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初桐本来就跟吴二丫说好,按照平常的规矩来做。吴二丫却暗示说:您和大佬关系那么好呢?怎不能通融一下?当然也不能说全免了,但免几个杂项也是可以商量的嘛。
穆初桐却道:这可是徇私了?我和大佬关系再好,也不能做坏规矩啊。更何况,就是因为我和大佬关系好,才不能损害荆帮的利益啊。
这话说得义正词严,把吴二丫给撅回去了。
穆初桐原本是这么想的,正想自己提出来,可这下先被久蛮提出来了,穆初桐反而觉得有些微妙的不悦。
久蛮倒是个说话很直的,他以为自己和穆初桐关系好,说话就更直了,倒没有注意到穆初桐最近心里弯弯绕绕特别多,平常倒犹自可,现下的心思敏感脆弱得似婴孩的免疫系统,多吹几下风都能落下十天半个月的不舒坦。
穆初桐晚上也难免扭扭捏捏的,久蛮哪里受得这个,抓住穆初桐就问:你是不是来大姨夫了?
第五十二章
穆初桐无奈回答:没有,最近特别累。
怎么累着你了?久蛮说,你给说说?
穆初桐便答:没什么,就是……
就是什么,也没法好好说。
久蛮擅自猜测了一通,最后认定了正确答案: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穆初桐一怔。
久蛮指了指日历,说:是因为你妈的忌日快到了吗?
穆初桐脸色忽变,他还真不记得自己老妈的忌日了。
这可不好说不是了。
穆初桐尴尬地咳嗽两声。
事实上,穆初桐童年记忆模糊,母亲存在似雾里之花,连母亲什么时候死的、如何死去的,他都记得不清。
嗯。穆初桐尴尬而含糊地应了一声,然后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还知道我妈的忌日啊?
久蛮便道:你妈就是我太奶奶,我能不知道吗?
怎么就你太奶奶呢?
你不是爷爷嘛!久蛮搂住穆初桐的肩,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穆初桐也是无言以对。可他想了想,他母亲又不是什么神秘人,久蛮想查一下这位女士的资料也很容易的,要知道她的忌日也不难。
穆初桐想起自己以往在叔家,天天都是一样的过法,也没有人特别提起他母亲的忌日,所以他是真的不记得,也从来没祭拜过自己的生母。
他忽然满心都是愧疚了。
他对生母的记忆是模模糊糊的,既然像雾里之花,只有暗香来,那对母亲的感情,也很不真切,时而是漠然陌生,时而又感慨不已,什么都像隔着一团云雾。隔雾的花也许非花,但伤心是真伤心——就算他分不清这伤心是为了母亲、还是为了自己。
久蛮大约知道穆初桐心里是有遗憾了,便抱住他,抚了抚他的背,说:过些天,我也是要去芳庙拜神的。咱们一起去。你也好顺带祭奠一下令堂。
穆初桐心里压抑着悲伤,又多了几分对久蛮细心的感念,反而不能伤心了,便开玩笑地说:久蛮大哥,我认识您这么久,还是头一回听您说令堂,而不说你老母。
久蛮便笑骂:你老母是我祂妈的太奶奶,怎么敢不敬?
二人笑作一团,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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