,我们身为王,必定是不能随心所欲,你若是——”
殷受猛地睁开眼睛,暴躁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不劳你操心,你多管管你自己的身体,不要年纪轻轻熬得满头白发,该歇息就歇息,该用膳便用膳,你再着急,再想让子民们吃饱穿暖,也要有命在。”他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就染了胃病,需要常常用药了。
甘棠语塞,拉过被褥给他盖好,坐在旁边看着他的俊颜,也没瞒着他,提点道,“这几年你暗中让伍云多看看你父王的身体,另外纺车织机的图册我会整理一份让人送来给你,包括一些养蚕种桑媒染刺绣的技术,你注意一下技术保密,不要到处乱传。”
殷受不想搭理她,又见她只着了中衣坐在床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