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怒斩猛劈。
“轰”的大响,裂缝猛烈炸开,出现一个大洞口,水声轰鸣,急冲而上,水压极大,压得海水如箭般激射向上。
角蟾老祖真气怒鼓,护住周身,头下脚上状如飞梭,冲入海水之中,只顿了一顿,便没入海底。
段逸鸣猝不及防,被海水淋了个劈头盖脸,差点背过气去,急忙催动真气运转,紫竹棍横插入玄冰之中,被水流冲刷的笔直,差点拿捏不住,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未几,水势减弱,段逸鸣抽出紫竹棍,滑入海水之中,游向深处。
长孙傲梅顺势而下,游出冰洞。回头望去,来路已被海水封堵,顷刻间又凝固成冰。心中暗惊,庆幸不已。
角蟾老祖远远招手,示意两小跟上来。
段逸鸣方游出数尺,就听见长孙傲梅传声娇嗔道:“段师兄,等等我嘛!”他心神一震,急忙停身等她靠近。
长孙傲梅手脚并用,急速游来。在海水的浸泡之下,罗衣尽湿,紧贴在娇躯上,游动之际,罗带飘摇,宛若仙子临凡。
段逸鸣只见眼前曲线玲珑,凹凸起伏,长孙傲梅全身曼妙动人之处尽收眼底,风光旖旎绝伦;娇颜似喜似怪,妙目晶莹清澈,笑意盈盈,当真是艳丽无匹,绝代风华,直看的他两眼发直,口干舌燥。
小金摆动尾巴,好奇的来回看着两人。
长孙傲梅如美人鱼一般游近,笑道:“段师兄,咱们快游。”段逸鸣脸色通红,生怕她瞧出自己所想,支支吾吾的应了声,转身比肩同游。
长孙傲梅一边游,一边不时飞快地扫掠段逸鸣几眼,芳心喜悦万分。
在她心底,隐约泛起一种奇异而又微妙的感觉,就像眼前这摇曳的水波般轻轻荡漾,层层扩散,似乎带有一丝颤栗,又有一丝淡淡的甜蜜,说不清、道不明,在她的体内穿行奔涌,好像花草的种子悄悄萌芽,一点一点地生长,向上突破。
经过这次危机,长孙傲梅突然对身边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孩子,产生一种依赖心情。段逸鸣的宽肩、蜂腰、挺拔的身姿、俊朗不凡的星目浓眉,此刻看来似乎是那么的吸引人。
远处传来角蟾老祖的声音:“傻小子、臭丫头,你们快点游,前面有光线透入。”长孙傲梅猛然惊醒,她被自己的想法骇了一大跳,芳心惴惴,如小鹿似的“彭彭”剧跳,脸色绯红一片,颊腮滚烫。偷偷瞧了身边的段逸鸣一眼,幸好他毫无察觉,这才暗舒一口气,劈波斩浪向前奋力游去。
远处光亮隐现,忽明忽暗,闪耀着梦幻般的绮丽色彩,照射的海底犹如仙境一般,说不出的神秘莫测。
两人一路游来,四下张望,将海底情形尽收眼底。
这百余丈厚的万年玄冰之底,海水清澈透明,纯洁无瑕,并不似玄冰那般彻骨奇寒,反而隐隐有一丝暖意。两人游来,不觉寒冷。
海底砂石累累,棱角分明,清晰可辨,想来亘古以来极少冲刷,以致砂石还保留着本来模样。砂石之间,长出无数海草,琳琅满目,种类繁多,海草长短不一,最长的竟达十五、六丈。海草飘摇,随着水波摇荡,碧绿脆嫩。
就在海草间,游弋着千万只各类水族。有斗大的墨绿乌贼、有透明闪亮的大水母、有千奇百怪的贝壳,色彩斑斓;有巨大深青、横行直爬的大螃蟹;有鲜艳夺目长达数尺的大龙虾,它们挥动着螯夹,警惕的监视着从身边经过的大螃蟹。
