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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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危在旦夕(2/2)
,嘿嘿……”

    段逸鸣大骇,听得身后衣襟声忽速而至,越来越近,急忙俯身向前疾奔。

    魔鹰公子心中大急,当下真气一吐,加速追赶。

    段逸鸣脚下一绊,一头栽在灌木丛中,眼前金星乱冒,险些昏厥过去,段逸鸣单膝跪地,勉力站起。

    魔鹰公子怪笑不绝,劲气连连发出,不断击向段逸鸣后背,就见血肉翻飞,衣裳褴褛,早已不成样子。段逸鸣被他迫得高窜低伏,左奔右跳,险象环生,颇为狼狈。

    两人冲出灌木丛,地势渐陡,树木稀少,脚下尽是嶙峋怪石,锋利无比。

    纳云儿吹奏翠凰神箫,两人互为接应,且战且退。

    突然间,前方路断,再无去路。段逸鸣伸手拭去额头血痕,勉强睁眼看去,突然间身体僵硬,心底凉了个彻底。

    原来两人慌乱之间,竟然跑到了悬崖之顶。悬崖下云雾弥漫,深不见底。

    背后一阵脚步声,掉头看时,却见魔鹰公子距离不过十余丈,嘴角噙着得意的阴笑,那笑声刺透心腑,腹中剧痛难忍,翻江倒海一般。

    段逸鸣闷哼一声,腹中翻江倒海,摇摇欲坠。

    纳云儿忽而仰面朝天,发出一声异啸。

    半空中传来清丽的鸣叫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沿着崖壁横向飞来,凤凰身披九色彩羽,长尾飘飞,双目血红剔透,竟是大得出奇,它见到纳云儿,发出欢愉的鸣叫声,彩羽扬舞,火目闪亮,极是兴奋。

    原来这竟然是一支天河彩凤!

    远远蹑踪而来的诸人乍见天河彩凤,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相传天河彩凤栖息在九霄天河之中,千年降临世间一次,是为祥瑞之鸟。

    世人相传,每逢世间大乱,天河彩凤就会出现,它的出现预示着乱世会有英雄挽天下于危难之间。

    纳云儿脸上喜色浮动,看准时机,勉强一托段逸鸣,落在天河彩凤背上,她轻拍凤头,虚弱的说道:“凤儿,快走!”

    天河彩凤仰头张喙,长鸣一声,巨翅拍动,带着两人飞离悬崖峭壁,冲入云岭之中。

    “嗖嗖嗖”几声,拘魂无常等人尾随而来,赶到悬崖顶。

    拘魂无常脸上讶色越浓,说道:“竟然是天河彩凤!天河彩凤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真的有什么预兆?”余下的话,他没有说出口。

    魔鹰公子裂开大嘴笑道:“天河彩凤,据说谁能吃它的血肉,便能长生不老。嘿嘿,待我赶上去拿下它,拔毛放血,将它烤着吃,想必味道不错罢。”

    拘魂无常眉头一皱,说道:“天河彩凤出现,定有古怪,此事不可小觑。咱们还是先行赶去巫山,立即上报……”

    话音未落,却见魔鹰公子大笑一声,说道:“无常兄不必害怕,臭小子和小丫头身负重伤,跑不了的,看我把他们擒来。无常兄,你我在巫山会合就是,一定误不了事。”

    说话之间,他招来鸵猡鸟,翻身骑上,随即号角声响起,鸵猡鸟纷纷尖叫,聚在一起,浩浩荡荡直追下去。

    拘魂无常被他暗中讥讽,心中大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低声咒骂道:“徒逞匹夫之勇,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说毕转过身,扭转墨猾兽,狂奔下山。

    众黑衣人紧紧相随,青角血齁铁蹄乱踏,岩石尽成粉末,拖出一道滚滚尘烟。

    万里云天之上,天河彩凤急速飞行。

    纳云儿精疲力竭,萎靡不振,身前段逸鸣也是全身紧缩,抖如筛糠,背部伤痕累累,鲜血不断溢出,早将衣裳染红。

    背后厉鸣不断,尖锐刺耳,纳云儿回头看去,只见一群鸵猡鸟如影随形,紧追不舍。

    若在平时,纳云儿决计不会担心,但是此刻两人均是有伤在身,急需觅地疗伤,也不知那巨蟒口中喷出的是何种毒气,她现在浑身麻痹真气郁阻,竟是几乎无法凝气,胳膊也逐渐僵硬,难以抬起,心中又惊又怕。

    诸多顾忌,使她不敢缠斗,当下低声吩咐天河彩凤几句,加速飞驰。

    天河彩凤到底是神异奇禽,知道眼下情况危急,当下发力振翅高飞,没多久已将鸵猡鸟群远远甩在背后,不见踪迹。

    纳云儿松了口气,勉力运转真气,状况稍稍好转。

    红日临头,酷热蒸腾,纳云儿琼鼻尖上冒出细细一层汗珠,颇有些燥热,她担心魔鹰公子再度驱赶鸵猡鸟赶上来,指挥天河彩凤偏转方向,转而向北飞去,她心中焦急,朝下俯视,看到地面上有一个巨大的水泽,心中大喜过望。

