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接下来,话头终于被引向旁处:油菜花播了多少种下去,烤烟田还有多少亩没收,张家长、李家短。讲着讲着就成了彝语,时不时又蹦出几句汉文关照一下客人。
冷因其实无所谓,彝族挺好听的,不黏不碎,腔调也正,讲起来中气十足的样子,虽然她半个字听不懂。
谈话声多来自桌对面。冷因的一左一右,宋岳偶尔搭上两句,阿果是至始至终静默着。
冷因悄悄瞅过阿果几眼,不知为何想要记住她的长相,虽是徒劳。近距离,能够看清:阿果额头宽宽,下颌尖尖,鼻头圆而挺。冷因发现彝族女性的五官圆润饱满,男性则更为尖俏俊挺,都令人怪羡慕的。
渐渐的,不知不觉中,谈话声在远去。
仔细听来,又回到了耳边。
忽远忽近,像跟她玩似的。冷因感到有些头晕,用手掌抵住额头。
宋岳注意到了,问她没事吧。冷因摇头。
宋岳看了看她面前的汤。汤里煮的松茸、牛肝菌一类的,应该是没有事。但还是把她的汤碗移到自己面前,说:“别喝了。”
阿果看了两人一眼,低头喝起自己的汤。
这时,大姐老公不知从哪掏出一盒香烟,先敬给老人,然后是大姐,二姐,宋岳。宋岳隔过冷因问阿果抽不抽,阿果摇头,宋岳又将烟盒抛回给了大姐老公。
大姐老公问冷因:“不抽?”
宋岳替她答道:“她不抽。”
“不抽烟好,”大姐老公一边点烟,一边点头说,“我们这儿的女人就这个毛病,抽烟喝酒比男人还凶。”
“哪里凶得过你们男人哦!”大姐直叹,忽然转向冷因,好奇的问道,“对了,你是做什么的呀?”
冷因先是一愣,俄顷回道:“弹琴。”
二姐问:“什么琴?”
冷因说:“钢琴。”
从小到大,冷因头一回如此介绍自己;不是卖琴,是弹琴。竟然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当年那个也是,不就是喝个酒吗也能把你给骗上——”
咣当一声,不知什么东西被拎起来砸了。也不知是谁砸的。然后是纷乱的脚步声。
女人的声音尖厉的叫道:“都是一个货色!”
“快把阿布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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