另外还有海胆、海葵、海星等等,不一而足。各种鱼类畅快的游弋期间,无忧无虑。见到两人经过,众水族轰然四散,纷纷转入水草间、砂石底躲起来;等到两人游远,又缓缓钻出。
段逸鸣和长孙傲梅第一次见到如此玄妙美丽的海底世界,不禁惊愕狂喜,张大了嘴。两人贪婪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浑忘了身处何处,最后还是角蟾老祖的呼喊声将两人从梦境中拉回:“傻小子、臭丫头,这里有薄冰,咱们可以劈开出去了。”两人闻言精神大振,加速上游,很快来到角蟾老祖身边。
仰头望去,果然头顶一块半圆形的冰块透射出明亮的光线,较之周围其他地方清晰了许多。
角蟾老祖凝聚真气,顿舌开喝:“开!”赤焰犀角宝刀上爆射出千万道赤芒,刀气漫卷,旋转如风车。力道汇聚,如山洪暴发,滚滚上冲。
段逸鸣和长孙傲梅相视一眼,几乎在同时祭出紫竹棍和“落英”仙剑。真气怒卷飞冲,紫华、银光疾吐,向上激推。
“嗤嗤”剑气、刀芒激射,充盈鼓舞,怒爆迸裂开来,如密雨似的冲进冰块,顿时水波荡漾,暗流汹汹奔涌。
玄冰“哢嚓哢嚓”巨响,顿时破裂为无数小块。冲力不减,携带着碎冰冲天飞起,水中光线大炽,赫然出现一条通道。
角蟾老祖双臂疾摆,身躯“唰”的上冲,水浪如爆,跃出水面数十丈之高。三人顺势飞出,踏浪而舞。小金兴奋异常,张大鼻翼狂嗅,突然间“啊切”打了一连串响鼻。众人忍俊不禁,纵声大笑。
极目远眺,东方旭日初升,霞光红艳似火。
周围浮冰无数,再往远去,浮冰渐少,水波荡漾,赫然就是北幂之海了。海阔天空,蔚蓝无际,一眼望不到尽头。
诸人深深吐气,再深深吸气,把肺中残存的闷气尽数排尽,新鲜清冽的空气吸入肺中,清新异常。
角蟾老祖心潮澎湃,禁不住张口长啸。啸声久久不绝,回荡在冰原之上。
经过一夜的忍耐,终于重见曙光,段逸鸣和长孙傲梅大喜过望,双手忘情的紧握在一起。
水波溅落,波澜平息。
诸人飞落冰面,长孙傲梅羞红着脸,缓缓抽出手掌,她低首垂眉,肌肤胜雪,发髻尽散,青丝上缕缕水珠垂落,清新脱俗,宛若出水芙蓉一般动人心魄。见段逸鸣呆呆的看着自己,猛然发觉衣裳尽湿,黏在身上,全身曲线一览无遗,心中大羞。
她突然一跺脚,清斥道:“你别看。”娇躯一扭,闪入一块巨冰之后。
段逸鸣急忙转过头,见角蟾老祖瞧着自己,神色古怪,尽量装做若无其事似的。
角蟾老祖淡淡说道:“傻小子,臭丫头长大了。”“什么?”段逸鸣没有听明白话中意思。
角蟾老祖看看他,摇摇头,不再言语。他解下囚龙上人,盘坐冰面上,一掌抵在他背心处,将真气渡入经脉之中。
囚龙上人经过海水浸泡,浑身湿透,牙关“咯咯”发抖,寒冷异常。随着真气源源不断地注入,经脉瘀阻之处逐一被打通,各处残存的真气逐渐汇聚,缓缓流转,所到之处,痛楚全消。
不多时,囚龙上人周身冒起丝丝白气,蒸腾翻滚,嫋嫋而逝。
小金抖抖体毛,水花乱溅,随之惬意的蜷缩在段逸鸣怀中,呼呼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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