    纳云儿一拍天河彩凤,说道:“凤儿,下去罢。”

    天河彩凤盘旋而下,很快落在水泽中心的一个小岛上,这里荒无人烟,寂静异常,水草茂盛,足有一人多高。

    纳云儿奋力扶下段逸鸣,找了一块平坦的大石头坐下,娇喘连连,天河彩凤生性通灵,远远走开,四处警戒着。

    纳云儿吞下一枚丹丸,运功化开,不过盏茶工夫,行宫几个周天,浑身麻痹之意大半化解,郁阻的真气也四散流转,十分好了七八分。

    此时忽听身边呻吟声起,纳云儿美目斜转,看见段逸鸣浑身浴血,仍在低声呻吟着,知道他被千毒散炸伤,急需医治,心中不免焦急万分,伸手就去揭段逸鸣衣裳,忽又收回手。

    心中羞意大起,自己和这少年非亲非故,怎好意思解他衣裳?自己一个清白少女,如何能作此羞人之事!

    纳云儿心中波涛汹涌,忐忑跌宕,解还是不解,难以定夺。

    段逸鸣背部血污一片,流出的鲜血已是一片乌黑,四肢抽搐,弓成一个大虾米似的。

    他体内真气奔岔四散,如群蛇乱舞,骨胳“咯咯”脆响,皮肤起伏不定,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狂野冲突,即将破肤而出,嘴角黑血汩汩流出,形势危在旦夕。

    再不及时救援,段逸鸣势必真气涣散,后果不堪设想。

    纳云儿银牙一咬,当下伸出双手,将段逸鸣翻脸朝下,“嗤嗤”将他衣裳撕破,只见背部尽是伤痕,污血流淌,乌黑发紫。

    她细心将他背上伤口洗涤干净,然后取出一枚灵丹,用手揉开,敷在段逸鸣背上,再凝神聚意,默咏心诀,将真气渡入他体内,引导散乱的真气缓缓汇聚。

    热气腾腾,从两人头顶、身体上袅袅冒出。

    段逸鸣体内真气滔滔,怒卷如海浪拍岸、江河决堤,恰似脱缰野马一般,纳云儿心头一凛。

    段逸鸣体内真气如此强盛,倒是不曾想到;只是真气越充盈,一旦失控便越是可怕,这就好比大江大河泛滥一般,如不及时疏导,必会导致不可挽回的灾难。

    纳云儿咬牙聚气,缓缓输送一股浑厚的真气,疏导郁阻,引领真气流转奇经八脉,愈行愈畅,活泼泼飞速奔流,最后真气汇聚在丹田气海,缓缓潜伏下来。

    纳云儿收功而起,香汗淋淋,看到段逸鸣肤色晶莹,神态正常,心中也有些惊讶。

    明明中了千毒散中的剧毒,可是自己这一番活血过宫,竟然发现他体内剧毒已然离奇消失,真是匪夷所思。

    过了半晌,段逸鸣悠悠醒来,看到自己身上情形,知道是纳云儿出手相助,心中感激,说道:“纳姑娘,多谢了。”

    纳云儿淡淡说道:“段少侠客气了,方才若不是你及时出手,云儿难逃一劫。”

    段逸鸣见纳云儿神色依旧如此冷漠,心中暗道奇怪。

    转念一想,世人性情百态,无奇不有,大约她就是这般模样,也不以为意,问道:“拘魂无常和魔鹰公子走在一起,鬼鬼祟祟,似乎是有所图谋。他们言辞之中,透漏出不寻常。奇怪,他们这是去做什么?”

    纳云儿想了想,说道:“你我只是和他们偶然相遇,却被他们不分青红皂白一番乱杀,这中间大有古怪。”

    说了一阵,总觉得此事过于蹊跷,加上两人伤势并未痊愈,分开走实在危险,当下决定一同赶往巫山。

    夜色降临,段逸鸣到岛上绿林中找了一、二十枚各色鲜果,递与纳云儿吃下。果腹之后,段逸鸣和衣睡下,而纳云儿则蜷在天河彩凤怀中,闭目而眠。

    两人恶战多时,困倦非常,很快便沉入梦乡,满天星辰之下,天河彩凤昂首挺胸,守在一旁看护着。

    圆月高挂,冷辉遍洒,照在这湖波之上,冷清而寂静。远处偶尔有水族跃出水面,发出“哗啦”响声,天河彩凤抬起头看看,便又挪开眼,依偎在纳云儿身边。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身,越湖而过,径直奔向巫山。

    一路行来,沿途所遇江湖人士日渐增多,大家谈论的大多涉及巫山天机阁金身肉佛之事。

    原来这五十年一次的供佛大会,日期便选定在本月二十八举行,算算时间,绰绰有余,两人便也不急,一边养伤,一边朝巫山而去。

    两人走在一起,一个清冷绝美,一个英气勃勃,引来无数惊讶羡慕的眼光。尤其是纳云儿气质高贵脱俗,冰冷如霜,不知被什么人起了个冰宸仙子的美称,竟是越叫越响。

    段逸鸣一路上到处打听,偶然得到消息说,师门也有长辈出现在巫山附近,心中大喜,两人昼伏夜出,不一日便赶到巫山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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